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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鲍尔那时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和叫花子差不多,」博登忿忿地说,「他的母亲是一个奸诈、恶毒的女人,我敢肯定是她的贪心促使他冒了重婚的风险。约瑟夫·金鲍尔是个没有进取心的男人,他很难拒绝过寄生虫的生活,更不用说他母亲那种女人了。杰西卡在她自己的名下有很多财产——一部分是她前夫的财产,一部分是她母亲的遗产……而他却一无所有。我带他进入我的生意圈,觉得这可能会有帮助。我给了他很多机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条忘恩负义的狗,他本来可以成为我的儿子……」
「他参与经营你的生意了吗,博登先生?」
「他做的那部分都毁在他手里了。我有大量的股票。我提名他当上了我控制的几个公司的管理者。然而在1929年和1930年两次经济滑坡期间,他失去了我给他的一切。在黑色星期五那天,他一定是擅离职守到他费城的小屋,和那个女人鬼混!」
「那你呢,博登先生?」埃勒里尊敬地问。
「我那时还很活跃,奎因先生,」老人略带兴奋地回答。
「他们抓不着贾斯伯·博登的弱点。现在……」他的肩膀再次颤动起来,「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了,一具行尸走肉而已。他们甚至不让我抽雪茄。他们用勺子喂我就像是该死的……」
护士很生气,用手指着门。
「还有一个问题,」埃勒里焦急地说,「你内心中是反对离婚吗,先生?」
这一瞬间,埃勒里甚至怕这个百万富翁会再次中风。
他的眼睛可怕地转来转去,脸色因充血变成了暗红色。
「离婚!」他大喊大叫,「是罪孽深重的、魔鬼的产物。我的孩子绝不……」他突然又沉默下来,自己不知在嘟咬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以近乎柔和的口气说,「我的信条是绝对禁止离婚的,奎因先生。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埃勒里没有正面回答他:「谢谢你,博登先生,你真是个善良的人。好了,护士小姐,我走了。」说着后退着走向门口。
突然,身后有人叫他:「奎因先生,」他转过身一看,原来是杰西卡穿着一身黑,恐怖地站在他的身后。芬奇那高大的身影也在旁边。
黑暗中空气令人窒息。埃勒里说了声「对不起。」就闪身让开路。她走过他时,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芬奇叹了口气,跟着她走进屋。
埃勒里走出去时,听到了老贾斯伯·博登怒气冲天的咆哮声:「杰西卡。收起你那张死人一样的脸!听到没有?」还有杰西卡顺从的声音:「是,爸爸。」
他走下楼梯时,头脑中思绪纷繁。很多过去模糊的背景情况现在都清楚了。还有一个事实就是贾斯伯·博登虽然已经是个垂死的残废人,但他依然控制着这个家,权力丝毫没有减弱。
楼下那个留着辫子的男管家看上去很生气,因为埃勒里没有马上离开他神圣的领地,而是彬彬有礼地让他把安德丽亚·金鲍尔小姐请出来。当安德丽亚从里边的一间屋子里出来时,他笔直地站在一边,像是要保护他主人家的小姐免受外来的侵犯。
伯克·琼斯穿着一件无尾礼服跟在安德丽亚后面,他的胳膊绑在一条奢华的黑丝绸吊带上。
「啊,你来了,奎因。」琼斯说,「来做调查,是不是?我还真有点羡慕你们这些侦探,过着一种刺激的生活。有什么幸运的发现吗?」
「还没看到,」埃勒里微笑着,「晚上好,金鲍尔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晚上好。」安德丽亚说。见到埃勒里后,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晚礼服,映衬出的大胆的线条会让所有的男人赞赏地瞪大眼睛。埃勒里却没有这样,相反他却盯着她的眼睛。她的双眼因恐惧而睁大。
「你——你要和我谈话?」
「我来的时候,」埃勒里像是随便地说,「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乳白色的车。十六冲程的卡迪拉克……」
「噢,」琼斯说,「那一定是我的车。」
埃勒里看到安德丽亚的脸上闪过一种慌张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叫起来:「伯克!」然后她马上掩饰自己的失态,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你这是怎么了,安德丽亚?」琼斯问道,他的眉毛拧到了一起。
「是你的,琼斯?」埃勒里低声说,「奇怪,就在凶杀案发生的那个夜晚,比尔·安杰尔在约瑟夫·金鲍尔被杀害的小屋门前看到一辆乳白色的卡迪拉克跑车匆匆地离开。真的是非常奇怪啊。那辆车差点儿把比尔撞倒。」
琼斯的黝黑的脸变成了灰色。他舔了舔嘴唇,说:「我的……车?」他的目光转向安德丽亚,又迅速地收了回来,「我说,奎因先生,那是不可能的。我星期六晚上和金鲍尔小姐她们一起去参加慈善舞会,我的车一直停在那儿。一定是另外一辆车。」
「噢,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金鲍尔小姐当然可以证明这一点。」
安德丽亚的嘴唇几乎没有动:「是的。」
「噢,」埃勒里说,「你的意思是可以证明吗,金鲍尔小姐?」
她的手颤了一下:「是的,」她小声说。琼斯好像尽量不去看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宽阔的肩膀微微弓起,好像是面临一场战斗但却又不知采取什么行动。
「要是这样的话,」埃勒里严峻地说,「你让我别无选择了,金鲍尔小姐,我只能要求看看你的订婚戒指了。」
琼斯有些吃惊,他的眼光迅速地由埃勒里身上移到安德丽亚的左手上,然后恐怖地停在那里。
「订婚戒指?」他咕哝着,「为什么……」
「我猜想,」埃勒里说,「金鲍尔小姐能回答你的问题。」
这时,上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琼斯向前一步走到安德丽亚面前:「怎么?」他严厉地问,「为什么你不能给他看?」
她闭上眼睛。「伯克……」
「我说,」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为什么你不给他看订婚戒指?安德丽亚,它在哪儿?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上面的阳台门砰的一声响。金鲍尔夫人和格罗夫纳·芬奇出现在上面。
「安德丽亚!」金鲍尔夫人喊道。「出什么事了?」
安德丽亚用双手捂着脸,左手无名指还是空着的。她开始哭泣。
金鲍尔夫人飞奔下楼:「不要哭了!」她尖厉地说,「奎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只是要求,」埃勒里耐心地解释说,「你的女儿给我看看她的订婚戒指,金鲍尔夫人。」
「安德丽亚,」琼斯的声音很刺耳,「如果你给我惹来麻烦……」
「安德丽亚,」金鲍尔夫人说,「怎么……」她的脸气得发白。芬奇从楼上跑下来,他显然也很气愤。
「噢,」安德丽亚抽泣着说,「所有的人都冲着我来?你没看到我……我……」
金鲍尔夫人冷淡地说:「如果我的女儿不想回答你愚蠢的问题,奎因先生,她就不会回答。我不清楚你的动机,但我现在明白你是在尽力维护你那讨厌的费城朋友的宝贝妹妹。你并不是在为我们工作。你知道她就是凶手!」
埃勒里叹叹气,走到门口:「噢,是的,」他说,「芬奇。」
「这真是太幼稚了,」芬奇尖声说,「为什么不结束这样的谈话……」
「女人只会说,男人才会做,我相信我还是一个男人。」
「我不是……」
「好啦,在这样的情况下,」埃勒里以遗憾的口吻说,「显然我是不可能在国民人寿保险公司的保护下调查此案了。没有合作,你明白。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所以我必须拒绝这项工作。」
「如果费用……」芬奇有些无助地说。
「少跟我提钱……」
「埃勒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埃勒里转过头去,原来是比尔·安杰尔站在门口。
「好啊,比尔,」埃勒里慢条斯理地说,他眯着眼睛,「你到底还是来了,我想你会来的:」
比尔看上去很不开心:「我很抱歉,埃勒里。我以后再向你解释。现在,」他说着,突然提高了声音,「我想和金鲍尔小姐单独谈谈。」
「噢,你不该来……」
「安德丽亚……」金鲍尔夫人尖声叫嚷。
琼斯粗鲁地说:「我本来打算忍着。安德丽亚,可你让我太出丑了。我要你立即解释清楚,否则,我们之间就完了!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你的戒指跑哪儿去了?你星期六晚上究竟用我的车干了些什么?如果你搅进这起凶杀案……」
比尔茫然地说:「你的车?」
「现在你来看看,比尔,」埃勒里说,「为什么真诚是爱情中很重要的部分。昨晚我可能会告诉你,安德丽亚没有开过一辆乳白色的卡迪拉克跑车。最重要的是在适当的地方提明智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关上门,坐下来像理智的人们那样讨论这些问题?」
芬奇对管家耳语了几句,管家关上门离开了。金鲍尔夫人生气地坐下了,紧闭着嘴唇,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琼斯怒视着安德丽亚,安德丽亚继续看着地板,脸色已不再苍白。比尔看上去脸色很难看。
埃勒里平静地问:「你准备和金鲍尔小姐谈些什么,比尔?」
比尔摇摇头:「这要由金鲍尔小姐决定,我没什么好说的。」
安德丽亚羞涩地看了他一眼。
经过一段紧张的沉默,埃勒里终于说:「看来还得由我来说。我本来是想听你们说的。你们的行为很奇怪……你,金鲍尔小姐,和你,比尔。非常幼稚。」——比尔脸红了——「要我说出来发生了什么吗?星期六晚上,当我检查屋内的地毯时,你的眼睛正好看到什么东西闪着光。你就把脚踩在上面。你以为没人看到时,就假装系鞋带捡起了它。我正好看见了,那是一颗大钻石,至少六克拉。」
比尔有些激动,安德丽亚长出了一口气。琼斯的脸又成了灰白色,一脸的愤怒。
「我想……」比尔小声嘀咕。
「你想你没被看见。但是,你看,比尔,」埃勒里温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