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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林杰先生对本方证人的再次询问:
问:柯林斯先生,抛开指认开车女子这一问题不谈,你能不能肯定她那天开的车子就是刚才第17号证物上面的那辆车?
答:肯定是,先生。
问:从你提供的理由你是否能足够肯定就是这辆车6月1日晚8点5分开到了你的加油站呢?
答:绝对肯定。
问:车上除了这个女人,还有其他人吗?
答:没有,先生。
问: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答:是的,先生。
问:她戴的就是我手中拿着的这个面纱吗?
答:是的,先生。
问:不管她是从那里开来的,至少她肯定是朝特伦顿方向开走的吗?
答:是的,先生。
问:你站在那儿看着她朝特伦顿方向开走的?
答:是的,直到从我视线中消失。
波林杰先生:好了,没有其他问题了,柯林斯先生。
安杰尔先生对控方证人的再次询问:
问:你说那个车里的女人一直是一个人,柯林斯先生?
答:我是这么说的。这是事实。
问:这是一辆双人车,是不是?后边有折叠座椅吗?
答:当然有。
问:折叠座椅当时是打开着的吗?
答:没有。它是紧紧地合上的。
问:它是紧紧地合上的。那么有没有可能会有人藏在折叠座椅的空间,而你又看不到呢?你还能肯定那个女人是一个人在车上吗?
答:嗯……
波林杰先生:我反对这种问题的内容和提问的方式,法官大人。辩方律师在试图……
安杰尔先生:好了,好了,不要争论这个了,波林杰先生。我的问题问完了,柯林斯先生。
控方证人退庭。
「他来了。」比尔小声对埃勒里说。这时已经是在第二天的法庭上了。
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波林杰患有轻微的胃病,但是他的外表有着像职业赌徒一样的气质和一双精明的眼睛。他在拥挤的法庭上是看上去沉着的人,个子瘦小,像麻雀一样警觉。
杰西卡·博登·金鲍尔坐在检察官桌子后面的证人座椅的真皮坐垫上,戴着手套的一双手交叉着。她今天穿着一身黑,非常朴实未加任何装饰。她面如菜色,化妆品没有起到作用。深陷的眼窝和干燥的皮肤使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饱经下层社会生活艰辛的中年妇女。安德丽亚坐在她旁边,也是脸色惨白得像是个死人。
比尔在房间的另外一边向她们母女致意。在桌面下,他轻轻地拍了拍露西的手。露西还是一脸疲倦的表情。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在那边坐着的金鲍尔夫人的脸。
「菲利普·奥林斯请上证人席。」
法庭像退潮一样迅速地由喧闹变成一片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紧张。就连梅南德法官也比平时多了几分庄重。一个瘦高的男人在宣誓过后,走上了证人席。比尔身体前倾,一只手托着下巴,脸色像安德丽亚一样苍白。
在他后面的证人座椅上,埃勒里移动了一下身体,往下坐了坐。他的眼睛看着波林杰,他才是中心人物。
波林杰不愧为是久经沙场,他的举止没有一丝显出与平时不同。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比平时更镇静、更沉着。
「奥林斯先生,你是一名法兰西共和国的公民吗?」
「是的。」瘦高男人的鼻音很重,带着明显的高卢人口音。不过他的声音显得很有教养、很自信。
「你在你自己的国家正式的身份是什么?」
「相当于你们国家的刑事犯罪鉴定局的局长。」
埃勒里看到比尔惊呆的表情中有些担忧。他自己也坐得更直了,开始,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现在他想起来了,奥林斯是当代犯罪学历史上最著名的人物之一。这个人享有国际声誉,他有着几十个国家为他颁发的奖章。
「那么,你可以称得上是刑事犯罪鉴定方面的专家了?」
这个法国人笑了笑:「能获得贵法庭的信任,我感到很荣幸,先生。」
「如果你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
埃勒里看到比尔紧张地舔着嘴唇,很显然,传唤这位著名的证人到庭使他感到猝不及防。
「我把刑事犯罪鉴定科学,」奥林斯轻松地说,「当作是我毕生的工作。25年来,我一直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我师承于法国著名的人类学家阿方索·贝迪永,和你们这儿的警官福罗特曾一起共事,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会到这里来提供我的帮助……」
比尔站起来,很坚定地说:「辩方承认专家的专业资格。我们并没有异议。」
波林杰的嘴角略微抬起了大约一毫米,仿佛是他要取得胜利的信号。他走到证物桌前,拿起在犯罪现场发现的裁纸刀。刀柄上贴了一个标签,刀刃上依稀还能看到金鲍尔的血迹。波林杰小心地拿着刀的姿势很优美。他拿着刀尖的部分,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手指抓着一个残留着血迹的表面。他轻轻地晃动着它,就像手中拿的是指挥家的指挥棒。全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把刀上,仿佛法庭真的是个音乐厅,而所有的人都是尽职尽责的乐队成员。
「对了,奥林斯先生,」波林杰说,「你能不能向辩方律师和法官大人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会为这个案子出庭作证的?」
比尔的眼睛,和其他人一样,仍然盯着那把刀。露西的目光集中在刀刃上。
「从5月20日开始,」法国人回答说,「我在贵国的警察局系统参观访问。6月2日那天,正好来到费城。你们这里的警长德琼来访,询问了我作为专家对这桩案子一些证据的意见。他让我研究了几件证物,所以我来这里发表我的证言。」
「奥林斯先生,你是不是完全不知道特伦顿警方事先的调查结果呢?」
「完全不清楚。」
「你这项工作有没有收取报酬,先生?」
这位有名的专家耸耸肩说:「我拒绝了提供的报酬。我一向不接受我的本职工作范围以外的酬劳。」
「你和这宗案件的有关人员——被告人、辩护律师、检察官等等都不认识吗?」
「是这样的。」
「你作证的目的纯粹是为了事实真相和司法公正,对不对?」
「非常正确。」
波林杰停了一下,突然在专家面前挥动着裁纸刀:「奥林斯先生,我向你出示的是控方证物第5号。这件物品是你曾经检查过的吗?」
「是的。」
「我能不能问问你检查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奥林斯笑了笑,他的牙齿很洁白:「我检查了上面的指纹。」
「那你发现了什么?」
奥林斯颇具演戏的天赋。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敏锐的目光扫了一遍整个法庭。他瘦骨嶙峋的额头被吊灯照得很亮。法庭这时十分安静。
「我发现,」他终于用他清晰的声音说,「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让我暂时把他们称作A和B A的指纹要比B的指纹多。具体的数目如下。」他看了看他的备忘录,「刀刃上A的指纹:一个拇指的,两个食指的,两个中指的,两个无名指的,一个小指的。刀柄上A的指纹:一个拇指的,一个食指的,一个中指的。刀刃上B的指纹:一个拇指的,一个食指的,一个中指的。刀柄上B的指纹:一个食指的,一个中指的,一个无名指的,一个小指的。」
「让我们集中在B的指纹上,奥林斯先生,」波林杰说,「你发现B的指纹在刀柄的什么位置?这些指纹是零散分布还是有一定的次序?」
「请你向上举起刀好吗?」波林杰照做,这样刀与地面垂直,刀柄朝上。「B在刀柄上的指纹从上到下是按这样的顺序排列的:食指最高,中指在食指下面,无名指在中指下面,小指在无名指下面。他们离的很近。」
「如果我们把技术术语变成大家比较容易听懂的话来说,奥林斯先生。是不是可以说在这件凶器的刀柄上,从上到下你发现了四个手指的指纹——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
「非常正确。」
「你刚才说过这四个手指的指纹是紧密排列的。作为一个指纹鉴定专家,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种排列的方法?」
「我认为毫无疑问地B拿这把刀的手法是一个人用刀从上往下刺所使用的最平常的握法。拇指的指纹没有,是因为拇指的位置一般在其他几个手指的上面。」
「这些指纹是否都清晰?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会看错?」
法国人皱皱眉说:「这些我已经标出的指纹是足够清晰的。但是,有一些污迹就看不太清了。」
「是不是在刀柄上?」检察官连忙问。
「主要是在刀柄上。」
「但是,这些清晰可见的指纹无疑是属于B的,对吗?」
「当然。」
「在B的指纹上没有覆盖着其他的指纹吧?」
「没有。只是到处有些轻微的污迹。但是指纹上没有覆盖着其他的指纹。」
波林杰眯起了眼睛。他走到证物桌,拿起两个小文件夹。
「我现在向你展示的是控方证物第10号,从死者约瑟夫·肯特·金鲍尔,或者说是约瑟夫·威尔逊手上提取的指纹。你有没有用这组指纹和凶器上面的指纹做过对比分析?」
「是的,我做过。」
「你能不能向法庭说明你对这两组暂时被称作是A和B的指纹做的调查结果?」
「我所检查的指纹A就是你的证物第10号显示的指纹。」
「换句话说,A的指纹就是约瑟夫·肯特·金鲍尔的指纹了?」
「是这样的。」
「你能不能解释得更详细一些?」
「叮以这么说,在刀柄和刀刃上金鲍尔两只手的指纹都有。」
波林杰停了一下。然后,他说:「现在我向你出示控方证物第11号。你能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说明一下你对这件证物的调查结果?」
奥林斯平和地说:「我所检查的指纹B和你的证物第11号显示的指纹一致。」
「有没有进一步的说明?」
「有。B在刀刃上的指纹是来自左手的。B在刀柄上的指纹是来自右手的。」
「我可不可以请你向法庭读出控方证物第11号的说明?」
奥林斯从波林杰手中拿过小文件夹,平静地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