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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南德法官说:「辩方律师要求传唤并质询对方的证人是非常正当的。请继续吧,安杰尔先生。」
比尔大声说:「请重复我的问题。」
速记员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安德丽亚疲惫而又绝望地说:「是的。」
「告诉陪审团你在那天晚上开始都在什么地方?」
「在那个——河边的屋子……」
「你是说金鲍尔被谋杀的那个屋子吗?」
她低着头说:「是的。」
整个法庭一下子沸腾了。金鲍尔家族的人都站了起来,大声地吼叫着。只有波林杰一动不动,而安德丽亚闭上了她的双眼。几分钟后,法庭才重新安静下来。
然后,安德丽亚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她如何接到了继父的电报,又借了她未婚夫的卡迪拉克跑车开到特伦顿,她又发现来早了一个小时,就出去转了一个弯,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金鲍尔静静地躺在地上。
「你当时认为他已经死了,而实际上他还活着。是吗?」比尔严厉地问。
「是的……」
「你有没有碰尸体呢,金鲍尔小姐?」
「噢,没有,没有!」
接着她又开始讲述她如何受到惊吓大叫起来,又飞快地跑出屋子。埃勒里默默地在一张纸上匆匆写了几行字,交给了比尔。安德丽亚结束了她的讲述,她的眼睛张大着,充满了恐惧。比尔紧闭双唇,样子很奇怪,他拿着纸的手略微抖了一下。
「你第二次到那个房子的时候停留了多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几分钟吧。」她已经完全吓坏了,紧缩着双肩想要保护自己。
「几分钟,你第一次到那儿的时候,8点钟,那时在车道上有没有一辆汽车?」
她好像在痛苦中思考着,小心地挑选要说的话:「在那条主要的车道上没有车,在侧面的车道上有一辆旧的轿车——那辆帕卡德,就停在门廊的旁边。」
「威尔逊的车,是的。那么,当你回来的时候,如果你在那房子只是几分钟的话,你第二次回来的时间应该是9点钟左右,对不对?我看见你离开的,记得吗,那时是9点过8分。」
「我想……是这样的吧。」
「当你9点钟回来的时候,那时帕卡德车当然还在那儿。但是另外一辆车还在吗?」
她很快地说:「没有,根本没有。」
「你还说,」比尔继续紧逼,「你第一次和第二次来的时候看到房子里面都没有人,是吗?」
「没有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是否看到主要的车道上有汽车的轮胎印?」
「我……我不记得了。」
「你刚才说因为早到了就开车沿着兰伯顿路朝着卡姆登方向开了一个小时。那你在去的路上和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开着福特车经过?」
「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那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回到纽约时是几点钟?」
「大约11点30分左右。我先回家换上晚礼服,又开到沃尔多夫参加舞会。」
「没有人注意到你缺席了这么长时间吗?」
「我……没有,没有。」
「你的未婚夫在那儿,没有你,你的妈妈也在那儿,还有芬奇先生及其他的朋友,没有人注意到你离开过,金鲍尔小姐?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我……我当时极度悲伤。我想不起来……谁曾经跟我说过什么了。」
比尔的脸转向了陪审团:「对了,金鲍尔小姐,你是如何处置那个凶手留给你的字条的?」
波林杰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想了想又坐下了,什么都没有说。
「字条?」安德丽亚支吾地说,「什么字条?」
「就是那个用烧焦的软木塞写的字条。你听过奎因先生的证言了。你把那张字条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的音调提高了一点,「我告诉你那儿没有——我是说我根木不知道有什么字条!」
「在凶杀案现场曾经有过三个人,金鲍尔小姐,」比尔紧追不舍,「被害者、凶手,还有你。凶手作案后写了那张字条。他当然不是写给他自己的!那张字条在哪里?」
「我对那字条真的是一无所知。」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我想,」波林杰站起来,慢吞吞地说,「这已经太过分了。法官大人,证人不是来接受审判的。她已经对这个我应该反对的问题给了足够的解释。」
比尔激动地与他争论。但是梅南德法官摇了摇头说:「安杰尔先生,你已经得到了答案。我想你应该继续询问。」
「我保留我的意见!」
「可以,请继续吧。」
比尔转向了证人席:「现在,金鲍尔小姐,我是否可以请你向陪审团说明一下,你是否把你那一晚的经历告诉过任何一位调查此案的官员——警长德琼、检察官波林杰、或者是他们手下的任何人?」
波林杰又想站起来,但是又坐了回去。安德丽亚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
「我们希望听你自己的证言,金鲍尔小姐,」比尔略带讥讽地说,「如果你不再向检察官寻求帮助,我将不胜感激。」
她摸索着她的手套,说:「我……好吧。」
「好的,你是主动把一切情况告诉给他们的吗?你的这些话是否都出于你本人的意愿?」
「不,我……」
「那么,是警长德琼还是检察官波林杰去找你的?」
「是波林杰先生。」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波林杰先生先找到你,你会自己去说明情况吗?等一下,波林杰先生!你是等着他们去找你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金鲍尔小姐?」
「具体我想不起来了。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后……」
「凶杀案发生的一个星期以后?不要不敢说这个词,金鲍尔小姐,就是凶杀案。你不是一提到这个词就害怕吧?」
「我……不,不是,当然不是。」
「凶杀案发生后的一个星期,检察官找到你向你提了一些问题。在这一个星期中,你没有向任何执法机关说明你在凶杀案发生当晚曾经去过现场这一事实。我说的对吗?」
「这……这并不重要。我的话并不会对案子有任何帮助。我不愿被牵连进去——」
「你不愿被牵连进这倒霉的麻烦事当中?是吗?好,金鲍尔小姐,你当晚在现场的时候有没有碰过那把刀子?」
「没有!」她现在的回答比刚才有力了,眼神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那把刀当时在什么地方?」
「在桌子上。」
「你连一个指头都没碰?」
「没有。」
「你那天晚上有没有戴手套?」
「我戴了,但是当时我把左手的手套摘下来了。」
「那你的右手还是戴着手套吗?」
「是的。」
「你在逃离屋子的时候是不是把手撞到了门上,而且撞掉了你订婚戒指上面的钻石?」
「是的。」
「你把它丢了以后,有没有意识到是当时撞掉的?」
「我……没有。」
「就在凶杀案发生的当晚,我发现了那颗钻石,而且告诉了你。你拼命恳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这是不是事实?」
她气愤极了:「是的!」她的脸上燃烧着怒火。
「那么这是不是事实。」比尔无情的声音中带着嘶哑,「你为了不让我把这件事泄露给警方甚至吻了我?」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说:「为什么,你……你答应过我!你……你……」她用力咬住嘴唇,让眼泪不要流下来。
「你在案发当晚有没有见到过被告人?」
她脸上的怒火正在慢慢地平息:「没有。」
「你在任何时候都没有看到过她吗?在那个小屋里、小屋附近、从小屋到卡姆登的路上?」
「没有。」
「那么就是说你承认案发当晚曾经去过犯罪现场,而且你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此事,直到检察官私下直接向你询问。是不是?」
波林杰这次站了起来,大叫大嚷。又经过了长时间的争论。
「金鲍尔小姐,」比尔声音嘶哑着继续,「你不知道你的继父过着双重身份的生活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在6月1日之前不久曾经更改了他100万美元的保险单的保险受益人吗?」
「不知道!」
「你恨你的继父,不是吗?」
这又引起了一番争论。安德丽亚的脸色因愤怒和羞愧变得苍白。而坐在检察官桌子后面的金鲍尔家那些人已经是义愤填膺了。
「好吧,」比尔匆匆地说,「我就先到这儿,控方开始吧。」
波林杰走到证人席的栏杆前:「金鲍尔小姐,当凶杀案发生一个星期后我找到你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
「你说你追踪到那辆跑车是属于我的未婚夫的。你问我在案发当晚是不是去过凶杀案现场,如果去过,为什么不去告诉你。」
「你是否感觉到我在试图保护你,或掩盖你去过现场这一事实?」
「没有,你当时对我的态度非常严厉。」
「你是否像刚才向陪审团说的那样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是的。」
「我当时听了以后说了什么?」
「你说你会调查清楚的。」
「我问了什么问题没有?」
「问了很多。」
「和案情有关的问题?关于证据的问题?还有你看到什么没看到什么之类的问题?」
「是的。」
「还有,我当时是否说过你的情况和控方已经收集到的有关被告的证据没有任何冲突,所以我将不会在审判中传唤你做证人以使你免受这些烦恼和痛苦?」
「是的。」
波林杰走了回来,脸上带着父亲般的微笑。
比尔上前问道:「金鲍尔小姐,控方没有在审判中传召你作为证人,这是不是事实?」
「是的。」她看上去很疲倦。
「但是你所掌握的情况在陪审团成员的脑海中对被告的指控会产生令人信服的怀疑,不是吗?」
辩方结束了所有问题。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陪审团的最后判决,从最初的几个小时到一天、两天,陪审团还是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这说明法庭辩论结束后,他们的意见有了变化。在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