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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它,还有些头晕。上面有些字迹。我正好在桌子旁边,里台灯很近,就看了上面写着什么。」
「安德丽亚,」埃勒里温柔地说,「如果……那张字条在哪儿?上帝啊,对我们仁慈一些吧!你有没有留着那张纸条,安德丽亚?」
他在黑暗中没看到什么。但是比尔仍然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了她热切的渴望。安德丽亚用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我知道有一天……不管怎么说,」她简单地说,「我留下了这张纸条。」
「比尔!」埃勒里激动地大叫起来。他迅速从椅子上起来,跑到他们的面前,「光,从我口袋里把那包火柴拿出来。我需要光……上帝啊,比尔,你可以一会儿再做牵手之类的事!快给我拿过来。」
不一会儿,火柴点了起来。在黯淡的光亮中,比尔的脸显得皮肤微黑,而安德丽亚则闭上了她的眼睛。但是埃勒里弯着腰,仔细地看着那张纸条。他要吸收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和每一个字,好像这张揉皱了的纸片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圣书。
火柴劈劈啪啪响了一阵子熄灭了,比尔点燃了一支又一支。埃勒里直起腰时,他
安德丽亚的叹息声,比尔又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次握得更紧。
「真是有趣,」埃勒里有些茫然地继续说,「当然,现在至少有一件事很明白,安德丽亚,那就是你为什么要保持沉默。凶手正是利用你对你母亲的生命安全的担忧,来迫使你保持沉默。经过这件事以后,就更明白了。我为我的愚蠢深感自责,一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什么时候会犯愚蠢的错误。是的,是的,真是非常有趣。你的母亲对此一无所知吧,是不是?」
「噢,她不知道。」
「你在今晚之前也没对任何人讲过?」
「我怎么会呢?」
「这是个沉重的负担,」埃勒里严肃地说,「我不会愿意一个人去背负它。」
「但是现在……今晚。她一定害怕极了,我是指这个可怕的人。其实是我愚蠢,而不是你。我早就应该想到。但是今天下午电报来的时候,我非常慌乱,所以轻易地被骗了。我想到了各种可怕的事,于是就急匆匆地赶到了那个旅馆……无论是谁都会冒这个险的。我一到那儿,就立即进入大厅,都没有时间意识到我是怎么被骗的。当时,一只手拿着柔软而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的东西捂在我的鼻子上面,接着我就昏过去了。醒来时,是在外面的椅子上,看到了比尔。」她说完了,比尔像个孩子一样感到局促不安。
「你什么都没看见吗……他的脸、手或者是衣服?」
「什么都没看见。」
「你对那只手有什么感觉?」
「我其实根本就没感觉到那只手。我只是猜想那是只手,因为我感觉到的只是布——应该是一条手绢——浸满了氯仿。」
「一次警告。又是一次警告。很不寻常!」
「有什么不寻常的?」比尔问道。
「请原谅我,我一边想,一边就说出来了。但是,警告没有起到作用,是不是?安德丽亚。不但没有使你的嘴闭得更紧,反而让你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不明白吗?」安德丽亚喊道,「你一把我从昏迷中救过来,我马上就明白了。今天下午攻击我的这个人一定就是那天晚上在小屋袭击我并塞给我纸条的那个人。我当时就意识到了,而且我更肯定——终于肯定了。」
「肯定什么?」比尔茫然地问。
「肯定你的妹妹绝对不是那个女人啊,笨蛋!我从来就没有真的相信,比尔,那天是露西杀死了肯特,并袭击了我。但是我不敢肯定,今天我终于清楚了。露西还在监狱里,所以她不可能……你明白了吗?所以,这件事我终于明白了,它促使我下定了决心。不过,保护我的母亲还是很重要的——现在更重要了。但是露西所受的委屈……我必须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事。」
「但是你的母亲……」
「你认为,」她小声说,「有人会……」
「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安德丽亚。」埃勒里轻柔地说。
「你的母亲回来之后,我们一定要在暗中保护她。然而,这张纸条……没有开头,没有署名。我本来预期会有的。措辞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另一方面,这些字的长度对凶手来说还是有点麻烦的。最后这句话已经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到了最后两个字,几乎无法辨认了。当然,从这些字的长度来看,一定用了很多火柴。软木塞烧焦的部分只有上面一层,用力划一两下焦炭就没有了,所以又得点一次火……安德丽亚,你刚进来的时候——在你被击倒之前——你是否看到桌子上面有头上插着软木塞的那把刀子?」
「没有,我是说那时候桌上根本没有刀。我只是在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它。」
「这就说明了一定的问题。你在被击倒之前,刀子应该是插在金鲍尔的心脏处。在你被击倒和苏醒之间这段时间里,凶手拔出刀子,在刀尖上插了软木塞把它烧焦,又撕下一块包装纸,在上面写了字留给你。在你苏醒之前,她把字条塞到你的手中,然后就开着福特车逃跑了。你一眼都没看到袭击你的人的样子吗,安德丽亚?」
「没有。」
「连手都没看见吗?」
「这完全是突如其来的事。」
「你苏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读了那张字条,当时就害怕极了。我看到了桌子后面的乔,他躺在地板上,胸口染满了血……他看上去已经死了。当我认出他的时候,我一定是尖叫了一声。」
「我听到了你的尖叫声,」比尔说,「这个声音在我的梦里出现了一百次。」
「可怜的比尔……我抓起了我的包,跑到门口。看到了主车道旁有汽车的灯光,我意识到当时的情况十分危险——单独跟一个死人在一起,我的继父……我跳进跑车准备开车离开,在经过另外那辆车时,用了一块手帕挡着我的脸。当然,我那时不知道那是谁的车,也不知道谁在里面。离开那里回到纽约的时候大概是11点钟,我偷偷溜进公寓换回晚礼服,又开回了沃尔多夫。在舞会上,我只是跟他们说我的头有点痛,不太舒服之类的,他们也没有怀疑我。其余的,」她疲惫地叹了口气,「你们都知道了。」
「你后来又收到什么信之类的吗,安德丽亚?」埃勒里问。
「有一次,就在那个……发生后的第二天。有一封电报,上面只写着什么也别说。」
「那封电报在哪儿?」
「我把它扔了。」
「它是从哪儿发过来的?」
「我想我没有注意。我已经被吓坏了。」她提高了声音。
「噢,当我知道暗中有人在监视着我的时候,我怎么敢和你说什么呢?她随时准备杀害我母亲,如果我说什么的话。」
「不要害怕,安德丽亚。」比尔关切地说。
「可是,我说的这些对露西又有什么用呢,比尔?你要明白,从现在开始我和妈妈都必须受到保护。今天我受到袭击证明露西不可能是那个……」
「不,安德丽亚。从法律的角度来讲,还不能证明这一点。波林杰会说今天袭击你的人是露西的朋友,其目的就在于使她看上去是无辜的。」
「我同意比尔的意见,」埃勒里突然说,「事实上,我们的计划从现在开始必须改变。安德丽亚,你必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今天在北岸旅馆遭受袭击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那么袭击你的人就会认为,你把她的警告牢记在心而保持沉默。他就会觉得很放心了,我相信这是最好的保护。不管用氯仿麻醉你的是谁,亲爱的安德丽亚,他都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你一定会很安全的。」
「你这样认为就好。」安德丽亚说。
「但是,埃勒里……」比尔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不,不,我肯定她不会有危险,如果我们就到此为止的话,比尔。我看我们最好还是走吧,安德丽亚的母亲一会儿就要回来了,没必要费劲向她解释。我们以后再见……」
埃勒里停止了说话,好像有人从树丛那边过来了。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一只个头很大的野兽,跌跌撞撞地穿过树丛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别说话,比尔,」埃勒里小声说,「到这边来,快点!安德丽亚,你坐好了。如果有什么事发生,你赶快跑。」
比尔朝着黑暗中悄悄移动,埃勒里跟在后面,抓紧他的胳膊。安德丽亚坐在椅子上很安静。传来一个男人的厚重的声音:「安德丽亚!」
「伯克。」安德丽亚脱口而出。
「安德丽亚!」这是一声怒吼,「见鬼,你在哪儿啊?这倒霉的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听出他的声音来自离这片空地最近的一片矮树丛中。他喘着粗气,好像刚刚跑完步。
「我在这儿呢,伯克。」安德丽亚坐在藤椅上说。
琼斯口中嘟嘟嚷嚷地,还在四处摸索。比尔蹲在埃勒里身旁,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怒目而视。
「终于找到你了,」花园传出他的大笑声,「你一直在躲避我,是不是,安德丽亚?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未婚夫。我给你家打过电话,佣人们说你和夫人都出去了。亲一个怎么样?来吧……」
「把你的手拿开,」安德丽亚说,「你醉得像一头灌满了浴水的猪。」
「和朋友一起喝几杯有什么关系?来吧,安德丽亚,亲我一下。「
在一旁听着的比尔和埃勒里听到一阵扭打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我说了把你的手拿开,」安德丽亚厉声说,「我不喜欢醉鬼粗鲁地对我动手动脚。现在给我滚出去,伯克。」
「你就这样对我,呃?」琼斯咆哮着,「好吧,安德丽亚,这可是你自找的。你需要一点老式的爱。现在……」
「住手,你这个下流的……」
「你喜欢那个费城的律师,对吗?好吧,我不喜欢我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明白吗?不,不光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财产,安德丽亚。现在快点过来亲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