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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埃勒里皱着眉,从衣架下面的地板拿起了什么东西,「这儿有两双名牌皮鞋,可是,」他补充道,一边伸手去拿衣架上的一顶帽子,「可这顶意大利软呢帽也就值20美元,我很难判断一个衣着考究的绅士会不注重他的帽子。」
「这些不会是他的!」比尔叫嚷着跳了起来。他推开正在打呵欠的警员,跪在尸体旁边,「来,你看?瓦纳梅克的商标!」
埃勒里把帽子放回衣架:「好吧,比尔,」他轻柔地说。
「好吧。你先坐下冷静一下。这些疑问会被解开的。」
「当然,」比尔说。「我希望如此。」他回到椅子坐下,闭上了眼睛。
埃勒里继续在屋子里仔细地巡视,他没有碰任何东西,也不会错过任何东西。偶尔,他会扫一眼他的朋友;这时他就会皱皱眉,加快脚步,好像是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冲动……
使他印象深刻的是:整个房子只有一间屋,也没有角落或衣柜可以暂时躲藏。他甚至拨开壁炉里的灰,壁炉很浅,烟道也小得难以藏下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德琼匆匆地跑回来。他开始蹲在桌子后面,忙着检查死者的衣物。比尔睁开眼,他又站起来走到桌子前,用手指撑着自己的身体,从警长厚实的脖子后面往下看。
屋子外面传来很多人嘈杂的声音,他们好像在车道上做着很重要的工作。屋里相对沉默的人们还听到埃拉·阿米蒂用尖刻的声音和警员们开着粗俗的玩笑。
「奎因先生,」德琼先生终于开口了,但他并没有抬头,继续他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还没有,但是我会努力的。怎么啦?」
「我一直听说你工作效率很高。」这个大个子的话语中带着讽刺的幽默。
埃勒里笑了笑,从壁炉架上取下什么东西:「你看过这个了吧?」
「什么?」
比尔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尖声问道。
「是啊,」德琼懒洋洋地说,「你认为它是什么昵?奎因先生?」
埃勒里看了他一眼,把他手里的东西,连包装放在圆桌上。比尔恨不得用眼睛把它剥开。这是一套文具组合:棕色真皮包角的大记事簿;铜制的笔插上有两支自来水笔;一个铜的小便笺盒。在一个角上插着一张白色的卡片。
白卡片上只有一行用蓝色墨水写的题字,字体刚劲有力,非常整齐:
送给比尔,露西和乔。
「安杰尔,你的生日快到了吗?」德琼亲切地问,同时眯着眼看死者胸前口袋里的一个纸条。
比尔转过身来,说:「明天」
「你这个倒霉的妹夫想的还挺周到,」警长笑着,「这个,和卡片一样,也是出自威尔逊之手。不必怀疑,我的手下已经验证过威尔逊的笔迹了。你自己看看吧,奎因先生。」他把手中的纸条扔在桌上,那不过是无意义的胡写乱画。
「呃,我相信你。」埃勒里还在看着那套文具。
「看来你对那玩意儿挺感兴趣,」德琼一边说话,一边把各种物品堆到桌上,「上帝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总是准备识破各种诡计,看她能不能逃脱我的眼睛?」
「由于我没兴趣观察你的工作,德琼,」埃勒里低声说,「所以我也就不可能对你观察力的准确度作出判断。不过有些细节应该是很有趣的。」
「你不打算说出来吗?」
埃勒里拿起包装纸:「首先,这套文具是在费城的瓦纳梅克买的。我承认,这并不重要。但是……从它身上可以发现一个事实,或者说一些事实。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德琼从桌上那一堆东西里找出一张收银条,「这是在他的衣袋里发现的,已经被揉成一团了。是的,他是昨天在瓦纳梅克买的,他付的是现金。」
「我怎么知道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认得瓦纳梅克的包装纸,今天下午我途经费城时刚在那儿给我父亲买了个小礼物。当然还有,」埃勒里继续说道,「你应该注意到包装纸的状况。它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谁打开的这个包装?」
「我不清楚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德琼说,「不过我也想知道,是谁干的?」
「我只能说是除了可怜的威尔逊之外的任何人。比尔,今天晚上我来之前,你有没有碰过这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没有。」
「你的手下有没有打开这个包装,德琼?」
「在壁炉架上发现时,就是你手里拿的这个样子了。」
「那么,很可能,打开它的人就是凶手——威尔逊死前告诉比尔的那个『戴面纱的女人』。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也可能是被第二个闯入者打开的,但绝对不会是威尔逊打开的。」
「为什么呢?」
「这套文具是被买来当礼物的——有卡片为证。它包装得也像是被作为礼物——商品的价签已被撕掉,收银条也在威尔逊的口袋里,而不是在包装里。所以,买这个礼物的人最初的想法是要当面送给比尔·安杰尔。那么,几种可能性是:首先,威尔逊本人买的礼物;其次,即使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派人去买的礼物,这个主意也是他想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威尔逊没有理由在这里拆开包装……」
「我不这样认为,」大个子反驳说,「假设他在商店没有写礼品卡——所以他在这里打开包装用这里的笔在卡片上写赠言。」
「这里所有的笔都没有墨水,我已经确认过了。」埃勒里耐心地解释,「当然,他也一定知道这一点。但即便是他可能为了什么原因在这里打开了包装,作为赠送礼物的人,他也没理由揉烂包装纸啊!」——埃勒里用拇指轻轻地展开包装纸,它已经被无情地撕裂了——「这个包装纸已经被撕得不可能再用了,而现场又没有其他的包装物。所以我说,至少撕开包装的人不是威尔逊;因为即使是他一定要打开,他也会小心翼翼地而不会把它撕坏。换而言之,如果是凶手的话,就没有必要有这种考虑了。」
「那又怎么样呢?」德琼说。
埃勒里看上去没什么表情:「我亲爱的德琼,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啊!现在我们只能关心罪犯在犯罪现场都做了些什么。至于原因和重要性,稍后我们再研究……现在,那把裁纸刀,也就是凶器,毫无疑问地是从这套文具中拿出来的……」
「当然,当然,」德琼大声说,「那就是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撕开包装——为了拿出那把刀。我早就应该告诉你是凶手打开的包装。」
埃勒里抬了抬眉毛:「你知道吗,我绝不同意这个理由。首先,这个礼物是昨天才买的,所以凶手根本不可能预先知道今晚这儿有一把锋利的新裁纸刀可以用。不,不,我相信把裁纸刀用作凶器完全是出于偶然。极为可能是凶手作案前事先潜入这里,完全是出于好奇或是想到她即将做的事而感到紧张才打开礼物的包装。自然地,她发现了这把裁纸刀。和事先准备好的凶器相比,她更愿意用裁纸刀。前提是如果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至少现在看来是的。」
德琼抓了一下鼻子,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比尔结结巴巴地说:「如果她有时间事先潜入……那她应该在屋里呆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乔在哪儿?还是她先袭击了他?」
「好了,比尔。」埃勒里平缓地说,「先别操心这些事了。我们还没有足够的事实根据。你对礼物的事一点儿都不知道吗,比尔?」
「对我来讲……也是大吃一惊。我从来不在意生日之类的事。乔……」他把脸转了过去。
「唔,」德琼耸耸肩说,「我得承认你的妹夫死于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件很难过的事。你还发现了什么,奎因先生?」
「你是不是想要一份完整的报告?」埃勒里平静地说,「你知道吗,德琼。你们这些警察的问题就在于老是认为自己是专业的而看不起业余的侦探。我知道好多侦探可以向你们专业的警察虚心请教,但很少有反过来的。莫菲,我要是你的话就应该做笔记。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受到检察官的赞扬。」
莫菲的表情有些尴尬,而德琼却微笑着点点头。
「对房子和内部物品总体的描述,」埃勒里说着,深吸了一大口烟斗,「可以得出一个很奇怪的结论。在这个一间屋的房子里,我们既没有发现床,也没有找到折叠床或任何卧具。这里有壁炉却没有柴火——事实上,连烧过的灰烬也没有,炉膛里相当干净。很明显,这个壁炉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用过了。另外,这个倒塌的烧煤的炉子,生满了锈,显然已不能取暖或做饭用了。顺着这个思路,我们还发现这儿没有蜡烛,没有油灯,没有煤气,也没有火柴……」
「是啊,」德琼说,「这家伙不抽烟吗,安杰尔?」
「不。」比尔望着前面的窗户。
「事实上,」埃勒里继续说,「这里唯一能够照明的东西就是这桌子上的台灯,附近有发电站……?」
德琼点点头。
「是不是这房子的居住者安装的电力设施并不重要,只要记下这个情况就可以了。」
「还有,这里只有少量陶器的碎片,没有食品的痕迹,也没有哪怕是最穷的人都会准备的最普通的急救用品。」
德琼哈哈地笑:「都记下了吗,莫菲?真棒,奎因先生。我自己也做不到这么好。可是把这些加起来,你究竟能想到些什么呢?」
「肯定,」埃勒里反驳说,「比你想到的多。房子的居住者在这里既不睡觉也不吃东西——这个地方没有迹象表明它是居住的住宅,而所有的现象都说明它是个……临时的避风处,路边的方便之处,或者说最简单的中途停留处。」
「还有,从各种迹象可以推断出房子的居住者是什么样的人。这张浅褐色的地毯是这屋里唯一不是无家可归者在这里居住时的物品——和其他东西相比太贵重、奢侈了。我估计可能是这间屋子的使用者从卖二手货的地方以可观的价钱买来的。一种对奢侈的品味的让步——这一点非常重要,你不这样认为吗?可以证实这种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