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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又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啊!”
是关心的语气,却又难掩幸灾乐祸的热闹。
红姑闭了闭眼,随后朝那妇人干涩地笑了笑,“多谢婶子,我知道了。”
说完,便匆匆回了家。
就听后头的人又低声说道,“可怜的,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东西!”
“呸!从没见过这样的下作东西!还读书人呢!丢人!”
“别说了,叫红姑听见了。昨天还被打了一顿,心里正委屈着呢”
“哐!”
红姑关上门。
一下子瘫软在地,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却突然,肚子里的孩子,又动了一下。
她顿了顿,忽然低头,摸了摸肚子,半晌,低声道,“巫女大人说了,要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地”
两日后。
张秀才被官府放了出来,原本就瘦的人,这一回可是折腾狠了,整个都脱了形!
一身臭味,顶着一路人各种讥讽、嘲弄的目光跑回家,就见红姑正坐在炕上绣帕子。
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旁边的棍子就来打她。
一边还骂,“贱人!老子被抓去受罪,你不去想法子求情,还敢自己在家里快活!看我不打死你!”
红姑后背上猛地挨了一下,痛得登时眼冒金星,眼看他第二棍又要下来,立刻将手边的一个荷包递出去,“官人,这里是十个大钱。”
张秀才的手一下子顿住。
红姑忍着痛,咳嗽了一声,“本是要拿去求官差早日放官差回家的。不想官人自证清明,早早地回来了”
话没说完,张秀才一把将那钱抓过去,“给什么官差!给我!”
打开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扔掉手里的棍子,“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老子么!”
红姑又咳嗽了一声,想站起来的时候,后背痛得身上抽了下。
缓了缓,才站起来,又被张秀才骂了几句。
她走出屋子,回头看了眼自己曾经一心爱慕的官人,如今变得这番比街头的屠夫都不如的模样。
闭了闭眼。
转身,走进厨房。
如此这般,一个月后,四个多月的红姑,终于显了怀。可每日里还是要抛头露面走街串巷地卖帕子。
再加上最近那张秀才越发混不吝,周围的乡里乡亲们,便对他议论更多起来。
有一日。
那张秀才正在外头喝酒,就听到旁边一桌人议论他不是个东西,媳妇怀孕了,还拿着媳妇的血汗钱出来胡天海地,简直斯文扫地!
气得是一肚子火,却也不敢跟旁人理论。
回来就要打死红姑。
却在这时,屋子外头传来一阵喧嚣。
镇长居然亲自上门,一脸喜气地喊道,“红姑啊!可在家么?京城的大户人家”
话没说完,就看到院子里,大肚子的红姑,被她那个状若枯伶的男人按在地上,正举着棍子挨打!
登时,门口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张秀才一看,吓了一跳,忙将手里的棍子扔掉,又变成了那副磕磕巴巴嗫喏软弱的样子。
赔笑着迎过去,“镇镇长?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镇长眉头一皱,朝旁边扫了一眼。
立马上来两人,将他架去一旁。
镇长亲自走到红姑跟前,将站不起来的她扶起来,眼里露出不忍,还没说话。
门口又传来一个丫鬟趾高气扬地问声,“红姑是哪个?”
张秀才一听声音有点熟悉,扭头一看——居然就是一个多月前,在自家小摊前,买了帕子的那大户丫鬟!
镇长忙笑着回头,“在呢!就是这位了。”
(这个故事还有一点情节就结束了,嗯)
第180章 负心,伤心()
那丫鬟看到红姑的样子,视线又落在她的肚子上,皱了皱眉。
不过还是说道,“我家夫人请你过去说话,跟我走吧。”
红姑顿了顿,又看了眼镇长。
镇长朝她笑,“放心,是好事。”
红姑这才点头,“好,请姐姐稍等,我去收拾一下就来。”
丫鬟受她一声‘姐姐’,还挺高兴。又见她识趣懂礼,不像她那个男人似的,脸上便缓和了几分。
点点头。
张秀才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想问问身旁的人,可却没有一个人与他说话。
连镇长看他的眼神都带了明显的不满。
张秀才心下更慌——这该不是红姑卖帕子,惹出了什么事吧?
突然想起之前死的俏寡妇!
又是一抖。
忽然觉得,那俏寡妇,该不会是红姑杀的!这回让人找上门来了?!
越想便越害怕!
于是在红姑跟人走了之后,赶紧地就写了一封休书。
又把她的东西全扔到院子里,准备撇清得干干净净!
就坐在院子门口等着。
只见红姑又是由镇长亲自陪着回来,当即不管不顾地跳起来就道,“镇长!这贱妇不管犯了什么事,都跟我毫无干系!你看,她早已被我休了!是我一直可怜她,才让她住在这里,如今,却是再不能留她了!”
红姑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满院子里她的衣物用品,以及她绣到几乎眼瞎的绣品。
有一块石榴满子的宝宝肚兜,就被举着休书的张秀才,踩在脚底。
镇长这回也是明显动了怒,一把扯过那休书,“你早将她休了?”
张秀才忙不迭点头。
镇长怒吸了一口气,又扭头看红姑,“这倒是也好,红姑啊,如此一来,你倒是也能脱离苦海了。你放心,安身立命的地方,我给你找!”
张秀才一听,就觉得,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忍不住问:“镇长,红姑这是没犯事?”
镇长一听,差点气得眼前发黑!
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以为红姑犯事了,就迫不及待地将人这般作践模样地赶走?!
夫妻二字,在这堂堂一个秀才郎心中,原来竟这般轻贱?!
他刚要发怒骂几声。
红姑却轻飘飘地说道,“我没犯事,是京城的大户人家请我做帕子。每个月有一两纹银。”
每个月一两纹银!!!
张秀才眼都绿了!
那是多少钱?!
以前红姑挣半年,可能挣到一两纹银?!
忙不迭问:“你答应了吧?你要没答应,老子”
还没说完,看到旁边怒目而视的镇长,缩了一下,又对红姑笑,“你一定要答应啊!我这念书,就缺银子呢!”
你念个pi的书!
镇长心里怒骂,面上却反而冷笑,“她答不答应,跟你有何干系!反正你也已经将她休了。”
张秀才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突然一下子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
猛地蹦起来,就要去抢镇长手里的休书!
镇长早就料到,身子一闪,竟是躲开,一边对张秀才大骂,“不要脸的下作东西!我活了这么个岁数,就没见过你这种”
话没说完,旁边一直静默无语的红姑突然开口,“镇长,那休书,还给他吧。”
镇长一愣。
张秀才狂喜。
“红姑啊!你这回要是撒手,以后想再脱身,可就难了啊!”镇长可不用顾及这破秀才的面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张秀才脸色又难看下来。
红姑却朝镇长笑了笑,“多谢镇长,我心里明白的。可我这孩儿不能没有爹爹。”
镇长一愣,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休书,还给了张秀才。
张秀才拿到手,立马就撕了,还凑到红姑跟前,一脸的赔笑。
红姑没理她,蹲下将那宝宝的肚兜捡起来。
镇长在旁边看着,又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门。
自那日之后,红姑就再没完整地歇过一个好觉。常常有人能看到,红姑挺着大肚子,要不就是清晨走在送绣品的路上,要不就是夜晚挑灯坐在窗下刺绣。
但凡是个乡亲,看到了总会帮她两把。
却唯独,总不见她那男人出来帮忙。
有知道的,晓得,那张秀才现在是过得快活了。
绫罗绸缎加身,日日青11楼11妓11馆地出入。
拿着红姑的命钱,每日地挥霍!
还有街坊领居说,红姑但凡有一日不给钱,他居然还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
简直猪狗不如!
到后来,那张秀才,居然堂而皇之地把一个百花口的11暗11娼11小妇带回家,说是要做小妾伺候红姑。
却日日在那小妇的房里,白日都能听到那不11堪11入11耳的yin声11浪11语!
镇子里,没有不同情红姑的。
然而红姑自己,却一脸平静,宛若受痛受苦之人,不是她一般。
直到,某一天深夜。
红姑家的院门,被人敲响。
张秀才与那小妇闹了半夜,喝多了酒睡下,自然听不到门声。
可还坐在窗下绣帕子的红姑却听到了。
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一看。
门外,站着的,正是那貌美如花,不知为何,更显一股妖异年少之色的巫女。
她提着灯笼,站在夜色里,对门内的红姑笑道,“七七四十九日了,红姑,我来替你完成邪神大人最后的供奉。”
红姑看了看她。
片刻后,让开一步。
巫女满意一笑,提着灯笼,走进院子里,直奔那小妇的房间而去!
红姑站在门口,扶在门框上的手指,抠在了门缝里。
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远远的地方,传来棒子‘框框’地两下响声。
不一会儿,那巫女便走了出来。
手上拎着烂醉如泥的张秀才,当真是力大无穷。
可红姑已经对这个怪异的女子毫无吃惊意外了。
只是看了眼她手上提着的张秀才。
巫女笑道,“你可要一起去看看么?”
红姑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