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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兮兮揉了揉眉心,几乎累得筋疲力尽,终于是撑不住,在一处旁人看不见的偏僻大石头下坐倒,靠着那大石头,伸直双腿,揉了揉。
然后抬头看天边渐渐被染成橘金颜色的云。
澄黑的大眼里,轻轻润润透着点点金色的光斓。
她抬手,将领子里那半块的双鱼佩掏出来,低头静静地看着。
这时,石头后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云兮兮抬眸,瞟了一眼,将玉佩塞进领子里,缩回腿。
就听那边传来人低低说话的声音。
“唉,德胜啊,你说,村长请来的那个女娃娃,是不是真有本事的啊?”
“管她有没有没事!她来捉妖,跟咱们又不相干!”
“可要是她瞧出来咱们做的那勾当,告诉了村长咋办啊?”
“她敢!”
“你发在这儿发狠也没用啊!这事要是让村长知道了”
“知道了又咋样,最多叫他撵走!这里不让待,老子就直接搬到西山那头去,还方便行事!”
“可要是他报官了咋办?”
“”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那个略显凶狠的声音又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你想干什么?”
“先解决了那小道姑!”
云兮兮眼睛一瞪。
“这”
“又不是头一回干了。谁叫她自己倒霉,送上门来了!”
“可村子里还指着她捉妖呢!”
“捉什么妖!分明就是个装模作样的骗子!到时就哄着他们说人没法子,偷偷跑了不就完了。”
“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走,去找找,方才不是看到那丫头往这边来了么!哼哼,正好让咱弟兄俩先快活一把,再直接捆了送到西山上头”
说话间,两人的脚步声渐渐从石头后面靠近过来。
云兮兮皱了皱眉,从百宝兜里摸出几张符篆。
暗暗估算着怎样才能一击制敌,又不耗费太大精力——她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
侧耳听着那两人就走到了跟前,只要转过大石头就能看到自己。
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云兮兮一愣,那手枯柴一般苍老,往云兮兮眼前一挥。
云兮兮眼睛骤圆。
便见,那两个人,从石头后走出来,正是方才在柱子家院子里闹腾的几人中的两个。
两人往四周看了一圈,完全没有发现云兮兮的所在,然后扭过头,朝另外一边去了。
直到两人身影完全不见。
云兮兮才松了一口气,彻底瘫软地靠在大石头上,扭头,看身边笑眯眯蹲坐着个一位——老爷爷。
老人家须发皆白,满脸褶皱,却面容慈祥,身旁,还有一只,嗯,跟他一模一样蹲坐姿势,抬头看她的黄鼠狼。
云兮兮眨了眨眼,然后微笑,“多谢老丈相助,这障眼法,很是不错呀!”
老人家哈哈一笑,又挥了挥手。
方才须臾间蹿起来,遮住云兮兮的青草,又索索地缩了回去。
那黄鼠狼歪了歪脑袋,两条后腿立地,前肢蜷缩着搭在胸前,竟站立起来,凑到云兮兮跟前,仔细嗅了嗅。
云兮兮失笑,“这是干嘛呢?”
老人家见她不怕反笑,干净漂亮的小脸上,是单纯憨直的真性情,笑着点点头,道,“这孩子喜欢闻干净的味道。”
云兮兮笑着将手里的符篆收起来,“那可多谢你喜欢啦!”顺手掏了个肉干,递给那黄鼠狼。
黄鼠狼高兴地吱吱一声,捧过去就啃。云兮兮注意到,它的尾巴不知被什么伤了,血渍干涸,一片尾毛凝结成一团。
老人家也笑,摸了摸它的脑袋。
云兮兮转过脸,看了看他们,问:“老人家怎么称呼?大生口中的伯伯,就是您吧?”
老人家赞许地点了点头,“小丫头聪明。老朽不才,正是这村子里几十年前出的举人老爷之一,姓刘,名才全。这是小黄,我从前还在村子里读书的时候,无意救下的小家伙。倒是知恩,一直守在这里。”
第71章 坏人,前因()
云兮兮瞄了瞄老人家的背后,没有影子。然而,魂体稳健,魄态平稳,是刚亡故不久的新魂。
笑了笑,“小黄的寿命最多不过二十年,看来也是得了天机,开启了灵智。只不过,老爷子,您为何还在这风来沟徘徊呢?若是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可就不好往生了呢。”
刘才全笑了起来,摇摇头,“本也只是想回来看一眼就走的,哪知正好碰到了小黄,听它说了些村子里的事。老朽听它说的不太对劲,生前学了点五行周易之术,便推算了一把,发现风来沟的西山那头,恐怕会有大劫祸。”
云兮兮朝那西山看了一眼,山顶,隐隐黑云集结,山体周围,暗暗的黑气盘绕。
“这儿住着的,有不少都是老朽的族人子孙,老朽也没法明知他们有难,而自顾投胎快活去了,就想留几天,看能不能帮一把。”
刘才全说着,又摸了摸身旁的黄鼠狼,“倒是委屈这孩子,一直跟着老朽,吃累受苦的。”视线落在它尾巴上的伤处。
“村子里的动静,是你们闹出来的?”云兮兮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
刘才全无奈一笑,“老朽也不知到底会发生何种灾祸,只隐约看出,那西山里头不太对劲。便想着,吓一吓大家伙儿,让大家先离开这儿,好歹避一避。”
原来如此。
难怪云兮兮从最开始听到刘大山爷孙俩的话,就觉得不太对。
妖怪若是有心伤人,怎会如此小打小闹。
怕是刘才全指挥着这小黄鼠狼,想把村民吓走,却没有成功。
她点点头,又问:“那大生,是见过您的?”
提起这孩子,刘才全脸上露出几分怜惜的笑,“那孩子心眼通灵,故而能看到老朽。老朽便跟他说过几回话,想让他提醒村里,这里不好,可这孩子,到底”
他摇了摇头。
云兮兮没附和,沉吟片刻后,问道,“二蛋在哪儿?”
刘才全一愣,“你怎知那孩子是在我这里?”
“适才我借了大生半魂,他说在西山那里,看到一个伯伯,我猜,该是您,带走了二蛋。”云兮兮说道。
刘才全没想到这小女娃竟这般能耐,居然能从大山口中套出那么清晰的话来。
顿了顿,点头,“不错,那孩子是老朽故意带走的。”不等云兮兮说话,又道,“不过,现在还不能放那孩子回去。”
“为何?”
“因为那孩子瞧见方才那两个坏东西的行事了。他俩早准备着要谋害那孩子的性命。”刘才全的语气里隐隐含怒。
云兮兮皱眉,“我只瞧着那几人都是面带血煞,乃是手有无辜性命败坏阴德的极恶之人,却不知,这几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刘才全重重地叹了口气,“小丫头你是没想到,人啊,居然能坏到这种地步。”
原来,这风来沟,大多数人是民风淳朴人心醇厚,可一袋好米里头还有几个黑心的呢!
更何况人了。
那个以德胜为首的几个年轻人,便是这风来沟的毒瘤。
说起来,也算是刘才全的族亲了,从小便是偷鸡摸狗逞凶斗狠,常常不是砸了东家的门,就是杀了西家的狗。
本以为年纪小,不过就是皮了些。
没几年,小家伙长成小年轻,听说那西山有古怪,搞不好是有宝藏什么的,就想着过去发一笔横财。
结果,进了山之后,这几人,也不知遭遇了什么,下山之后,虽然还是不老实,可却收敛许多,且三天两头地往村外跑。
时不时地还带回不少钱财,只说在外头挣的。
村里人以为他们是有出息了。
却不知,这几个挨千刀的混蛋,居然是从外头,偷偷绑了年轻的男女,送到西山上头!
刘才全知晓这些,还是小黄偷偷发现的。
他掐算过后,发现那西山里头的东西,只怕厉害得很。屡次想要靠近,却又不得入内,有一次冒险深入,竟然差点叫小黄被断了尾巴丢掉性命。
这才不敢再行冒险,只能日日在外头徘徊。
亲眼看到那几人,趁着夜里,拖过好几回年轻的小男女送到那山里头,然后那些人,一个都没下来过!
而他也意识到,那西山里头,有什么凶恶的东西,怕是要起来了!
未免波及这风来沟里无辜的村民,他便跟小黄使了那么个法子!
连同那捕快,也是有意为之,想叫他知道这风来沟有凶险,谁知那捕快自己倒吓跑了。
想跟能看见他的大生说吧,偏偏大生又不会传达。
急得不行时,云兮兮居然来到了风来沟。
刘才全悄悄尾随过来,本想寻个稳妥的时机在她面前露面,试一试她。
不想,方才那般危险时机,云兮兮非但没有被他吓到,反而一直笑吟吟的娇憨模样。
且行事言谈,大方落落。
刘才全心头便明白,这小丫头,怕是个有真能耐的。
于是便将自己所知晓的,托盘告之。
云兮兮听完,捏着下巴,想了想,“送年轻男女上山么?当时送上去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刘才全一愣,“是活人。”
云兮兮皱眉,似是想到什么,往那西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片刻后,忽然起身。
起得太急,眼前一黑,差点踉跄摔倒,忙扶着大石头站稳。
刘才全在旁边担心地问:“小丫头,没事吧?”
小黄也吱吱地叫了两声。
云兮兮微笑着摆摆手,走出几步,看了看那西山,又望着与之对夹的北山,陡然眼睛一瞪。
一手掐指盘算,两脚在地上行八卦之步法。
片刻后,抬头,明眸沉冷地回头看那平宁安静的风来沟村落。
此时渐渐入夜,已有许多人间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