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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至少,在我还不够强大的时候,我不会轻易许诺。”
欧嘉芝虽然也骄傲,但是她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身为官家小姐的绝对优势的骄傲,形容的难听一点,那就是目中无人。
倘若和她结婚,虽然对自己的事业会有帮助,但难保将来外头的人会怎么说他,他虽然愿意当个妻管严,但在欧嘉芝这种强势的气焰下,他做不来心甘情愿,至少,那种带着奴性的屈服,他做不来。
但是苏念卿不一样,她虽然也强势,也骄傲,甚至还很不客气的戳他软肋,惦记着他的工资没有他的高,买东西不让他乱花钱,甚至还傻傻的找各种理由抢着自己买单,每每看到她那样,他总觉得很心疼,她的出发的是源于心疼他,留给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想放手。
她是真心替他考虑,真心在乎他,心疼他,而不是任性骄傲得肆意妄为。
“结了婚以后可以慢慢磨合,我跟你爸二十几年不也是这样过来了?”
支着头,慕亦尘轻笑了声,“妈,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你眼里,或许欧嘉芝就是一个完美的适合我的妻子,但是在我眼里不是,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只想要一个能心疼我的女人,这样就够了。我不需要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在我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家的时候,能有一桌简单的饭菜,能有一盏灯在等着我,足矣!”
迎上慕太后讶异的眼神,他缓缓站起身,俊彦的脸上挂着再坚定不过的神情,深邃的眸光深远而温柔,“妈,在一个男人一生中,会体贴自己的女人很多,母亲是一个,妻子也是一个。当我遇到一个明明也喜欢吃鱼,自己不吃,却还会记得把鱼骨头剔掉了以后送到我碗里来的女人时,我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有人疼惜的。她明知道我的工资没有她的高,在给我买东西的时候,她会笑着说,我希望你看到这些东西,你会想到我。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知道您疼我,但是您不可能守着我一辈子,将来,这个责任,就请交给她吧!”
微微站直身,他朝她点头见礼,礼貌的道了声:“晚安。”
直至颀长的身影走了出去,书房的门咔哒一身关上,沈曼云才缓缓回神过来,耳旁回荡着的依旧是慕亦尘那温润清雅的嗓音,不具任何攻击力,却是这番柔软的话抨击了她的胸膛,让她久久难以平复。
书房里,明黄色的灯光璀璨耀眼,液晶屏幕上微蓝的光映在脸上,让原本严肃的脸缓缓柔和下来,最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地,沈曼云轻叹了口气,从办公椅上站起身,轻笑了声离开书房。
刚回到卧房,慕亦尘就接到徐衡从a市打来的电话,接起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急促:“市长,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取下手表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慕亦尘拧眉走到窗边,“发生什么事了?”
“城北采矿区发生了特大地下水渗水事件,矿井下还有数十个工人被埋在里边,市里已经采取了紧急措施,调派了消防队武警队和医疗小组赶赴过去了,副市长和几位领导也已经赶赴现场指导救援了,您明天是不是回来一趟?”
“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回去!”顿了顿,他转身出了卧房来到自己的书房,快速打开电脑,不忘吩咐:“你也到现场去,时刻和我保持联络,你告诉他们,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救人要紧,必须用最快的时间把人救出来!”
“是!我知道了!”
电脑开启的过程里,他又给各局负责人拨了电话过去,再三申令安全第一,救人第一!
挂上电话,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在电脑上搜索出了矿区的地图,隔着千万里远指挥救援。
等桌子上的手机响起,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的时候,他这才想起他忘了给她打电话,稍稍平复了严肃的心态,他把电话接了起来,轻柔地笑着道歉:“抱歉,我忙得忘了时间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不像是那种会忘记时间的人。”电话那头,苏念卿百无聊赖的靠在床上跟他讲电话,手里抓着他送的玉佩,翻来覆去的看着。
其实打从他说会晚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等他打回来,等到快12点了也没见动静,她耐不住便打了过来。
“嗯,市里出了点事,我明天必须赶回去。”对于这事,他并不打算隐瞒她。
“出什么大事了?”能让他急急忙忙的赶回去处理的定然不是小事,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矿区出了渗水事件,还有工人在里边,市里已经派人过去救援了,我是市长,涉及特大安全事件必须出面处理。”
“哦,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你朋友不是刚回来吗?你多陪她玩几天,市里的事我会处理,不用担心,嗯?”
“好吧!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你晚上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苏念卿看着手里被自己捂暖了的玉佩,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想了想,她又从床上爬了下来,跑到衣帽间找出刺绣用的红线,打算把玉佩编织成车挂,到时候放在车上,这样以后每天就都能看到了。
临睡前发了信息给阿姨,让她明早一早准时叫她起床,还不忘在手机里调了五个闹钟,以防万一。
估计是记挂着自己答应了慕亦尘要送他去机场,第二天闹钟一响,她便清醒了过来,最早一班航班八点多,她不到七点就起来了,可谓是破天荒的!
和约定的时间一样,慕亦尘准时开车来到大院门口,远远地见着她从大院出来,原本疲惫的俊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似乎看到她,所有的疲惫都能消失。
刚一坐上车,苏念卿就把手里抓着的东西献宝似地递到了他面前,眨巴着晶亮的猫眼儿看着他,“你看这是什么?”
慕亦尘瞥了眼她手里的玉佩,伸手拿了过来,翻过玉佩后面看了看,在看到“念情”两个字的时候,微微眯眼扬唇,一颗心顷刻间温柔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扔了呢!”细细的摩挲了一遍,他抬眸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宠溺的笑着,她或许不会知道,就为了刻这两个字,他几乎把手都刻出血了,钻工师傅还说他固执,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只是想送她一份礼物而已。
“你送我的礼物,我怎么可能会扔了!”虽然是昨天晚上才找出来重见天日的,可当想起是他送的礼物的时候,她还是很高兴的,就好像小时候父亲送她漂亮的裙子一样,可以高兴上好长一段时间。
收到礼物重要的不是礼物本身,而是送的那个人所代表的意义,和那份心意。
“嗯,那就好好收藏着吧!”他笑了笑,把玉佩还给她,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驶上了马路。
“我把它带回a市去,放我车上,这样以后天天上班都能看到!”
“好!”他笑着应声,深邃的黑眸溢满宠溺和温柔。
首都的早晨安静中充斥着些许勃勃生机,披着厚重历史的都市,开始在迷蒙的阳光里渐次醒来,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车子驶上机场高速的时候,慕亦尘接了三四个电话,她偏着头侧脸看着他,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就连眼睑下也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璀璨的晨曦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跟随着车子奔驰在平坦的公路上,明暗的光线浅浅淡淡的勾勒着他沉郁的侧脸。
剑眉轻蹙着,薄唇略微有些白,抿紧的时候整张脸上的线条变得僵硬冷冽,窗外的阳光本来就耀眼灿烂,可却掩饰不住他脸上那淡淡的疲惫。
电话的大体内容还是公式化的强调安全问题和救援安置问题,隔了那么远,即便身在异乡,他也还是一样把局势掌控在自己手里,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她微微晃了晃神,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柔软起来,“慕亦尘,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闻言,慕亦尘眸光闪了闪,转头看了他一眼,浅浅的笑了声别开头看向前方,柔声安抚:“别担心,我没事!”
“现场那么多人指挥救援,不一定非你不可,为什么你一晚上都没休息?”她心疼着,可在他的固执面前又无可奈何。
即便他是市长,可市长也是人啊,总不能不休息吧?
“我有休息,只是没睡好而已,别担心!”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把车子驶入了航站楼,缓缓在车位上停了下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解开安全带,从钱夹里抽出个名片递给她,“我给你联系了国家体育馆的刘教练,你这两天有空的话就过去找她,她会教你学游泳。”
“游泳?我我为什么要学游泳?”她睁着眼瞪他,死活不肯接他手里的名片。
这男人是不是怕她太闲没事做闷得慌,所以特意给她找点事儿忙活?
他没解释,淡淡的眯起眼,抬手抚上她的脸,柔声诱哄着:“乖乖听话,学会了,我有奖励哦!”
“你当我是孩子这么好哄啊!”听听他那语气,还真是把她当孩子了!
“没把你当孩子,乖乖听话,我不在的这几天,别给我捅娄子,知道吗?”
“知道了!”瞥见他疲惫的模样,她终还是不忍心拒绝,伸手把他手里的名片拿了过来,抬眸看着他,几分固执几分严厉:“飞机上好好休息一下,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要注意休息,要按时吃饭,要”
话还没说完,他的吻落了下来,霸道而温柔的封住了她的唇,余下的话全淹没在了那分别的热吻里。
这一次,她没有躲闪,也没有拒绝,伸过手攀上他的脖颈迎了上去,以行动告诉她她的不舍和心疼。
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缓缓松开,眸光深邃而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