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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花家宗祠我小时候虽然来过不少次,但从来都没进去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后来的时间我外出打工拼搏,来的次数就更少了,慢慢的也就疏忽了宗祠的存在,最关键的是此处荒山野岭非常的偏僻,村里的老人还说这里有野兽出没,个别的还说这里有个到处索人命的女鬼,所以就更没胆子一个人来了。
眼下我们花家的男丁基本都在场,我的胆子自然也就大了很多,而等我们抬着棺材小心的走近宗祠之后才发现,宗祠的大门敞开着,大门上的门锁是被撬开的,痕迹还特别的新,一看就知道是闹了贼。
明都村里知道花家宗祠其实就是祖坟的人不少,所以现在看到这个情况我也并不感到意外,相反我还特别的希望真的有贼闯进去,因为这些贼能充当探路的角色,有什么诡异他们也会先遇上。
又往里走了几步,我的脚忽然就踩到了几根枯骨,顿时就咔嚓一声响,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颇有穿透力,马上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低头看去,我发现草丛里的枯骨并不是其他动物的骨头,而是一根根的人骨,拨开草丛还能见到更多,稍微靠近正堂大门的地方还码放了一堆的骷髅头,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父亲他们也都非常的谨慎,光是看表情也能猜到他们此时也是一头雾水,毕竟近三十年没来这里了,谁也不知道这三十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唯一知情的爷爷也去世了,所以现场的几个人除了心虚就再没有任何的头绪。
如今花家宗祠的景象和记忆里的完全是两个样子,并且祠堂外忽然多了这么多的死人骨头,并且这些死人骨头没有中毒的迹象,附近也没有见到什么武器存在,光是看看也知道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儿。
鉴于安全方面考虑,父亲他们蹲下来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派个身手稍微好点的人进去探探,如果没事儿的话其他人再进去,如果有事也能方便及时打招呼通知其他人撤离。
眼下来送葬的这些人里面就我岁数最小,前去探路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而为了防止我应付不来突发情况,父亲也紧随我身后,此时他的手上还多了一把刀子。
就这样,我们父子两一前一后小心的摸进了内堂,一边走还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们也能马上知道。
祠堂内部的两侧各有九层的牌位石台,石台上供着祖宗的牌位,左侧的石台上供奉着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而右边的石台上却陈列着异姓陈家人的牌位,并且数量也都过百,一看就知道是家族式的规模。
看到陈家人的牌位,我也回头用惊讶的目光看了父亲一眼,此时父亲也用手势告诉我继续看前面,不要去管这些不清不楚的问题。
而经过右侧石台的时候我也留意看了一下离我最近的牌位上的名姓,骇然写着端公陈家泰安之灵位的字样。
看到端公二字,我也忽然瞪大了眼睛,联系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我的心里也粗略有了个答案,那就是这个祠堂是端公陈家和稗官花家所共有的,那么两家的祖坟是否也是共有的呢?
忽然找到了一直以来自己苦苦想要找的线索,心里多少有些欣喜,然而还没等我心里的喜悦消退,不远处墙角里的一抹红色就忽然闯入了视野,并且当时我也看的非常清楚。
那是个人,一个穿着红色古典嫁衣蒙了盖头的女人,最关键的是她此时正慢慢的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第3章陈仙姑()
嫁衣女人的出现非常的突然,就好像是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由于祠堂内四周并没有什么通往别处空间的门洞,所以这个嫁衣女人出现的就更加的匪夷所思。
嫁衣女人走路的步调相当轻盈,而且她从暗中走出来之后不久,速度也忽然加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与此同时,父亲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另一只手也示意我不要呼吸,随后就在地面上写划了两个字。
我看到这两字之后,小心脏也差点从嗓子眼儿跳了出来,因为这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僵尸二字。
僵尸的传说虽然由来已久,但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
另外,僵尸的威力我也是听说过的,慢说是我们两人,就算是外面的人都进来也未必能敌得过。
相比之下,此时父亲远比我镇定的多,他一边用力的压着我的肩膀让我镇定,一边还抬头去看穿了嫁衣的女人。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时间,嫁衣女人才慢慢的从我们身边转身离开,而这个时候我也留意到,这个嫁衣女人貌似和传说中的僵尸还不太一样,最起码她手臂和腿脚都没僵化,每个举动都像是个活人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此时我还看到了红盖头下面藏着的那张脸,这张脸也非常的惊艳,虽然略显苍白,但也绝对不像是死人的模样,再加上我还捕捉到女人胸口有规律的起伏,这分明是在呼吸的节奏,种种迹象都在说明她并不是父亲嘴里所说的僵尸。
祠堂大门有些破烂不堪,大量的阳光此时也穿透了进来,在地面上留下了大门窗花的影子。
我看到嫁衣女人根本不畏光照,更加坚信了她不是僵尸,从而开始怀疑父亲说话的准确性和目的,可同时又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女人为什么对我们两人视而不见呢?难道她是瞎子?
思考的同时,嫁衣女人也已经打开了祠堂大门,随后我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没多久就看到那个女人单手拖着爷爷厚重的棺材慢慢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我大吃一惊,忽然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再加上当时我在地上蹲的双腿发麻重心不稳,赶紧就伸手想去扶石台一把。
谁知心里过于紧张,手不小心就碰倒了其中的一个牌位,哗啦一声响过后,父亲也猛的往后拉了我一把,同时远处的那个女人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倒下的牌位附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放话。
“在我没生气之前赶紧滚出祠堂,否则今晚夜半你们的牌位就会供在这里。”
一句话说完,父亲把我扛起来就跑,由于过于仓促,爷爷去世前送给我的手串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然而还没等我们冲出祠堂,穿嫁衣的女人忽然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此时她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指父亲的鼻子,随后慢吞吞的说道:“把他放下,你滚蛋。”
听到这话,父亲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央求着说:“陈仙姑,求您千万不要伤害花铭,如今他是花家的独苗了,稗官的衣钵还需要他来继承,望仙姑您网开一面。”
“谁说我要伤害他了?他身上中了尸蛊你不知道吗?就凭你能拔除尸蛊吗?”
“尸蛊?那不是端公陈家的东西吗?怎么会种在花铭身上的?”父亲的言语非常吃惊。
“你问我我问谁去?把他放下你赶紧滚蛋吧!”
父亲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让我淡定,之后才脸色疑愁的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被父亲称作陈仙姑的嫁衣女人并没有跟我说话,她摆放好了牌位之后就继续去拖曳爷爷的棺材,看她一个女人挺费劲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想上前去帮忙。
可还没等我碰到棺材,女人忽然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随后她的手指就慢慢的指向了左侧石台上的一个牌位并说道:“你去看看那个牌位上写的什么。”
我没有敢耽搁时间,马上就循着陈仙姑手指的方向走去,等我走到她所指的那个牌位前才看到,眼前的这个牌位上的内容和其他的牌位根本不一样,而最要命的是上面居然还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眼前这牌位是不是个巧合,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陈仙姑也已经跟个活鬼似的悄然来到了我的身后,她的嘴也贴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道:“看见了吗?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这句话给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我就头也不回的问陈仙姑说:“仙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爸之前又为什么说您是僵尸呢?”
等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听到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转身看去才知道,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另一侧的牌位附近。
行踪飘忽,力量极大,速度还快,这些貌似只有古代那些习武的人才能办得到,而这个陈仙姑穿了一身的长裙嫁衣,还蒙了盖头,身法居然还这般的好,真的是不可思议。
思考之余,远处的陈仙姑也随便搭话说:“你无需去在意小辈儿们的措辞,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怪物,说我是僵尸也好女鬼也罢我都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一边说她还一边挨个点燃了石台上的蜡烛,恭敬的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爷爷花满堂也叫我陈仙姑,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端公陈家和稗官花家的那些破事我也都知道,我唯独不知道的是你的牌位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听她一提醒,我也赶紧回头又看了一眼写了我名字的牌位,这时候就看到牌位的右下角写着花氏魇娘侍上的字样,看到这个我也不禁问道:“您叫陈魇娘?”
“不,魇娘是端公陈家赋予家族首领的特殊称谓,而且这个称呼能冠在我的头上,也就说明了端公陈家已经没有男丁了,陈家的男人都死光了,至于说你这个已经出现在了牌位上的死人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才是我当前最费解的,我隐约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牌位。”
陈仙姑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说话的同时她也把爷爷留下的手串又戴到了我的手腕上,之后就掀起了袖管看我的胳膊,不久她的指甲就猛的刺进了我的皮肤下。
陈仙姑一边继续观察我皮肤下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