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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食。“今日我要把这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省的明日她们不记得换新的。”说罢又是一大口下去,鸡肚子被撕下去一大块肉。“都是我娘的钱,怎么花,得我说了算,您说对不对?凭什么让我娘得吃剩下的?”
一边嘟囔,一边流泪。一时间泪水的苦涩充斥着萧瑾然的味蕾。用袖子胡乱抹了一下,伸手去倒酒,一杯洒在地上,“娘,喝酒!”又倒了一杯凑在自己的嘴边,“咱俩一起喝。您生前对我管得紧,咱们娘俩还没有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呢!瞅瞅,今天竟是头一遭。”
一边喝一边吃,哪里还有京城贵女的样子?可萧瑾然不在乎,“若是您活着,定会痛骂我不知礼数。可您这一生就是太知道礼数了。嗝,萧策显连自己的亲爹都不管,您说作为儿媳要管。否则会有人上奏章参他。月月送银两,逢年过节送吃穿。敷衍了外面的人,还要帮他一步步往上爬。就是因为那什么劳子的夫为妻纲!”
萧瑾然边喝酒,边剥花生往自己嘴里塞,此刻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可是他什么时候在乎过您啊?就是个王八蛋,活该有人参他!您活的低声下气,萧府没了您的位置。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仰头喝下酒盅里的白酒。“嗝,他听不见,我听得见啊!”眼泪刷刷地流,萧瑾然哭的肆意妄为。
吸了吸鼻子,“反正今儿这没人,就咱们娘俩,您不乐意听,我也得说。他就是个王八蛋,嫡妻不要,嫡女不管,就因为右丞相府压根儿不承认他这么个女婿,不能给他助力!王八蛋,就是一个白眼狼!娶了一个又一个,可除了从嫡妻这里拿钱,他有什么能耐?不还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
生生打了个饱嗝,可是依旧往自己嘴巴里塞东西,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头的怨念。“娶了户部尚书的姑娘又有什么用?什么好处给他了?除了每月跟他要钱,说帮他找路子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可是那钱,都是从账房支的,都是咱们的钱,血汗钱到他那里就是跟大风刮来的一样。王八蛋”
萧瑾然骂够了,也吃饱了。看了看满地的狼藉,不由得靠在棺材旁苦笑,“娘,你说明日一早,那些人会不会以为是遭了贼?”眼泪刷刷地流,“娘,你要是还在就好了”
没了母亲在前面遮风挡雨,一时间萧瑾然还不能适应自己的处境。“大概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吧。”端木一族向来眼高于顶的性格特点,萧瑾然自知自己没少遗传。“从明个儿起,我得好好活着,我得让他们看看,萧瑾然不是吃素的。”
如同往常习惯一样,萧瑾然微微坐正身子。小声道,“今日犯了的错有,不应该说话不走脑子,给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留下话柄。不该照顾不好自己,以为那些都是良善之辈。明日这两点定不再犯,对于那些不顺我意者,定当”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我若说瑕疵必报,您又该说我没教养了。”
萧瑾然有些愣神,“娘,你说,皇帝如此看重萧策显,为什么不给他个好官职?今日德福说,姨母又去吹枕边风了,说他宠妾过度,可皇上却生生把话题岔过去了。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可孩儿却想不出。可若皇上真心中意他,他怎么还要用娶小来谋前程呢”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萧瑾然下意识地闭了嘴。
“妹妹怎么还不去休息?”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疲惫。
萧瑾然侧头瞧了瞧,是马姨娘的孩子,府里的长子萧瑾勋。想起今日马姨娘的恭敬,萧瑾然微微咧了嘴角。“哦?是大哥啊。”
“嗯,夜深了,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总归不好。”萧瑾勋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萧瑾然今日能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话,甚至还叫了自己一声大哥。没等多想,就看见了满地的狼藉,又看了昏黄的光线下,满嘴泛油光的萧瑾然手里还捏着一个酒盅,便全都心下了然。“后半夜我来守吧。怎么说我也是母亲的儿子。”后面的声音变几不可闻。
萧瑾然眨了眨眼,微微勾了唇,“好。”自然是看见了萧瑾勋环顾了四周的动作,“大哥不必清扫,明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搞成这样的,那些人不会为难你的。总归母亲不能吃剩的东西,你说是吧?”边说边踉跄着爬起来,将酒盅随手扔到了一边。“这家伙,腿都坐麻了,还以为今日只有我自己了呢!”用沾满油星的手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萧瑾勋的肩膀。看着萧瑾勋微微抽动的眉心,萧瑾然不厚道的笑了。
一个人提着灯笼走在有些陌生的小路上,萧瑾然回忆着自己记忆中的好多事情。比如每年马姨娘都会省下几尺布给自己做衣裳,然而再怎么用心,那料子总归是庶出的料子,身为嫡出的自己,如何穿得?再加之,姨母端木榕是大华尊贵的皇贵妃,一生又没有子嗣,自己的吃穿用度怎会短了去?
再比如自己仗着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嫡女,总是欺负萧瑾勋这个哥哥,从来没有想过他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只想着若是没有这些成群的妻妾,是不是爹爹就会喜欢自己。
又比如自己总是不在家,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被贵妃端木榕接进宫,剩下的一个巴掌都用不完便能数出的的几个月,几乎都跟在娘亲身边四处跑着学着掌家做生意。以至于后宫的路都比自己家熟悉的多
毕竟端木昕很忙,真的很忙!
萧瑾然摸索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小小的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草,这些花草虽少可也是名贵的物种。都是自己娘亲千里、万里之外寻来的。可是这些名贵的花草与破败的房子,怎么看也是不协调。萧瑾然提着灯笼愣了好久,以往自己一年也没有几天住在家中,对于这环境,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今日看下来,不但有物是人非的感觉,更是能感觉到,自己这个嫡女在府中是丝毫没有地位的。说是院子,可杂乱的更像是仓库。
萧瑾然撇撇嘴角,心道也是难为玉书了,若不是跟着自己,换成其他的主子,境况肯定比这要好的多。也怪不得她不尽心!
玉书早早地将床铺好在外室睡得跟死猪一般。这样的环境,让睡惯了宫中软塌的萧瑾然十分嫌弃。可是除了适应,好像也别无他法。躺在床上,透过半开的窗子,萧瑾然看着天边的明月。即便今日已经筋疲力尽,即便清楚明天还有跟多的人要接待,萧瑾然依然没有丝毫睡意。
天明鸡叫声起,萧瑾然猛地睁开了眼睛,是的,这是现实,不是梦境。自己的娘亲已经不在世上,以后的日子,只有自己。那便开始吧,欠了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吧!
玉书本在挣扎着不想起,可是没有想到内室的门,悄悄地打开,萧瑾然如同幽灵一般的站在外榻前。披麻戴孝的样子,着实吓了她一大跳。整个萧府上方响彻着玉书的尖叫声。“鬼啊——”
一声尖叫唤醒了本就不大的萧府,所有人都慌张着穿衣戴帽往这边赶。然而最为可笑的是,最先来的是距离萧瑾然院落最远的,守灵的萧瑾勋,接着是马姨娘。
“早啊。”萧瑾然坐在桌子前仰头喝下隔夜的茶水。伸手又将桌子上放了不知道几天的糕点塞进了嘴里。“吃了么?要不要一起?”
“刚才”萧瑾勋顶着严重的黑眼圈。
萧瑾然抬眼看了看,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糕点渣子。“刚才?哦,玉书睡糊涂了。姨娘辛苦一下,一会儿不管是谁,来了就让他站下。我有话说。”
外面怨声载道,多多少少萧瑾然看在眼睛里。看着外面的人来的差不多了。萧瑾然站起身走到门口。“哪个是厨娘?”
原本的窃窃私语,一时间没有了声音。从人群里面慢慢腾腾的走出来了两个婆子。“回大姑娘话,我俩是。”
萧瑾然抬眼看了看,两人很好记,三四十岁的年纪,发福的身体。点了点头,“叫什么名字?”
马姨娘赶紧上前,“大姑娘,这府里的婆子都不叫名字的,谁家的都说爷们儿的名字,这样好记。这个矮一点的是万民家的,这个高一点的是万生家的。她俩是妯娌。”
萧瑾然点了点头,“府里的厨娘就她们俩人?”
“是啊,咱们萧府本就不大,各房又有自己的厨房。所以她俩足矣。”马姨娘继续解释着。
这些萧瑾然知道不少,毕竟账册的花销一笔一笔的都写的清楚。可是依旧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问,“那花销算谁的?”
“自然是府里账房出,夫人在时一直是这样的。”许姨娘往前走了一步。“大姑娘昨儿才回府,这些事情怕是不知道呢。”帕子往前一甩,活生生的青楼狐媚子样。
萧瑾然冷眼端瞧了一下,“许姨娘,这府中来往的男丁不少,您领口的两颗扣子是不是”清晨还是有些冷的,萧瑾然紧了紧身上的孝服。“还有,夫人新丧,不宜佩戴华丽手势,不宜穿着鲜艳衣服。这些,莫不是都要我一个嫡女过来教你?”
第四章 这个爹太渣()
许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呦呵,这大姑娘这话是”
“是说给你听得。”萧瑾然面色无常,“许氏,难道主母死了,嫡女就说不得你一个姨娘了?”
萧瑾薇双目圆瞪,似乎是想绕过许氏与自己争论一番。萧瑾然勾勾唇角,“妹妹可是起早起大发了?若是如此,那就回去练字吧,莫要辜负了你姨娘的一番苦心,不惜重金与你买回竹宣。”萧瑾然刻意咬重了‘竹宣’两个字,转过头对上许氏的眼,“你说呢,姨娘?”
许氏一时无法言语,眼神有些闪躲。可也不忘了用身子将萧瑾薇挡了七八分,避开了萧瑾然审视的眼神。萧瑾然微微一笑,区区蝼蚁虾蟹罢了。转而又有些叹息,为什么就是这虾兵蟹将,偏偏将自己母亲吃的死死的呢?
“大姑娘,夫人的灵柩还没有入土,您这么欺负咱们一家老小,怕是不合理吧。”萧瑾城站在人群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