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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显不由得高高抬起了右手。
萧瑾然在赌,在赌这各郑秀秀是个没有脑子的,但分有点儿脑子,一个堂堂上书家的嫡女,是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不知羞臊,成为别人外室的事情来得。尤其这件事还要闹到皇帝那里去,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萧瑾然在赌,在赌郑秀秀不但脑子不灵光,做事还没有分寸廉耻,没出门子私下与外男找机会多次苟且,与青楼那些专门拿出来卖的,没什么区别。
看来,自己赌对了。萧瑾然将自己的左脸凑上去,“来啊,打啊。赶紧的别磨叽。让今天来的人都看看,你怎么宠妾灭嫡的。让大家看看,萧家的主母死了,嫡女是怎么也跟着没活路的。”索性萧瑾然也撒气泼来,今日豁出去了,不就是胡搅蛮缠么?自己不会,郑秀秀就是一本天然的教科书啊!
“萧瑾然你放肆。”萧策显气的全身发颤。
“就放肆了,你打啊。”
“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萧策显尽量地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就像萧瑾然说的一样,今日的巴掌但分落下了,这个宠妾灭妻的帽子自己是肯定结结实实戴上的。可以不去管这个萧瑾然,可是萧瑾然背后是皇贵妃啊,这一点,萧策显不能不在乎。
“我还想知道,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爹呢!”萧瑾然翻了个白眼,“说白了,我不想跟你吵,毕竟跟牛说话也说不明白什么。我不要求别的,只要我娘留下的所有东西跪我私人所有。你们都有娘家的靠山。我有什么啊?这个萧府我就有我娘,现在我娘死了,难道我一点依傍也不能有么?”
“能有!”院子口出,传来了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你娘留下的就是你的,我看谁敢说不行?”
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后面走出一位老者,任由身旁一位中年人搀扶。
“这人谁啊?”郑秀秀瞪着哭红的眼,“怎么什么穷酸货都能进萧府的门么?”
“是啊,什么时候,萧府是你这般目无尊长的人能进来的呢?”萧瑾然绕过发愣的萧策显迎上去,“爷爷,二叔。”
萧策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爹会来,毕竟端木昕的死讯自己刻意阻止了一下,不希望自己爹知道的。“爹,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自己家,还得问候一下萧大老爷么?”老人家把眼睛一横,即便身上穿着打了不少补丁,可是作为父亲的威严却还是一下子现了出来。
萧策显面上微热,觉得无光。“爹,你说哪里话?”
“哪里话?家里话。”老人家在萧瑾然的搀扶下走到了院子中间。“怎么萧大老爷,我给您问候一下?”微微颤抖的手抱成拳,抬到了胸口处。
萧策显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爹我,孩儿没说这话。”
“行了,别假惺惺了。我今日来,不过是送小昕子一程,顺便看看我的小瑾然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子了!”粗犷的手指抹了一下黝黑的眼角。
“孩儿不敢。”萧策显跪在当场不敢动弹。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自从你当了官,你又什么不敢的?要不是小昕子逢年过节来送吃穿,我都觉得是不是你这大老爷忘了还有我这个爹了?策显我就得上一次见你,是瑾然五岁的时候吧。十一年了,你从来没有到乡下来一遭。怎么,乡下给你丢脸了是不是?有个卖炭的爹给你丢人了是不是?”
老人冷哼一声,“起来吧,这么大级别的人物,给我跪下,我可担待不起。不过,日后你小心些。没有小昕子那个嫡妻在外面给你擦屁股,少不了很多事都浮上水面来。到时候有人弹劾你不孝,可别说是我的不是。瑾然刚刚说什么没被允许?说给爷爷听听?我看哪个不要脸的敢说个不字?我打折她的腿。超儿把棍子给我,我今儿豁出去命也要看看,是谁欺负的我孙女有家不敢回?”
跟在老人身边的中年人从身后的腰带里摸出了手臂粗细长短的一根木棒来。“爹,给。”声音瓮声瓮气,与萧策显的软弱官腔根本不同。除了两人眉眼有些相像之外,说是兄弟,谁都不会信的。“咱家什么都没有,就是棍子多。”
萧瑾然噗嗤一笑。相对于自己的无良爹,这个二叔更可爱一些。“棍子多也不能这么用,卖了值不少钱呢。”萧瑾然从老人手里接过这个不轻的柴火棍,险些砸到自己的脚。“刚刚不过是爹在与我开玩笑。娘亲没了,大家在讨论如何分配娘亲的财产呢。”
“哪个?”郑秀秀刚要开口,就被老太爷狠狠地瞪住,吓得她一时间也不敢了言语。
“你娘留下的,就是你的。各房都有各房的活法。都饿不死,用不着你操心。”老人用眼角扫了一下还跪在地上的萧策显,“我说的对不对?哪个活不下去了,让她到乡下找我,我教他卖炭,饿不死。我能供你念书走出来,就能给他一口吃食。”
“爹说的在理。”萧策显赶忙点头。“是孩儿”
“既然在理就行,超儿,扶我去送你嫂子一程。剩下的瑾然自己能处理。”老人颤颤巍巍的离开,这一瞬间,萧瑾然意识到,这人已经上了岁数了。萧策显赶忙起身去搀扶着老人往灵堂过去。萧瑾然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刚才老太爷说的话,大家可都听到了吧?府中的规矩难也免得改上一改了,毕竟我也不掌家,没有必要替下一任夫人养着这么些人。今后各房的开销加上下人的月银,一应是各房的。大家都有嫁妆,还有从娘家带来的铺子,都在你们自己的手里。以前府中就不一起吃食,可是钱都是主母出的。若是大家认为我不通情理,咱们也可以吃食一处,全部由我掏钱,直到我出门子嫁了人。这段时间不会太短,毕竟守孝就要三年。”
萧瑾然看向两个厨娘,“老万家的两个婆子依旧管厨房。府里所有人的吃食都由你们做。不过不特殊,我说吃什么,就是什么。每日的吃食提前一天通知到你们那里。不喜欢吃,尽可以自己采买,毕竟除了我这里,各房都有小厨房。吃小灶自己掏钱,这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浪费不可以,不吃要提前通知。另外过几日,我会叫人伢子过来,哪房缺人手,可以自己点一点。府里面公共处的下人的月银都归我发放,直到有新夫人进府,这下公平吧。”
“也就是说自己管自己?”许氏皱了眉。“那怎么行?薇儿和城儿之前请先生的钱,可是府里出的。还有每个月府里也是要给月银的。”
“那是有夫人的时候,这些你可以攒着,问下一任的夫人要。我这里没有。”萧瑾然挑了高低眉,“许姨娘应该明白,刚才我说的那些已经是不小的花销。我娘毕竟没留下多少钱,我总得给自己准备一份像样子的嫁妆吧。若是我掌家,刚才的那些倒也好说。”
“大姑娘说的在理,咱们这些有手脚的,总归能养活自己。”马姨娘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只要能在府中找到活计,就还是会有月银的,是这个道理吧?”
“嗯,可以这么理解。没有主母的日子,我总要给大家一份活路。”萧瑾然点了头。看了看在场那些通房落寞的样子,心中也知道了几分。“姨娘们有嫁妆,通房若是在姨娘处没了活计,可以过来找我,只要正当,我便同意。也会在府中给你安排事情做,每月发的月银从我这里出,也省的我买丫鬟婆子了。可是这样一来,就只能做某处的活计,不可以再伺候以前的主子姨娘了。这些事情,大家可也要想明白。”
第六章 我娘不入萧家宗祠()
大家乱哄哄的来,乱哄哄的去。萧瑾然并没有太在意,想要不劳而获,那是不行的。想要做某些人的眼和手,在自己这里也是过不去的。不过这些自己都不担心,三个月呢,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水来土掩就是。现在萧瑾然担心的是刚刚进府的老太爷。
等萧瑾然赶到灵堂的时候,老人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哭诉,“小昕子啊,我们老萧家对不住你啊。这个败类的,他你是人啊。要是没有你,咱们现在还在茅草房里面住着呢。这人就是有钱烧的啊。他找了那么多小,他丧良心啊”
老人哭了一会儿,外面也上了客人。没等萧瑾然提醒,老人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自己就擦干了眼泪。可是萧瑾然却从站在一旁的二叔萧策超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瞧不起。老人没用谁搀扶,倒是上赶着帮忙去招待外面的客人。
萧瑾然眯了眯眼睛,果不其然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萧瑾然已经料到,萧府里面的那些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自己娘劳苦功高,留下的财产也是颇为丰厚。而且自己娘生前也是一再强调过,若是她有朝一日出了什么意外,她用命换来的钱财,就是自己的嫁妆。所以自从瑾然胭脂行开业以来,都是有两本账目的。大头砸在各分处的胭脂行上面,小头供养着大家的吃喝。
可不管怎样,自己都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在自己的手里。人微言轻的道理,萧瑾然懂得不能再懂。若是等皇贵妃来再提,那就是施压,是皇贵妃仗着权势欺负这些人。再者贵妃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别人的后院去。
反过头来姨母还会劝自己,‘这些东西乃是身外之物,放宽心,姨母叫人寻了更好的过来’这些萧瑾然都能想到。所以自己必须借助外力,将母亲留下的东西握在手里。这个人只能是那个常年靠卖炭为生的爷爷。
自己的爷爷什么都好,就是穷怕了,还是个软耳根。人穷志短的道理萧瑾然在自己无良爹的身上没少看到。所以让德福连夜出城将人接来。但是这‘接’,其中就有文章了。
德福是宫里面的公公,打着皇贵妃的幌子,让老太爷多关心关心孙女,无可厚非。可是这样一来,老人就会感到压力,所以也就有了早上的哪一出戏,成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