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苍阔冷笑一声,“我怎么会搞成这样,将军不知道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这些伤还多亏了将军的朋友。”
秦程面色一凛,“哦,秦某的朋友?不知是秦某的哪位朋友?”
“不就是住在平城荒山里的那个两百位朋友。”
话音一落,秦程还没反应过来,上头皇上突然砸下茶杯,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彻大殿,一众官员全都低下头来,二皇子连忙跪下,嘴里喊道,“父皇息怒。”
百官闻言,也跟着叫喊,“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秦程在听到二皇子提起平成荒山,心里便慌了,也没来得及解释,皇上已经大发雷霆,他也只好跟着众人一同跪下。
九五之尊靠在龙椅上,满脸疲惫,痛心疾首,“龙体,你们一个个的真的担心朕的龙体吗?”
“臣等惶恐……”
“惶恐?你们一个个都爬到朕的头上了,你们知道什么叫惶恐?是朕惶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百官个个是满头大汗,心里也估摸算到了二皇子跟皇上这是在唱双簧呢,而对手嘛,自然就是秦将军。
有几个相熟的官员不住的朝秦程使眼色,秦程也知道今日这场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但他万万不知道,二皇子是怎么知道平城荒山那两百秦家军的事。
自己明明隐藏得这么严实,按理说是不该有人知道的,就算那天晚上他动用了一百人,可那晚二皇府里的人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可能跟踪他们?
秦程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里的慌乱只是一瞬,他便索性老实交代,但言辞恳切,字字诚心,“皇上容禀,,臣对皇上一片丹心天地可鉴,只是边关最近匈奴来犯,臣的兄长怕臣单独回京,路上恐遇危难,便派了两百名士兵偷偷保护臣,臣也是快到京都时才发现的,但已为时已晚,只能将他们安置在平城的一座荒山上,但臣发誓,臣的那些兵马的确只是为了保护臣,并未有其他用途,还请皇上明鉴啊。”
“秦程,你当朕的脑子用来做什么的?”
秦程心里一惊,料不到皇上竟然说这么重的话,立刻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惶恐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私带兵马回京,是确凿事实,臣恳请皇上恕罪,臣愿自愿扣除全家三年俸禄,即日返回边关,还请皇上宽大为怀,原谅臣的兄长,一片惜忧之心。”
皇上冷笑,“你的意思是,朕要是罚你了,反倒是朕铁石心肠,不懂得体谅你们兄弟间的深厚情谊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今次臣的确触犯律法,愿意自请处罚,还请皇上成全!”
所谓的自请处置也就是扣除三年俸禄,秦家在边关说是镇守,但临近的三座城池,包括禹城、苏城、油城都是他秦家说了算,在边关,三个城池的孝敬,只怕比那些所谓的官俸要多数百倍吧,这秦程说得大方,却以为一点小钱,就能拂了他疑似叛乱谋反的重罪?
司苍阔看着皇上铁青的面色,心里发笑,这个秦程还真是胆大包天,不,或者整个秦家都胆大包天,以为这司家的皇朝,是他秦家的?什么都由他说了算?
第259章 璞宅()
有些看秦家不顺眼的官员也偷偷窃笑,等着秦家惹怒圣上,不得好死的下场。
可是秦家根深蒂固,又手握重兵,他们知道就算秦程带了五百兵马进京,触犯了律法,但也不足以让皇上对他判死刑,毕竟边关还要靠秦家撑着,匈奴最近年年来犯,虽然都是些小打小闹,但时间长了,也难免让人心烦意乱,况且去年听说匈奴国的老首领死了,新任的首领又是个天生神力,暴虐成性的,难保过不了几年,他就会领兵进攻蜀国,到时候敌军来犯,还要秦家挡着。
在这乱世,武官虽然不受文官推崇,却就像杀猪人手里的宰猪刀,不可或缺。
“你都说了你们兄弟情深,朕倒真是不好再罚你了。扣俸禄就算了,边关苦地,你们是打仗的人,吃穿都不能亏待。不过近年来边关大概会很忙,你手里的京都兵马,要不朕先替里收着,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还给你。”
秦程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帝,膛目结舌。
百官也目瞪口呆,心里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高,皇上这招实在是高,秦家掌握蜀国大半兵马,但这些兵马大多聚集在边关,是留在京都,都是一部分家兵,但也别小看了这区区家兵,那也是有两万有余的,负责保护京都秦家的家眷,还有的甚至在京都谋了些武官做做,盘根错节的,虽然看着不多,但是几年下来,早已渗透了京都所有地盘,有的勾结兵部,有的拉扯军区大营的,反正都不安分。
这种现象近年是越来越明显了,可碍于这些兵马都是人家秦家的家兵,又不是国家的人,皇上就算想管制,想控制,也没有那个权力,这次正好,秦程的小辫子直接落在他手上了,皇上到底是皇上,能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想到这个问题拿捏那些家兵,可见是深谋远虑,老谋深算。
看来,皇上当真一直打着秦家的主意啊。
“皇上,这……”
“怎么?你不愿意?”
“不,臣不是不愿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哦,还请待臣回到边关,与兄长商议后,再回禀皇上,可好。”开玩笑,那可是自己在京都的命根子,整个秦家的根基都安在这两万家兵头上,这次对付司苍阔,他都没敢用这两万兵马,就怕牵扯太大,皇上这会儿倒是胃口不小,直接就要将他整个秦家拽在手里,可真是……真是……
“商量?”皇上面有怒色,“朕只是替你看管着,你还嫌弃朕看不好?”
“不不不,臣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息怒。”
“那好,既然你觉得朕看管不好,那朕也懒得管,刑部的人,大蜀国例,边关守城将士,私带兵马入京,是什么罪名?”
刑部侍郎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是站出来,老实的道,“回皇上,按律法,边关守城将士,私带兵马入京,意图造反,叛国灭族,此乃死罪。”
是的,私带兵马,跟意图造反、叛国灭族是绑定条律,就是说,只要你犯了其中一项,三项罪名其发,那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
“既然这样,还不派人将秦将军带走,还是那平城的两百兵马,都给朕押解回来,全部关入大牢。朕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不株连他们的九族了。去吧。”
“皇上……”秦程满脸煞白,他没料到这次皇帝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他抬头惊恐的看着皇上,却发现他表情淡漠,神色阴冷,与往日与他称兄道弟,相谈甚欢的摸样大相径庭。
到此时秦程才反应过来,原来皇上早已对他秦家有所忌惮,所以一有机会,立刻乘胜追击,就是为了给他秦家一个下马威。
好,真的好,果然鸟尽弓藏,是从古自今,任何一人君主的通病。
而秦程却没想到,功高盖主,也是古往今来,任何一位皇帝身边的权臣的通病。
以前的曹家能死这么干净,何尝没有这里头的原因,若是将来再出现一个什么李家,王家,只怕他们秦家,也会步上当年曹家的后路。
想到这些,秦程惊出一身白毛汗,急忙道,“皇上恕罪,臣失言了,臣愿交出京都两万家兵,供皇上差遣,我秦家赤胆忠心,为圣上,为大蜀,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大殿一片静谧,秦程的声音落下后,所有官员都齐齐跪地,三呼万岁,大喊,“臣等赤胆忠心,为圣上,为大蜀,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皇上高坐龙椅,嘴角带着笑意,“好,秦卿家果然是国之栋梁,诸位卿家,都起吧。”
这场早朝散的很早,司苍阔满脸得意的在下人的搀扶下率先离开大殿,秦程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咯咯响。
一个与秦程关系亲昵的官员走上来,小心翼翼的说,“秦将军,皇上这是为你的下马威呢。”
秦程没有说话。
那官员却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长吁短叹的,“唉,皇上这也是年纪大了,疑心病重了,秦将军您回京数月,又迟迟不走,皇上恼怒也是正常的,依微臣看,秦将军还是快些收拾行囊,回到边关吧,这京都,最近可是不太平得很。”
秦程自然知道他说的不太平是什么,也没说话,只带着下人走了。
那官员在后面呸了一声,动作不大,但心里的不屑却是满满的。
不就是个种田的起家吗,拽什么拽。
几天后,季落雁的葬礼也办了起来,对外的说法,季落雁是夫妻情深,为了保护司苍阔而死的,那丧事自然办得体面,加上她又是实打实的二皇子发妻,正妃,死了也是能入皇家祖祠的。
再加上她忠义之妇,皇上又给她追加了诰命夫人的称号,一下子风头倒是大,但可惜她是没法子睁眼看一看了。
秦家对季落雁的死表示得很平静,冷漠得连个告慰的小厮都没派去,但知情的人都晓得,这是因为司苍阔在皇上面前参了秦家一本,害得秦家损失惨重,秦程还被逼得连夜赶回边关。这么大的仇恨,人家谁还搭理你。
季家自然是出动了全家,到底是大女儿,又是嫡女,只是秦氏却是没法子来的了,知道季落雁身死的消息后,她一口气没接上来,晕了,现在虽然是睁眼了,但连着两场打击,已是强弩之末,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
季呈自从上次的事后,就对秦氏冷心冷清的,再加上原姨娘已经开始待产了,稳婆说就是这两日就要生了,他自然更没心思去管秦氏,所以也任得她在四香园里自生自灭。
季莨萋是郡主,又得老夫人恩宠,这次季落雁死了,她理应是该跟着一道去二皇府告慰的,但是她不想去,便寻了个借口留在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