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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霆示意佣人松手，将秦霜降放开，他两手护着琳琅，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后。“左骁，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还想问呢，你们要做什么？以多欺少？”左骁淡淡地看着秦霜降，跟早上叫宝宝的不是他一样，默然道。“过来！”
秦霜降早都往这边走了，但一听左骁这样讲，她立即转了个向，抱起左念，顺便遮住自己的腿。
“左骁！”琳琅软着声地叫着，她摸索着过来，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对不起你，我背叛过你，所以……你想让变成这样吗？”
秦霜降极为震撼，刚才那个疯狂的女人怎么一瞬间就……演技满分啊！太能装了！
不过有左骁在，秦霜降说不上话来，左念倒是先心软，他软软糯糯地从秦霜降身上下来，然后凑过去，问琳琅。“妈妈……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妈妈看不到了，妈妈再也看不到我的左念了。”琳琅哽咽着以至于说不上话来，她眼上的纱布被眼泪打湿，一颗颗地往下滚落。
“琳琅！你不能哭！快别哭了！”左霆着急，才上好的药，就这样被泪水冲掉。“你的眼睛现在还在恢复阶段，会影响治疗的！”
秦霜降大为惊讶，刚才琳琅还说了想要左霆将左念的角膜换给她的！那样的狠心！怎么现在一副慈母的样子！
“我的左念，会慢慢长大，慢慢长个子……”琳琅一时间太过悲伤，直接扑倒在地，匍匐着往左念的方向去，捏着他的小手，然后摸摸脑袋。“哦，原来现在已经这样高了，妈妈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左念。上一次见到儿子是什么时候呢，我竟是想不起来！没想到，从今往后居然再也看不到。苍天啊！你何苦这样对我！”
左念这小孩子心思单纯，他什么也不明白，更是不懂人世间的冷暖和伪装，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他昨天夜里还说着讨厌大伯和妈妈，今天心里就发生不一样的变化了！原来不是大伯将阿姨抓走，而是因为妈妈眼睛坏掉了！
“左念，我的左念！”琳琅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哭成一团。
秦霜降想当场拆穿琳琅的阴谋诡计，但是她一个人口说无凭！怎么能证明琳琅的坏心！
“左骁，难道就不能让我多见见问自己的儿子吗？虽然我现在看不到了！但是……”琳琅哀求着，一张小脸被纱布占据大半，她重音强调着，哭的不能自已。
“可以。”母亲要求见儿子，这个不过分。左骁也没料到会是上演这样的苦情戏码，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不过，琳琅受了伤，性情大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霜降连忙拉住左骁的手，急切用唇语跟他讲，千万不能啊！琳琅她蛇蝎心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不过，需要我在场。”还好，左骁收到了秦霜降传来的讯息，他不是不相信秦霜降，只是他觉得，目前保护好她和左念就行。
其他的人或者事，只要妨碍到他们的安全，就都可以商量。
琳琅大为泄气，她还以为秦霜降那个草包会直接说不允许或者说她带着左念来见，没想到，左骁一句就坏了她的好事！不过，她也不能在左骁面前表现出来，抽泣着，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好，那样……我就是瞎了，也不会觉得没有人要我，再也没有人会爱我。”
左骁不与她多说，眼神一挑，秦霜降就抱起左念，自动过来与他十指紧扣。在经过左霆时，左骁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说道。“昨天，是大嫂的生日，你不会……忘了吧？”
左霆脸色大变，纪繁薇其实很少在夜里会打给他，这个反常举动，他昨天竟然没有意识到！
“珍惜眼前人，大哥都活了小半辈子，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左骁说完，一家三口一起径直走过，回到车上。
都盯着自己看呐……秦霜降心虚着，标准的小学生坐姿，双腿交叠，成鹌鹑状。
左骁心中微微一动，还知道自己错了啊？看来，她是反思过的。而且，初见成效，都不需要自己来提点了。
“左念……你怎么会出现啊？”秦霜降不敢问左骁，帮着左念擦干眼泪的时候，有些夸张地说。“左念真棒，是拯救阿姨的小英雄！你就是那电影里，披风盔甲的勇士！”
“阿姨你……”是不是演的有点过了？连左念都看出浮夸来，这不，他一低头，就看见秦霜降腿上正流着血，差点说出来，被她捂住嘴。
“我知道了，一定是跟阿姨心有灵犀！”秦霜降忙说道，左骁坐在前排并没有回头，似乎毫不关心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左念扁着嘴，一点也不邀功，说。“早上护士阿姨不让爸爸走，爸爸非要出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一起的。所以，跟阿姨心有灵犀的是爸爸。”
这孩子，真是当面拆台。秦霜降将他拉过来，亲吻着头顶。“是哦，谢谢左念，也谢谢爸爸。”
“嗯！”左念贴过来，回吻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点了点左骁的后背。“爸爸，该你了。”
“嗯？”左骁将侧脸往后座扬起，声音低沉，尾音稍稍抬高。
左念没明白爸爸的意思，还揪住他的领口不放手。“爸爸，该你亲一下了！”
秦霜降倒是能懂他，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确实想这样做。她抿着唇，对着左骁俊朗的侧脸亲了一小口，轻声说。“谢谢。”
“爸爸别动！”左念也趴过去，准备在他另一侧上也印一个。
“行了行了，都消停会儿。”左骁立即坐直，表情冷到臭，微微闭上眼，假寐养神。
想来是累了，秦霜降想找张湿巾，但搜寻未果，只好将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从右侧伸过去，牵住左骁的手。
本以为他会没有反应，结果是快速地捏住她的，手指还在她掌心画着什么。
那痒痒儿一路窜到心口，秦霜降心跳急速，不知道他写的是符号还是文字。
“阿姨，妈妈为什么要把餐刀放在你的脸上？”左念回想一下，刚才他是第一个冲进去的，所以琳琅的表情根本没有时间收拾，就那样表现在孩子眼中。
狰狞的，可怕的。左念皱了眉头，可能再去晚一点，妈妈就要用刀划阿姨了！
“因为……”秦霜降要怎么说，她或许可以对左骁讲琳琅的恶行，但是面对左念，她不好开口。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我本来不想原谅妈妈的，可是后来她哭的那么可怜，眼睛又看不见，所以……我心里也跟着难受了。”左念想到什么就说，他不需要顾及。
所谓母子连心，左念也是可怜无辜的。
秦霜降在心底叹了口气，她跟孩子相处的机会太少，左念心思缜密，她总觉得与大人无异。“左念想来看妈妈？”
“想又不想。”左念很干脆地说，眼中的光亮纯真又善良。“我觉得妈妈不喜欢我，可是……”
“不想见就不见。”对于琳琅的多副面孔，左骁不是一点不知。他继续在秦霜降手中写着字，全都是自己昨天想说没表达出来的。
“啊！”秦霜降受不住那痒，左骁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调戏人的！她叫出的声音有点尴尬，然后自我解围。“咳咳，嗓子有点不舒服。”
“可以……不见吗？刚才都答应妈妈了。”左念还小，不懂。紧接着陷入矛盾中，毕竟是妈妈，小小的孩子也有烦恼。
刚下车的时候，左骁先下来，单手帮他们开了车门，然后对着左念说。“来，跳下来，爸爸抱你。”
“……”左念的脑子里冒出无数个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秦霜降从另一侧下来，看左骁的一边手臂还不能动，阻止着。“我来抱吧，你又不方便。”
“下来，爸爸抱。”左骁执意要这样做，怀抱半开，催促着左念。
左念不疑有他，猛地起跳，但在他起跳的瞬间，左骁转身走开。“爸……爸？”
幸好秦霜降在一边眼疾手快，没有完全抱住左念，但也不至于摔到头，磕到脸。“左骁！你做什么！”
左念的裤子上都沾着灰尘，估计小腿碰上台阶了。秦霜降蹲下来，将他的裤子拉上来一点点看，细白的小腿上红了大片。
“左念，不要全部信任所有的人，你要有自己的判断。爸爸是你最亲的人是不错，但是爸爸的手臂伤到怎么可能将你抱的起来？妈妈也是，她眼睛坏了并不意味着你要做出什么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所以，想见就见，不想见就算了。”左骁大步往医院住院部走去，再不管他俩。
左念吸了吸鼻子，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爸爸的话，需要他想清楚些。“阿姨，爸爸是不是生气了。”
“也没有，以后啊，左念长大到了社会上，第一个不能相信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泪，眼泪分为很多种，有高兴喜极而泣的，有难过悲伤的，当然也有假装。左念要特别提防，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秦霜降自己笑起来，这是要带坏左念吗？父子俩那么严肃，她从中调解下气氛，似乎也不错。
果然左念哈哈地笑了，然后双手抱住秦霜降的脖子，说道。“阿姨也是漂亮女孩子，很漂亮的那种。”
这个马屁拍的，秦霜降给他满分！“谢谢啦，阿姨跟你说一个秘诀，想要知道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就看他的眼神！阿姨行走江湖这么多年……”
说没有失算过，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切切切！”左念表示嗤之以鼻，他正对着秦霜降的眼睛，仔细瞅了瞅。“阿姨的眼神很干净，阿姨是好人。但是，阿姨也很笨啊！”
“……笨？”秦霜降心塞了，她好歹也是成年人，虽然成长的环境单纯了一些，没有经历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但不至于弱到爆啊！
“是啊，动画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