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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对凌远山感激而笑,又冲凌海波和黄婉怡微一点头,便跟着凌峻曕走了。
两人刚走出宴会大厅不远,凌雅菻就追了上来。“大哥,我邀请了几位文化部门的贵宾,你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她的语气里有恳求的意味。
凌峻曕虽不悦,还是对云岚说:“你自己先逛逛,我一会儿找你。”
“你忙吧,不用管我”,云岚心中叹气,凌雅菻邀请文化部门的贵宾,肯定是为了莫也,但是她这样煞费苦心,莫也却毫不领情。
凌雅菻看都不看云岚一眼,拉着凌峻曕走了。
滨海是一座岛城,“一城如花半倚石,万点青山拥海来”,而海悦酒店坐拥山川之利,“亭台楼阁接天碧,飞瀑流花匝地荫”。酒店里无车马之喧,却有鸟语花香。亭台楼阁,绿树成荫。这一切让咫尺之隔的繁华都市恍若天涯。
云岚闲庭信步,夜风的吹拂下,她的衣袂翩然舞动,长长随风飘飞。穿过一条柏树夹道的小径,前方有一个圆形的大花坛,花坛以一棵铁树为圆心,外面一层一层的栽植了各种不同的花,最外一层,占地最广,是清一色的玫瑰。云岚对玫瑰花过敏,她心头一惊,飞速奔跑起来,许久才停下脚步,回头早已不见了那个花坛。她喘了口气,四下打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小小的林子,林木栽种得疏落得宜,大部份都是高大的松柏,枝干耸直。
林木在地上投下了幢幢黑影,弥漫着一份阴森森的、瑟瑟逼人的气息。云岚正要往回走,忽见前方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移动,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她立即辨认出是莫也和丁奕炜。他们在这里做什么?云岚不想惊动他们,赶紧找了个隐秘的所在躲起来。
那二人似乎发生了争执,言词激烈。莫也抛下丁奕炜,怒气匆匆地往前走,丁奕炜骤然间扑过来,从身后死死的抱住了莫也。“阿也,不要离开我”,他苦苦哀求,“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莫也粗鲁的掰开丁奕炜的手,声音坚定,“我不想再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下去了,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和我在一起不正常了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被你用‘不正常’三个字否定了吗?”丁奕炜声音尖细,跟唱戏似的。
“是的,不正常”,莫也喉咙粗嗄,“我受够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我想要在阳光下好好的恋爱一回。”
“在阳光下恋爱”,丁奕炜嗤笑,“你是爱上云岚了吧,可是人家心里只有凌峻曕,根本不可能和你在阳光下谈恋爱。再说了,你家里还有个大醋缸,她能放过你吗?”
莫也气急败坏的,“那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阿也”,丁奕炜整个人贴在莫也身上,胡乱的亲吻摸索着他,“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对女人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来。就像以前的陶欣然,不也是这样。”
“住口!”莫也暴怒了,“欣然是我最爱的女人,认识她之后,我才发现,之前的二十多年都白活了。我对她是认真的,我一心一意想要娶她,可是,她居然自杀了。当时我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那种感觉,你根本不会明白的!”
“之前都白活了?”丁奕炜凄然而笑,“你太让我伤心了,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我们的誓言。以前我们在一起亲热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发过的誓,都忘了吗?”
“不要再说了!”莫也毫不留情的吼着,“现在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丁奕炜,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也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他一把将丁奕炜推开,拂袖而去。
“阿也、阿也”,丁奕炜凄厉呼唤着,一路追赶。
待两个身影完全消失后,云岚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套用一句时下流行的网络语,她已经被雷得里焦外嫩了,居然无意中窥见了两个男人的情爱纠葛。回想起丁奕炜对她的不懈追求,还有动人的告白,云岚只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啧啧,基情四射,天雷滚滚啊”,戏谑的男声让云岚惊得一震,回头见说话的人竟是陶诺,他斜倚着树干,摆了个很潇洒的姿势。旁边还站立着凌昭为。刚才莫也和丁奕炜上演的那一场好戏,显然他们也都看到了。
陶诺的眼光在云岚身上轻飘飘的掠过,他笑嘻嘻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吧,生活远比电视剧更加狗血。”
云岚无奈叹气,“真不幸,怎么偏巧就走到这里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陶诺不作声,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光望着云岚,脸上带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倒是凌昭为语气淡漠的说:“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没必要太在乎世俗的眼光。”
云岚呆住了,怔怔的望着凌昭为。这个少年,总是显示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淡定。
陶诺拍拍凌昭为的肩膀,“你先回宴会厅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和云岚小姐说。”
凌昭为“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陶诺抬眼看着云岚,漫不经心的问:“听说你和我表哥现在是如胶似漆啊。”
云岚不满的瞪眼,“你为什么总喜欢管人家的闲事?”
陶诺深深的望着云岚,沉吟了一会儿,表情很奇异,“你考虑过你们的将来吗?”
这个问题使云岚难堪而尴尬,她不想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冷淡的转过身就要离去。
“云岚,听我把话说完”,陶诺喊住她,走到她跟前,微微有些窘迫的望着她,“知道吗,你像一个光源,走近你身边的人都受你的照耀,你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任何一个接近你的人,包括我。我无意破坏你和表哥的感情,但我建议你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孩子的,比如我就很讨厌小孩,将来即便结了婚,也要坚持丁克家庭。”
陶诺的眼光由灼热而变得温柔:“云岚,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云岚当然听得懂,但她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懂,也不想懂。”
陶诺咧了咧嘴,叹息似的说:“我想说的话说完了,我要走了,你可以继续散步,林子里很阴凉,当心着凉了。”
陶诺走到林子口,回过头来,对云岚爽朗的一笑,“既然不想懂,就当我说了一通废话吧。”
第93章 冷酷与温情(二)()
云岚站在那儿,目送陶诺颀长的身子消失在林木之外。她靠在一棵叫不出名字来的大树上,静静的沉思起来。风在林梢静静的摇撼,好几片落叶坠在她的头上、肩上。她听到有脚步声缓缓的向她移近。“又在发什么呆呢,宴席马上开始了”,是凌峻曕找来了,他伸手拨掉她身上的落叶,又用手圈住她,眼睛对着她的眼睛,“我出来时碰到陶诺,他说你在这儿。还说,他和你还有小昭一起,欣赏了一场好戏,什么好戏?”
云岚在凌峻曕那乌黑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脸:紧张、困惑,而混乱。考虑将来?留一条退路?她脑子里有如万马奔驰,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好半天才大大的喘出一口气来。“我们发现了莫也和丁奕炜的基情”,她说了莫也和丁奕炜的事,却避开了陶诺,有些事情,必须选择性的遗忘。
凌峻曕不以为意的笑笑,“我们不是早就猜到他们的关系了,犯得着被吓呆了吗?”
云岚定定的盯着他看,似乎在努力的思索和回忆,“我现在更加怀疑,丁奕炜是杀害陶欣然的凶手,狂热的爱会让人丧失了理智。我真傻,居然还请他去破解密室杀人案,他怎么可能说实话。”
“但是欣然死的时候,丁奕炜根本不在现场,他那时候也从来不曾到过我们家”,凌峻曕的眉梢微蹙着,“没有证据,任何猜测都毫无意义。”
云岚轻叹了口气,峻曕说的没错,凡事讲求证据,不能凭空臆测。
“走吧,别让爷爷等急了”,凌峻曕拉着云岚的手,步履匆匆的回到了宴会厅。一进入就见黄婉怡着急的迎过来,“快过去吧,爷爷让你们坐到他身边去。”
凌远山支开儿子儿媳,特别要求和小辈们坐在一起,除了凌峻曕和云岚外,陶诺、凌雅菻、凌昭为也都与他同桌而坐。
“莫也呢?”凌远山问。
“他有点急事,先走了”,凌雅菻憋了一肚子气,却仍为莫也找借口编理由。她又嘀咕着,“那个丁奕炜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听说他会唱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还想请他上台为爷爷表演助兴呢。
云岚猜想莫也和丁奕炜是到哪里继续上演他们基情四射的快意恩仇了,她打心底为凌雅菻感到悲哀,如果凌雅菻这个醋坛子知道,她老公性冷淡是因为性取向有问题,不知会作何感想?
“若鲲呢,怎么也没影?”凌远山又问。
凌雅菻冷嗤一声,“那个野种,谁知道又到哪里撒野去了。”
“雅菻!”凌远山低喝,“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弟弟。”
凌雅菻悻悻的闭了嘴。
“二表哥好像在谈恋爱”,陶诺插话。
“哦?你怎么知道?”凌远山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陶诺一对炯炯然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直觉。我这段时间看到他的脸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那是恋爱中的男人才会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能够让他如此反常。”
凌远山深深叹气,“老二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如果有个女孩能让他安定下来,倒是一件好事。只要身家清白就行,咱们也不讲求门当户对。”
“身家清白的好女孩,会看上他吗”,凌雅菻轻蔑嘲讽,“除非,是被他强迫的。”
凌远山拉长了脸。“雅菻,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凌峻曕出言斥责。
凌雅菻不敢再吭声了。
云岚悄声问凌峻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