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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寒兄还未起床吗?”管自彰看我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有些吃惊。在他这种中规中距的文士眼中,睡到日上三竿大概就可以归于生活糜烂的族群当中了。
“唉!这几日不知是何缘故,整日里精神萎靡不振,呼吸不畅,头还隐隐作痛,正准备请自彰兄好好瞧瞧。”我将他引入会客厅,叫阿卓泡了茶,准备和他长谈。
可是他却忙道:“不必麻烦了,自彰这次来是受人之托的。没想到寒兄竟也身体不适。还是先让我给寒兄把把脉再说吧!”于是他将四指搭在我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稍倾,他睁开眼说道:“寒兄的脉象只是比常人弱了些,其他的并无不妥。”
“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整个人有些懒怠罢了。自彰兄如果有什么忙,小弟能帮还是要帮的。”古语有云:腹有诗书气自华,可我从来不这么认为。有学识的人多数喜欢胡思乱想,目中无人;少数思想单纯的又看起来痴痴呆呆的,真正讨人喜欢的并不多。而管自彰两者都不是,与生惧来的善良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之亲近,他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种祥和,安静的气息,与他接近,我便会觉得自己杂念渐渐淡薄消逝,一切烦恼之事如过眼云烟一般。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自寒兄将穆公子救起至今已有七日了,本来该是好了大半,可这几日,穆公子日日在我的耳边央求要自彰再请你去百善堂一趟,可是自彰也明白,那日寒兄是被穆公子给气走的。因此也不好因此事来打搅。可是今日那穆公子竟要从床上下来亲自找寒兄,自彰当然不能同意,结果挣扎拉扯之间竟又扯裂了伤口。伤口反复迸裂很容易溃烂,所以,自彰就再求寒兄到百善堂看看穆公子,了却了他的心愿,也好教他安心养伤。”他不急不迂的浑厚嗓音说的我浑身放松,有点昏昏欲睡,但仍旧是听到了“看看穆公子”这几个字。
“啊?”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姓穆的居然还面目提出要见我。见我作什么?再让他冷嘲热讽,娱人娱己吗?他的伤倒是好的快了,我被他气的内伤,吐血,谁能帮帮我?
“那个贼子,天天都在同你闹吗?”我可以想象就那人发贱的功力绝对可以把观世音气成母夜叉。
“呃——,倒也不是十分的严重。如果寒兄实在是不想去的话,自彰也不好勉强。”
我看着他,心里确实也有些歉疚,这个大麻烦其实是我送给他的。
“好吧,我再去一趟。他如果再胡扯八道,干脆就叫他直接到百善堂的大门外自行疗伤去。”
“自彰在此谢过寒兄了。”他竟然站起身同我行了个大礼。
“应该是我同你好好的道歉才是。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我也同样行了个大礼,却被管自彰拉住,只见他摇摇头道:
“其实,这几日,我同穆公子经常谈论交流一些事情,发现他其实是个十分有见地的少年,仅仅十八岁,却博古通今,尤其他还精通剑法之精妙,自彰虚长他四岁,却也自愧不如啊。”
“这种败类,知道得越多,越是祸害人间。”我整理好衣衫,同管自彰一道去他的医馆。
我一是因为气息有些不顺,二是心中着实不愿意见到那人,故而在行走之间步伐越发显得缓慢。终于磨磨蹭蹭的到了百善堂,正好有个急诊的病人来求医,于是我便让管自彰招呼病人,自己往内室走去。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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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抬手掀起布帘,却只见眼前一个人影闪过,便急忙向后退,只听得“刺拉——”一声,一道寒光从我的下颌直划到腰际。
我被突来的状况搞得失去了正常的反应,站立在内室的门口久久不能言语。待我将飞散的三魂七魄全数收回,才能够将双眼的焦距锁定于前方,此时我正看到那穆姓贼子立在离我五步之遥的地方,手上所持的正是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
“你要杀我?”我呆楞的喃喃说道,感到有些虚汗从额头渗出。对于眼前的一切,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透彻,不管怎样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不感激我也不至于要取我的性命啊!在这一瞬间我已经设想了他要杀我的无数个原因,心中过于杂乱,竟连恐惧也抛到了一边。
“你,原来果真是个女人。”他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挑着一边的眉毛看了看我胸前的某一处,又从案头拿起一块抹布,慢慢的擦拭着剑身,说道:“果然是把好剑。”
“呃?”听了他的话,我不由得心中一惊,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只见我的衣服连同腰带不知何时已经从中间裂开,胸前早已空无一物,只剩下几层半断半连的裹胸,勉强遮住大片的风光,却也若隐若现的能够看出些端倪。
“啊——”我惊声尖叫,从来没有发出过的刺耳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冲出,可惜才刚开了头,便教那贼子捂住了嘴巴,且被他连拖带拽的进了内室,哐啷一声,内室的门被他一个掌风给关了起来。
“你坦胸露怀的站在门口吆喝什么?真是不知羞耻!”他一只胳膊还揽在我的脖子上,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我本来呼吸就有些不顺畅,现在被他勒的想咳嗽都出不来气。
我双手在他身上又抓又打,可惜力道太轻,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给石头挠痒一般,此刻不得不在心中哀叹:年纪相当,就因为性别的差异,怎么体力上会相差如此之多?于是,只有死命的将他的胳膊往外掰,终于让他松了手。我的身体一获得自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身来,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朝他的胫骨上踹去:“流氓——去死吧!”本来以为他会躲闪,所以我是卯足了劲非要踢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才肯罢休。没想到,他愣是站在那里一动没动的接了我一脚,害我的脚都给咯麻了,脚指头疼的象是断掉一般。
我强忍住,没有让自己抱着脚乱跳,只是飞快的伸出双手将破裂的衣服拢在一起,正要说话,不料喉头涌上一阵腥甜,便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喂,小寒子,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也踢了我一脚了,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吧?”那罪魁祸首看我咳的面红耳赤,痛苦又狼狈的模样终于也良心发现了,将我扶到病床上坐下,不停的拍着我的后背。
待我终于顺过气来,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这才把头抬了起来,准备好好的义正词严的鞭笞他。
“啊?小寒子,你吐血了。”那一向视人于无物的凤眼中竟然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惊慌之色,他嗖的一下跳起来道:“你等等,我去叫管大夫给你看看。”
“不必。”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也站起身来,用手指在唇角拭了一下,仔细看看上面果真有少许血丝。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现在衣衫尽毁,被你气的口吐鲜血,你还不罢休,居然再要叫个男人来看我衣衫不整的样子。是不是一会你叫来的不止管大夫,还有张大夫,王大夫,三姑六婆,七大婶八大姨的统统进来看?”我从小到大都不是爱哭之人,心中最最瞧不起的便是动不动就要抹眼泪,娇滴滴又不堪一击。可是今日我受此屈辱,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怒目圆睁的瞪着他,好叫那丢人的眼泪不那么容易流出来。多年来我渐渐养成了这样一种为人处事的习惯,便是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下的时候,谁如何欺负到我,我便要如何的报复回去,哭是无能的人才会去做的蠢事。自幼失去了双亲,受了欺负唯一可以哭诉的只有信奉天主教的爱拉修女,不过她从来教导我的都是诸如此类的逻辑:产生了害人的念头是有罪过的,如果心里因此不能得到平静就到圣母玛利亚面前多忏悔,那样心中的恶念便可消除了。结果幼小的我便跪在圣母的雕像前面不断的祈求,叫那些欺负我的人全部都烂掉大牙,屁股上生疮等等。可是试了几次,我便明白了一件事,那教堂里静静微笑了几百年的受人景仰的圣母永远都不会替我将心中的怨气消除,我是个孤儿,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从此,我不再相信玛利亚,不再相信任何的神灵,我的神,就是我自己。
“冤枉啊!我真的不是存心的,起初只是看你眉清目秀的一生起气来很有趣的样子,纯粹想逗逗你罢了。谁知道你今天不吭一声的突然进门,害我以为是仇家来了,才拔剑相对的,后来发现是你,我就很用力的把剑收回来了,已经发出去的剑气要收回来是会反噬自身的,其实应该吐血的是我才对。你瞧我的伤口,就已经裂开了。”
他说着就真的要撩起衣服让我看他的伤口,但我寒知秋可不是这个封建年代的女子,讲求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男女授受不亲。于是我冷眼斜睨着他,看他到底是不是寡廉鲜耻到在女孩家面前露出肚皮来。结果他衣服撩到一半,抬眼看看我仍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竟又把衣服放下,一脸懊恼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是男是女用不着你操心,不过你如果真的敢在这里表演脱衣秀,我就敢把所有的人都喊来免费观看,让他们也有机会一睹当世‘流氓’的风采。”我用袖子抹了抹唇角确定嘴巴上已经没有血迹之后,便径自坐在病床上休息。仔细想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当日因为什么缘故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不得而知,可也能断定的确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他变得这么草木皆兵也算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于是我的气渐渐的平熄了下来。
“我虽然不是什么文学巨儒,可好歹也读了不少书,不过小寒子你的话我还是有点不大明白,何谓‘脱衣秀’?何谓‘流氓’?”他见我脸色稍霁,也落座在我的身边,托着腮帮,看着我,一脸虚心的问道。
“流氓就是英雄的意思,脱衣秀嘛……就是一种刺绣,明天你到隔壁的造衣坊告诉那个老板娘说:‘我要看你的脱衣秀。’她就会拿给你看了。”我瞥了他一眼,看着他那诚恳的表情和我初见他时简直判若两人,不由得暗自思忖:他的性情如此乖戾,莫不是患了人们常说的人格分裂症?
“是吗?那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