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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照的眼里也有了惊讶。“母亲说她想回延龙了。”父亲怎么会知道母亲说什么了?他在心里想着母亲对他说这些话的神情。好像那时的母亲就已肯定的预见到他会与父亲相见。
风珃的身子微微的顿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在月夜里闪闪发亮。稍许后他与一边的鬼灵先生相互对视了一下,旋即又快速的分开。
抬起头他又看了远天的月亮,再没有说话,鬼灵先生也沉默了起来,想着什么心事。
“十五年了,”很久后风珃轻轻的叹了一声。
“父王”风照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了父亲,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照儿,鬼灵先生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兄弟,因为开国先祖的遗训,在新皇继位后,其余的皇子们都要离开京城过隐姓埋名的生活,所以世人只知道他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却并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当初你母亲将你送往延龙,恰好他到帝京为先皇奔丧,我便央求他前往延龙代我照顾你。”风珃轻轻的诉说着,眼睛看了远处的皇陵,深沉的眸子犹如月光照耀下的泉水幽深宁静。
“那日在西山与你相遇,我便想我终是究等到了这一天,而你的母亲也终于可以释怀了。”他接着说了下去:
“天就要亮了,那些守卫就要来打扫这里等待皇帝的驾临了,我必须要离开此地了,不要为父王担心,我与你的母亲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软弱,只是我们再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记忆中这是父亲一次说活最多的时候,风照不想在追问父亲以往的一切。现在的他只想带了父亲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再想办法救母亲。
“父王,你同我走吧,我。。。。。”
“住在帝京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强迫我,如果我愿意,我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而你的皇叔也并未限制过我的自由,父王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有些人你得等到岁月沧桑后有可能明白。”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莫要为我和你的母亲担忧,你的母亲还有我。”风珃看着风照,眼里还是那样的温和如水。
“把这个给瑶铃,算是我送她及笄的礼物。”说完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函,交于风照的手里。
风照还想要说什么时,只觉眼前人影一动,父亲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怔怔的看了方才父亲站立的位置,恍如一切都是梦般,如果不是旁边的鬼灵先生,他真有些怀疑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好了,小子随我走吧,天就要亮了,我的皇帝侄子可不是很喜欢我。”鬼灵先生阴阳怪气的说着。
夜风里,风照无奈惆怅地看了头顶的月亮。
没有多久他身子一动也以飘出了很远。“珃王府见”鬼灵先生的耳际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不愧是父子”机敏瘦小的鬼灵先生摇摇头,身子一晃也离开了皇陵。
“鬼爷爷,鬼爷爷”珃王府里,瑶铃一脸的不可置信,拉了鬼灵先生的胳膊满眼都是灿烂得笑。她为风照整整担心了一晚,却不曾想风照回来,后面还跟着个鬼灵先生。
“你这个臭丫头。”鬼灵先生宠溺的拍了瑶铃的头。“心里就没有我这个爷爷。”他满眼都是爱与快乐。
“鬼爷爷你怎么来帝京了?师傅她还好吗?〃瑶铃一连串的问着。
“瑶铃,先回去,我和鬼灵先生有话说。”
风照轻轻的对瑶铃说道。
“爷爷我去让他们给你准备好吃的去。”瑶铃乖巧的对鬼灵先生说着,临走时还不忘给他做了一个鬼脸。
“这个臭丫头。”鬼灵先生佯装气呼呼的样子。
当瑶铃离开后,风照一双俊冷的眸子紧紧盯了鬼灵先生,片刻后才问道:“你在麒麟山谷的时候就和我的父王有联系,是吗?”语气淡冷,神情严肃。
“是啊。小子,要不是你的父亲托我,就凭那个离濛哪能那么容易找到我。”鬼灵先生一脸的自负,但是在自负后面还隐藏着些心虚,“是你的父王不许我告你他与你母亲的下落,怕那时的你承受不住。”
风照定了定神,现在的他已不是那么容易被情绪左右了。想着自己在麒麟山谷心心念念都想知道父王母亲的下落,却不曾想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父亲的手里。
“那你能否告诉我,我的父亲为什么不肯带了我的母亲离开帝京?”他语气淡定,但是眼底划过一抹探寻。
“小子,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明白得,日后你自会明白,我只要告诉你,你的父母是我所见过最具有坚韧最具有默契的夫妻,她们不是不可以离开帝京,也不是没有能力与风青抗争,有些时候,有些牺牲是必须要做出得,为了大龙,为了百姓,现在你当然听不懂,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得。”鬼灵先生神色庄重严肃,一改往日的鬼头鬼脑。
风照静静的站立在地中央,沉默着,他不想再问什么了。父亲的功夫深不可测,他和月明望尘莫及。可是父亲终究选择留在帝京放弃他这个儿子,守在了母亲的身边,这中间父亲做了多么艰难的抉择,他无法想象。
缓缓的走出了屋门向着后花园行去。在后花园的池塘边,他站立了很久,像一座石像,任头顶上的白云飞逝任风吹过他的面庞。不知这样站立了多久,他微微的动了动,拿出父亲送与他的那封信函。慢慢展开来,越看越惊愕。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份礼单,凡是女子及笄所需的礼品、求亲订婚所用的物件、一样不缺的列在上边,而且件件都是精品。而在最下方的落款处赫然盖着父亲的玉印。礼单里告诉他所有的物品可在帝京的聚祥阁提取。
“聚祥阁”他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聚祥阁()
伸出手将手里的信函递与一旁,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默默的接了过去。月明早已无声的站立在了风照的身侧,静静的等候着他从沉思中醒过来。
低下头看了手里的礼单,一向沉静如水的他也有些愕然。
“聚祥阁。”他亦自言自语着。
一双帅气的剑眉微微的拧在了一起。
“父王能够公然署名。相必与这个聚祥阁关系非同寻常。只是不知是何人经营着这家店铺?”风照轻轻的说着,他曾经派离濛费尽心思的打探过有关父亲的消息,整个帝京凡是知道珃王府的莫不避之千里。可是这个聚祥阁还竟然能够为父亲提供用品,这不得不令他惊愕至极。
“聚祥阁是闻名天下的豪华贵重品商铺,其主要经营着金银玉器,各种宝石陶器,名人书画。而且凡是从聚祥阁出来的物品件件都是孤品,因此能够出入聚祥阁的都是豪门巨贾,至于他背后的老板,却是一位相貌极普通的老者。据说此店已有两百年的历史了。”月明清清淡淡的说着。他极喜欢收藏玉器,因此倒是时常光顾聚祥阁,和聚祥阁的老板也见过面。
听了月明的介绍,风照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说道:“去聚祥阁。”
风氏皇陵。
地面已被净水洒过,并且打扫的纤尘不染。在先皇那高大的墓碑前。黑压压的站立着身着各色官服的文臣武将,着黑底绣红龙极品龙袍的风青头带龙冠,一脸的庄严肃穆。墓碑前设有宽大的案几,上面摆放了各种祭品,案几上的香炉内手臂粗的檀香在风中冉冉升腾着清雅的淡香。风青身后侧站立着太子风河,一脸的阴郁嫉妒,眼睛时不时偷偷的掠过案几旁念了祭文的风泽,今日的风泽穿了一身湖蓝色的锦服,更加衬托的他淡泊宁和秀雅温润。前些日子父亲命他主持今年的祭祀活动,并且祭文都由他亲自书写,他原本想拒绝,可是看到父王眼底闪现的期盼,他终究还是接受了父皇的诏命。
面对风泽,风青也总是很严肃的模样,可是风泽与他说得每一句话,他都会给予考虑回答,而且在一些重大的事件上,他也总会听取风泽的建议或者与其商讨,这令身为太子的风河极是嫉妒羡慕。
偷眼看着宣读祭文的风泽,风河那稍微有些凹陷的眼眸深处划过丝丝缕缕的嫉恨,隐藏在袖笼里的手不自主的握成了拳。
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犀利,正在宣读祭文的风泽忽然抬眼看了他,那一双如水的眼睛底闪现着温和与平静。
风河迎着风泽的眼眸狠狠的瞪视了他一眼,而后回转眼神目视前方,面容里有着与这春日不一致的阴冷凌厉。
当所有的仪式都进行完毕后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风青命令文武大臣们都退了下去,自己一人又在先皇的墓碑前默默的站立了很久,身后不远处垂首站立着他的两个儿子风泽与风河,兄弟亦无语的看着眼前静默的皇陵。
再说风照与月明二人在午时进到了位于东街的聚祥阁。
店内寂静安宁,柜台内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男人穿着灰色干净整洁的普通衣袍,面容洁净明朗,看到月明和风照,忙迎上前说道:“见过明太子殿下,宁郡王爷。”说完,他很是恭敬地站立在他二人的前侧方迎候着。
风照与月明很是随意的走进宽大的店内,眼睛看着店内那一架架博古架上的物品,物品不是很多,但各个都是极品,有做工精致华美的金银器皿,还有色泽艳丽亦或淡雅清新地陶器珠宝玉器。
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店内的景致后,风照开口问道:“你是老板?”
“回郡王爷,鄙人正是。不知宁郡王爷和明太子殿下可有何需求?”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听他如此说,月明的脸上有了一丝异色。
“明太子殿下不必惊异,因为生意需要,所以我长年奔波于其他国家之间,店中就由家兄负责看守。”想是猜到了月明要问什么,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其语气淡定安然。
“我这有一张单子,这几日就要提取。”风照淡淡的说着,同时从袖笼中掏出父亲给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