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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亲风珃,他对他有着来自血缘的亲近与爱,同时他也深深的佩服着父亲,经历了那般遭遇可是依旧能够面色如水,神情温和,完全看不出一丝的沧桑悲凉。
父亲能够隐忍这么多年最终将母亲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了出去,而且还破坏了风河刺杀他的阴谋,怎会救不了父皇呢?他不相信父亲会眼睁睁的看着父皇被害。
正想着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问话声:“你终于回来了?”
风泽没有理会,依旧向着棺椁磕了头。
身后的风河阴沉的看了风泽,这个弟弟他从未正眼看过他一次,他也不认为他可以和自己有着平等的位置。
可是事实证明他是错的,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弟弟差一点成了他皇权路上的绊脚石,他一而再的想要除去,可是偏偏得了那两个延龙的质子一再的相救。
“泽弟你回来的迟了。”忍住心里对风泽的厌恶,他貌似平静的说着。
风泽起身静静的看了他,眼底的光芒冷凝平静。
风河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有些无所遁形的感觉,他有些羞恼。
“夏临海,将先皇的遗诏宣于他听。”轻咳了一声,他摆出一副皇者的模样。
一旁弯腰的夏临海将那份遗诏又念了一边。
风泽静静地听着,等着夏临海宣读完毕后,他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父皇驾崩,哥哥现在你心可安了?”一双平静温淡的眸子里有着隐约的怜悯。
躲开他的眸子,风河的心急急的跳了几下,心里生出一些惶恐万分的恼恨,他想现在就将风泽的那一双好似能看穿事物的眼睛挖了去。
“可是何人护送你归来?”他将眼睛看向棺椁,低沉的问了一句。
“鹰卫。”
风泽淡淡的回答了。
风河震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接风泽回归的竟然是真的鹰卫,心里忽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想要问了什么却碍于夏临海,犹疑着没有问。
“那为何他们没有跟着你进宫?”
“他们是宫中的鹰卫行事自然要神秘的多。他们将我接回后就离开了并未告诉我他们的去向。”风泽继续淡淡的回答着,“那些人不是哥哥派去接我的吗?”风泽忽然这样问了他,一双平和的眼眸依旧淡淡的看了风河。
风河有些紧张起来,忙答道:“是父皇派去的,派那些人时,父皇神智尚还清明。”
“哦,那短短十一二天,父皇缘何病重乃至驾崩了?”风泽再次问了语气里有了些悲愤。
风河没有想到自己口不择言竟然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一时间难以回答。
“放肆,你怎敢质问新皇?”
突然殿门外传来伍妍的怒斥声。
“你还以为你是太子吗?先皇遗诏写的明白。即日起你只是普通的一个百姓而已。之所以还能让你进宫,那是因为新皇仁慈,念你是皇家的血脉。”
一阵环佩叮咚,走进了一身素服的伍妍。怒目而威。
风泽静静的站立在那里并不搭理了她。
伍妍看到他见了自己并不行礼。心下暗喜。正好可以寻了他的把柄。
“你如此这般是在藐视哀家藐视新皇吗?”
不给风泽说话的机会,她接着大声命令道:“来人,二皇子一路风尘请回他的寝殿。没有哀家的允许不许他出殿门一步。”
立时走进来几个侍卫,立在风泽的面前。
风泽跪下对着棺椁又磕了一个头,起身缓步离开。
身后的伍妍满脸怒气地看了他的背影。
“母后,何时除去风泽?”屏退了夏临海等人,偌大的殿里就剩下他母子二人时,风河低低的问了母亲。
“现在还不能动他,却也不能让他与其他朝臣相见,以免将那些蓟国人假扮鹰卫的事抖落了出来。等你登基后,我自会命云儿收拾了他。”
伍妍的眼里有着阴冷无情的光芒。
害怕夜长梦多,在伍妍的授意下,登基仪式在假风青亡去的第五天就举行了。
仪式虽然有些仓促但也不失隆重。
在那日的辰时,身着龙袍的风河头戴了皇冠,面带了舒心的笑立在洒满了朝阳的大殿前,仰头看了殿门,那一刻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与霸气。
他风河终于站在这大龙的顶端俯瞰了这天下,还有谁能够让他感到害怕恐惧呢?
礼乐声中,所有的朝臣肃穆站立在殿门口宽大的广场上,恭谨的弯着腰等待着新皇的登基。
而立在风河旁边一身盛装的伍妍此时此刻悲喜交加。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一天经过了怎样的生死纠结,她亲手杀死了她所挚爱的人。
原本以为自己也会生不如死,可是站立在大殿门前看到肃穆站立的群臣她忽然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先皇在时她是不得宠,可是这一刻她却是这宫里最尊贵无比的女主,那个长若璃终究成为她眼里一道消失的阴云。
礼炮轰隆,帝京的百姓已经得知了新皇登基,旧皇逝去的消息。
人们对未来的新皇充满了不信任,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子原本是二皇子,如今却是那个虐杀了侍女的皇长子得了天下。不由得都担心着——新皇会不会报复了他们这些曾经在广场上咒骂过他的百姓。
帝京皇宫最高大巍峨的朝云殿殿门全部敞开,新生的太阳将万丈光芒一览无余的顺着门窗洒了进去。
朝臣们先走了进去,按各自的位置排好,弯腰等待了风河。
风河顺着光大踏步的迈了进去,伍妍被云儿搀扶着也踏进了大殿。
时间在那一刻被定格,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都忽然的停止了下来,礼乐停止,礼炮停止,朝臣们静静的面向大殿上方的龙座目瞪口呆彷如泥塑。
在那个高高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个人,神情威严冷沉。(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云儿顶云罪()
“啊!”一声的惊慌叫声,伍妍手指了大殿之上的龙座。
“皇上、皇上、不!不!这不可能,你是何人竟敢冒充了皇上?来人!快来人!把这个假皇上抓了下去。”
她高声尖叫着,满脸惊骇娇弱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风河愣怔怔地看着大殿上的风青,那一刻他确切的看到了死神的大手向着他捏了过来。
在大殿上的龙案后端坐的正是大龙的皇帝风青,依旧一身的黑衣绣红金龙锦袍,面色依旧的威严冷沉,在他的旁边站立着一个青衫人,面上带着一张银制的面罩,发髻高束衣衫在穿堂的微风里自然的波动着,有着出尘的感觉。
另一边的台阶下站立着伊峰,手握了宝剑,神情严肃沉稳。
在他的旁边站立着蓝白相间的风泽,神情淡然温和,风泽的旁边是一身淡紫衣衫的瑶铃与白衣的月明。
大殿周围三步一个鹰卫,依旧黑衣蒙面,个个都手持了剑戟威严肃穆。
“哐当”大殿的所有门被关闭了起来,瞬间所有的光芒被挡在了外面。
风河身边的夏临海快速的迈着碎步踏上台阶拉长声的念唱道:“上朝——”
众朝臣齐刷刷的跪倒一片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修炼成精的朝臣们虽然也闹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看了夏临海的行动,就知道那端坐在上的的确是风青。
此时此刻不容他们弄明白皇上是怎么死而复活的。他们只需跟着夏临海的唱念,完成每日都要完成的礼仪秩序。
风青的目光扫过了跪倒的众人,片刻后朗声说道:“平身。”
等着朝臣站起后,他才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在了殿门处的伍妍与风河。
“皇后与皇长子为何不与朕行礼?”冷冷淡淡对他们问了一句,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好似这些日子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伍妍愣怔怔的看着他,浑身犹如筛糠般继续抖动着。
一旁的风河扑通得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伍妍虽然心虚害怕可是她还是不甘心。
与风青对视了一会儿,她强忍住自己的害怕向前一步一步走去,等走到龙座下,她仰头看了风青。一双美丽的杏眼满含了打量、恐惧、不可置信、还有隐约的绝望。
“陛下已经驾崩。这是朝臣有目共睹的,不可能,你是假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强忍住所有的情绪。她用颤抖的声音质问了龙坐上的风青。
风青冷沉沉的看了她。一双眸子好似冬季寒冷的冰窖有着说不出的冷冽与无情。
“皇后说朕是什么人呢?”他反问了她一句。
不等伍妍回答。他一挥手,“来人,将棺椁里的人抬出来。”
大殿上静到了极点。一滴汗落地的声音都可听得到。
不多久,有两个鹰卫抬着一个人走进了大殿,所有的朝臣都看了过去,一时间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这 。这到底是。。。。?”
所有的人都看到被抬着的人竟然和龙座上的风青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伍妍也愣怔怔的看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闵侍卫醒来吧。”龙座上的风青淡冷的命令道。
他旁边的青衫蒙面人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那个假风青的跟前,修长如玉的手指点在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后,只见那个假风青的喉咙咕噜的动了一下,一声轻咳,嘴里吐出了一粒绿豆大绿色的药丸。
青衫人又从袖笼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只有半柱香的时间,那人就睁开了眼。
迷茫的眼睛看了四周,许是闭眼的时间有些长他有些不适应初升的太阳的光芒,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
“闵侍卫。”伊峰走上前轻叫了一声。
那个假风青放下挡了眼睛的手看了伊峰。
摇晃着想要站起来,却是虚弱的没有力气。
“闵侍卫不必起身。”龙座上的风青依旧淡淡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