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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着想要站起来,却是虚弱的没有力气。
“闵侍卫不必起身。”龙座上的风青依旧淡淡地说了一句。
“属下领旨。”闵侍卫的声音明显的气力不足。
伍研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好似是虚幻的梦境一般。
风青的眼眸扫过一边的瑶铃,淡淡的示意了一下说道:“宁郡王妃,你可以告诉皇后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瑶铃点点头,旋即面对了大殿中央的朝臣,轻启朱唇从伊峰进入珃王府求救到她与月明用假的皇上换掉真的皇上,条理分明的讲述了出来。
“不,这不可能。”伍妍无力的跪了下去,扶着她的云儿也跟着跪了下去。
“皇上到凤鸣宫,未喝一口水,未吃一碗饭,突然晕倒,这一切发生时恰好夏临海都亲眼所见岂能被预谋。”伍妍满脸的委屈与无助。
瑶铃听她这样说淡然一笑:“娘娘以为中毒就必须要和吃饭喝水有关吗?”
听到她这样说,伍妍的眼皮不自主的跳动了起来,低垂了眼眸快速的扫了一眼云儿,看到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扶了她的手也有些发紧。
瑶铃将她的表情一览无余的看到眼里,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当然,这种毒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到的。自古以来,治病救人都是医生的事,当然制毒也是医生的事,可是还有一种毒会让人在无声无息中不知不觉的死去甚至产生幻觉达到投毒人的目的。”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跪着的云儿,眼底里闪过一缕隐约不可见的惋惜。
“那就是制香师。”听她这样说,朝臣们嗡嗡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瑶铃那双有着卷卷翘翘的眼睫毛的小鹿样的眼眸扫过大殿上每一个人接着说道:
“制香师与医师都必须要熟知各种草木的特性以及用处还有味道。医师利用草木的特性制出各种药丸用来救人看病。而制香师则利用草木的气味混合制出可使人安心凝神舒胸健脾等有益于人身体的熏香。当然会配药就会配毒,会制对人有益处的香就会配害人的熏香。”
说到这里瑶铃再次停顿了下来,缓了一缓才有慢慢说道:“而皇上所中之毒就是皇后娘娘宫里所燃的熏香和那盆兰花。”
“什么?”大臣们惊讶的都将目光看向了跪地的伍妍。
“兰花的香味原本就会产生令人四肢麻木的毒素,而所燃的熏香必定是用了杜鹃花了哥王飞燕草按着严格剂量制成的。那些毒素不至于令人死亡,但足以引起人四肢麻木,头晕目眩,说话发生障碍。而那杯打翻的茶水就是加快毒发的药引。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皇上恰好晕倒的同时夏总管和御医正好赶回来。”瑶铃的声音再次响彻的寂静的大殿内。
“娘娘,我说的可对?”说完她冷冷地问了伍妍。
伍妍低垂的眼眸里满含了慌张。忽然她扭身甩手“啪”得 一声,那只手掌重重地落在了一旁云儿的脸颊上。
“你这个贱人,却原来都是你做的手脚。”同时她张口大骂了起来。
云儿手捂了脸。猛然愣怔的看了伍妍。可是只有短短的一个呼吸间那愣怔的神色就快速的平复了下去。她旋即低垂了头,脸色苍白眼神却十分的平静淡然悲凉。
瑶铃没有想到伍妍会突然打了云儿,她微张了嘴,怔怔的看了伍妍。接着又看了云儿。心里曾经对伍妍所赋予的同情在那一刻一扫而光。
风青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冷眼旁观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打完云儿,伍妍又忙磕了头,带着泣声说道:“皇上。赎罪啊,臣妾宫里的熏香都是由这个奴才打理,臣妾也不知那熏香会是有毒的。”说完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瑶铃看着这个女人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心里忽然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又将目光看向了殿门处的风河,看到他的面色一副死灰,心里不由叹了一声。
风青并未搭理伍妍,只是将一双如鹰眼一样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云儿,目光幽深至极。
“云仲是你的什么人?”片刻他开口冷冷问了一句。
跪着的云儿身子猛地一震。
稍许她低低回答道:“是奴婢的家父。”
朝堂上发出了一些细小的惊讶声。
“抬起头。”风青命令道。
云儿慢慢抬起头,左边的脸颊已经红肿了起来。
风青注视了她片刻后,又问道:“凤鸣宫中熏香可是你制?”
云儿点点头。“是,是奴婢所制,这一切与娘娘与殿下无关。”她神色坦然中带着些如释负重。
“我云家满门死的死亡的亡,唯一存活的只有我一人,我怎能不为家族报仇?
在宫里我苦苦忍耐,曲意奉承娘娘与殿下,就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靠近了皇上。
那一日里我得知娘娘想要见皇上,就在凤鸣宫点燃了早已配制好的毒香,我云家原本就是制香世家,想制什么样的香就能制的出什么样的香。
我怕皇上突然死亡会引起怀疑而我也不愿将这怀疑引到皇长子的身上,因为皇长子曾经救过我性命。所以我只用了毒性不大的失魂香,如同宁郡王妃所言,那香是用了哥王飞燕草等可以使人四肢麻木头晕目眩口不能言的十几种药花混合而制。”
她说这些话时极为的冷静沉着,神情里有着视死如归。
大殿上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看了这个小小的侍女。
风青亦注视了她,并不曾因她这一番话而暴怒。
许久,他淡淡地说了句:“不愧是云仲的女儿,来人——将她带了下去。”
立时走来两个鹰卫将云儿拉起带出了大殿,再走到风河面前时她扭托了鹰卫的手,跪了下去,给风河磕了一个头,轻轻说道:“奴婢连累了殿下了。”说罢,起身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瑶铃目送了她的背影,看到她给风河磕头,听到她说的那一句话不知为何心忽然的疼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依律。。。。斩()
刑部大堂中央,身着囚服的风河披散了发,一身的凌乱与憔悴,手脚已经上了重囚才有的铁链。
刑部主审敏大人坐于案几之后,一脸的冷沉;严厉的看着风河,在他的注视下风河瑟瑟的抖了起来。
“来人将物证拿于皇长子看了。”敏大人威严的声音在森严的大堂上冷冷的响起。
一个文案手拿了一张契约来到风河面前展了开来,那是风河为刺杀风泽而向蓟国人出卖雍关与枯渡口所立的字据。
风河扫了一眼,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却强自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并不做辩解。
敏大人看了一眼他,沉声对旁边的人命令道:
“带人犯。”
一个囚犯被带了进来,站在了风河的旁边,风河扭头看去。。。
眼眸掠过有了深深的惊恐与胆颤,嘴唇微抖手微抖。慌忙的他扭过脸不在看了那人。
“人犯你可认识你面前这个人?”
敏大人冷冷的问了被带进来的囚犯。
“认识,他就是大龙的皇长子,曾经的太子。”人犯看着风河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皇长子,你可认识此人?”
风河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道:“不认识。”
不等敏大人再问,那个人犯笑出了声,“皇长子您好大的忘性啊,当初可是您派管家找到我们要求我们在菊花展上刺杀了贵妃娘娘。。。。”
“住口,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色厉内荏的风河大声喝道。
那个囚犯看风河如此,嘿嘿冷笑了一下,“皇长子若不是因为菊花展上的刺杀事件,你又怎会受到蓟国人的要挟。蓟国人之所以将我救出就是为了以此事要挟皇长子你为他们所用,我说得可有错?”
“你……你……胡说!”风河的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你怕蓟国人将我交于大龙,故而答应将粮食送于蓟国,并且与蓟国人商议刺杀大龙新太子。在你府里的书房壁画后有一道暗门是通往蓟国人的居住点,皇长子我说得可对?”那个犯人却步步紧逼。
豆大的汗珠滴落了下来,风河的脸色由怒转急由红转白,神色间是说不出得绝望惊恐。
敏大人一直盯着风河。此刻看他这副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眉目。“来人,將人犯都带了下去。”
那一日,一队士兵开进了风河的府邸。在书房的壁画后发现了一堵新砌的墙,将那堵墙砸开,出现了一条幽深的暗道,暗道的那一头连着的院落早已没有了人居住。
御书房内。风青手持了奏折,冷沉沉的一言不发。案几前站立着风泽与敏大人二人神色严肃冷凝。
“一切证据确凿,皇长子是中了蓟国人所设的圈套。。。”敏大人话未说完被风青出手阻止,“依律例。。。斩”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风泽慌忙上前扶住了他,“父皇。。。来人传御医。”
不多久走进一个精瘦的老者。一双小眼睛闪烁着些许的狡黠与机敏。
风泽疑惑的看了那人,只见那老者走到案几前看了微闭了眼的风青,片刻长叹了一声:“小子。你都这样了,还要强撑到何时?”
风青微微睁开眼。看了眼前的老者,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接着挥挥手示意风泽与敏大人退了出去。
“你不是不再见朕了么?”
“哎,我鬼灵也就是你和风珃那小子这么两个亲亲的侄子,伤到你们谁我都心疼,想当初你抢了风珃的老婆,我不忍心看着风珃痛苦大骂与你,却丝毫改变不了什么,如今我又不忍心看你这般难过。”
说完他一搭手扣在了风青的左手腕脉上,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幽深的大牢,风河已经没了人样,须发遮盖了脸颊沾满了污垢。他被扔在这个大牢数十天,除过第一天被提审之后再没有人过问过他,就好似他不存在于这个尘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