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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现在对着她的态度有多伤人,她要不是真真喜欢对方不想舍弃这段感情,她能现在往韩行川脸上甩一巴掌然后潇洒地走人。
可是她做不到,在和韩行川交往的这段感情里,她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的地位。韩行川和他的家里人只是想找个结婚的对象,要求家世相当德才兼备,不在乎是赵云澜张云澜还是李云澜。
但是她不一样,她从认识韩行川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和他分开,在她对未来的蓝图规划中,韩行川这个人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地位,说他是她的天,也不算过分。
韩行川把赵云澜送走,把房门一关,立马就歪身倒在了床榻上,他头疼欲裂,徐畏的那些话像是一把把刀子,直往他的脑袋里钻,摩挲着他的头盖骨,像是要生生往上面剜下来一块骨头一样。
他恨不得立即冲到魏毓的房间里当面质问她,质问她是否真如徐畏说得那样对他整个人是充满了恶心的感觉。只要魏毓坦白地和他说,他韩行川也不是那等没皮没脸的人,只要魏毓和他坦白说,他从此就把她当做之前的普通合作伙伴,再不起一点点异样的心思。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直接去问魏毓。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个不能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地位和身份的羁绊,或许压根就是因为,他不敢。
他不敢从魏毓那里知道答案。
赵云澜觉得自己累透了,或许韩行川说得对,她需要一个彻底的休息,然后养足精神再跟韩行川去说其他的事情。
她找到梁晓声,想让他给自己安排住处。
却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着一处去。
赵云澜叫住梁晓声,还没开口说出自己的来意,就听徐畏在呼唤她:
“姐,你要去看片子吗?”
“什么片子?”
“就是昨天拍的,韩行川和魏毓吻戏的底片。”
韩行川和魏毓吻戏的底片?
赵云澜心里千百万个拒绝,千百万个不想看,可是这千百万,也抵不过自己心里那微微蹿起的一点点名为探究和好奇的火苗。
事后赵云澜想起来,总在想当时自己要是就寻了个地方去休息,闷头大睡一觉,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醒来之后她还是韩行川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还是他首选的结婚对象,不去看那劳什子的底片,会不会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先说徐畏在听了陈虚林的建议后,当真对那吻戏的底片产生了兴趣,他是真的想去看看是自己冤枉了韩行川,还是陈虚林那老头在诓骗自己。
没想到一个看片子的建议会引起了那么多人的好奇心,梁晓声说要看,刘玄同说要看,刘玄同带来的那个同学也说要看,就连自己随口问到的赵云澜,也说要看。
导演想,一个人看也是看,一堆人看也是看,就干脆都带着他们去了导演工作室。
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暗房,又昏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唯一的座位让给了赵云澜,其他人就只得站在狭窄的空间里,猫着身子弓着腰,眼睛牢牢地盯着那窄小的电脑屏幕。
陈虚林把片子调出来,按下了播放的按键。
就见昏暗的房间里有了亮光,窄小的屏幕里燃起了一根蜡烛,火星灿灿。
镜头往后一拉,挪到了一双描着金线的精致绣鞋上,不过这绣鞋的鞋面是厚重又浓烈的大红色,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下,彰显了一种别样的意味。
镜头慢慢地往上移动,绣着金边的裙摆出现在画面里,然后再往上走,是一双规矩的交叠着放在膝前的双手,在大红喜福的映衬下,更衬得她这双手的肤色极白,连带着,腕上素净的镯子都有了一种雍容的华贵之气。
齐澄在衣袖底下默默捏紧了手,别人尚且不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他可是一眼就能认得出。
说起来,魏毓这双手长得和她那张脸极为不符,她脸长得又精致又美,这双手却是充满了孩子气,指头有些短,整只手有些小,显得特别具有肉感,握成拳头也不见得能看见骨头。估计魏毓全身最自卑的地方,也就是这双手了。她总是在说,把她的脚趾头换到手上,也不见得会比现在这双手更难看。
可是这双手对于齐澄来说,那无疑是心上朱砂痣的存在。因着魏毓这个人老派又传统,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顶了也就拉拉手罢了。这双手看上去其貌不扬,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却是极好的。现在看到他,齐澄就想到把她捏在手心时那又软又糯的感觉。
徐畏看见这双手,嘴里啧啧出声,估计在心里又把韩行川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着是底片,没有经过剪辑配乐,所以这段片子到了这,是完全静谧的,隐约的,只能偶尔听到烛火跳动火苗的声音。
突然地,片子里多了些其他的响动,因着这静谧的氛围,显得这声音愈发的清楚。
那是脚步的声音,也因着这个声音,那双一直在镜头里保持不动的手突然绞了起来。
不得不说,陈虚林不愧是一个国际知名的优秀导演,功底在渲染氛围和环境下就可见一斑。
可是一个连贯镜头拍摄,随着声音突然响起又停下,镜头划过地面,落到了门槛那里。
这大概是片中这个新妇的视角走向。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同样一身大红西服,如苍竹劲松一般站立在门口的韩行川,虽然蒙着眼睛,但那通身的气度也让人移不开眼。
什么叫做演技?就是分明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你看到他,却怎么也无法和刚才那个把徐畏踩在脚下的人联系在一起。
赵云澜捂住胸口,这样子的韩行川
这样子的韩行川完完全全就是她梦里成为她丈夫那一刻的模样,她不止一次幻想过,韩行川的古装扮相那样好看,不如他们结婚的时候举行中式的婚礼,大红喜服的他和大红喜服的她,在众人的祝福下,拜天拜地拜高堂,然后他拿着秤杆,挑起她头上盖着的那一方锦帕。
这个样子的韩行川,虽然白巾覆眼,又穿着略显寒酸的衣裳,但是就这幅模样和气派,估计没有哪个女人看到是不想嫁的吧。
可这个男人是他的!
是他的!
片中的男人开始移动,他虽然看不见,但是走路十分的稳健。
镜头随着他移动,隐约地,带到了一些这屋里的摆设和布置,看得出没有很华贵精致,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朴素,但是稍微凝神一看,就能看出这些布置都是花费了心思的,可见布置的人在布置这个房间时是带着憧憬和喜悦的。
男人走到了婚床前,镜头随着他抬头带到了床角悬挂着的锦包上,上面的花纹绣得歪歪扭扭,看得出绣着东西的人对此不甚熟练。
男人慢慢地坐到了婚床上,他手放着的位置旁边就是一抹红色的裙摆,他背脊挺得笔直,坐得十分端正。
时间一分一秒地再走,这个镜头好像暂停了一样,久久没有别的动作。
“顾淮清。”
突然地,静谧的环境里响起了一个稚嫩又带着试探的,女孩儿的声音。
第272章 动摇()
是魏毓的声音,可又不是魏毓的声音。
这屋子里认识魏毓的人,都有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子的恍惚,是因为片中这女孩儿说话的声线和魏毓本人一模一样,可是,这说话的口气
魏毓平日里跟人说话,总装得一副老派沉稳的模样,让人不觉地会因为她说话的语气而判断她这个人的性格也是如此木讷,也是因着这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她第一次进行广陵潮试镜的时候才被当时的主创给全票否认,也是因为这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她从韩行川那里得到了一个前清挂钟的评价。
可是眼下的这个声音,十足十就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还带着稚气和童真,听着这声音,大家大概就能猜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
徐畏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在心里,又开始对韩行川进行不人道的辱骂。
“嗯。”
镜头里的男人哼了一声,嘴唇完全不见动作,那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一样,带着一股子沉气。
突然地,镜头里伸出来了一只手,露出一段洁白无瑕的手臂,然后飞快地扯走了男人面上的白巾。
男人的头顺势偏了过去,也就是随着他的动作,大家终于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一直用手出镜的魏毓。
齐澄闭了闭眼,胸腔里的心跳如鼓,狂躁地叫嚣着他心里的不甘和愤怒。
不淡定的,例如梁晓声,直接高呼了一句:
“我去!”
连赵云澜和安风,都忍不住地攥紧了拳头。
只见镜头里的魏毓,穿了一身夺目的大红喜服,头发规规矩矩地盘在脑后,上面插了一支只要微微晃动就能跟着流光溢彩的步摇。
但是哪怕这些配饰再精致耀眼,也及不上此时魏毓的颜色。
她脸上的妆容其实不浓,只是能看得出来涂了颜色极重的口脂,可因为这份口脂,她笑起来的时候才带了一股浑然天成的妖气。
徐畏这会儿想起来了,魏毓在这个剧本里的角色好像就是个妖女。那眼下看这几个镜头,魏毓都还没有其他表演呢,仅是这份姿容,她的角色就立住了。
徐畏和其他人有满脑子的问题想要向导演询问,可也因为这个镜头还在走动,不得已先暂时憋了下来。
魏毓拉着韩行川的手,歪着头看他,头上的步摇半垂在空中,因着屋里烛火的关系,在她脸上印上了一个斑斑驳驳的影子。
良久,魏毓笑着说:“你今天特别特别好看,好看得我都挪不开眼睛。”
有些夸张甚至恶俗的一句话,但是因为魏毓真诚专注的眼神,和带着童真的语气,于是显得所有的一切都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