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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泉殿道:“来了新的侍奉者,不过,这也不是大事件。现在,让我们去看看其他人。”
非常殷切的,行礼的少年扶起青泉殿的左手,对待他如君王,我跟在后面。
可是,我的注意力很快就分散了,经过一连串精美的石刻时我停下来,我轻轻抚摩这些古老的灰白色,覆盖着些微青苔的荷鲁高原的艺术品,怪异的野兽,虽然狰狞但是很美丽,想把他们搬回宰相府去。
然后我被垂到肩头的藤曼植物吸引,它卷曲得这样玲珑,翠绿色的,就像是图画里的。这油绿的春藤挂满整个门眉,我透过它看见天井中央的露天喷泉。
亭亭如盖的无花果树投下星点树阴,结实的枝叶几乎要垂到水面,一个女妖石面嘴中吐出泉水,很远就听到沙沙的流水声;
从池栏延伸到基座的两级宽浅的阶梯,阶梯上布置成能休息的样子。
忽然,有人握住我的手,一个十四五岁,皮肤雪白的红发少年冲着我温和的笑。
他用不熟练的堪里尔语道:“你是——新来的,来玩!”
他拽着我就扑倒在喷泉边,那石头的基座铺满各色的寝枕和靠垫,有四边流苏的刺绣品,也有硕大的一人多宽的圆枕,我扑上前就陷了进去,太柔软了!
当我挣扎着爬出枕头,红发的少年变成了两个——不,他们是双胞胎,一个黑眼,一个兰眼,都冲我笑着。
他们伸过纤细手指,一人玩弄着我的头发,一人拿起一串葡萄,那葡萄刚从黄金果盘里取出来,结着霜露,盈紫可爱。
“我来替你梳头!”红发少年温柔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好象已经很熟悉我似的。
而另一个正咀嚼着葡萄,并剥了一个放到我嘴边。
我可不是苏丹!
回绝了两人的好意,我站起身,突然被泼了一脸水,一看,只见一个修长的棕色身体正在池中嬉闹。那名肇事者的年纪不大,邪媚的长眼,刀削一样的鼻梁,一看就知是迪曼的混血,微蓝的泉水让他原形毕露。他的身躯虽然有少年的消瘦,却非常结实,加以时日,也是一个伟岸男子,从他游泳的敏捷肆意就能想象他在床第间的表现了。
他似乎也注意到有人被殃及,而且我在注意他,他看见无辜的我时突然邪笑,故意抬起了手臂,掬水泼我。
我精准的退后一步,水在我脚下碎开,一地晶莹
——里面有几颗宝石,可能是谁无聊投入池水里的,在这里,财富失去了意义。
我抖抖湿下摆,一条亚麻布巾递到手边,好心的路人是个和我差不错年岁的青年,有一双深眼睑的绿眼,带着打磨的单片镜,他说:“请擦干净,新的侍奉者,今天的池水被马伊加了草药,白色衣服会留下痕迹。”
那是标准的爱林语。爱林是个有点凉爽的国家,这人却入乡随俗,穿着无袖无领,长到膝盖的短衫。腰带上插着只红木烟管,那身比堪里尔人还苍白的皮肤让我眼热。
本来围在腰上的亚麻布给了我之后,对男人来说高到不可思议开叉就描述出那条长腿的全部轮廓。
我看见这样的装束确实红了脸,忙转开视线。
“你给我过来!”司泰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一把扯过我的衣领,拖去他的目的地。我还餍足在刚才看见的美好风景中。
色雷瓦尔它有这样的后宫,他如何当个有道明君?
连我这个素来对男色不以为然的人,也不自禁的有些欣赏这座宫殿,毕竟男人都是臣服于感官的,花一样的眼眉和柔软健美的身躯,它的诱惑不下于莺声燕语和丰满的胸膛。
司泰亚对于我的闪神有些恼火,一路拖着我进入一个舒适的房厅,这里铺满了安它的手织地毯,横陈各色卧榻。
有几人在卧榻上衔着烟嘴,那金色长颈的玻璃瓶里,清水在咕都都的冒出气泡。
迪曼人所喜爱的,就是这种水烟,俨然是吸烟室,但是气氛却和主殿不同,这看似杂乱的人群似乎保持着微妙的规则。
几张卧榻上的人,见了闯入的司泰亚还是无动于衷,其他的人就着坐姿,挺身行礼。
这是今天第二次看见这礼节,右腕摆动,抚左胸,微侧着低头。
司泰亚扫视着四面,冷冷讽刺着:“原来都在这里,刚才怎的就全不见了?”
“青泉,你别生气,这件事情本来我们就有分歧。”一人放下手中的水烟,坐起身来,黑宦官把靠垫放好。这温柔得像邻家大哥的青年额上粘着一颗小蓝宝石,深褐短发,白皮肤,他微微咳嗽了一声,微笑:“沙哈母的旨意我不想违背,只能躲,您别责怪我了,我会伤心的!”
青泉坐上他的卧榻,玩弄青圆的无花果,他示意我坐到他身边的地毯上,有柔软靠垫,正如平时为家猫布置的席位。
我看看其他的高贵人们,他们的榻边也有几个侍奉者。
“新来的侍奉者艾兰里多。——这位是白石殿金!”不用心的介绍,司泰亚把手里的无花果丢给那个温和青年。白石殿敏捷的接住,躺回他的位置。
一直摇着孔雀翎毛扇子,却不见有什么凉风的另一位殿下开了口,他那深刻的棕色眼睑既年少又沉稳,一身杏黄的单衣,却并不刺眼:“去年开始,北方的几个部落就有叛逆的战事,这是个坏榜样,很快我们要腾出钱款来镇压蛮族,我支持青泉!”
“赤月殿,您一心就希望陛下把塔托的游牧族全部肃清不是吗?可是杀戮无法解决问题,我们嫁过去的七个王族和十二个大臣女儿却换来了二十年供奉,我喜欢塔托的战马!”
把水烟从嘴里撤出来,坐在最光亮地方的那位殿下也开了口.
他带着权臣特有的精悍,如果不是那么英俊的话,他也许该在朝堂上栖息,他的深蓝色亚麻袍子也说明他不是个被后宫左右品位的人。
“那么玄沙殿的意思是姑息他们,同时姑息陛下的任性?”青泉把他敞开的儒袍襟口再扯开些,“他——陛下要造的,是通往撒丁河的500特里运河!七船身,有撒丁一半那么宽,我们要耗费十年的工夫!和不计其数的金钱劳力,您赞同?”
“我对这一点也非常担心,”白石殿金踌躇着,他温和的黑眼睛忽然瞥向了我,“是的,除了塔托,还有一个堪里尔,它刚刚换了主人。”
(第24章)吸烟室
”艾兰里多,你从堪里尔来,可知道你国家变故的原委?”
我冷静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道:“幸佞乱国,奸臣窃政。”
即使白石殿的黑眼睛明亮如星子,这个面带微笑的青年不见得就比我更和蔼,他说:“您是个贵族,想必知道得很清楚。”
“我只是个胆小的官宦子弟,一打起仗就逃走!”
我不管他们是否相信,对我来说不重要。
很快他们会知道我是谁,但不是现在。
玄沙殿这时正翻开一本书册,书有小臂那么长,两掌宽,金色封面,占满了青年的膝盖。
白石殿轻轻问:“您有了诗性么,杰提斯?”
玄沙殿横了他一眼表示威胁,用我所知道最干净利落的吐字念道:
十二月既望,堪里尔的祸害称王十日,玷污朝廷。
人民震怒,国家动摇,民众推开城门,迎接救星。
勇武凶悍,决不姑息,贵人们都上了刑台。
祭司和大臣,心中恐惧,纷纷降伏。
那投机的武人,终得坐上王座。
赤月道:“有比这更成功的篡位吗?仿佛是神把王位交给了他。”
青泉一脸忿愤:“明明知道如今祸患丛生,仍然开凿那该死的运河!”
白石笑着:“玄沙没出面,事情就不严重。别担心了,青泉。”
“您太抬举我了。”
这个略微有点严肃的蓝衣青年,毕竟在后宫呆习惯了,举止间流露一丝慵懒。
他揉乱规矩的黑发。以沉静低缓的声音道:“我们清楚,开凿运河只为了直航避暑行宫。对劳民伤财的事,他总是不遗余力!但是这一次,我倒有点期待。运河带来航路通畅,如果依凭天然水道接续水网,一直开掘到海湾,内陆通商将更加繁荣,而且对灌溉也有极大帮助,如此一来,荒芜的东南部就能取得水源。”
赤月蹙起优雅的眉头,现在蓝衣的美男子正坐在他身边,两人一深一浅的色调十分和谐。
他从扇子上拔下三支孔雀的绿眼翎,依次放上玄沙的膝盖:“杰提斯,看看我们要烦恼的:塔托——堪里尔——以及迪曼国土上煽动人心的老鼠。”
赤月拾起最后一支翎毛,轻轻搔弄玄沙的唇角,惹来青年薄嗔地一瞥。
四目相交,有着老朋友的熟稔, 沉稳的青年抓住调戏他的羽毛,说道:“沙哈母素来谨慎,只要这三件事情解决其中之一,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坚决。”
玄沙看向青泉:“无论是哪个选择都事关利害。我们应该等待陛下的决定。”
青泉看着玄沙,几乎是尊敬的眼神,他微微垂下头:“是的,忠诚。”
赤月在这时候揽住玄沙的脖子,把青年生拉硬拽地推倒在床榻上:“杰提!当初你进来时,我可是哭得半死!但现在想想,也许你来是正确的!”
他撒野地锁住青年的脖子,也算是一种疼爱的表现,让我想起在座的所有人,都还是些大男孩。
那两个家伙轻微扭打着,翎毛扇彻底给毁掉了,金绿色的羽毛到处飞扬。
青泉没奈何的叹口气,凑到我的这一边来。
“这位殿下是什么来历?”我小心的问他。
青泉把玩着我长长的黑头发,道:“你问的是杰提斯吗?”
“还想知道您的。”我微笑着,露出谈论八卦时亲切的表情。
“恩——给我亲一下,我就回答你。”青泉恶质地说。
“请您不要戏弄我。”
冷美人乘我不备,一口吻下,正亲在我的嘴唇上。
青泉到底在想什么?
我挫败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