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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却还是一下子握住了顾景笙的手腕,挥开了那个上前抓他的人,纤细的身影直直地挡在了他身前,用尽嘶哑虚弱的力气喊道:“你们搞错!!”
虽然昨晚她因失去至亲的痛苦而神志不清,可就算是躺在病床上朦朦胧胧间也听见过护士的议论!
“他的确是对那个人动过手……他的确动过,做了的事他不会撒谎,”林亦彤心脏跳得骤急,剧烈到胸口都震得发痛,眼角微湿,“可是他不可能开车去撞那个人……他昨晚一直都在病房里面,他守着我一整晚!”
“证据呢?”墨色制服的男人转身,眼神犀利地扫过来,“小姑娘,你跟他交情匪浅怎么作证都有可能是造假!昨晚就只有他一个人跟陆洺止起过冲突,其他的人你再给我找一个出来!!”
其他人……
她被吼得心都在颤,一双湿润酸涩的水眸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摸索着光亮一样,却半点头绪都没有!电光火石之间,她小脸一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望向了旁边一直不发一言的寒峰!!
昨晚。
除了顾景笙在之外,的确是还有人在的……而她身上那些鲜血淋漓的伤,也不止顾景笙一个人看到过。
寒峰被她的眼神弄得也是一震,很明显的神情复杂起来,抿着唇不肯做声,拳头攥得死紧。
他自然是相信顾景笙没有做过那种事的,因为——昨晚被派去安排陆志明撞车那件事的人,就是寒峰本人。
只一眼,林亦彤就瞬间懂了。
一双美丽的水眸瞪大,像是不敢相信,依昨晚霍斯然的状态还会在清醒一点之后淡然地去安排陆洺止的事,而这样残忍的手段——那个警司刚刚说过,陆洺止是省足球队的运动员,而车祸的后果,却是让他的小腿彻底截肢。
他这个人,就这样废了。
眼见着墨色制服的男人耐心越来越差,指挥了后面两个懂分寸的上前拉开林亦彤,旁边地上还摆着个骨灰盒,明显丧事刚过,在这种地方闹起来不好,而那女孩儿的一双泛红的水眸却直直盯着寒峰,死死盯着他,不知他为什么就不肯上来替顾景笙说句话!!
打架事小,撞人事大。
四周裹挟着尘埃的阳光透进来,刺得寒峰眼睛疼,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本不是这种冷漠性格的人让他做这种事难受得很。几秒后平复了心情,走到林亦彤面前说:“嫂子,黑河那边信号差,只有每天清晨十一点前能跟首长联系上,现在已经过了。而且我没个权利,首长交代我的事情里,不包括要替这个叫顾景笙的人出头,除非您现在亲自去问首长,问他要不要我出手,但现在这个点,只能等到明天了。”
一番话,听得林亦彤眼眸里的刺痛更重。
霍斯然此刻绝对不会大度到去帮顾景笙的忙,她知道。
可她要的不是他的帮助,她要的只不过是他宽容一点,洗掉顾景笙身上本来就不属于他的脏水!!
一时之间。那么绝望。
而这番话顾景笙是听到了的,他原本淡然,这莫须有的罪名扣上来他顶多微蹙一下眉头,可是聪敏如他,听完便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嘴角勾起一抹凉薄凄美的浅笑,笑自己的手软,远没有大哥来得那么果断,直截了当地绝了对方所有的后路,让他们连报复的勇气都烟消云散。可是如今,他也当真不愿。
死都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开口求他,那么卑躬屈膝。
那才是残忍到让他想想就恨不得剜心剔骨的画面。
“咔嚓”的几声轻响,惊醒了整个客厅里面的人,那纤瘦的女孩儿惊愕地回头过去时,只看到顾景笙自己拿起手铐扣在自己腕上的画面,阳光照射进来,他发梢微乱,狼狈也狼狈得那样有型。特殊刑事局的人反应过来,怕他耍花样便扭过他已经铐好的手腕猛然转过一个角度狠狠地拧在他背上制服住他,腕骨错位的声音听得那么清楚。
“景笙……”林亦彤来不及阻止,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一下下的骨头错位声都断在了她的左胸腔里。
“……”顾景笙一声都没吭,单手撑住桌子,俊脸泛起一丝苍白,浅笑起来,“没事……”
“你记得,什么都不必跟他争执,什么都不必说……昨晚的事,是我做的。”
墨色制服的人听到他承认,冷眉轻挑,重重地“哼”了一声。
寒峰急得头发都快揪下来了,瞬间脸红脖子粗:“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也装不下去了,红着眼睛朝着林亦彤吼起来:“你就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吗?姓林的,我们首长也是昨晚出的车祸,他一条膀子都差点断了你问过一句吗你说过一句话吗!!你听没听说过黑河是个什么地方,他昨晚过去飞机差点失事,今天早上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一眼都还没合!开口就问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我他。妈怎么说!说你跟一男的在一屋子里躺着!!你现在要我上去给他洗脱罪名再放你跟他亲亲我我吗!!你要吗!!你要的话我现在就上去,你看看他。妈这帮孙子谁还敢动他一下!!!”
他吼完,整个屋子里穿制服的人都愣了,一时间心虚气短,不知喊话的这个男的是个什么来头,也没人再敢轻举妄动了。
那纤瘦的身影一动不动,阳光与尘埃将她包围,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却抵达不了心底。
其实寒峰还有一条没说。
哪怕昨晚撞车的事情是很严重,哪怕陆洺止此生残忍令人扼腕唏嘘,他都是为了她做的。他永远正确。强大。无罪。
一双泛红的水眸颤了一下,她回过神来,没有看寒峰,而是静静朝着扣押顾景笙的那几个制服男走过去,双手伸出去,两只纤细的手腕并在一起,哑声说:“昨晚的事是我们一起做的……我被打了,不信给你看,我背上身上都有伤,昨晚的事,我有份。”
“你们把我……也一起抓起来吧。”
听她说完这句,寒峰彻底目瞪口呆,睚眦绷裂!!
顾景笙脸色变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一双眸在她决然而苍白的小脸上停留辗转,听见手铐拷上她手腕的声音,清晰感受着她的倔强,她身体里从未消泯过的血性,也许她本来,就是该与他如此并驾齐驱的一个人。
她从未变过。
***
风沙俱来。
黑河位于整片国土的最北边,比想象中还要往北,云裳去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冻得骨头快要僵掉,下了直升机,腿都颤得有些站不住。这个黑河,光漫天的风沙戾雪和冰冷温度就已经致命,人在户外呆上一个小时,恐怕就会落下终身的疾病。
昼夜温差达到四十多度,日照最高只到半空,晨昏不分。
她着实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当初在法国,冬季整个欧洲的西风凛冽地刮过来的时候比京都还要冷,她以为挨得过就已经够强悍,没想到这个地方简直是地狱。她刚来,在厚厚的军用被中裹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知道滚烫的开水在五分钟之内结冰是个什么概念了。
有人掀开门帘,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
参谋起身到他旁边解释着,他似乎是被霜冻了的冷眸在那个军用被裹着的“东西”上盯了半天,对一切置若罔闻。
第166章 拿刀挖出她的心脏来(3000+)()
有人模糊叫了她一声,云裳哆哆嗦嗦把棉被拉下来一条小缝,眼睛都被冻得又红又细。
“斯……然……”看到是他,她努力想笑,却狼狈地打了一个喷嚏。
难受到了极点植。
霍斯然依旧定定地看着她,说起来她的眉眼,跟林亦彤是有些像的,毕竟有同样的血缘,他怎么看,怎么恍惚堕。
薄唇冷冷地抿成一条锋利的线,他收回目光,走过去慢慢打开炉火上面沸腾的水壶盖,指尖有冰火交融的温度——
“你来这儿干什么?”
云裳一怔,浅笑起来:“看你啊,他们都说这地方太危险了,我也没见到过,就来看看到底有……”
“如果你不小心死了,指望我跟外人,及你的父母怎么说?”他冰冷着情绪加了一句。
云裳尚未反应过来,只是乍听之下有些异样,一丝丝诧异绽开在水眸里,她盯着他的俊颜,小脸慢慢灼烧起来,他是在……
“意外??”他反问,一双含冰的冷眸如利剑般扫过来,“你以为我在跟你说什么?我是在跟你做感性的假设?”
犹如当头一棒,云裳霎时脸色一白,僵在原地。
“你不是军人,有什么理由在这里享受着特种军队专用的战备物资?你没有任务,以为我可以随意放任你做什么,哪怕牺牲了,还有国家替你安葬追封料理后事?”他字字吐得犹如冰冻三尺寒潭,字字往她的尊严上刺,让她疼得不得不理智,一丁点除却冷冽外的情绪都不给,“我给你一分钟,想一个让我甘愿处理你这个麻烦的理由,如果满意,你留下,否则——怎么来的怎么走,这里的军用机除了勘察战斗之外不做任何用途,你自己,想办法。”
一番话就让刚刚清醒过来的云裳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她一双水眸泛着可怕的红,被冻僵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承受着他话里的讽刺、疏离、无情……还有那些个战士看她时候极度鄙夷厌恶的眼神,尊严被踩踏的剧痛,如利剑般刺穿心脏。
吐息,连在帐篷内的吐息都瞬间冷得凝结成雾,冻得人咯吱咬牙。
她在心里冷笑,冷笑!云裳,你可真是娇气。
“……”下一瞬,她直接撑着已然混沌的意识从床上翻身下来,将厚重的军用被大力撩开!撕掉手背上的胶布针头!水眸透着誓死的光芒定定看他,剧烈喘息,“好,好我不用,我没生病不需要输什么葡萄糖营养液,吃的我带了,足够三天分量的压缩饼干,饿不死我!我就只借你们营帐避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