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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菲呆愣愣的,在深度的幻化和催眠中连痛都感觉不到,傻乎乎地笑:“我强要了她们家的房子,就因为洺止你说,你喜欢。”
“她去军区上班的时候,我找人***扰过她妈妈,砸过她家,她都不知道。”她笑得更开。
还有一件事,模模糊糊地,在最后,她想了起来。
“还有我姐姐说,要让那个贱人婚内出轨,我就在她旅店房间门口,放倒了顾景笙。”她抬头看他,如孩子一般笑得得意,“这个你不知道吧?我也是为你做的。可我没有想到当时……顾景笙意志力那么强……他们当兵的,都练过的……所以我那次花了好多钱……才买到那么大的剂量……”
她恍惚着,恍惚到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你说怎么会有人,喜欢的人脱光了在自己面前,都能克制着不碰呢……是别人的老婆又怎么样,碰了,不就是你i的了么……连药都不管用,我只能催眠他说,已经发生了,那件事已经发生了……还有林亦彤……都好傻……我下了催情剂给她的呀,她把自己掐成那么个猪头样却就是不从……记忆太过清楚就不好抹了,我就把他们全都弄晕!”
她抬起眸子,有些后怕:“这些我姐姐不知道……我没敢跟她说,他们根本就没发生……后来我却觉得,挺好的,尤其是林亦彤,她自己隐约知道没发生,却说什么都没人信,连顾景笙都不信……多好玩?尤其到最后还弄出个孩子,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的孩子……哈哈……我以为她会羞辱到自己跑去打掉孩子,然后等我杀她的时候就能告诉她你这个蠢货,亲母杀子,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而这一切的过程,却大多都是自顾自说,秘密在自己心里憋得久了,她恨不得全都说出来,一吐为快。
而她却没有看到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面如土色,一个震惊僵硬。霍斯然慢慢地松开了手,因为使不上力,他多想再听一遍,一个字都不漏地,再听一遍,可不曾想刚刚直着腿弯站起来,那巨大的震惊就让他连站都站不稳。
寒峰冲上来撑住他,可撑着他的手也在剧烈地颤。因为当年那件事他虽然不是当事人,可他却是从头目击到尾的。他耳边还有那一声枪响,那百般次的辱骂羞辱,还有林亦彤从警局里面走出来时,苍白的小脸上那茫茫的表情,刺得他整心脏都那样闷痛,痛得,连呼吸都不能了。
**********
清晨再到医院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秦芳容好不容易从院方下来一次,进到心胸外就看到林亦彤戴着听诊器,手执笔落在病历夹上,却一动不动的样子。
“做什么呢?刻字?”她故作严肃地说了一声,眼前的小女人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秦姐。”她浅笑起来。
“昨晚怎么回事?骁骁说你一个人走了,找不到你,才独自回家来了。”
她纤指不断地按着笔帽,按下去又弹上来:“没有什么。昨晚,心情不太好。”
秦芳容检查着她们科室的出勤情况,看她一眼:“他又过来找你?”
笔帽最后一次弹上来,她小脸恢复了一片淡然如常,说:“是来找过,不过没事,”她道,“晚上我回去吃饭,不过可能要晚一点,我要去警局一趟。”
她一个早上已经想得足够清楚,一直以来因为怕这个怕那个,也没有证据才没戳破云菲的事。可现在事情已经全都说了出来,她就要为自己那一次失去的“命”博一次,警方最后处理成什么样无所谓,她,不能白死。
秦芳容的手一抖,明显知道了好像是什么事。淡淡勾一下嘴角,合上出勤记录:“我倒觉得没有必要。那位首长虽然对你温厚,但对别人来说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你难道还担心,伤害过你的人,他会放过?”
这一下,林亦彤的心猛然一震,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竟就这样开始动摇。
她纤手按在病历夹上,抬眸间想
起今日出门时霍斯然的样子和神情,隐约后怕着他要去做什么。她的指骨都被他攥痛,那惨白的唇瓣摩挲过她指尖的时候,微痒酥麻,她清楚听见了这个男人内心最深处的愧疚、脆弱、与最卑微的乞求,震得她心房都微颤,再狠的话都堵在嗓子口,说不出来。
她心里是那么那么清楚,那些事,他是不知道的。
她一厢情愿地把他想成恶魔,想成冷血动物,可却是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如果他那时当真知道,会如何做。
脑子很乱。
乱得以至于秦芳容说那句“我先上去了”,都没听见。
“林医师,林医师!”小楼兴奋地跑进来,“你快去看,那个姓裘的部长醒了!”
她心里顿时一紧,拿着病历夹听诊器就往外走:“他身体有不舒服么?”一醒来就叫医生。
“额,不是,”小楼边走边解释,“他没说叫医生,他就说,把那天跟他说话的那个女孩儿叫过来……”
什么?
她拧眉,对“女孩儿”这种说法有些抵触。
推开病房的门,较那天来说,他身上插着的管子又多了一些,生命垂危之间,喧闹过后,谁还在他身边?
林亦彤小脸微白,刹那间有些想起自己孤老终身的母亲,摇头将思绪甩出,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氧气瓶和各项数据指标,问:“哪里不舒服?”
裘部长戴着氧气罩慢慢睁开眼,伸手,想把氧气罩摘掉。
她蹙眉,决定只听他说一句话就好。
“你跟云青海一家……是个什么关系……”那天在激愤痛心中,他是隐约,听出几分端倪的。
她蹙眉更深,看来是要多跟他聊几句了,“我妈妈,是云青海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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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压迫(3000+)()
“你妈妈,受了很多委屈?”裘部长沙哑的嗓音,在病房里弥漫。
她不愿多想,轻吸一口气,点点头算是承认,拿过氧气罩:“戴上吧,对身体好。”
裘部长挥挥手:“我没有孩子,你知道?植”
她一震,小脸闪过几分不可思议,思忖着裘部长的年龄,至少也有…堕…
“我没有生育能力,只有个养子也毕竟不是妻子亲生。我对妻子百般得好,也耗不起她一辈子……”裘部长作势要坐起来,林亦彤赶忙伸手撑住他的背,将椅背调高,“她背叛我,也是情有可原。”
说完盯着她看,嘴角绽出一抹苦笑:“所以我不清楚,怎么还有人明明能生孩子,生了却既不要,又不养……”
她小脸微白,起身用纤手调整着点滴的流速,心口被震撼着,“您的夫妻生活,我不发表评论。”
裘部长也仰着头闭上了眼,很疲惫的样子:“躺着伤口扯着疼,我这样舒服点……”
她闻言忙俯下身,查看伤口的愈合情况。
“你往后还会呆在这医院里,短时间内不走?”裘部长微微睁开眼,凝着她的头顶。
“不走。”她没有抬头。
裘部长点点头,双眼阖上:“就让你主治……其他人不要了……等我出院,你定期当回私人医生给我瞧瞧伤,我继续干两年,不退了……以后若果是再有人为难你,你跟——我这个年纪,够当你叔叔的了吧……”
那纤细的身影顿在原地,看着那闭上眼的倦容,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男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很内敛笃定,她此刻能够确定,是她的爱憎分明、冷静果敢才赢得了那位裘部长多看一眼,这突如其来的眷顾,也让她心口微微震了一下。
大人物的话,她向来没有太当真的习惯,在心里感激了一下,给他掖好了被子,打开窗子走出了病房。
…………
“你说什么?”
窗外夜色迷蒙,林亦彤坐在备案桌前,不肯相信般问出声来。
尤占勇拿起实习警察写的备案卷宗来看了几眼,放下,看向林亦彤:“这起案子社会影响过大,检察院那边已经介入调查,人转到总局那边去了,而且你说的这些情况,也一样在调查中。”
“取证一个月,一个月后开庭。”
她小脸微白,还是不敢相信:“尤警官,我要举报的是她杀人未遂……”
“我知道,”尤占勇爽快地回答,再一次重复,“我说过已经备案了,今天我亲自带人去的‘新田保镖公司’旧址,抓了创办人来局里。当年的人也在一个一个地追捕审查中。你要看吗?我带你去。”
她震惊,远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已进展到这一步,尤占勇再提醒了她一句:“我以为霍首长从早上到现在都在这里的事,你知道。”
她放在桌上的拳头,慢慢攥紧。早上霍斯然那么等不及她的回答,一身踉跄地冲出门去,她有预感,却不曾想真是这样。
——伤害过你的人,你觉得他会放过?
“不可能,”她苦笑,“我想过一百次你们受案的可能性,可结果都是绝对不会,因为云菲她绝不会自己承认……”
尤占勇把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放到了她眼前,用沉默打断了她。
“我素日里佩服霍首长的为人,所以这个东西怎么来的,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但,只此一次。”
他突然想起今天去检察院那边,刚巧看到寒峰正跟几位检察官在沟通交流着什么,声音很小但难不倒他做刑侦的,他们交谈的内容竟是,不要轻易地让法院判云菲死刑,要给机会,让她在牢狱里面活下来。
他当时,真的想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恍惚间,眼前漂亮的年轻女子已经起身了,她神情也一样恍惚,“再见”都没有说,就转身走出了门去。
孩子已经嘱咐秦姐她们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