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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安然就蹭着他的车,要跟他一起回旅店。
院长是自然知道他们是一起来的,那位小姐找那位先生快找疯了,他们认识,自然要一起,程先生却不知道,一愣,开口问:“您……们,原来是夫妻啊?”
莫怀远跟他交握着的手微微一僵。
“我未婚。”
他沉声解释。
程先生尴尬笑起来:“哦哦,我看你年岁不算小,这才这么猜的,那你们关系是……?”
安然走上来,靠近他背后,说:“就是不管他婚不婚我都要跟着他走绝对不离开的那种关系。”
这话,谁听得懂是在说什么?
为避免尴尬再扩大,莫怀远打断了他的猜测:“太晚了我先回去,有缘我们下次再见。”
“哦,好,好的。”
程先生松开他的手,看着莫怀远兀自走过去开车,那小女人不坐在后座,反而径直上了副驾驶座的那个样子,愈发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那么简单。
*********
安然身上带的钱几乎花光了。
她本来还发愁,但进了旅店之后,才发现这不是坏事,这简直是她的优势。
前台那小姐说,“这是那位莫先生给您新开的房间,押金麻烦您交一下,还有身份证。”
安然很镇定。
仰着一个破相的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我没有钱,也没有身份证,但我认识他,我上去找他就行了。”
前台蹙眉:“小姐,您……”
挺无赖的啊,一个女孩子,要主动跟一个男人住一个房间,怎么这么不自尊自爱呢?
“我手机也没电了,”安然掏出手机,“你看吧,是你打电话叫他下来处理我,还是主动放我上去?”
前台气闷,没办法只好给她房卡让她进去了,小声道:“反正要是你被赶出来,再下来就是。”
安然闷闷的,没有说话。
毕竟她也没有那个十足的把握,不被他赶出来。
安然刷房卡进去的时候,里面灯光微微昏暗,只有廊灯和里面床头的台灯开着,没有人,温馨的橙黄色灯光将这小小的房间映衬得好像他们在麦城的那个小家,安然走进去看了一眼眼眶就湿了,浴室里面有水声,他在洗澡。
放了房卡在桌上,安然走过去,打开窗户看了一下。整个z市,万家灯火依旧通明,窗户上喜庆的贴纸和满街满巷挂着的彩灯和红灯笼,让他们这种身在异地的人更有了一种流浪漂泊的味道,可是她却觉得这感觉好好,她是在跟着他,一起漂泊流浪。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门,开了。
安然一颤,伸出窗去接雪花的小手僵住了,回头,僵硬地看着他。
冬日。大雪。年末,最后一天的深夜。
莫怀远一出来先看到被打开没关上的房门,再接着看到窗口那个纤小的女人,她一身军绿色的休闲棉衣几天没换,落了尘,打底牛仔裤和旅游鞋都脏了,头发有种凌乱美,唯一白净的小脸上下巴处还贴了一个创可贴,鼓起来,晶莹剔透的眼眸里全然倒映着他的影子。
他曾经捧在手心里像宝一样怕她化了的小女人,他的宝贝,如今,是这幅样子。
第095章 她就是毒药,他也愿意饮鸩止渴……(3000+)()
他曾经捧在手心里像宝一样怕她化了的小女人,他的宝贝,如今,是这幅样子。
两人静默了好一阵,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莫怀远淡淡一瞥,床上,他的黑色手机在响个不停,自打在福利院充上一点电之后回来就在不停地响,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植。
丢了毛巾走过去,抓起来,上面“曹坤”两个字在不停地闪烁着。
安然也很关心,开口问:“是谁啊?堕”
不开口不知道,嗓子是已经全哑了,牙龈处又有点点腥甜冒上来。
她眼睫一垂,咽了口唾沫。
莫怀远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只抿唇看着那个电话,许久之后,还是选择接起来。
曹坤那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压根就没打算他能接的,乍然一接通,他连要说什么话都忘了,张着嘴站在那儿,最后反应过来了,猛地就抛出来一句:“安小姐在你那儿吗?书记找她快找疯了。”
一句话出口,曹坤就已经后悔了。
安家的家务事——按理说是不该让人知道的,可曹坤那天早上去医院的时候,明明看到了书记病房里那一片可怖的狼藉,安湛予却咬死了牙说是自己枪走火,同一天早上莫怀远何安然同时失踪,再加上秦弋那边透露的情况,曹坤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
窗户外面,远远地响起了炮声。
在北方,年味愈发浓郁的地方,这炮声从二十五开始要响差不多整整一个月。
唇间指间都没有烟,莫怀远下意识地觉得有些落寞,修长的指摩挲着,蹙眉缓声道:“他找他的女儿,怎么找到了我这里来?”
曹坤反应过来了,屏息,吐息半天,道:“……怀远,别抬杠,你还能这么镇定就证明人肯定在你那儿,父女连心,这大过年的,你考虑下安书记的心情,他没闹翻天就算不错了。”
莫怀远脸色阴冷下来。
“是么?”
“你们就都那么肯定,我镇定是因为我知道她的消息?她安然,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我能毫无顾忌地离开京都,离开安家,就不能说明,这些人对我来说都再不算什么了么?”
他的话让曹坤心里隐隐生寒。
比起安然的安危来,他其实更在意这个曾经一起出生入死战友的心情,哑声道:“你怎么了?”
“那天在医院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这些年是安家对不住你,我眼睛看着,心里也为你抱不平,可你难道真的……就这么放下了?对安然,你也不在意了?”
曹坤隐隐害怕起来了,这样的莫怀远,太过陌生。
“你不如再看久一点吧,就明白了。”
缓缓地说完这句话,也不管他什么心情,能不能理解,莫怀远淡漠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对面的曹坤接完这个电话,整个人身体都是僵的,如今安书记病危,他的女儿失踪,一切都是乱的,本来唯有联系上莫怀远曹坤才觉得有了主心骨,可现在这个主心骨却说,他不管了,以后也再不关他的事了。
——安家到底都对他做了些什么?把他弄成了这个样子?
不念养育之恩,不念旧情,不念自己对安然那么多年的缱。绻爱恋。
他莫怀远从来都不是不理智的人,是什么叫他变成这样了?
丢了手机,他走过去缓缓靠坐在了沙发上,发梢还是湿润滴水的,性感中透着一丝冰冷茫然的感觉,叫安然看了根本移不开眼。
他察觉到那一丝牢牢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了,抬眸盯住她,绛红色的削薄唇瓣轻启,幽冷道:“后悔了么?现在要回去的话,还来得及!”
安然微微愣神,思绪被隔断,反应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她摇摇头。
“我从小到大其实都不缺别人爱护、关注、纵容,好像我就活在蜜罐里,永远不担心自己会被伤害一样。可我这次跑出来,却是因为我感觉到被伤害了,”她幽幽说着,想,那个时候在医院,她能抛下一切跑出来,就是觉得自己生命里最最宝贵的东西,被人狠狠地伤害了,直到现在想起来她的手还在抖,她抬头对他说,“我是不会走的,我在这里才最最安心,不用担心你被任何人伤害,我要陪着你,保护你。”
宁静的深夜,正是适合说情话的时候。
莫怀远坐在沙发上听她这一番说辞,尤其最后几句,也听得懵懵懂懂云里雾里,可是说真的,是真的好听,哪怕是他坚硬到如钢铁冰块般的心,也微微动容,有要融化的迹象了。
“你父亲现在病危,明天除夕了他却还在医院里,你就也不担心?”他抬眸,依旧冷眼盯着她,缓声说,“血缘不比别的,这都能割舍,你也够狠心。”
安然淡淡垂下纤长的睫毛。
“你也有跟你血缘相连的父母,那我爸爸明知道任务出危险会让你失去他们的时候,不也还是选择了自私地保护自己而让他们犯险?那他狠不狠心?”
莫怀远听闻这话,身体狠狠一僵。
安然不再在窗边站着了,走过去,到沙发上去找他,不畏不惧地靠上去,轻轻抱住他的脖子:“哪一种痛都比不上你受过的那些,我懂,所以我做出的选择一定是对的。”
“在你跟我爸爸之间我从来没有偏向谁,莫怀远,换了你,你会觉得一个陪伴在你身边大半生的人比不上你的亲人吗?你不是我的亲人,你是我拥有的一切。”
脖子里一片凉意。
这小女人身上不是尘土就是雪花,冰得人精神微微一震。
这些话,换做以前听,他莫怀远应该会听的热血沸腾,不知所措,觉得为她做什么都甘愿,死在她身上都甘愿……
可现在,他闭上眼,感受心口一片蔓延开来的痛,禁不住伸手,也轻轻抱了抱她。
这种甜言蜜语,糖衣炮弹,他曾经一百个不信,可如果是她给的,他就情愿相信了,哪怕她给的是致命的毒药,哪怕他只是饮鸩止渴。
手,从她纤弱的腰肢揉上去,猛地用力一揽,她就支撑不住地跌到了他怀里来。
他侧首过去,仔细地凝视着她,手抬起来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微微凌乱的、越长越长的柔软发丝,发质很好得缠绕揪扯着他的指尖,安然也呼吸短促起来。
原本远距离凝视着他的时候就够心动,现在近距离的看,她只觉得脑子一阵阵眩晕,这强烈的冲击有些受不住,他的眉眼是那些深夜里最最强劲的迷。药,轻微的一个动作就叫她崩溃。
那双唇,就在自己眼前。
“……”安然喉咙里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