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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安知煜的身上。
青远关切地发问道:“辰国使臣有何疑问?”
安知煜谦恭地笑笑,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青国陛下,在下受我国皇帝委派前来,听说青国的新任国师大人是位奇女子,亦是青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国师,因而在下对这位国师大人心存敬畏与好奇,今日在大殿之中环顾一圈,似乎未曾见到这位国师大人,遂以发出了一声疑问,还请青国陛下恕罪!”
经过安知煜这么一说,青远也在大殿之中扫视了一遍,的确未曾见到柳如墨的身影,刚才他前往勤政殿时,耳朵尖儿分明告诉他,柳如墨已经离开明韶阁,在前往勤政殿的路上了,所以他一入殿中就找寻她,结果耳朵尖儿又悄悄告诉他说,国师大人在偏殿检查护卫和酒水,所以他一时间也就没注意宴席都开了,柳如墨竟然还未到场。
出席的朝臣们也都纷纷互看几眼,不知道国师大人不出席是个什么意思,勤政殿中稍稍冷了场。
青远率先端起酒杯,出面化解了稍冷的气氛,“国师大人还在处理政务,朕已经派人去传了,应该快到了!”
安知煜唇边挂着一丝隐晦难明的笑意,点头应着,缓缓坐了下去,这时,他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于是顺着感觉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深邃澄澈的眸子,那人坐在他的对面右斜方,见到他看过来,友好地举杯示意了一下,仰头喝下杯中酒水,竟是格外的潇洒不羁。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把那人的眉目在脑海中迅速映刻下来,搜寻着记忆里查过的资料,六皇子青离。
此人是他颇为感兴趣的一人,在他所查的资料里,即便是如今身为新帝的青远,在了解完他的经历后,都不觉得有什么吸引他之处,而独独这个六皇子,他倒是十分有兴趣结交一番,此人若是能够拉拢,日后必定是一大助力,若是不能,他还需要尽快想办法将他设计除去,以免日后坏了他们皇上的计划。
在安知煜打量青离的时候,青离同样也在打量着他,双方视线一触便退开,各自心里却都有了一份谱。
正在他们各自揣度时,大殿之外宫监的通报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国师大人到!”
一声声话音落地,柳如墨锦衣玉冠地踏入殿中,朝臣们又是一阵惊呼,国师大人鲜少以男装出现,这次新帝登基大典竟然穿着男装就出现了,实属难见。
“臣柳如墨来迟一步,望皇上恕罪!”柳如墨行礼恭谦道。
青远眼中的喜色极力掩饰之后,尽可能地放缓了语调道:“国师大人为政务忙碌,岂可论责,速速入座便可!”
在安排席位时,青远悄悄让耳朵尖儿去耍了个心机,将柳如墨的坐席安排在了他御座之下,这个位置原本若是在有皇后的情况下,应该是皇后之席位,如今却是放置了一张雕花沉香木的长案,专供柳如墨入座,案上所摆置的瓜果酒水,皆与殿下众人不同,只是他们都坐在下位,看不出上座的案上情况,否则还不知道会如何去想。
宫监上前欲将柳如墨引去席位,她颔首示意后跟着走着,忽而就见她停下,众人也都跟着无意识地追随她的身影,柳如墨停在了安知煜的长案前,双手交叠,微微躬身作礼,“听闻安大人对本官很是好奇,此时见到,可有失望?”
这俏皮话说得轻松,可柳如墨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笑意,清冷的面容搭着这话,显得有些奇怪,可安知煜却笑得更欢了,还站起来回了她一礼,道:“怎会失望,国师大人不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是安知煜有生以来所见之极,今日仅是素丽的男子装扮,便这般风华难掩,想必换上衣裙,定然是倾国倾城之美人儿!”
“呵…………”柳如墨轻嗤一声,“安大人客气了,本官自认得传此位,皆是因本官之才能,而非其他,大人此言本官并不全然认可!”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瞬间交锋,虽然没有剑拔弩张,咄咄逼人地争执,却也是暗语迂回地来了一个回合,青远耐着性子不让自己去打断,他也自知此时他不该出头。
安知煜并不恼,而是伸手扬了扬,身后的仆从得了指令,再一次将刚才端出来的瓷盅又一次搬到了柳如墨的面前,“国师大人,此乃我国至宝龙凤锦鲤,皇上命我等将此宝物送来之时,再三言明,这绯色锦鲤是敬献给国师大人您的,而那青色锦鲤,则是献于青国陛下!”
“龙凤锦鲤,应是献给皇上和皇后的,这辰国使臣此举是何意?”
“下官也不知道啊,不过据下官所知,国师大人和皇上好像有传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
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飘入柳如墨耳中,声音不大,她却也听得清楚。(未完待续)
第187章 邀约安知煜()
第187章邀约安知煜
“龙凤锦鲤?”柳如墨将这四个字在口中回环婉转了一遍,犹自笑了开来,左手拈起右手的阔袖,探出纤指在瓷盅里一划,那两条锦鲤就像是听到了召唤似的围了过来,随着她的指尖的游移跟着游动。
安知煜不解她是何意,于是走近瓷盅,站在柳如墨的对面道:“国师大人对我辰国至宝有何见解?”
“见解谈不上。。。。。。”柳如墨轻挑娥眉,撤回手来,立即便有宫婢奉上锦帕供她擦拭手上的水渍,随后就见她将锦帕归放至宫婢手上,面向青远,拱手道:“臣恳请皇上,允许臣带安大人至中宫一观,这龙凤锦鲤的确华贵,但若真真论及起来,中宫莲池之内豢养的锦鲤,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皇上不若以此为回礼,与辰国情谊永固!”
中宫的莲池何时养了锦鲤?
柳如墨话音落地,朝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青远不知她要做何时,但也明白她是在为他,为青国挣得颜面,不**份,遂以允了她。
“朕准了,不过此时宴席已开,国师且先入座,待宴席之后再去也不迟!”青远的手隔空一划,指向御座之下的长案,对柳如墨道。
安知煜随即赞同:“如此甚好!”
柳如墨没有执意而为,缓步向青远所指席位走去,回身稳稳坐下后,状似无意地抬眼睨了一眼含笑饮酒的青离,青离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动,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放下酒杯。指尖在桌案上轻轻点了一下,算作回复。
安知煜不明白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这个女人据说一直生活在柳氏族地,那里他们的人渗透不进去,也就不知道柳如墨的底细,但他此行便是来试水的,既然她出言邀请。他唯有却之不恭才是对策。
柳如墨收回眼神后。又给青远递了个眼神,执起酒杯,盈盈起身。双手捧着酒杯面向安知煜,“安大人,本官在此敬你一杯,方才戏言。还望大人莫要介怀!”
“岂敢岂敢,国师大人比传言中的有趣许多。在下怎会介怀?!”安知煜随即召来宫婢满上他的酒杯,与柳如墨隔空对饮了一杯。
“哦?安大人是昨夜才到的驿站,这么快就听说了有关于本官的传言了,不知安大人是否愿意告知一二。也让本官听一听民间是如何看待本官的?”
朝臣们纷纷竖着耳朵,等待着听辰国的使臣会说出什么来,国师大人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安知煜昨夜才赶到京城,住进了行宫。今天就谈及国师大人的传言,这分明是早就做了一番工作,结果被国师大人揪着不放,硬是要他说出一些来,这其中的火药味儿竟然越烧越浓。
安知煜被她一语道破,再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他不说也不行了,“民间传言在下倒是听了一些,讲得国师大人备受先帝宠信,在玄术的造诣上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遂以能够及早地继任此职,为先帝和当今青国陛下分忧,年纪轻轻处事不惊于色,不骄不躁,在下佩服!”
“安大人谬赞了,本官自知身为一介女流却身处我朝要职,不论是朝堂之上或是其他友好邻国,都对本官存有一些看法,今日借此机会,诸位大人都在场,本官想简短的说明一番。”柳如墨说到此处顿了片刻,环视了一遍大殿之中,将所有人的神情都大致收入眼中后,继续说道:“本官受先帝慧眼相中,十六年来深感圣恩不敢遗忘,在座的各位想必通过这段时间,对本官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论及玄术,本官自认不及于父亲,但承蒙先帝倚重,将新帝交托于本官,自当尽心竭力,为君分忧,至于那些没有依据的传言,本官向来是不予回应的,以我一人之力,何以堵住悠悠众口?百姓为国之根基,本官自当勉励新帝,为百姓谋求福祉,传言与否,本官会以实际行动作为最好的回答!”
一杯酒水仰头饮下,柳如墨再次扫视全场,缓缓坐下,这一次朝臣们再无交头接耳低声私语,柳如墨知道,自己方才的敲打起了作用,也就不再开口,默默享用着案几上的美酒佳肴。
青国周围邻邦不少,但当真算起来,称得上是对手的唯有辰国,其他小国各自为政,并不参与他们两国的明争暗斗,像是心照不宣地订了协议,不帮亦不害,因此这些小国暂时都不是什么问题,只预防着他们伺机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辰国之野心仅从今日安知煜的态度便可窥一斑,说起来安知煜会来青国,她事先是得到消息的,安家在辰国的地位就如同之前的苏家,名门望族,又出了三位皇后,根基稳固不说,在安知煜这一代更是位极人臣,安家被他一人打理地井井有条,可见此人能力如何。
青远是远比不上安知煜的心机的,那所谓的龙凤锦鲤,算不得是什么至宝,不过是将珠宝金银磨成了粉状,以极为残忍的手法刻在了锦鲤的鳞片上,说来珍贵,其实包藏野心,青国如今新帝登基,根基尚且不稳,在辰国眼中,由青远执政的青国就如同那两尾锦鲤,表面镶金嵌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