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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月白从被子上挪到一旁,柳如墨拉开锦被将月白和自己盖上,这才闭上眼慢慢入了梦。
“小姐,该起了!”
“小姐,再不起就要来不及了!”
“小姐!”
晴丫一声声的呼唤伴随着轻轻的推攘将柳如墨的睡意打消了干净,她睁开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了,小姐,梳洗的物什都给你备好了,今日你打算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我这就给你去准备?”
晴丫两手张着睡袍,熟练地给柳如墨披上,又探手试了试盆中的水温。
“穿藕荷色的那身吧,宫中嫔妃诸多艳色,想必皇上已经看腻了,穿得淡雅些也好留个好印象!”柳如墨吐掉漱口的水,对着走向衣柜的晴丫道。
沾湿了帕子将脸洗干净,柳如墨褪去睡袍,一件件地把衣裙穿好,她速度很快却并不紧促,衣服的褶皱痕迹都被她一一处理齐整,衣带也很是细致地系好,晴丫在旁看着,忍不住啧啧赞叹:“我们家小姐就是长得俊俏,这叫什么来着,淡妆浓抹总相宜!”
“尽耍贫嘴!”柳如墨嗔怪地看她一眼,随手打开一个小盒,指腹挖出些白色膏体在手背上抹了开来,边抹边说,“今天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看好云弟,莫要让他太过贪玩,记得告诉他,我回来要检查他修习的成果!”
“是,我会盯紧他的!”晴丫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头做着动作。
由于起得不算晚,所以柳如墨的打扮时间还很宽裕,只是,今天的妆容要怎么办,晴丫犯起难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满盒子的钗子发簪珠花步摇,如此多的收拾放在一起,她还真是抉择不来要给自家小姐梳妆成怎样,倒是柳如墨,将她的犯难看在眼里,垂眸在盒子里搜寻了一遍,自其中取出一支发簪来,对着镜子插进了盘好的发髻中。
“小姐,你只选了这么一支发簪会不会太过于素气了?”晴丫有些怀疑地打量着柳如墨,她不是说这发簪不好,这盒子里放的都是回府后夫人派人精挑细选送来的,样样都是一等一的,只有这一支,上面仅仅是一枚芙蓉玉雕的莲花,发簪的簪身是如同莲花的茎叶的淡青色,并不笔直,却是越发衬托着玉雕莲花半开半掩的羞怯之美,只是晴丫看着自家小姐犹如云缎的乌黑长发,只有这样一支发簪真的够么?
而且,在她问出这个问题后,显然柳如墨对于自己的选择很坚定,不仅没有继续挑选,还替她将盒子盖上锁好,在盒子盖上轻手拍了拍,“放心,相信我!”
说完站起来低头审视了自己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大步朝屋外走,晴丫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着柳如墨已经走出几步的背影道,“小姐,你还没上妆呢!”
柳如墨闻言,站住脚步,回眸对她弯唇一笑,“不必了,这样就好!”
月牙还在空中挂着,东方也才露出一点点的白光,整个天空犹如一块巨大的蓝色幕布,遮盖着天地,通往府门的路还是黑漆漆一片,几步一盏的灯笼并不能完全将地面的情况照得清楚,柳如墨却没有让晴丫送她,而是自己提了一盏灯笼,一手提了裙摆,小心地一步步向府门的方向走。
到了正厅,管家已经候在那里了,见她过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灯笼,恭敬地朝她略微颔首,道:“大小姐,老爷已经在马车上了,早膳装在食盒里,留着老爷和您路上吃!”
柳如墨对管家垂首回了礼,道:“多谢!”
言罢走过被灯笼的光芒照得亮堂无比的大道,跨过门槛拐出了府门,管家一直目送她上了车,马车渐渐驶离国师府,才下令看门的仆从关上了大门。
车上,柳如墨一坐下,柳霖就睁开了眼,原本等候她的时候,他闭上眼小憩片刻,此时睁眼看到柳如墨的一身打扮,忍不住赞赏道:“你很懂事!”
是的,柳如墨如此坚决地否定晴丫的意见,自行选择了这样一身衣物,妆饰,便是心中已有计较,昨夜她细想之下,袈裟男子说了,万变不离其宗,随心而动,所以抛开青帝可能也会发生的变化不说,她还是想试一试青帝那时的喜好。
当年柳如雪让自己代替她主持仪式时,她曾与青帝有过几次照面,明确地感觉得到,青帝对于浓丽的装束并不是很喜欢,反而是当时新进宫的那些没有钱财置办华丽衣物首饰的新人,常常得青帝的青睐。
此番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青帝方一见到她时,必定会将她误认为柳如雪,以为是父亲带了柳如雪来向他请罪禀明,所以作为柳如雪,她不能打扮得过于艳丽,这不符合前去请罪的情境。
再者,她要向青帝适时说明自己的身份,那么便要在青帝那里博得一丝好感,她不管这好感是什么性质,只要青帝对她的印象不差,那至少命和国师府的荣耀她就有信心保得下来。
所以,柳霖猜到了她的想法,才会夸她这样一句,“你很懂事!”
“皇上身体不好,一直住在柔妃殿中,今日我带你入宫,你须得谨言慎行,莫要让旁人知晓了你的事,免得再起风波!”
这个女儿的行事他看在眼里,知她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柳霖还是略有不放心地叮嘱着,如雪现在已经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得希望如墨能够挑起担子,不至于让柳家没落。
“是,父亲,如墨谨记,请父亲放心!”柳如墨对于柳霖这些话一一应下,父亲的担忧她心里都知道,无非是担心她一直在清月湾长大,不懂得宫中礼仪,不晓得宫中的险恶,稍有差池,断送了自己和国师府上下的命运。
可是,她好歹也算是再生的人,上一次在宫中的那些日子,学到的那些规矩礼仪她可都记着,一丝一毫都不曾忘却,虽不能告知于父亲让他放心,但她会用自己的行动让他放下心来,放心的把她列在柳如雪前面,再也不必为了保全柳如雪而牺牲她。
“先吃一些东西垫一垫,面见皇上还要等很久!”柳霖将食盒提过来,放在柳如墨面前,柳如墨双手接过,将矮几摆好,打开食盒把管家准备好的虾饺和粥搁置安稳,这才取出食盒中的玉箸,递给柳霖:“父亲,请用!”
第六十九章 入宫(二)()
第六十九章入宫(二)
“如墨,你打算怎样向皇上解释你的身份问题?”柳霖趁着用膳的间隙问。
柳如墨放下捧在手里的碗,看向柳霖,“父亲,我想过了,皇上如此器重您,很大程度是因为他本身对于我们柳家的玄术的看重,不如,我们就将一切缘由归结到随我降生的血玉之上,只是如今血玉已不存在不吉之言,那便不能再用您当初送我去清月湾的那个理由了,您看,用个什么由头来解释呢?”
柳霖想了想,道:“皇上现在的身子骨越发不如往日了,所以才会命我派人从清月湾族地送药材入京,大长老有提及你的医术还不错,这一点你可以适当地透露给皇上知道,这样皇上在思考是否怪罪时也多了一份考量,毕竟如果能为储君择选出一个懂得医术的国师,是一件极好的事,再者便是血玉这个词自现在起就不要再用了,改之为‘绯石’,《玄术要义》上有记载,绯石乃是我们柳氏一族不可多得的宝贝,相信皇上亦有所知,隐瞒你身份的原因便是为了保护绯石和身为绯石寄主的你不受歹人所害,安然成长,这样也说得过去!”
“是!”柳如墨记下柳霖的话,应了之后再无多言,待柳霖用完了饭后,将碗碟各类整理收进了食盒,柳霖坐着未动,看着她将食盒放在了自己身侧,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如墨这孩子确实更有礼节,是他多虑了。
食盒并不算大,但他坐于车厢中的上座,若还是像她进来时那样放在他身边,待会儿宫侍撩起车帘,只会显得他不够讲究,仪度颇损,而如墨她下意识地把食盒放在了坐于侧位的她的身旁,她以身形挡着,是以看不出什么来,以小见大,如墨的心思之细,足令他对她放心了。
宫门大开之时,晨钟奏响,钟声敲着此时的时辰点数,告知皇城之中的所有人,点卯之时已到,文武百官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守在宫门处,等候着青帝派来的文官收取他们的奏折。
远远的一辆马车向宫门口的方向驶来,众位官员无一不对此感到奇怪,纷纷言语起来。
“那是谁家的马车啊,王大人?”
“赵大人,老夫看着有些眼熟,但年纪大了,记不太清了!”
正翘首望着远处马车的李大人被杵了一把,便是同僚凑了过来,问他,“李大人,你脖子伸那么老长的,看出来是谁家的马车了吗?”
周围的其他官员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李大人许是被戏弄之言逗得有些恼怒,指着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过来的马车道:“你们这群没眼力见儿的,那马车上飘着的旗子,看见没?就是那个,对对对!上面那么大的‘柳’字,全青国除了国师大人还有谁?”李大人扯着刚才戏谑他的几个官员,一一指给他们看。
此时马车已经快要到他们跟前了,众人也在李大人的指示下看清了马车的标旗,果然是国师大人的马车,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非常自觉地以文武之别立于宫门两侧,等待着柳霖的车驾。
马车终于在宫门前停下,宫门口的守将见了,立马派了两名侍卫前去相迎。
柳霖先下了马车,却不似以往,会立即向各位官员走去,寒暄寒暄,而是站在马车前,背过手看着马车,不过片刻,一只莹白的手撩开了车帘,收回的瞬间手指如方开的花蕊,让人一看便有一种柔软之感,不待众人多想,一名女子下了马车,放下握于手中的裙角,理着自己的裙摆,藕荷色的衣裙配上她简约的发饰,给人扑面而来的清新淡雅之感,再看向她的面容,原本各自心里都已经浮想联翩的官员立马浇熄了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