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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多这人很容易入戏,一看剧本,这时间就嗖嗖地过去了,连鲁导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鲁导没让人打扰她,自己坐在另一间接待间的大沙发上,主要是为了等窦燃。
这年头,名导怎么了?名导也不好当。
拍一部电影,就跟养个孩子一样,总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孩子创造最好的条件。
可客观的难题总是不少。
鲁导暗自给自己打了针强心针,告诉自己一定得挺住,搞定了窦燃。
要说窦燃啊,这焦虑的心情就不表了。
人越着急,事儿就越多。
一出门,就遇上了大堵车。
窦燃一个慢性子,脸都急绿了。
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花了两个小时才到。
他停好了车,迈着大步上楼。
电梯里还遇到了粉丝要求合影,窦燃沉着脸,婉拒了。
心情糟糕透顶。
窦燃的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废话,他可是准备拿角色套老婆的。
“你们鲁导呢?”
窦燃一到鲁导的工作室门外,面无表情地询问前台。
前台早就受过嘱托了,满脸堆笑:“燃哥,鲁导在里面等”
话都没说完,窦燃一阵旋风一样推门进去。
前台感受到了他的杀气,禁不住吐舌。
鲁导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
不用看窦燃的脸色,就知道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先前就让人通知在里面看剧本的夏晴多,让她准备一下,一会儿先演一段。
一见窦燃向他走来,他先发制人:“你先别说话,走,咱们去房间里看看。”
没说看什么,就带着窦燃到了与夏晴多所在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所谓的墙,其实也不是墙,是一面超级大的双面镜。
鲁导带着窦燃来到的这边,可以清晰地透过镜子看见隔壁的一切动静。
只见一个穿着针织毛衫的女人,正专心致志地坐在圆桌旁看剧本。
窦燃一进去,就傻眼了。
先前肚子里的火气,可能都快赶上火焰山了,只看她一眼荡然无存,连个火星子都没了。
上回没有看清,这人,和十几年前,一点都没变。
就连小动作都没变。
一入迷,就不由自主地咬手指,跟小孩似的。
鲁导没有发现窦燃的眼神儿温柔了下来,他吩咐助理:“让她开始吧!”
助理说了声“好”,便跑到隔壁的房间,传达命令。
夏晴多早就琢磨好了演哪段戏。
演那段情绪的爆发固然华丽,可她都这个岁数了,没必要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激进,一上来就卖弄演技。
是以,她谨慎地选择了一段看似平静,实则心裂的表白戏。
这里没有男主,她就把镜子当作男主。
这段戏的台词也不难,就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在剖白自己,只要掌握了这个女人的性格,就不会有一点难度。
夏晴多简单地酝酿了一下情绪,深吸口气,准备开始了。
“千禧,我”
一开始,这个感情的诉说,一定得是欲言又止的。
这是对吴赏内向的性格刻画。
夏晴多原本的计划就是这样,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面部的微表情会有所变化。
她轻咬了一下唇,下定了决心。
这时候,将一次都不能停顿,一口气说完台词。
“千禧,我”
可是夏晴多卡壳了。
这是计划外的状况。
她的大脑忽然空白一片,先前那些记好的台词,像是被橡皮擦突然抹去。
她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呢?
她的脊背瞬间冰凉。
她眼睛里的慌乱虽然是一闪而过。
却还是被隔壁房间的窦燃敏锐地捕捉到了。
大约有三秒钟的停顿时间。
窦燃忽然迈开了步子。
鲁导不知他的意图,叫了他的名字:“窦燃,你等”
话并没有说完,窦燃推开了隔壁的房间,一把把极力镇定的夏晴多拥在了怀里,下一个动作,就是捧起了她的脸,毫不犹豫地亲在了她红嘟嘟的嘴唇上。
他就离开了她的唇,再一次把她拥紧。
“吴赏,爱你的人是我!”
这是剧本里裴飞的台词。
熊孩子夏野可能不知道,这世上,该见面的人,不管中间横了多少座大山,多少条大河,到了该见的时候,劈山过河,总能见到。
鲁导一看见这样的飙戏就激动的不能自已,自动忽略了夏晴多没把台词说完的事情,只关注两个人都很饱满的情绪。
而且优秀的演员都会临场发挥,只要剧本改的合乎情理,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惊喜的拍手叫好。
看吧,这就是他喜欢让演技派来做配角的原因了。
就是因为这种自然而然碰撞出来的火花,简直太棒了。
在他的戏里,新人就负责质朴,演技派负责对飙。
鲁导好像一直在夸他们。
夏晴多从记不住台词开始,就浑身冰凉,到现在都没暖热。
她浑浑噩噩地看着窦燃和鲁导寒暄。
好像又听见鲁导叫她把剧本带回去,再好好看看。
她无意识地点头。
跟在窦燃的身后离开。
夏晴多和窦燃走了之后。
鲁导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想当初,他拍秋冬你别来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定下夏晴多来着?
嗯,那会儿她好像是国戏电影学院没毕业的学生。
咦,窦燃也是国戏的!
那窦燃和夏晴多先前认识吗?
到底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鲁导心底的小账本上只记了个名字,却忘了把很多过往也记上。
不过很开心,男配和女配定妥了,而且碰撞起来的火花,绝对可以征服观众。
卖点也有。
窦燃,好像从来都没有拍过吻戏。
夏晴多晕头转向地被窦燃拉上了他的汽车。
屁股紧挨着座椅之后,她浑身克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连声音都在发抖。
“窦宝,我,我记不住台词了。”
“可能是很久没演戏,有些生疏。”
窦燃伸长了手臂,体贴地帮她扣好安全带,又抬手替她擦掉了额头上的细汗,这才语气温柔地宽慰。
“是吗?”
先前有多自信的夏晴多,一瞬间丧失了大半的自信,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中。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整个人像虚脱一样无力。
“送你回家?”
窦燃试探又克制地问。
“不,你送我去酒店,随便哪一家,我想先静一静。”
夏晴多揉了揉生疼的额角。
她太乱了。
回家只会更让她觉得凌乱。
窦燃“嗯”了声,便没说什么了,想让她先静一静。
夏晴多稍微回过来一点神的时候,发现窦燃开着汽车,出了外环。
她像是才睡醒,“我的汽车还在”
“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可以让人去开。”窦燃提议。
夏晴多没有异议,实际上这时候她还能想起汽车来,已是十分的不容易。
有时候,抠门也能让人拥有短暂的清醒。
可这清醒也委实太短暂了,她叹了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夏晴多只顾着茫然,一杯热咖啡递到了手里,她才终于缓过了一点神。
她背靠着扶手,打量着屋内的环境,偏了头问:“你家?”
“嗯。”
“多不方便呀。”夏晴多想起了冯千云,低语。
窦燃抬了下眼皮,反问:“你不方便吗?”
“我!我现在在给陈果果做表演老师,领着成辉公司给的月薪。”夏晴多以为他指的是这个。
她的意思是她就请了一天的假,至少今天还是方便的。
“哦!”
窦燃点了点头,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
屋子里的暖气很暖,两个人进屋之后,就脱去了厚重的外套。
窦燃穿了件黑色暗花的半高领针织衫,他不笑的时候,五官本来就冷峻,现在整个人都像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峰,还是带雪的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
夏晴多穿的则是在商场里刚买回来的桔色针织毛衫,很宽松的款型,并不显腰身。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密封的露台上,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雪山。
窦燃已经悄悄地打量了她好几次。
时间对她的仁慈,让他仿似又置身于梦境。
他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做那场秋梦了,他的表白,不知道十八岁的她到底会不会答应。
而面对三十二岁的她,现在不晓得是不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
夏晴多像是他肚子里的虫,他不过是才想到此,她便“嗯”了一声,一手捂住了脑壳,表情艰难地说:“窦宝,咱们今天能不说其他的吗?嗯,就是只谈演戏!”
她的眼睛才和他的对到一起,瞬间就挪开了。
一肚子的小心思,明明已经显露了出来,却欲盖弥彰。
窦燃气笑了。
说起演戏,夏晴多恍惚了片刻,想起来了,“窦宝,你刚才亲我了吗?你加戏了!”
虽然剧本并没有完全看完,但夏晴多大致浏览了之后,知道吴赏这个角色是没有吻戏的。
“我觉得是剧情需要。”窦燃说的面不改色。
“是吗?”夏晴多虽然这么问,实际上内心一点都不怀疑。
窦宝不会骗她的。
况且,和窦宝比,她现在就是个记不住台词的渣渣。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她怎么会突然记不住台词了?
窦燃见她的眉头深锁,一伸手,就把她双眉间的褶皱给抚平了。
“你想的都不是问题。”
“你知道我想什么吗?”夏晴多蔫蔫地叹息。
“想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