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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你什么了?”冬生只瞧见他塞了下,这小子,居然也会花心思哄人了。
麦芽把手背在身后,甜甜一笑,“没什么,快点回家啦,娘一定等急了。”
冬生纳闷的瞧着妹妹奔跑的身影,这丫头变化也太大了些,今天居然连提都没有提过谢文远,甚至在他们经过学堂时,麦芽也没有反应,是真的忘了吗?不光没有提他,还对李元青这样好,连包子都留给他了,怪异,太怪异。
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瞧见田氏站在那门外,焦急的朝这边望,等看见他们远远的走来,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哎哟,我说你俩咋去了这么久哩,半天也不见回来,娘快急死了!”
麦芽笑着道:“娘没事的,我在县城耽搁了一会,把配方卖给人家,总要跟人谈清楚不是,你猜我今天卖了多少钱?”
“啥钱不钱的,只要你高兴就好,”田氏摸着她的头,见她没有啥异样,才算放下心。
冬生傻呵呵的乐了,“娘,芽子一个配方跟人要了十两银子,”冬生想必也是一下子被这么多钱砸的,乐的忘了形,话竟也多了。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
田氏惊讶道:“这样多哩?芽子,你还真敢跟人要,也不怕人把你俩轰出来,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
“这有啥好怕的,咱是卖东西,又不是上门去跟他打架,再说,我烧的小龙虾就是好吃嘛,我还跟那掌柜的说好了,以后他就收咱家的龙虾,赶明儿,叫哥哥隔两天往县城里送一次,他收咱一斤五文钱呢,反正这虾也不用本钱,就是要辛苦哥哥,见天的就要往城里跑。”
“那有啥辛苦的,你不是都叫元青跟我一块了吗?那以后就带着他一块送货,”冬生进了堂屋放下大大小小的包袱。
麦芽也进了自己的屋,如今她得跟田氏睡一个屋,之前的没钱修,漏风漏水,不能住。进去之后,还把手里攥着的东西,悄悄塞到自己被子下。听到哥哥说要带着元青一块干,她忙走出来,“这样最好,我还怕你一个人做不来呢。”
田氏被自个儿的闺女彻头彻尾的震撼到了,还不光卖了十两银子,连着以后都有钱进账,这可比种田来的快哩。她跟着进来,把桌子上扣的碗给拿开,有些担心,“你们要送那些龙虾进县城,万一人家卖不掉亏了钱,不会找咱家麻烦吧?”
冬生洗了手,坐到桌边端起一碗玉米糊糊,喝的呼呼响,“不会,芽子都跟人按了手印。”
“就是嘛,咱就是费些功夫,又不会啥本钱,娘你担心啥哩!”麦芽也坐下了。
田氏叹口气,“但愿老天能保佑咱!”
麦芽道:“当然能保佑啦,我这回让哥哥买了好些种子,咱有好多少东西可以种,到了秋天,就啥都有了。”
田氏心疼的摸着她的头,“你这娃……”
冬生把装银子的小布包掏出来,递给她,“娘,钱还是你拿着吧!”
“钱是芽子挣的,还是她拿着吧。”
麦芽拿过小布包,塞进田氏手里,“咱把钱都存到一起,以后要修房子,还要给哥哥讲媳妇,你不拿谁拿呀!”
冬生脸红了,嘴里塞进大半个窝窝,嘀咕道:“谁要讲媳妇了,我才不要。”
麦芽咯咯直笑,调侃他,“你不娶媳妇,可要叫村里的女娃们伤心死了,不晓得有多少人惦记着你哩,你不成亲,难不成以后要当老光榻不成?”
田氏嗔怪的瞪她一眼,“一个女娃娃家,啥光棍不光棍,以后不许再说了,赶紧吃饭!”
吃过午饭,冬生便跟李元青扛着家伙什捕虾去了,这回他们带了大篓子。
想来是因为平常没人捕那东西,加上麦芽没跟着,两小伙干起活来麻溜许多。天还没黑透,两人就满载而归。李元青背着篓子,步子迈的比较重。
麦芽站在门口,瞧见他们回来了,兴奋的跑过去,扒着元青的篓子看,“哇,你们捕了这么多,有几十斤呢吧?”
冬生笑呵呵的道:“下午闷热,虾都浮上来吐气,捞起来就容易多了,”说罢,他帮着元青把篓子卸下。
“元青晚上别走了,就在婶子家吃晚饭吧,我都做好了哩,”田氏出来招呼他们吃饭。
李元青直摇头,“不了,我娘还在家等我,我得赶紧回去。”
“哎呀,吃个饭给费多少功夫,到时候再带点回去给你娘不就行了?”田氏硬是把他拉进院里。
李元青拗不过,只好留下。
第11章 蔷薇花()
冬生把网子交给麦芽,自己扛着篓虾进了家门,“这么多虾子,晚上要搁哪?”
家里只有一口大岗,那是用来装清水的,总不能拿它来装虾吧?可是不装,这么多的虾要都是挤在篓子里,一夜过去,还不得闷死啊。
麦芽也犯了难,她倒是把这岔给忘了,虾子喜欢到处爬,装哪里好呢?
李元青洗好了手,从堂屋里走出来,见他兄妹俩对着虾篓发愁,他以为出了啥事呢,一问之下,原来是为了这事,“你家不是还有其他篓子吗?等会我帮你挖个大坑,里面填满水,再把虾子分开了装在篓子里盖上,沉到水池里不就行了?”
冬生恍然大悟,“是哦,这办法既简单又方便,还不用担心虾子跑喽,那咱还是先吃饭吧,等会我自己挖就成了,你赶快回家吧!”
“嗯,”元青点了点,看了麦芽一眼,转身进了堂屋。
麦芽站在院子里,瞧着他映在烛光下的身影,总觉得看着他,就很安心,心被填的满满的,身子也跟着温暖起来。
吃饭的时候,冬生把明天要跟他一起去卖虾的事讲了,李元青本来是不愿意的,主意在人家想的,路子也是人家的,他插进来一扛子,算怎么回事。
可冬生又讲,他一个人挑担子去县城太远,路上没人帮衬不行,暂且先两人合伙弄两天试试,要是虾卖的不好,说这些不都是白搭嘛!
田氏也同意,冬生一个人肯定顾不过来,跟着元青一块,她还放心些,反正捞虾也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卖了钱,他们两平分,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李元青话少,争不过他们,只得同意了,又跟冬生讲好,明天五更时候就起来去送虾,脚程快的话,不到中午就能回来。
临走时,田氏又装了些杂鱼汤给他带上,回去给他娘吃。因为有了面,田氏蒸了馍,晚上吃了些,剩下的都包给他带着。
田氏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瞧见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叹气,“唉,多好的娃,可惜了,就是命不好,摊上一个那样的哥哥和娘,这娃也真够辛苦的。”
麦芽也探出头,趴在田氏肩上,问道:“娘,元青家究竟是咋回事?”
田氏想起闺女失忆,啥都忘了,给她解释道:“元青是个听话又孝顺的娃,他家兄弟两个,早年间日子穷,有一回,他爹进山打猎,打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有人说他被豺狼吃了,也有人说,他掉下山崖摔死了,反正不管咋说,人是没了,留下两个年幼的娃,他娘可能是心思太重,前几年摊在床上,下不得地,元木虽然成了亲,但他媳妇是个厉害的女娃,死活不跟元青娘俩住一块,这不,他们分开单过,元青单独照顾他娘。”
听了田氏的一番话,麦芽心里憋闷的很,且不说照顾老人累不累,光是这一日三餐的烧火做饭,也够他忙活的。冬生在家也勤快,但女人家的事,他很少插手。这样一比较起来,他似乎幸福的很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田氏把钱又仔细包了一遍,然后在她们娘俩睡的屋子墙上掏出块砖头,里面赫然还有个小布包。
麦芽洗过脚,爬上床,也凑过去看,“娘,原来你把钱都藏这里啊?”
田氏嗔怪的看她一眼,把两个布包都塞了进去,“不藏这里,你说能藏哪里,就这,下雨天还得给它挪个地,不然要淋湿哩。”
“娘,你可得藏稳妥了,别让耗子给叼了去,”麦芽打趣道。
“你这丫头,都会开起娘的玩笑来啦,”田氏摸摸她的头,慈爱的说道:“唉,这一回病好了,你倒像变了个人似的,笑的也多了,真好,娘就盼着你高高兴兴,乐乐呵呵的,比啥都强。”
麦芽鼻子一酸,倒进她怀里,撒娇道:“也不能光我乐啊,你也得乐,咱们都得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活着比什么都好。”
田氏听了她的话,感动坏了。
麦芽脸上笑着,可眼前还是不停的晃过元青的身影,外表是很成熟粗犷没错,可是他的内心,或许比谁都细腻,也更苦吧。
许是白天走路太累,麦芽一觉睡到大天亮,亏得她家没公鸡,不然都叫好几回了哩!
冬生一早就背着篓子进城了,院里还留着他昨晚挖下的大水坑。
田氏烧好玉米糊糊,才叫麦芽起床。
家里没有镜子,麦芽就着水,瞧着脖子上的淤痕轻的快看不见了,再过几天,就该消退了吧。
母女俩吃了早饭,田氏今天没下地,拿着锄头挖院子里的菜地,菜种都买好了,乘着天好,得赶紧把这些地都翻过来,再晒个一两天,就能种菜。
麦芽搓好了衣裳,用篮子装了,“娘,我去河边把衣服清了。”
“河水凉,还是我去吧,”田氏扔了锄头就要过来。
“没事啦,都快到清明了,哪里会凉,你快些挖地吧,等会我回来,帮你一块整理,”麦芽跨着篮子往小河边走。
小道两边的野花开的分外灿烂,映着晨曦的朝阳,散发着田野间独有的香气。
麦芽深吸一口气,“哇,好香呢!咦,好像有蔷薇花的香味,”她放下木盆,寻着香味一路找过去,在一处齐人高的草丛后的野地上,长着一簇开得正欢的玫瑰色蔷薇,有些开了,层层叠叠的花瓣包着嫩黄的花芯,在风中摇摆,还有更多打着花骨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