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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嘴上说这条胳膊要不要都无所谓,可是时初心里很清楚,若是厉晟尧真的没了这条胳膊,他心里肯定会觉得万分遗憾。
时初守在手术室外面,她对手术室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上次哥哥也是这样子的,进了手术室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一次,厉晟尧会没事吧?
时间如同流沙一般一点一点从她指缝里流蹿出来,可是她的心,却越来越紧张。
中途,陆宝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她平静无事的接完,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机,可是自己的脑子里,想的始终是厉晟尧。
他刚刚吻了她,唇角仿佛还有一点儿热,厉晟尧,如果你这回彻底好了……
又能怎么样呢?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上方的红灯终于灭了。
过了大概三十秒的时间,陆吾心才不紧不慢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低头跟身边的其他医生交待一些事情。
男人身上光华流转,一派的沉着智慧,等他注意到一旁平平静静的坐着时初时,整个人跟着愣了一下。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进手术室之前,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手术时间有好几个小时,她都一动不动?心底涌出一丝复杂的滋味。
陆吾心跟身边的人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走,自己漫不经心的朝她走了过去。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时间,阳光清透的仿佛是一层水银铺在了每一个角落里,女人的小脸看起来有一点儿病态,那象牙白一般漂亮高贵的肤色竟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透明之色。
可是眉宇之间又有安静沉稳,明丽睿智:“小四。”
他轻轻的喊了一声,时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微微晃了一下,待陆吾心那张脸完完整整的落入她眼眸中时,她才一展身,站了起来。
陆吾心的那张脸隐隐约约挂了一丝遗憾,对,没错,是遗憾,时初太熟悉他,所以他的一个表情,要她都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心里重重一跳,又慌又乱的情绪仿佛是金戈铁马一般滚滚而来,好半天时初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二哥,是不是手术不太……顺利?”
脑子里始终响着的是,陆吾心说,手术只有五成的把握。
可是,这个世界上,如果陆吾心做这个手术都能失败,还有谁,可以?
“想知道的话,自己进去看看吧。”时初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细致入微的落在他眼睛里,陆吾心表情不变,目光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时初却已经懒懒的抱着自己的双肩,仿佛方才的失态不过是一个假像而已。
“还是算了!”这会儿时初已经平静如水,那漂亮的凤眸吹不起一丝波纹:“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尽心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陆吾心这才认真的打量她一眼,欲言又止的喊了她一声:“小四。”
时初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懒洋洋的捂了捂鼻子,似乎很嫌弃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一样:“二哥,你身上臭死了,离我远一点!”
陆吾心的脸色顿时一黑,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敢嫌弃他。
天知道,身为医生的陆吾心却是最不喜欢消毒水的那一个,所以他当初也会从部队里转业,专门搞自己的科研,不想每天都跟手术室手交道。
“你还敢嫌弃我!”他磨牙。
时初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没有,我哪敢,只是嫌弃你身上的消毒水味道,你知道的,我的鼻子跟你的一样敏感。”
陆吾心露了一个恶寒的表情:“那我回去先澡个澡,顺便休息一天。”临走前又提醒了一句:“晚上八点之前不要来找我。”
陆吾心离开之后,时初的肩却轻轻的垮了下来。
虽然她嘴上说得不在乎,可是心里面还是隐隐有了一丝波动,如果厉晟尧的胳膊真的不能复原,她恐怕也脱不了关系。
二哥说,三年前,他本来不该出事,因为听到她跟秦邺城订婚的消息才出了事。
她并不怪二哥,二哥也是疼他,故意跟秦三说那些话,可是想到这些,脑子里总有一个问号,如果他没有听到那些话,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时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没有去看厉晟尧,怕看多了一眼,又觉得不忍心,她跟他都这样子了,怎么能走到一起,还是算了,免得越错越多。
如果一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么无论经过多少道工序,始终扭转不回来。
只是想到,这些,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这会儿不过是下午两点,太阳明亮到近乎刺眼,时初感觉到太阳光线,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医院出来了,这段时间,她天天呆在医院里,今天特别想放松一下。
说干就干,她拿起手机想跟宁颂笙打一通电话,约她去逛街,她在安城名声不好,能玩到一起的女人算是不多,以前宁颂笙没来安城。
她喜欢跟金苑的女人一起去消费,拜金。
别人当她是交际花,良家妇女不愿意跟她多牵扯,偶尔想牵扯的,还是带了点儿利益目的,时初也不喜欢,所以宁愿跟金苑的一帮女人鬼混,也不愿意踏入那些自以为是清高不凡的千金小姐的行当里面。
不过,宁颂笙最近忙得死去活来的,肯定也不约,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自从她来安城之后,她还没有跟清屿好好聊聊。
这么一想,就打电话给清屿了:“清屿,有空吗?”
清屿笑着回了一句:“当然有空。”
“有空的话,出来喝杯咖啡呗?”
“好!”
定下约会地点之后,时初打了一个车子直接去了安城的繁华商业街,但是却没有想到身后有人跟随,她皱着眉毛转过了身:“你们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做什么?”
其实这几个人,时初也见过,是厉晟尧身边的保镖,只是厉晟尧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昏睡不醒,他们几个跟着她做什么。
想到行善那个阴险诡谲的女人时,她的眉目又是微微一沉!
厉晟尧让人保护她,难不成,行善还活着?
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时初细眉又轻微的蹙了蹙,可是细细想来又觉得很正常,毕竟行善这种女人,如果不是有计划周全,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冒险。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厉总说了,让我们几个负责时小姐的人身安全。”
“我不喜欢有人跟着,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见那几人还是站着原地不动,时初的眉稍又是一凉,有一丝暗色从眼底豪无征兆的跳了出来。
“时小姐,这样我们没有办法跟厉总交待。”为人的语气很为难。
远远的看到清屿下了车,朝她走了过来,时初无所谓的道;“那行,你们想跟着就跟着吧!”就怕你们跟不住。
一段时间没见清屿,女人依旧美的惊心动魄,身上的一身行头看上去贵气逼人,比着在金苑的时候,这个女人,漂亮的好象一个被人养在深闺里面的金丝雀。
时初当然知道,上次清屿去了海城之后,这次是第一次回来。
清屿也是一个妙人儿,看了一眼时初身后的保镖,笑了一下,没提喝咖啡的事情,反倒是直接说了句:“我从海城过来,没带几件衣服,想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款式。”
时初一激动握住了她的手:“我最近换了行业,衣服风格得重新调整一下!”她总不能穿着以前那些风情万种的裙子去公司吧。
两人相视一笑,上楼开始闲逛,时初说是想换个风格,她那架势,像是打算把商场包下来,看得身后几个保镖目瞪口呆,很快,每个人手上都提了不少东西。
时初也不开口,继续不停的逛,不停的刷卡,有钱就是特别任性的那种!
等逛累了,她才回身望了一眼那几个保镖:“要不要去喝一杯咖啡,我请你们?”
保镖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用了,谢谢时小姐。”
“那正好,我省了一笔,你们在外面等着吧。”说着,拉着清屿就进了咖啡厅,然后光明正大的从后门溜了,而那一干保镖还在外面苦苦的守着。
两人打了车,离开那里,重新去了一家一家装潢清新,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咖啡端上来之后,时初喝了一口,觉得舌头上的苦意仿佛跟心头一样,这才漫不经心的开腔,问起清屿的近况:“你这次来,准备在安城呆几天?”
清屿沉默了一下,她本是漂亮的女子,沉静下来的时候,身上仿佛流淌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勾勒着那双眼睛凄楚迷人。
她摇了摇头,苦涩的话从喉咙里流淌出来,有一种吃了黄连的感觉:“还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看来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清屿,我知道你是中医出生,从你的角度上看,厉晟尧那条胳膊,还有没有希望跟从前一样?”时初也没有跟她客套,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有些人,也许迂回半天绕不到正题,可是对清屿,她还算放心。
有一种人,从她的眼睛里,都能读出她这个人的本性,偏巧的是,时初并不讨厌清屿,相反,很欣赏她这种如同孤雪傲雪一般的性子。
“如果好好调养的话,还有希望。”清屿替厉晟尧把过脉,自然清楚他目前的状态,厉晟尧是旧伤,这种伤,虽然难治,但是如果精心调理,也不是没有好的希望。
有一丝放松的笑意自时初嘴角勾了出来:“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亏陆吾心还遮遮掩掩的,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所以想也没想就约了清屿。
如果厉晟尧的胳膊好了,她心里也少了一份自责。
女人的脸色瞬间明亮了起来,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灰败扫去,剩下清幽通透的光亮,像是一束阳光,在不停的吸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