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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躯却在那一刻,有细微的颤抖,可是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一会儿将衣服穿得工工整整,那认真严谨的样子,像是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穿好衣服,男人重新回到了卧室里,女人睡得依然香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的手想抚摸一下她光华流转的秀发,可最终还是收了手。
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再碰她一下。
一股子巨大的绝望瞬间击中了他自己的心房,他出了房间之后给秦西城打了一通电话,秦西城昨天晚上忙了半宿,这会儿接到厉晟尧的电话着实意外。
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随口问道:“二哥,怎么了?”
“派几个人过来酒店这边,守着时初,别让人打扰了她的休息。”比起任何事情,他觉得都没有他的女人好好睡一个安心觉来得重要。
他现在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至少现在不想,男人清幽的声音徐徐缓缓的传来:“还有,让你的女秘书给她准备一套衣服。”昨晚时初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能穿了,他不希望她醒来之后看不到他,也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
秦西城无语了,二哥是有多么在乎时初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这一大早的,二哥不陪在时初身边,这又是想闹哪样?
虽然一肚子全是疑惑,秦西城也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问出来:“二哥你放心,你吩咐我的事情,我绝对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还有……”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又停顿了下来。
秦西城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接下来的话,不由自主多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脑子里的念头一个连着一个,不知道哪一个是对她好的,哪一个是对她不好的,厉晟尧觉得自己真的想多了,不过他可能真的想多了,轻抹淡写的回了一句:“没什么。”
那声音明显有点儿迟疑,让秦西城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惜厉晟尧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从床上起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二哥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一向不是他的作风。
厉晟尧离开不久,秦西城的人就到了,女秘书把衣服放在房间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方才老板可是说了,天大的事情没有让这个女人安心的睡一个觉金贵。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老板这般牵肠挂肚。
时初实际上是被吵醒的,她睡眠向来不太好,听到门外的风吹草动,饶是有天大的睡意,这会儿也醒了,她揉了揉泛疼的眉角,一脸惺忪,看起来有几分浑然天成的魅惑。
头发流淌了下来,风情灼灼,将女人巴掌大的小脸衬的更加风姿卓越。
她虽然对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可是她知道,昨天晚上的男人是厉晟尧,微眯着眼睛,慵慵懒懒的喊了一声:“晟尧。”
但是发出来的声音着实让她吓了一跳,天啊,这么沙哑的女声真的是自己吗?
昨天晚上火热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忍不住囧了囧。
还没有等她恍过神来,一个女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目带尊敬:“时小姐,您醒了。”她的目光掠过满室的凌乱,却自然而然的避开了去,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看到面前陌生的女人,时初秀气如水的眉毛终于不可抑制的蹙了蹙,眼角的风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脸色也瞬间没了血色。
心底咯噔一跳,难不成,昨天晚上的人不是厉晟尧?
女秘书心细,跟在秦西城身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人,她生怕给自家老板带来什么麻烦,贴心的解释道:“时小姐,厉先生今天一早有事已经出门了,交待我们要好好照顾您,您要不要先洗漱一下,我去让人准备一些早餐?”
其实这个点儿,应该算是午餐了吧,只可惜女人这一觉睡得实在太舒心,这会儿才醒。
时初睡足了觉,气色好了很多,连同眉眼之中都染了几丝小小的妩媚,看起来惊艳的很,她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她记得昨天晚上大部分的事情,甚至有记得厉晟尧,方才还真是自己吓着自己了,她点了点头,随口一问:“外面是怎么回事?”
女秘书的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但还是从容不迫的开口,仿佛并没有觉得门外的事情比她睡觉更重要:“是您的家人在外面,他们说要见您,可是厉先生吩咐了,天大的事情都没有您好好睡一觉重要,所以我就让人把他们拦在了外面,您现在,要见他们吗?”
时初这个样子自然是没有办法见人,她几不可闻的吐了一口气,才淡淡的开口:“行,让他们先等一会儿。”
厉晟尧住的地方一般都是总统套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外面嚷闹声。
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五分钟之后,时初已经洗漱完毕,又换好衣服,看着大床上的凌乱,小脸又不自然的微红了一下,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跟厉晟尧的亲密。
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拉开房门,就看到门外站着几个陆家人,而黑衣保镖将整个门口堵得严严实实,防止任何人闯进来,看来,如果不是她出来,这几个人还真别想闯进来。
瞧见女人清清爽爽的从房间里出来,脸蛋上哪怕粉黛未施,却掩饰不住她浑然天成的美丽,这样的美丽,无端让在场的几个女人黯然失色。
其中许凤娇不着痕迹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陆瑾安已经反应过来,不再跟保镖有什么争执,而是走到了时初面前,率先出声:“时初,你还真是好大的排场,竟然敢让我们在外面等这么久,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时初本来就懒洋洋的倚在门边,目光不动声色的从在场的几人身上掠过,有陆家大房的南音,陆吾心的妈妈,还有陆家三房夫妇,甚至,自家亲爹也来了。
这么大阵势,想做什么!
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眉眼深处,让人怎么看都有一股子淡淡的嘲,她好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放在眼里?”
当年可是这些人主动跟她断绝了关系,现在又想做什么?
一句话让陆瑾安的脸色难看的要命,他想动手,但是碍于门口的保镖,恐怕现在动手,他讨不了任何好处,朝一旁的陆恩慈说道:“二哥,你看看她怎么跟我们说话的!”
陆恩慈心底冷笑,时初对你这种态度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他今天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是老爷子发了话,他又不可能不过来,陆恩慈看着自己的女儿,在他对当年的事情慢慢了解之后,他对时初的态度也在一点一点的发生改变。
他想,他当年那么爱时唯,对于他跟时唯的孩子,他不可能因为当年的事情对这个女儿一直深痛厌绝,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陆恩慈开口:“时初,你二叔他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说话用不着这么夹枪带棒的!”
听到这句话,时初终于懒懒散散的抬起了头,她知道这些人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些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她倒是真的听从了陆恩慈的话,跟陆瑾安道歉:“不好意思,陆三爷,我性子野,一向说话没分寸,你不会跟我这个晚辈计较吧?”
陆瑾安哪怕一肚子火这会儿也挤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时初,又面无表情的开了尊口:“进来吧。”
这些人在四九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门口闹腾这么久,他们不嫌丢人,她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犹豫之下,最终还是决定让这几个人进来。
几人落座之后,倒是陆家大太太南音突然若有所思的开了口:“时初,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陆太太不是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么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时初没有来得及吃早餐,想着昨天晚上厉晟尧豪无节制的索求,哪怕如时初,这会儿也有点儿吃不消。
更何况从昨天晚上,她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听着时初带刺儿的声音,南音眼底飞出了一丝笑,如果说时唯还在的时候,陆家的三房媳妇儿,怕是时唯的脾气最为不好。
毕竟时家唯一的女儿,她有嚣张的资本,时唯去世以后,许凤娇不爱掺和陆家的事情,所以陆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南音身上了。
她一直主持陆家的大小事宜,无论是谁都会多多少少给她几分薄面,但是时初却完全没有尊重她的意思,这让南音觉得时初没有把自己放在眼底,可是她毕竟是精明的人,脸上荡开一丝笑,语气像是在开玩笑:“时初,伯母跟你说句话,你怎么不好好回答。”
“陆太太想让我回答什么,如果你们不知道这间房昨天晚上是谁开的,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吗?”时初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倒是秦西城的秘书听到她这么说,嘴角轻轻一勾。
她方才还觉得时初应该就是一个柔柔软软的美人儿,可是这刚刚一开口,却能感觉到,她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今天怕是这几个人在她身上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南音完全没有想到,时初说话这般没有分寸,她倒是不要脸,能把跟男人开房的事情这般直白的说出来,果然不愧是安城的交际花!
心底嫌弃,脸上的笑意却一层不变,仿佛依旧是陆家和善的大太太:“听说你肚子里怀了厉晟尧的孩子,我替老爷子问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嫁进厉家?”
看来,这个消息还真是没有瞒住。
时初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厉晟尧可真是会坑她,会这种方式折腾她,她现在去哪儿弄一个孩子。
不过表情却是不变,依旧慢悠悠的看着她:“陆太太,我好象记得七年前,我已经跟陆家没什么关系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操心了!”
“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