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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病了,像是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怪圈,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
。
“厉晟尧,你走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跟我说,时家,暂时不欢迎你。”她明明刚睡醒,可是这会儿,却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疲惫,像是所有的力道都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下这副栩栩如生的躯壳,体内却是腐朽不堪了。
厉晟尧没有动,他一直静静地坐在床头,整个人像是化成了一座雕塑,什么都感觉到不了,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可是有些事情,从未过去。
他该怎么跟时初说这些,又该怎么开口?
时初从他身边轻巧的下了床,然后准备去浴室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重新折向了门口,轻声的拉了开门。
门外站着何伯,一脸喜色的望着她:“小姐,您醒了,老爷子怕你饿着,所以让我赶紧过来你这边看看,叫你去吃饭,吃了饭再休息,对了,晟尧少爷呢?”说着左右看了看,想知道厉晟尧还在不在房间里。
正巧这时,厉晟尧也从房里走出来了,他惊的语调陡然一嘉:“晟尧少爷,老爷子知道你今天在这里吃饭,特意让人准备了你小时候爱吃的酱菜。”
“谢谢何伯,我马上过去。”厉晟尧温润的开口,脸上一点儿情绪都没有,可是如果仔细看了,会发现男人还是流淌着一丝失落。
何伯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
门口一时之间又剩下了两个人,时初倒是分外不客气:“我想方才何伯弄错了一点儿,我不知道外公为什么会同意放你进来,不过如果外公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之后,我想他一定不会欢迎你,所以厉晟尧,时初暂时不欢迎你,我们彼此暂时冷静一段时间吧,我现在不想和一个豪不坦诚的人在一起,也不想跟他过一辈子,所以,请离开吧。”
下了逐客令之后,时初转身回了房。
厉晟尧站在原地,差点被她那句话逼得崩不成军,身子莫名踉跄一下,差一点没有撞在身后的墙面上,豪不坦诚是在说他吗?
是啊,厉晟尧,这么多年,你对时初坦诚了什么,就连当年的事情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她原因,你这样,又算什么。
你配爱她吗?配吗?
时初不知道厉晟尧说了什么话,让门童放她进来,今天宁陌寒载她回来的时候,她可是跟门童严令禁止过的,四九城姓厉的人,一律不欢迎。
不过她没有想到,厉晟尧确实没走大门,是直接爬墙进来的。
而外公的态度才让她气愤不已,她可是姓时,是他的亲外孙女,是时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是外公竟然堂而皇之让厉晟尧进来,还给他准备了爱吃的酱肉,到底她还是不是外公的亲孙女了。
怀了孕的时初几乎对容姨做的酱菜到了念念不忘的地步,可惜每次外公都不给她吃,害的她馋得不行,没想到厉晟尧一来,外公竟然让容姨把许久不曾拿出来的酱菜放在了餐桌上,这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因此,时初对厉晟尧的怨念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
其实晚饭早就准备好了,自从今天厉晟尧突然出现在时家时,几乎把所有人都震惊了,在四九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厉晟尧已经死去的消息。
他突然冒出来,说真的,每个人都被吓得不轻
。
不过对于他能回来一事,恐怕最开心的就是时衣锦了,时衣锦是打小看着厉晟尧和时初一起长大的,厉晟尧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同样的他也为自己的外孙女担心。
时初是死心眼的丫头,喜欢上一个人,轻易不会变,不然在厉晟尧出事这段时间,秦家小子可是没少献殷勤,可是她都没什么表示。
时衣锦可是心思如镜,知道这丫头把秦邺城当成哥哥,可惜秦家那小子也是执着的主儿,而且一执着就是这么多年。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厉晟尧,或许他真是不错的选择。
时初出现在饭厅的时候,时衣锦已经坐在主位上了,时初上前打了招呼之后,正准备坐下来的时候,却看到时衣锦的一双眼睛盯着她身后,不由自主的回了头。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死皮赖脸跟过来的厉晟尧,不由微微的蹙了蹙眉,一副不悦的瞪着某个恬不知耻的男人:“你怎么过来了?”
她刚刚已经说了,让他赶紧走,时家不欢迎他,结果某人的脸皮就是厚,一声不咏的跟着回来了,登时,时初的脸色就非常不好看了。
时衣锦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小情绪,瞪了时初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跟晟尧说话呢,晟尧,赶紧坐,饭菜都为你准备好了。”
容姨是家里的老帮佣了,这些年一直伺候时衣锦的衣食住行,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女人漂亮,男人高贵,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都赶紧坐吧,马上开饭了。”
“谢谢外公,谢谢容姨。”厉晟尧看了一眼时初气呼呼的小脸,然后才对二人一一道谢,时衣锦客套的接了一句:“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看看你还想吃什么,改天让容姨给你做。”小时候,厉晟尧是经常来时家蹭饭的。
每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时初都会缠着容姨再做一遍的。
可是厉晟尧却从来没有这个要求,哪怕是面对再喜欢的美食,他也不会让自己伸筷子的次数太多,厉晟尧并非跟时家的关系不熟,相对来说,他跟时衣锦的关系走得还是比较近的那一种,可是这孩子,从来不提要求。
后来,时衣锦才知道,这孩子不是不提要求,而是怕他对任何一个事物上瘾。
所以哪怕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也从来不说,是因为厉铮曾经教过他,这个世界上,哪怕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放纵自己的私欲,让自己着迷,你是厉家的继承人,厉家的长子嫡孙,你身上背负太多责任,所以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当年,哪怕他喜欢的是时初,也从来不曾表露过心意。
只会一心一意,变着法儿对人好。
时初一听这话,怨念更重了,闷着头开始扒饭,容姨看着她吃的比较着急,以为她是真的饿了,所以赶紧给她装了一碗汤:“小姐,你试试这个汤味道怎么样?”
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因为心思不在这里,依旧闷着头吃饭,没吃几口,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出手去夹菜,却不小心撞翻了面前的汤碗。
那汤是一直在保温着,这会儿刚盛出来温度自然高的惊人,眼看就要全部洒在时初身上,厉晟尧上前一步,一个转身直接将时初抱了起来
。
时初幸免于难,只不过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可是,厉晟尧却没有那么好过了,大半的汤滞全数洒在他衣服上。
“小初,你没事吧!”时衣锦经过这一变故脸色也变了,本来想训斥时初的,但是看着她惊魂未定的小脸,训斥的话也说不出来口了,又望向了厉晟尧:“容姨,赶紧去带晟尧擦药。”方才的热汤可是全落在厉晟尧身上了,万一有什么好歹就不好了。
而且,厉晟尧这才刚回来,又是因为时初受的伤,他怎么可能不急,他的话音刚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开口:“何伯,你去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一下。”
因为时衣锦心脏不好,时家也常年备有家庭医生,所以这个时候叫家庭医生可能会比去医院更快一点。
“是,我这就去。”何伯听到响动也赶紧过来了,然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厉晟尧却突然喊住了他:“何伯,不用叫医生了,我没有被烫到,汤全部洒在衣服上了。”
“那赶紧把衣服脱掉。”时衣锦一听这句话急了,然后对厉晟尧说道,厉晟尧一脸为难受,时衣锦这才明白过来,哪怕厉晟尧跟时初亲近,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也做不出脱衣的举动,只是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时衣锦略一沉吟,又对何伯说:“你带晟尧去我房里换身衣服。”
厉晟尧犹豫了一下,最终跟何伯去换衣服了,餐桌上一时之间只有三个人了,容姨这才顾及到时初的情况:“小姐,对不起,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容姨已经提醒过时初了,只可惜时初方才有点儿恍惚,完全没听到她的提醒,这才导致了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时初摆了摆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没事,容姨,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等会儿晟尧回来,你赶紧给他道个歉。”在场所有人都急得不行,唯独时初没什么反应,时衣锦以为这孩子对他还有什么怨念,想了想又接了一句:“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能回来也是好事,以前的事情再怎么说都过去了,你如果真为了孩子好,就不再使什么小性子了。”
时初没接话,也不知道是答应了没答应。
过了一会儿,厉晟尧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因为时衣锦老年之后,衣服以休闲舒适为主,所以何伯找来找去了,终于找到了一套运动装,可惜,穿在厉晟尧身上还是显得有点儿短,空荡荡的,喜剧效果特别多。
时衣锦忍了忍,最终没笑出来:“晟尧,身上的烫伤擦药了没?”
“外公,我真的没事,何伯已经拿药给我了。”男人面容平稳,只是说话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的掠向了时初,她已经换了一个位置,餐桌上的东西也都换过了,像是一个晚餐刚刚开始而已,一切都是那么光鲜亮丽。
时初从厉晟尧一进饭厅,目光就落在了厉晟尧身上,只是厉晟尧的目光望向她的时候,她又觉得拉不下脸,然后硬生生的把目光移开了。
看着这两人的眼神碰撞,时衣锦望了一眼时初,打算给这两人制造一点儿机会,毕竟时初今天的反应就挺奇怪的。
按理说,厉晟尧不在的时候,她虽然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