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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有说话,厉少容以为厉宁害怕了,复又冷冷的说道:“我大业即成,你再敢在你爷爷面前疯言疯语,就不会像昨晚的事情那么简单了。”
厉宁脸色苍白,而时初这才注意到他的脸白的有些不同寻常,虽然平时厉宁的皮肤也极为白,但是这一刻他脸上的血色像是被剥离干净一样,而他的容色这会儿看上去也有几分憔悴,像是抽去了三魂六魄一样。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厉宁冷讽。
厉少容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多说什么,他转头对一旁的保镖吩咐:“看好少爷,如果他再敢有什么小动作,绝不轻饶!”
“是,厉先生。”保镖应声。
而门外的时初听到这里,已经一身冷汗淋漓,她从来没有想过厉宁跟厉少容的关系会差到这种地步,而厉少容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厉宁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厉少容对这个亲生儿子已经到了不惜痛下杀手的地步?
不管是哪一种局面,对时初来说,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前的门,而房间里保镖听到动静,警觉的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他从病房里跑出来,一把拽住门口的护士:“你听到了什么?”
护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脸色吓的惨白惨白的:“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保镖威胁的扬眉。
“我刚刚到这里,准备给厉先生换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护士吓坏了,看着面色不善的男人,结结巴巴的开口。
最终还是厉少容从病房里出来:“放手,别吓着护士小姐了。”
“可是,她……”保镖还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到厉少容的目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让她给少爷换药吧。”厉少容说了一句,然后目光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四周,最终还是没有久留,走之前叮嘱一句:“照顾好少爷。”
厉少容走了之后,保镖才跟护士一起进了病房,护士战战兢兢的开始给厉宁换药。
而一旁的楼梯间里,时初被人发现的时候,正不知道该大大方方的出现时,还是趁机离开时,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接着对方拽着她去了身后的楼梯间,整个过程她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对方牢牢的捂住她的嘴巴,她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感觉喉咙像是被封住了一样,直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对方才松开了她的嘴
。
时初得了自由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而她恢复之后突然伸出拳头专门朝对方的软肋攻去,结果一击未中,对方稳稳的截住了她的小手,紧接着,反手一握,将她的小手包在了自己的大掌里,男人的手心温度极好,几乎烫化了时初的手。
随后男人戏虐的声音便响起来:“小初儿,你救了你,你倒恩将仇报来着,有你这样的吗?”
一抬头,便撞到了慕慎西那一双风情满满的桃花眼里,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一副别来无恙的感觉,而时初作势要抽回自己的手。
慕慎西却紧握着不放,眼看时初要恼了,他才施施然的松开了她的小手,时初得到自由之后,看着手背上的红印,瞪了他一眼:“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小初儿。”他冲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时初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保护你呀。”慕慎西一副不正经的声音,其实时初方才在厉宁病房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出声,直到她被厉少容的人发现,他才出手相助。
时初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并不怎么相信,对时初来说,她方才亲眼所见的那一幕,跟眼前的男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虽然慕慎西一副天大的事情跟我无关的模样,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慕慎西是安城慕家的大公子,他在四九城并无关系,怎么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了陆静临的事情,还亲自去时家通知她来看戏。
这里面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诡异,细眉软软的一挑,带着几分审讯的味道:“慕慎西,我不需要你保护。”
“小初儿,好歹我刚刚救了你,你要不要这么冷血无情呀。”慕慎西说。
时初莫名一笑,瞅着他的目光有几分认真:“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有什么危险,再说了,青天白日的难不成厉少容还能对我做什么。”
慕慎西没动作。
楼梯间的光线并不怎么好,男人的五字隐在隐隐绰绰光线之中,唯有那一双深情的桃花眼像是点亮了星光一般,灼灼的望着她。
时初几乎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轻笑了一声:“既然慕总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方才的事情跟眼下这一桩,算是一笔勾销,咱们两不相欠。”
“陆时初!”看着她欲走的身影,他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时初的目光落在他抓住自己的胳膊上,男人袖扣在光暗中折射出一点儿星星点点的光,她的语气似乎带有疑惑:“还有事?”
“跟我回安城好不好?”这一次,慕慎西的语气竟然出奇的紧张。
她却像是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一样:“抱歉,我的家在四九城。”这一次,她不费力气的拨开了他的胳膊,转身离去。
有一缕光随着她的离开,渗了进来,勾勒着她的身影曼妙如春,他看着那抹坚定的背影,心口一涩,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泛开
。
时初如果你知道厉晟尧会输的一败涂地,你还会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离开?
不过她拒绝的也好,如果她不拒绝,他只会觉得她爱厉晟尧没有那么深,这样也好。
手术结束之后,陆静临直接被送到了病房,她身上的麻醉还没有过去,整个人还在沉睡,她身上的那些污痕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可是她身上的伤痕却益发明显起来。
青的青,紫的紫,各种各样的痕迹在她的身上交错。
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
厉晟尧收回目光,沉甸甸的眸色里不知道酝酿着什么样的感情,半晌之后,他的目光才从那张苍白的小脸收了回来。
“厉总。”身后的苏寒轻叫了一句。
他抬起头,一双眼睛如同古潭深井一般,清幽无双,带着难以言说的冷意,那层层叠叠的墨色在他眼底铺满,几乎看不出男人眼底深藏的情绪。
而他身上的衣服沾了血滞,到现在还没有换下来,那一点点血色在雪一般白的衬衣上铺开,像是不小心点上的几朵红梅。
“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您先去换身衣服吧。”苏寒望着他的样子,这样的厉晟尧,在那一点点血色映衬之下,显得有些妖异。
厉晟尧没出声,半晌之后倏然问道:“时初呢?”
他记得方才好象看到了时初,只是陆静临的情况太糟糕,才第一时间把她送到了医院,现在他才突然想起来了时初,脑子里随后又有一个念头,时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不等他想明白,这个时候清屿却推开门进了病房,看了病床上的陆静临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厉晟尧身上,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敢苟同:“厉总,方才小初是看着你把陆静临送到医院的。”
厉晟尧的眸光紧了紧。
清屿在心底呵呵了两声,现在后悔了?晚了!
脸上的表情却不动声色的,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一直冷的很,无滋无味的,却又傲气十足,这会儿眼睛冷冷的,藏着一丝情绪,她不咸不淡的开口:“她刚刚已经走了,所以你不用在看了,估计她这会儿正生气着呢。”
那一瞬间,厉晟尧的表情难看的很:“谁允许你们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
苏寒被他冷厉的目光逼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好吗,这事跟他无关,厉总麻烦您不要迁怒好吗。
“不是我们,是慕慎西。”苏寒虽然怕他,可是并不代表清屿怕他,她只不过跟他签了一段时间合约,替他这段时间照顾时初的身体而已。
至于其他的,跟她无关。
她是医生,只要关注病人的身体状况就好,至于心情,就不是她该负责的了。
听到那个名字,厉晟尧的眸色又变得深不可测,他咬了咬牙,吩咐:“苏寒,你给许妈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陆静临,另外,你去找时初,确保她安全无虞
。”
苏寒得了命令之后,赶紧去给许妈打电话,这段时间一直是许妈在照顾陆静临,想必她比任何人都得心应手。
“厉晟尧,那你呢?”这是什么破安排,清屿一听,当即不乐意了,这个时候时初正生气着,恐怕在场之中唯有厉晟尧才能安抚她的情绪了。
可惜,厉晟尧却不是第一时间去找时初,反倒是安排苏寒过去,他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厉晟尧眼神里漫出一股子巨大的痛苦之色,很快的,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平素的冷静从容,他眸色深深,语气透着一股子冷:“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时初,厉晟尧,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如果时初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跟你生气,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求她原谅。”一般对自己的主顾,清屿向来保持着心态平和,但是时初不一样,时初相当于自己的恩人,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管,更重要的是,厉晟尧的决定,让她无法理解。
厉晟尧听了这句话,生平第一次沉默了。
倒是打完电话回来的苏寒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为厉晟尧开口解释一句:“清屿小姐,厉总这段时间有很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清屿竖了一双软眉,目光冷冷的盯着他:“难道比时初还重要!”
苏寒倒没有想到这个性格冷冷的女医生会有这么霸气逼人的一面,顿时失了声,倒是厉晟尧不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