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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低调的仿佛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人,若不是常常跟在那人身边,放在人群之中他绝对想象不到这个人竟然是那人的保镖。
厉少容眸色一喜,站了起来:“江边,先生让你来救我了吗?”
江边是一个不爱说话,又相貌普通的人,唯独一双眼睛,幽沉狭长,给人一种沉默是金的感觉,他轻抬了抬手,开口:“厉先生,坐下说。”
这三天,厉少容一直在想,他出事这么久,阁下一定早就知道了,他肯定也会想办法救他,这么多年他为他出生入死,做过不少事情,没道理他才出了事阁下就会对他放手不管,如果真是这样,就白白枉费他跟了他这么多年
。
而且,他如果一旦不管自己,他投靠了他的竞争对手,对那人来说压力也是极大的。
更何况,这一次厉晟尧已经选择了站在那一边。
如果他再选择那人,对他一直拥护的人百无一利。
像是感觉到了厉少容心中的弯弯绕绕,江边嘴角挑了一下笑,可就算是笑他也笑的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儿影响力:“这次是怎么回事?”
“江边,你不会是怀疑我真的杀了人吧!”厉少容故意用震惊的语气开口说道。
江边沉默的看着他,那双平淡无奇的小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有几分害怕:“阁下让我来问问你情况,他好考虑一下对策,毕竟在这个时候,你不能出事。”
“你说得没错,我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出事。”厉少容很坦然的开口说道:“马上就要大选了,如果少了我的支持,恐怕对阁下竞选不利。”
江边心底冷哼一声,不过却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如何,不是又怎么样。”厉少容满不在乎的说道。
江边眸色里浮出一丝怒气,却很快就散了:“如果是你杀的,我就要毁掉所有的证据,如果不是,那最好不过,三天之后就要开庭了,阁下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瞧见厉少容眸色阴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江边突然又说了一句:“对了,许凤娇已经保外就医了,据说是有心脏病。”
提起这个熟悉的名字,厉少容脸色一变:“她怎么样,严不严重?”
“厉先生放心,暂时没什么大碍,但是如果她一旦泄露了什么秘密,恐怕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江边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她不会背叛我的!”许凤娇入狱几个月,从来没有想过绊脚叛他,这个时候更不会,他相信她,如果她有背叛自己的心思,她早就会背叛自己了。
“那可说不准,厉先生,阁下早就提醒过你,成大事者不要贪恋美色,更何况她还是陆家三爷的太太,如果让人知道了你跟她的关系,你就不怕你的仕途全毁了!”江边如今四十多岁了,一直没有结婚。
日子过得比和尚还清贫,所以对于厉少容的事情,他当真有些看不惯。
厉少容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去招惹陆家的三少奶奶。
哪怕现在许凤娇跟陆瑾安早已经离婚了。
可是一旦他跟许凤娇的关系曝光,迟早都得完蛋!!
更何况,陆家并等闲之辈,不然这么多年,阁下怎么可能一直对陆家忌讳莫深。
“凤娇不会背叛我的!”厉少容仍是重复着这一句话,不知道是告诉自己,还是想说服江边,而这个时候,江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等他接完整个电话之后,脸色已经滴水成冰:“厉先生,你说许凤娇不会背叛你,可是我的人刚刚回复说,今天厉晟尧的助理苏寒已经跟许凤娇见了面
!”
“又是他!”厉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来厉先生,对自己的侄子很不满!”江边开口说道。
其实这些事情江边一直早有耳闻,四九城几大家族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耳闻,毕竟阁下坐在那个位置,肯定会对几大世家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
厉少容表情已经变了,脸色也冷了好几度:“如果不是他一直紧咬着我不放,这段时间我至于这么狼狈吗,阁下不是说过,要把他解决掉吗?”
听着他愤愤不平的语气,江边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可以说,他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直接问道:“许凤娇都知道什么?”
男人脸色一变。
迟疑的望了一眼江边,最后才犹豫不决的说出一句话来:“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把她牵扯其中。”
“我倒不知道厉先生什么时候成了情种!”江边冷冷的嘲讽道,见厉少容眸色一沉,他又冷冷的笑道,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只要对阁下选举不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允许,许凤娇一旦做出损害阁下利益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
厉少容脸色一变,已然成了死灰色。
倒是江边看着他惨白如纸的脸色,这一次主动站起来轻轻的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常的开口:“厉先生放心,对阁下来说,您是他的大功臣,阁下不会让人对您怎么样的,你且安心在里面呆着,等过几天大选结束,阁下一定会寻个法子放了你,至于你的女人,只要她不做出什么损害阁下利益的事情,我不介意给她留条性命。”
等江边走后,厉少容才一屁股坐了下来,半天没有反应。
而当天晚上,许凤娇在医院里心脏病发作死亡,第二日,这个消息才传了出去,而许凤娇一死,厉晟尧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条线索又断了。
开庭前一晚。
厉少容几乎可以确定明天陆时初不会出现了,江边带来消息说是明天不过是走走过场,不会有人把他真的怎么样。
听到这些话,他的心就安了下来,不管怎么样,明天开庭,同样也是大选之日,所以他相信明天阁下会赢,而他也会无罪释放。
当然他既然选择了那么做,就会让人找到一丝线索。
只是没有想到会来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正是他的侄子厉晟尧,不过几日不见,厉晟尧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眼底的黑眼圈更是让他整个人透露出来一股子疲惫的浓厚。
“你来这里做什么?”厉少容心下有些意外,但还是稳住情绪开口说道。
“二叔,只要你肯承认七年前的罪名,我会让时初撤诉对你的控诉!这样,你一世英名还在,厉家的声誉也不会毁掉!”厉晟尧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厉少容听到这句话心底不屑一哼,面上倒是没什么显示,依旧清清淡淡的,仿佛厉晟尧说这些话对他没什么影响一样:“晟尧,你这是在吓唬我吗?”
“二叔,我是认真的,据我所知,时初手中已经掌握了你当年犯罪的证据,当年你自认为你做事隐秘,但是有些东西许凤娇是一清二楚的
。”厉晟尧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
因为江边并没有跟厉少容透露许凤娇的死讯,所以他一直以为许凤娇还活着,如今听厉晟尧这么一说,目光陡然一沉:“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相信你吗?”
“你不信我,但是总该相信陆静临的话吧。”厉晟尧话音刚落,陆静临的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隐隐绰绰的光在她脸上浅浅勾勒,像是一副浓墨的丹青妙笔。
她站在那里,语气清清淡淡,似烟一般:“爸爸,妈妈已经把证据交给了晟尧,你还是自首吧,把一切告诉警察,这样才可以从轻发落!”
“胡说八道,你妈妈是不可能背叛我的!”厉少容只觉得心底一阵气血翻腾,怒不可遏的对她开口说道。
房间里登时静了下来。
厉晟尧目光淡淡的望着他,目光却诡异的让人心惊,他慢悠悠的上前一步,不知道拿出了一份牛皮袋,递到了厉少容面前。
手指轻点在上面,目光微沉:“那你先看看这个是什么?”
厉少容看着那个牛皮袋,仿佛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只要一拉开,里面形形色色的罪恶就会跑出来一样:“厉晟尧,你不要弄虚作假,你的东西我不看。”
“二叔,这是害怕?”不高不低的语气。
厉少容冷哼一声:“我只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
“爸爸,晟尧哥哥已经查到了,容初是我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到现在您还是不肯承认吗,当年是你利用了她……”陆静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厉少容蓦地打断。
“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有厉宁和你两个孩子,没有第三个!”厉少容冷冷的说道:“事到如今,你被这个男人迷昏了头吗,竟然为他说话。”
“爸,我是为了你妈,如今证据确凿,你如果再负隅顽抗,晟尧哥哥说一切都走法律程序。”陆静临看着厉少容眸中一片苦色:“如果您肯承认罪行,他说这些事情可以私下解决,不会让你杀人偿命的!”
“放肆!”厉少容一把挥开那张牛皮袋,袋子散落在地上,连同里面的文件也散了一地,在地板上分外分明:“容初明明是时初害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厉晟尧望着地上的那些纸,眸色复杂,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望向了厉少容,目光冷静的如同秋霜,渗着一丝凉:“二叔,如果七年前,我知道我带回容初会给你带来那么好的机会陷害陆家,我情愿七年前没有见过她。”
七年前,他的军营里认识了容初。
当初容初还是如水一般的年纪,天真浪漫,厉晟尧当年就是一个木头,除了时初之外,几乎很少跟女孩子有什么接触。
可是这个容初,却三番四次的来找他。
当时不少人传言容初在苦追军中第一美男厉晟尧,对此,厉晟尧总是不置一词,他的心很小,仅容得下时初一个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
直到有一天,容初拿到一块玉来找他,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是厉家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