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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陆航是时初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点儿念想。
两年前,时初出事之后,陆朝衍就去安城把金苑给关了,而旗下的酒庄之类的更是想法设法处理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宁陌寒一看着厉晟尧的眼睛,双腿没出息的打了一个哆嗦,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该呆在公司的,现在被二哥抓包了,而秦西城却在家里逍遥自在。
一想到此,宁陌寒觉得今天小命休矣:“二哥,你听我解释——”
厉晟尧推门而入时,身上一件湛黑的西装,衬的整个人的五字像是魔化了一般,阴沉到极致,那岑冷凉薄的脸上,一对乌黑如玉的眼眸完美无缺的镶嵌其中,却散发着一股子浓郁的寒气,让整个室内都降低了好几度温度。
“说!”一个字,干净利落,是他一惯的行事风格。
宁陌寒在一秒之间在脑子里来来回回把问题仔仔细细的组装了一下,生怕自己遗漏了哪里,就被二哥给咔擦了:“二哥,其实时初还活着。”
这句话落在厉晟尧耳朵里,男人的瞳仁几不可察的微微一缩,紧接着那双如玉的眼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裂开了一样,露出了一些浅浅的裂痕。
他知道,他其实病了,可是他宁愿这样病着,也不愿意好起来,如果好了,他怕他就再也见不到时初了,最起码病着,他还能看到时初,她还能跟自己说说话。
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态日复一日的过下去,因为不敢清醒,所以宁愿选择沉睡,这就是他的态度,他望着宁陌寒,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目光才从他脸上收了回来:“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相信你吗?”
二哥这意思分明是,他觉得他在拿时初当挡箭牌,宁陌寒顿时无奈极了:“二哥,我说的是真的,时初真的还活着,她就在法国!”
厉晟尧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听到这种肆无忌惮的话,他曾经一直期盼着有人告诉他,时初还活着,她还在这人世间,可是猛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里仿佛中了一箭,然后被那个倒钩一拉,露出森然的血,他的面容凉薄的不得了。
声音近乎轻声喃喃,却是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一般:“证据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宁陌寒脸色微微一变,他们就是因为手头上没有证据,老四才会想到这办法,如果有证据的话,他们用的着这么做吗?
这两年陆朝衍几乎把时初藏的滴水不露,如果不是因为秦西城心细,这两年一直在关注陆朝衍的动向,可能也不会发现这件事儿。
而陆朝衍那架势像是死也不肯把时初的消息透露分豪。
陆航国际一出事,他们就专门特意把这段新闻投放在法国那边的各种频道,就是希望时初能看到新闻,早点回来。
瞧见他急促一变的脸色,厉晟尧几乎比宁陌寒还了解他自己,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没有任何证据,一颗心像是被抛在高空,又重重的落在地上,践踏成泥
。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能极力压抑住那些悲痛的情绪,终于,半晌之后,他又赢了,像是每一次他都能赢一样,因为他不能输,一输就是死局,轻呵了一口气,语气凛然:“老三,我说过不准动陆家,你把我的话当耳朵风了吗?”
“二哥,我错了!”宁陌寒欲哭无泪了,老四,你在哪儿,兄弟我快扛不住了。
秦西城赶到的时候,厉晟尧正在揍宁陌寒,其实这两年,宁陌寒跟秦西城两人都变着法儿让厉晟尧发泄,毕竟一个人压抑了太久,总是对身体没好处的。
更何况是厉晟尧,时初和孩子的死,简直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
而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赎罪一般,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儿一样。
宁陌寒被揍的半死,才被秦西城从厉晟尧手下解救出来,他心里无比庆幸的想,还好他没有被二哥打死!天知道二哥有多么恐怖。
“二哥,你冷静点,事情是我做的,要算账冲我来就行,跟陌寒没关系。”他们几个,都是重情义的主儿,该扛的责任谁都不推辞。
厉晟尧目光冷漠而凉薄,望着秦西城,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声音:“你说什么?”
秦西城又把话说了一遍,因为离得近,他清晰的看着男人的瞳仁狠狠一缩,像是里面浇灌着一层淡淡的绯芒:“二哥,这事是我办的不地道,可是我是为了逼时初回来。”
“所以,你们就用这种办法?”若是她还活着,若是她知道,为了逼她回来不惜对她的家族和哥哥痛下杀手,她肯定更不会原谅自己。
一想到她眼底彻骨的恨意,他觉得心瓣微微一缩,一股子不可言说的疼瞬间击中了全身。
“二哥,对不起,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医生说,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秦西城道歉,看着厉晟尧仿佛入魔一般的眼神,他又赶紧说道:“二哥,难道你就不想见她吗?”
想,怎么不想,可是不是这种办法。
厉晟尧眼底的绯芒似乎淡化了不少,可是又恢复了那种高贵幽深,像是他的眼神似乎没有什么都撼动一般:“秦西城,虽然事出有因,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饶过你。”
当天,秦西城跟宁陌寒被厉晟尧揍的送去了医院,两兄弟躺在同一间病房里,看着对方,无奈的露了一个笑,为了帮二哥追媳妇,他们也是拼了。
不过,好歹二哥点头答应了,说是等时初回来陆航国际的事情再处理。
这一等便是三天,这三天,厉晟尧还跟平时一样上班,下班,他仿佛没有听过时初还回来的消息,直到这一天,苏寒匆匆的闯进了他的书房。
“厉总,陆小姐她,她回来了!”因为秦西城提前打过招呼,苏寒让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守着机场,生怕错过了陆时初的任何消息。
就在今晚九点,时初出现在四九城的机场。
看到保镖拍回来的照片时,苏寒激动的差点落下眼泪,这两年来,不说厉晟尧快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也仿佛快要熬不过去了一样
。
厉晟尧以前心系天下,处事会进退得宜,顾全大局,可是如今行事手段凌厉无比,完全没有了从前的仁义,手起刀落,便是血腥无比。
而他眼底再也没有了一丝柔情,他的所有心思在两年前都随着时初埋葬于地下了。
厉晟尧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碎了。
响在深夜里清晰可闻,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密密麻麻的落雨,他像是没有从那个消息中恍过神来,目光有些放空,可是胸腔里被一股子难以言说的东西撞的发麻,这两年来,第一次,苏寒从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失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两年人都说厉晟尧年纪轻轻,不过三十一岁,永远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都打倒他。
他两年前将四九城搅得天翻地覆,就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报仇,可是打那以后,他就彻底变了,变得再也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不分昼夜的操劳,将名下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到两年时间,已经成为四九城让人很难忽略的一个公司。
这一刻,苏寒从男人眼底看到了恐慌,惧怕,还有不安,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惊喜。
他淡淡的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陆小姐回来了,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简单的一句话,厉晟尧像是用了平生的力气仿佛才把这句话听清楚,理解透彻,她回来了,她没有死,她还活着,是这样子吗?
他突然一笑,嘴角卷起一丝两年来不曾露过的笑意,他望着苏寒,眉眼竟然一瞬之间轻松了很多,像是扫去了两年的阴郁,他突然开口说道:“备车。”
可是苏寒的目光却微微一滞,随即若无其事的用一种不愠不火的语调开口说道:“厉总,今天时间不早了,陆小姐刚从国外回来,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恐怕会累了,不如让她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您再去见她。”
经过他一提醒,厉晟尧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若是知道她还活着,而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己说了两个字:“备车。”
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决然。
苏寒点了点头,最终让人去备车。
因为厉晟尧的习惯,司机一般不会睡得太早,今天同样也是一样,所以当他把车子开出车库的时候,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已经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起来整个人凉薄尊贵,黑眸里面却有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激动在缓缓浮动。
而他身后,苏寒撑着一把黑伞,遮挡了所有的落雨茫茫,两人走到车边,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身后的人说道:“你去通知秦西城一声……”
苏寒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想到他说了这句话,什么都没说了。
厉晟尧原本是想让秦西城打通电话,赶紧处理了陆航国际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这样行事太过于草率了,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去,才显得正式
。
不管陆朝衍原不原谅他,有些事情既然因他而起,必须由他来处理。
“算了,没事了,明天我亲自去处理。”厉晟尧摆了摆手,这才低头上了车。
原本到陆家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司机压缩到不足二十分钟,厉晟尧一行就到了陆宅,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时初并没有回陆家,而陆家对厉晟尧这个人,是非常排斥的。
所以厉晟尧被拒之门外。
“她去哪儿了?”厉晟尧问,时初是最念的人,她如果回到四九城,不是去时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