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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个被治好的宁宁已经被领养走了,负责的老师说那是一对年纪很大却无法生育的夫妻,家境还算富裕,是个很好的人家。
那些医生护士没有放弃宁宁,哪怕她父母抛弃了她,也坚持救活了这个性命危在旦夕的婴儿。如今宁宁甚至早早离开了这座小院,拥有了自己的家,甚至摆脱了本应该是泥淖的原生家庭,可那些行动不便的孩子却无人问津。
他们与宁宁这样的孩子不同,他们将日复一日地带着残疾生活在这个小院里,直到能够长大成人、能够自立,才能在这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那之前的十八年,他们于这个世界像一个个印刷段落后的全角空格,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也没有人觉得他们有存在的价值。
——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
风中藤萝摇曳,紫藤花吐露花苞。
春日的正午,暖风吹拂。许星洲只给福利院送了东西过去,陪小孩子玩了一会儿,就直接折了回来。她下午还有报社实习的面试,还得赶着回来睡个午觉,下午看看能不能正常地发挥一波。
许星洲上了大学之后成绩就有点水,可是她胜在活动参加得多,加之学校的含金量又摆在这里,所以这个实习机会应该不会难得到。
只要得到了,暑假就不用回家了,她想。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往回走,拿出手机看时间,如今中午十二点多——面试则在三点,还能睡一个小时。
这时,她手机上突然叮咚地来了一条消息。
林邵凡发微信问:“星洲,晚上有时间吗?我培训结束了请你吃饭。”
许星洲纠结了一下,说:“我晚上刚刚面试完”
林邵凡问:“几点结束,在哪?我可以去接你。”
许星洲纠结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问题就是她不是很想去——分明是个大好的周末,蹦哒也蹦哒完了,下午还有面试,理论上最舒服的就是面完回去瘫着。
她正路过学术报告厅的门口,准备瞎逼扯个谎,说自己被蜜蜂抓走了可能今天没法陪你一起吃饭,就在学术报告厅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树影斑驳,那身影个子相当高,身材结实修长犹如模特,穿着牛仔裤和篮球鞋,看上去散漫却富有侵略性。
——是秦渡。
秦渡手上拎着一袋东西,另一手拿着手机讲电话,袋子里看上去像是吃的,他就是这么站在逸夫楼的门前——连他的车都停在旁边,显然是正在等人。
许星洲看到他眼睛就是一亮,朝前跑了两步,正准备喊人呢
——就看到了报告厅门口的大牌子,显然是这地方今天有个讲座。
cd8t细胞功能衰竭与疟疾重症化感染的相关性研究
举办时间:4月28日14:00~16:00
讲座举办单位:第一临床医学院。
许星洲:“”
秦渡根本没往后看,也没意识到许星洲就在后面,相反,他用一种极其温和的、许星洲连听都没听过的语气,对着手机轻声细语地问:
“你什么时候出来?讲座还要多久呢?”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
秦渡用一种极其温和的、许星洲连听都没听过的语气;对着手机问:
“——你什么时候出来?讲座还要多久呢?”
阳光唰地洒了下来;透过树影;在地上留下灿烂光斑。许星洲在后头愣住了——她的第一反应是;秦渡如果温柔起来;也是挺要命的。
确实;秦渡人生的好;声音也相当有磁性,平时只是他人太烂了而遮掩了这两点,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秦渡一旦温柔起来,是一个相当有魅力且会照顾人的男人。
秦渡又拿着手机顿了片刻,终于带着一分无奈道:“这么晚的?那我给你送上去。”
许星洲:“”
然后秦渡将那一大袋东西一拎;腋下夹着一个文件夹;直接就上去了。
许星洲站在原地,懵懵的;只能远远地目送秦渡离开;连个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去找那个临床的小姑娘了吧;许星洲如遭雷劈地想;你看他拎的那一袋吃的;估计没有别的选项了吧。
许星洲站在树荫里,楼梯间是半透明的大玻璃;她看见秦渡沿着楼梯间走了上去,他腿特别长;一次上两层台阶。
许星洲看着那个背影;只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
秦渡也是可以很温柔的,许星洲想,这样的男人在追女孩的时候,也是会想方设法讨对方欢心的。他会给那个女孩买好吃的东西,也会专程送过来,在四月末的大日头下、在学术报告厅外干等着——应该也会送她回宿舍。
会送她回宿舍的吧。
四月中的青天白日,大太阳晒得人颇有些醺醺然,学术报告厅外的小广场上空无一人,唯有柏油路上残留的树叶。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对待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差别待遇这么明显的吗,许星洲酸唧唧地想。不过也许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女孩儿看呢。
不知道拍过许星洲多少下脑门,下雨天的雨伞照抢不误,别说买东西讨好她了,连把鼻涕擦到毛巾上都要理赔对上秦渡时美人计也不好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好像也真的没做什么能被当女孩子看的事情
毕竟,许星洲见人家第一面,就把人家的马子给抢了。
都做了这份上了,哪里还有半点女孩的样子啊秦渡把自己当成普通朋友看待,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许星洲那一瞬间,有点难过地意识到了这件事。
…
这座靠着江海的城市已经在为黄梅做准备了。
靠江城市一到春夏就潮得很,雾气从江里从地里冒出,云把太阳一遮,潮气就钻得到处都是。
许星洲坐在便利店里,捧着咖啡和关东煮杯子,迷迷瞪瞪地发着呆。
外头云山雾罩,许星洲用脚踢了踢玻璃,半天砰地栽在了桌子上
下午四点还有面试,许星洲打开手机,打算看看那个帮忙搭线的直系师姐有没有跟她说什么,却看到了秦渡发来的未读信息。
微信上,秦渡四十分钟前给她发了张照片——拍的是许星洲站在学术报告厅楼下的样子,他问:“是不是你?”
从角度来看,应该是秦渡爬到报告厅三楼的时候拍的。
照片上的许星洲模模糊糊,还被法国梧桐挡了大半身子,也亏秦渡能认得出来
然而许星洲想到临床医学院那个小姑娘就有点憋气,还有点委屈,干脆就没回,直接把对话框退了出去。
然后,许星洲看到了林邵凡的消息框
林邵凡的消息在四十多分钟以前,还是那句:“几点结束,在哪?我可以去接你。”
晚饭邀约。许星洲沉思了一下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应该怎么拒绝,回复道:“让你请吃饭多不好意思,我今天时间也不算太方便。晚上我自己回来就好。面试就是在外滩那边的世纪报社,不算太远的。”
林邵凡并不是会强求的人,只道:“好,如果回来的时候觉得害怕就告诉我。”
许星洲笑了起来,说:“好呀,谢谢你。”
然后许星洲将手机收了起来,茫然地望向便利店落地窗外,那些如山岳般耸立的高楼。
雾绕世界,山樱落了,翠绿的月季叶侵占了人间。
许星洲看着窗外的月季叶,只觉得这个地方像通往睡美人城堡的高楼,沿途满是荆棘树,荆棘鸟将自己的身子插进荆棘的尖刺里,它的歌声穿透云霄。
而年轻的王子戴着头套式耳机,手持机械巨剑,一剑劈下山崩地裂——
“星洲。”谭瑞瑞在许星洲肩上一拍:“你干嘛呢,面相这么狰狞。”
想象戛然而止,通往城堡的参天的荆棘树突然缩成一团团一簇簇的月季。许星洲毫不羞愧地说:“想象自己去救沉睡百年的公主。”
谭瑞瑞:“”
谭瑞瑞忍着笑问:“你什么时候去治治中二病?”
“治是不可能了。”许星洲举起手指,信誓旦旦地说:“我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将来也会一直这么活下去。”
谭瑞瑞闻言噗嗤笑出了声。
许星洲看着谭瑞瑞就开始笑,她眼睛亮亮的,像是里头有星辰万千;一头细软黑发披散在脑后,只露出白皙柔软的一截脖颈。
谭瑞瑞一边笑一边看着许星洲,却没来由地想起她初中时读的老舍:老舍笔下的“诗意”若有了形体,也不过就是许星洲这样的人。
许星洲手机屏幕一亮,她拿起来看了看。
秦渡又发了消息:“一个小时又两分钟,许星洲,谁教你的不回信息?”
许星洲:“”
三秒钟后,秦渡又是一条:“你这次敢回收到试试看,我让你跪着道歉。”
许星洲简直对秦渡恨得牙痒痒,又想骂他小学鸡又想怼他差别待遇,又觉得有种丝丝缕缕的难受。
对别人就能温温柔柔的,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要跪着道歉许星洲越想越委屈,对谭瑞瑞说:
“部长,我被狗男人伤透了心,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谭瑞瑞一个懵逼:“哈?哈??”
许星洲抽了抽鼻尖儿,说:“世界上还是女孩子最好了,物欲横流,只有这欧派还有一丝温度!让我埋一下胸好不好,我最喜欢你了。”
谭瑞瑞从来没想过,报秦渡一箭之仇的机会,会来的这么快
“粥宝,我这么宠你,怎么会拒绝你呢!”谭瑞瑞大方地一挥手:
“——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让我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就行了。”
…
许星洲面试结束时下午六点,她出门时简直饿得饥肠辘辘——她中午只吃了一个小饭团,又灌了一杯冰美式,小饭团三点的时候就消化完了,肚子里又冒酸水又饿。
她为了这次面试在知乎上搜了半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