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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终于色变!
崔元眯着眼盯着荀冲,刚刚还怀疑有人给他下陷阱,现在他几乎肯定,这个人是荀冲,难怪他最近对自己很友好的样子,原来是有后招。
“十二皇子,这是你的诡计吧!”崔浩想起了什么,顿时掰开面前的人指着荀冲开骂,“我想起来了,这个贱妾就是那日郊游利用莹莹逃出了崔家,而那日正是你组织的郊游,肯定是你抓住了桑花,然后今日利用她来做文章,污蔑我们崔家!十二皇子,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崔浩气势汹汹地指认。
不晓荀冲耸耸肩,摊摊手,目光巡视一周,最后看着崔浩无奈道,“崔公子想象力真丰富,跟本殿下没半点关系的事都能往本殿下身上栽,你知不知道污蔑皇子是什么罪?”荀冲凉凉地看着崔浩。
崔浩心下一凛,指着荀冲那只手立马放了下来。
荀冲刚刚确实什么都没说,倒是自己被他激怒了!
他立即对着一帮家丁喝道:“太子殿下刚刚下令,你们没听到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妖女抓起来!”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崔家家丁朝桑花围过来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喝了进来。
“谁都不许动她!”
这个声音很陌生!
大家还是齐齐看了过去。
那张脸秀逸俊美,冰冷无情,似曾相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衣衫和腰间的绣春刀!
锦衣卫!
天哪!
崔浩和崔元一下子腿都在发软!
锦衣卫意味着圣上在插手,难道皇帝已经怀疑崔家了吗?
还是荀冲和锦衣卫千户勾结好的?不过很快,崔浩父子打消这个念头,没有人能调得动锦衣卫,除了皇帝。
场面越发不可收拾,贺寿的大臣们表情更别提多丰富了。
第69章 激烈对抗()
苏游带着十几名锦衣卫大步冲了进来,锦衣卫之所以让人胆寒,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们冷血无情,此刻进来的锦衣卫,几乎每一个人都面无表情,像是阎王殿握着生杀大权的阎差似的,那么站在成八字形站在正中的苏游,则是今夜的阎王了。
“崔大人!”
要不是大家看到苏游的嘴皮动了动,一定不觉得这声音出自他的喉咙。
就仿佛是从地狱缝隙里飘出来的一样,冷幽幽的,让人胆颤。
崔元虽然没跟苏游说过话,但还是打过照面。
“苏千户,圣上恩旨让我在府上设宴,你这么大喇喇地冲进来,是何意?”崔元站在了人前,他与苏游正隔着前院那地毯。
苏游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白皙如瓷的面容仿若冷月,让人不敢直视。
“奉命行事!”
“行的何事?”崔元反问。
苏游不再看他,而是看了一眼桑花,“查查这位姑娘所说是否属实?”
“什么意思?”崔元眯着眼,眸光冷了几分。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崔大人,我没空跟你周旋,我的人要搜查崔府!”苏游说话没有一丝温度。
“放肆!”
这个时候,崔元没有说话,走出来的是一道明黄的身影。
当今太子殿下!
太子走到正厅最前,气势依旧雍容华贵。
“苏游,今日本太子奉我父皇之命来崔家贺寿,岂能让你在这里撒野?崔家有什么事,回头我自会跟父皇禀明,你速速离去,不要打扰寿宴!”太子第一次在人前发了火。
一众朝臣看看这边的太子和崔元,又望望门口的苏游和锦衣卫,纷纷吞了下口水,有种神仙打架的错觉。
苏游没有立即回他,而是抿紧了嘴唇,极力压抑着冲过去杀了太子的冲动。
当年就是这位太子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让皇后下旨绞杀苏允儿。
这个仇,苏游不得不报!
不过好在苏游不是冲动之人,那杀意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冷冷一笑,拱手道:“太子殿下,您来贺寿,是您的事,臣奉命来寻找奸细是臣的事,互不相干,至于您要怎么回皇上,也是您的事,如果不是圣旨,恕臣今日必须搜查崔府!”苏游把这颗硬钉子给挡了回来。
群臣哑然。
锦衣卫果然是锦衣卫!
眼里只有圣上,就连太子,那都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太子还是从一次被人顶撞,大冬天的气得额间冒青筋。
丢了这么个大脸,太子自是恼羞成怒。
“苏游!”他紧紧咬着牙关。
可惜苏游不为所动,手掌一拍,很快大家听得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站的开的人伸着脖子望去,见一些锦衣卫从围墙外冒了出来,直冲入崔府里头。
崔元和崔浩相视一眼,冷汗涔涔。
太子面色铁青,“我父皇知道你来搜查崔府吗?”
他还是不信皇帝会在崔元大寿这一日突然派人来搜查,还是顶着一些捕风捉影的名头。
“抱歉,殿下,除了圣上,任何人无权过问锦衣卫!”苏游继续顶了回去。
众人再一次被锦衣卫强硬的态度给镇住了!
锦衣卫专属皇帝这样的权欲感蹭蹭冒了出来。
太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从来没有被气成这样过。
他紧紧握着拳头,他要成为皇帝,他要拥有锦衣卫!
崔浩不着痕迹地走到了崔元跟前。
“怎么样?”崔元忐忑地问着。
“那一处十分隐蔽,应该找不到!”崔浩有几分自信。
他可是找了机关高手布置的院子,他不信锦衣卫这些莽夫能找到。
只是他还真是失望了。
找到阿拉雷的不是锦衣卫,而是叶昀和荀筠,荀筠本人和他暗中派来的高手借今日寿宴把崔家翻了个遍,自然找到了阿拉雷的藏身之处。
不过一刻钟,众臣便见几个锦衣卫拧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来到了前院。
所有人震惊了!
“哥哥!”桑花见阿拉雷垂着头被人架着一副濒死的模样,吓坏了,连忙扑过去。
这一下刚刚观望的大臣纷纷退了几步,怒视崔元和崔浩。
“崔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刑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指责,
“崔大人,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大理寺卿跟上。
“大人乃堂堂内阁首辅,竟然私藏奸细,置圣上于何地,置朝廷于何地,置法度于何地!”御史大夫甩袖怒喝一声。
六部九卿,还有几位原本是崔家和太子一派的,一下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一种自身难保的感觉。
许多大臣不由暗暗去打量荀冲的神色,见荀冲歪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那志在必得的模样,实在让人怀疑今晚的事是他的手笔呀!
崔元和崔浩终于色变了,身子都有些发软。
“这。”崔元看着半死不活的阿拉雷,眼前一黑,竟是栽了下去。
“老爷!”
身边的管家连忙扶住他,将他安置在椅子上,这个时候,太子已经完全呆掉了。
眼下。。崔家是保不住了,那么怎么把自己摘干净呢?
太子飞快的思索。
崔浩双腿都在打软,来回走动着,跟苏游和朝臣们解释,“他不是什么奸细,他只是个商人,前阵子得罪了我,所以把他关了起来!”
“崔公子还真是了不得!”御史大夫指着阿拉雷道,“他可是个鞑靼人,就算他得罪了你,犯了什么事,自有京兆尹和刑部来处理,崔公子动私刑来对付一个外族人,这本身就算犯法之事!”
“。”崔浩被噎住,刚刚他也是急的口无遮拦。
“所以,崔大人,秦州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刑部尚书瞿满质问道,
“不是!”崔元没力气说完,是崔浩大声反驳,“真的不是,就算有什么证据,也是别人诬陷的!”
崔浩说这话时,目光看向荀冲,荀冲眨眨眼摊摊手,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刑部尚书瞿满是秦州军仓案子的主判官,他立即问桑花道,“那这位姑娘,你说崔家与盗卖物资有关,证据在哪?”
桑花摸着阿拉雷嘴角的血迹,哭得泣不成声,刚刚她查探了一番,阿拉雷仅剩一口气吊着,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桑花对崔浩早已恨之入骨。
一直置身事外淡然处之的荀筠怔怔望着桑花,唇角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叹息。
桑花抬袖擦掉眼泪,蓦然站了起来,站在院子红毯正中,冷冷逼视崔浩。
“不仅秦州的军仓,就是原先汉中一带的军仓物资也都是崔家贩卖的,而我哥哥就是经手人,崔家从我哥哥手中拿到了一大笔钱,可惜拿到钱后,他们就卸磨杀驴!”
桑花虽然是个鞑靼女子,可从小因为哥哥接触中原的人的缘故,对于大雍的话也学了个透彻,很多成语信手拈来。
诸位大臣听到这么机密的消息,一下子也是扶额晕倒。
“你胡说,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崔浩愤愤反驳。
“证据?”桑花猝了一口,“你们崔家的库房就是最好的证据,要不要打开库房让人瞧瞧,里头有多少宝贝从鞑靼运过来的西域!”桑花怒吼着。
西域的东西跟中原风格迥异,还真是一看就明白。
崔浩见桑花有撒泼的气势,知道她没有真正的证据,那颗心又松懈了下来,“还真是笑话,你去京城哪一家的库房瞧瞧,不都有西域的东西,我大雍跟西域通商,无人不知,谁家不买?”崔浩的声音拔高了不少。
这个时候,花厅暖阁那边的夫人们已经听到了动静。
长公主和太子妃齐齐来到了正厅后面的穿堂,即便看不到正厅是什么情形,可是也能听到声音。
崔夫人知道锦衣卫入府后,更是吓得浑身发软,一边让人把贺客送走,一边往前面来打探消息,只可惜崔府任何门口都有锦衣卫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