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见光,并领悟神的荣耀……”
“砰——!”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宁静,高大烛台砸落,人群发出尖叫,混乱如海啸席卷每个角落。
“不!当心!”安赫尔瞳孔倏然扩大,看见仓皇奔逃的人群中,有人掏出枪朝着前面走去,而费利佩和丹尼不知在哪。
安赫尔逆着人潮竭力往回挤,突然被一只手轻易的拽出来。
“宝贝儿,可别乱跑。”
丹尼一把搂住他,侧身狠狠踹在一名持枪者腹部,劈手夺过枪,准确地两发点射,击穿那人手腕。
“他们……冲着谁来的?”时隔多年,再次身陷枪击现场,安赫尔霎时满身冷汗,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沦入往事的恐惧中。
又有人倒在血泊中,教堂尖顶的彩色玻璃碎落,四处是尖厉惨叫。
“未必冲着谁。”丹尼打空了弹夹,掠走另一名袭击者的枪,冷静的护安赫尔横穿人群,“这里随便放倒几个人,明天都会有股票大跌。”
安赫尔听见枪声就止不住头疼反胃,他极力搜寻费利佩的身影,呢喃道:“……他在哪儿?”
“安赫尔,过来。”
一个低沉嗓音传到耳中,安赫尔突然被丹尼松开,另一个人手臂转瞬揽住他腰身。
熟悉的凛冽冷香沁入鼻息,安赫尔一抬头就撞进那双黑沉眼眸,几乎一阵眩晕——费利佩,他的费利佩。
丹尼一发子弹正中几步之外的枪手,摸了一下安赫尔的脸:“瞧,他就在这儿呢。”
费利佩只短短看了安赫尔一眼,打开枪身保险,一手轻轻拍拍他后背。
教堂出口封锁,人们惶恐乱窜,踩踏推搡伴随着巨大枪声,保镖几乎要抵挡不住。
袭击者逐渐围拢,不远处迪亚兹也中了枪。丹尼随手击毙一名要杀迪亚兹的枪手,毫不紧张的笑了笑:“看来你的情敌也在目标名单上。”
“闭上眼睛。”费利佩将安赫尔按在怀里,抬枪微微眯起眼,顷刻连击中三人额心,子弹在他们额头留下黑洞洞的血窟窿。
丹尼低声道:“围过来了——咱们也在名单上。”
混迹人群中的杀手并未随意扫射,而是阴鸷地搜寻目标,逐渐靠拢,他们的位置已然成了袭击的中心。
“从左突围,走廊后门离开。”
费利佩与丹尼背对着背负责彼此身后,出枪从无虚发,话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交火不断,安赫尔跟在费利佩身边,途中从尸体上摸走一柄军刀,就在费利佩换弹夹的空隙,竭力保持清醒的安赫尔突然瞥见一人从旁边冲来。
安赫尔下意识扑过去挡在前,握刀直刺向那人脖颈,却被扣住手臂揽回怀中。下一刻,费利佩已经一枪迎头毙杀那人。
“安赫尔,这不是你该做的。”费利抽走他手中军刀,反手利落一挥,军刀深深没入右边一杀手的太阳穴。
他们强行突破围杀,转移到礼堂后门,昏暗中看似一派平静。
“啧,偷袭可不是好习惯。”
丹尼一边随手脱掉西装外套,一边几步上前,转瞬间腾身踹断了暗处一名持刀者的胸骨,发出清晰断裂响声。
安赫尔简直快不认识丹尼了,然而他一侧过头,就看见费利佩不紧不慢地单手持枪射杀了跟来的人,他松手,子弹打光的空枪落地,那修长的手随后漫不经心扼住另一人的喉咙,“咔嚓”拧断了喉骨。
红色木门突然被推开,丹尼和费利佩几乎同时枪指向门外,外头传来梅森接应的声音:“先生?”
外面也一派混乱,有人从数台吉普车上跳下来,拿着枪四处搜寻。
“不能等”,梅森说道,“他们要的是速战速决,事情已经失控了。”
费利佩垂眸抽出另一柄西格绍尔P320,示意丹尼带走安赫尔:“分开走。”
他们分别上了三辆车,安赫尔不断回头看费利佩。
车子一发动就会引起对方注意,然而只趁这短暂几秒,三辆车已经先发制人猛地加速冲出去。
车身都经过全面防暴改装,几乎无所顾忌地直冲而去,擦身掠过时,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掀翻对方的吉普,而后扬长离开。
大约四公里后,已经有警车和救护车队从前方开来,赶往教堂。
“这儿离市区太远,先去半山会和。”丹尼拨通电话,语气很悠闲,“看来有人提前就报了警,可真有意思。”
安赫尔按照丹尼的吩咐,移到后座系上安全带。至今他才意识到,幼时目睹惨案现场留下了怎样的阴影——身体会先于意识变得不听使唤,他浑身冷得如在冰库里冻了一整夜。
“小安赫尔,没事了。”丹尼缓声安慰道。
安赫尔恍惚地问:“你没受伤吧?”
“没事,我们宝贝儿可真贴心。”丹尼一边开车,一边留意路旁动静以防埋伏,“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费利佩把你交给我,说明他很可能中枪了。”
“什么?”安赫尔确认了这句话的意思,霎时魂不附体,“你看到了?”
“先别紧张,不是致命伤,否则他不会单独走。”丹尼转向半山公路右侧岔路,“以他的习惯,不到万不得已的程度,没人能看出他伤在哪里。”
安赫尔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仔细回忆能想起来的每一个细节,发现快离开前,费利佩突然侧过身把自己往身后推了一把,似乎发出了一声闷哼……难道是替自己挡了一枪?
车终于停在一处别墅外,这里依旧远离市中心,是个僻静安谧的地方。
费利佩和梅森也已经到了,安赫尔看见门廊前一行滴落的血迹时,几乎快疯掉,听见梅森唤了他一声,立即冲进去。
他看到费利佩靠在宽大的黑色沙发里,衬衣已经脱掉,梅森正在为他处理肩头枪伤。
“先生说肯定拦不住你。”梅森抬头,温善地对安赫尔笑笑,“所以直接叫你进来,免得着急。”
“当啷”一声,取出的子弹落在金属托盘上。安赫尔不敢靠近,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盯着费利佩。
梅森:“子弹嵌得不深。”
费利佩显然根本没打麻醉剂,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平静地吸了一口雪茄。
他抬眸看了安赫尔一眼,示意他一切都好,而后接了一个电话,偶尔开口回应,完全看不出肩上刚嵌进去过一枚子弹。
梅森熟练地消毒、缝合伤口。丹尼来到身后,轻轻揽住安赫尔:“你需要休息,待会儿跟他说说话,然后回房间去睡一觉。”
这幢房子很大,壁炉上方是一整幅延伸至天花板的浮雕,仅这间大厅就够开一场小型舞会了。梅森和丹尼在房间另一侧的窗边对坐着,似乎在商量事情。
终于抬起近乎麻木的腿,安赫尔过去,温驯地倚在费利佩脚边,扬起脸看他。
费利佩微敛的双眸正对上安赫尔,挂了电话,并没有开口。
安赫尔:“中枪……是替我挡的?”
费利佩深邃的黑眸不透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轻声重复了一遍那天安赫尔的问题:“——我对所有人都一样,谁都不重要?”
安赫尔瞬间眼泪就冒了出来,只顾着一直摇头,最后伏在他膝上,压抑了好些天的情绪崩溃得一塌糊涂:“不是……”
他很少得到什么诺言,费利佩却用挡下的这一枪证明,他是特别的。
安赫尔只觉得那些涌出他伤口的血,已经悉数流淌进自己的灵魂里,这一生都不会干涸。
费利佩的手指插在他柔软金发间,轻轻摸摸他的头:“还生气么?”
“你太过分了……”安赫尔胸腔酸楚得发不出声音,埋头趴在他腿上,浑身都在发抖,险些失去他的恐惧与多日的委屈思念一涌而上,将安赫尔顷刻湮没。
“安赫尔。”他嗓音低沉,“说原谅我。”
“太,太过分了……”安赫尔急得不断抽噎,语无伦次道,“……我原谅你。”
费利佩扶起他,安赫尔一靠近他怀里就又止不住发抖,小心翼翼不断在他颈侧轻蹭,蜷缩在他身边。
壁炉燃起的火光中,潮湿黑暗被逐去,安赫尔在属于自己的神身边,这是他们相遇的第三千个夜晚。
第10章 梦你()
安赫尔醒来后,外面天彻底黑了,远郊半山的别墅格外寂静,壁炉里木柴燃烧,发出轻微噼啪声,梅森、丹尼和费利佩都在身边,这一刻有种安宁的满足感。
他靠在费利佩身边喝着热巧克力,环顾四周:“我们要在这儿过夜?”
“对,过个周末。”丹尼和梅森对坐在沙发上,与费利佩打德扑,各自手边一杯威士忌。
他犹疑道:“你们看起来……很习惯今天那种状况。”
费利佩没说话,丹尼笑了笑:“不,今天我很惊讶,居然有人想把别人的葬礼变成我们的葬礼。”
一坐下来难免胡思乱想,一想到那些尖叫和血腥的画面就很痛苦,但安赫尔又不能立即失忆。
“来,上楼。”费利佩揭了牌,及时拯救他,起身对他道。
他陪安赫尔到二楼一个宽敞房间内,这房子很漂亮,走廊上有种中世纪宅邸的华丽悠远。
安赫尔洗完澡出来时,费利佩刚挂掉一个电话,回头看他顶着湿漉漉的金发,便走过来拿毛巾帮他擦头发:“稍后会有人来,不要下楼。”
费利佩为他擦了头发,转身走到衣柜前,拿一件衬衣出来,脱掉身上的居家袍。
“疼不疼?”安赫尔走近去看他肩头伤口,手指小心翼翼在旁边碰了一下。
“别乱想,过来。”费利佩把衬衣给他。
安赫尔站在身后帮他穿上,又绕到面前为他系扣子,一边问:“能教我用枪吗?”
费利佩:“你不喜欢枪声。”
安赫尔扬起脸,湛蓝的眼睛望着他:“我也想保护你们,至少遇到意外不拖后腿。”
安赫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