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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格……”安赫尔很想捂住他嘴。
丹尼听了挑眉一笑:“看来你们一直保持尺度,我很欣慰。”
安赫尔哭笑不得:“好了别打趣我,丹尼,快讲讲看,弗兰克想做什么?”
丹尼:“弗兰克从前还没背叛你父亲时,也是商人,他喜欢海钓。”
“听起来挺无聊。”
丹尼:“但他出海时,会带上要‘处理’的人,把他们丢进油桶,灌满水泥,丢进远海海域——就像咱们现在的位置。弗兰克会把钓回来的鱼送给朋友,但大家一般不会吃。”
安赫尔:“……一边抛尸一边钓鱼,这鱼当然没法吃,他真有朋友?”
“我倒有些印象,弗兰克似乎总杀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兰格说道。
丹尼点头:“这就是他的为人之道。”
安赫尔:“等等,弗兰克为咱们准备好了油桶和水泥?”
丹尼:“是的,就在底舱,油桶有蓝色和红色的。”
兰格摇头啧叹:“真贴心,不过他恐怕不打算让咱们选颜色。”
“虽然被人惦记着抛尸,但良夜不能虚度,晚上的派对已经开始了,走吧。”丹尼起身。
游轮上笙歌日夜不歇。
酒会之后回房间,换过衣服,声色犬马的夜色帷幕才刚拉开。
他们到游轮的酒吧时,已经人头攒动。酒吧位于游轮舱室的负一层,有半层露在甲板上,平台连着露天泳池。
泳池派对尽是热情美女,丹尼的新女友拉他去见朋友,安赫尔与兰格下到酒吧里,这儿昏暗许多,脱|衣舞女郎们就在长长的吧台上走动、表演,长腿细高跟鞋晃过客人眼前。
“你看着她们,真的一点不动心吗?”安赫尔与兰格坐在吧台边,目光指了指对面的漂亮姑娘。
兰格扫了一眼:“很美,但目前没感觉。”
安赫尔怅然,向调酒师要了杯鸡尾酒,问兰格:“今晚真的会起雾?”
“是的,大雾和焰火能掩护快艇上的人登船,后半夜会断电,你只要留在房间就好。”
看了眼时间,安赫尔起身:“在这儿等我吧,我该去见弗兰克了。”
今天一个白天都相安无事,就像风暴前的平静。安赫尔来到弗兰克所在的包厢,只有他们两人。
包厢有一整面玻璃,可以俯瞰外面泳池派对的狂欢景象,颇有种高居世外的意思。
弗兰克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我向来欣赏有才华的年轻人,你们是世界的光。”
“就我个人而言,过誉了。”安赫尔盯着他的脸,不明白怎么能杀了自己父亲之后,还这样谈笑风生地面对自己。
对了,不止如此,这家伙还准备好了水泥,打算把他浇铸一番抛尸海中。
弗兰克与他东拉西扯,谈得最多还是关于费利佩。
“他是个心狠的人。”弗兰克这么说。
“心狠?不,他没有心。”
安赫尔心不在焉应付着,脑海里止不住想那些红色和蓝色油桶,猜测弗兰克打算把自己葬进哪种颜色的。
糊弄过弗兰克,安赫尔回到酒吧找兰格:“确认了,他现在正春风得意,没任何戒心,还想打听你们家族的八卦来着。”
兰格笑道:“就让他再愉快几个小时吧。”
“哇,你要演奏吗?”安赫尔看他起身要往钢琴师那边去。
兰格在钢琴边坐下,对他一笑,一束灯光从头顶照下,昏暗酒吧内,他红发衬得容貌不羁,耳钉闪动。
兰格起了调,爵士乐手随他即兴合了一曲。沉浸在乐声中,安赫尔不知不觉喝了两杯。
演奏完毕,兰格起身时,周围响起掌声与口哨,安赫尔也对他遥遥鼓掌。
兰格回到吧台旁,低头凑近安赫尔:“喝了多少?”
安赫尔笑着抬眼,却瞥见费利佩在不远处,恩佐正为他整理衣领,看起来很亲近。
他慢慢地反应了一会儿,仍然笑着,说道:“真的很难习惯,我总觉得,明明昨天还在萨尔瓦多……”
兰格回头看一眼,便带安赫尔离开了。
安赫尔确实醉了,眼尾晕开薄红,眼睛比寻常还亮许多,还有些闹脾气,不肯回房间。
于是兰格陪他在安静的长廊上走着,两侧高而窄的窗开敞,海风吹拂进来,将落地纱帘吹得扬起。
安赫尔走得很慢:“我不该喝酒的……弗兰克给我倒了两杯白兰地。”
露台花园,兰格牵住他的手,停下来拥抱他。
“该结束了。”安赫尔叹口气。
兰格:“再给我点时间,好么?”
他拥着安赫尔,在露台花园轻缓的钢琴曲中慢慢跳舞,这里空无一人,唯有星星点点灯光。
“如果没有那场演奏会,你不会注意到我。”
兰格摇头:“我们总会遇见的,没有演奏会,还有哈德逊河谷庄园,总要遇见的。”
“或许吧,事情总是这样……”安赫尔声音变低了,闻到鸢尾花的香气,半梦半醒一样。
兰格在他耳边说:“真的很奇怪,那一天知道你是小聋子,就发现已经喜欢上你了。”
“又叫我小聋子!”安赫尔大睁着眼睛,微醺地看着他。
兰格就笑:“这样才能看见你生气。”
安赫尔皱眉想了想:“从前在我右耳边,你究竟都说了什么?”
露台花园昏暗宁静,舒缓的钢琴曲若有似无萦绕在夜色中,兰格不再与他跳舞,停下来,仍然拥着他,鼻尖亲昵地抵着安赫尔的鼻尖:“宝宝,给我一点时间。”
安赫尔被两杯白兰地给弄醉了,疑惑地道:“你好像说过一遍……”
兰格“嗯”了一下,就吻住他,轻咬安赫尔柔软的唇瓣,探入他唇齿间。手掌抚过安赫尔脸颊,游移至颈后,令他无法退离。
“看我,我是谁?”兰格搂着他低声问。
安赫尔看着近在眼前的深邃黑眸,有些缺氧的意识迟疑了片刻,他迷茫地望着俊美不羁的面孔,漂亮的红发,抬手触碰到闪耀的钻石耳钉,然后念道:“兰格……”
兰格那双微挑的黑眸泛起笑意,侧头在他右耳边说:“宝宝,我爱你,并且再也不会像爱你一样爱任何人了。”
他认真地亲吻安赫尔,既像不讲道理的他,又像最清醒理智的他。
安赫尔醉意愈浓,下意识伸手推他,却换来更深的亲吻,缱绻得几乎碾酥了他的神志。
就像是道别。
夜空中游离着鸢尾花香,兰格结束这个亲吻时,安赫尔努力让自己恢复思考,他似乎意识到一件事,但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丝想法,就又遁入混乱。
“安赫尔。”
不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轻唤。
安赫尔侧过头,看见费利佩站在露台花园的大簇鸢尾花前,静静看着自己。
海水涌动声渺渺回荡在夜里,费利佩的神情看不清晰,他只说一句“十二点之前回去”,然后转身走了。
安赫尔裹着毯子,在甲板船头的软躺椅上睡了一会儿,兰格就陪着他。
等醒来,也只不过隔了一个小时,倒是醉得不那么厉害了。
海上弥漫起浓重的大雾,远处音乐声和欢笑声缥缥缈缈的,安赫尔动了一下,发现兰格一直握着他的手。
“到时间了,回去吧。”兰格目送他走进电梯。
安赫尔在房间内等待了近半个小时,越等越清醒,有些焦躁起来。
今晚夜雾浓重,迈阿密海港调集的警力和费利佩的人手会在晚上登船。
丹尼和兰格将切断主电闸、封锁弹药存贮间,费利佩则会去见弗兰克,把弗兰克控制住,策应登船突围行动。
安赫尔不知道恩佐被弄到哪里了,他看看时间,已接近十二点。
他离开房间,走廊上空无一人,这层都是套房。
安赫尔刚想到走廊对面看一眼船舷另一侧的情况,灯突然熄灭,顿时一片黑暗。
这比原定断闸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安赫尔毫无防备,僵了一下,打算转身回房间去。
一只手突然牢牢握住他手腕,安赫尔惊骇得心脏狂跳。
还没来得及动手,随即熟悉的冷香沁入鼻息,他认出是费利佩,一时噤了声。
费利佩就在黑暗中牵着他手腕穿过走廊,推开一间套房门,带他进去。
“弗兰克呢?”暗得看不清,安赫尔站在门口原地没动。
有窸窣声传来,费利佩脱了外套,握着他手带他走进套房,地毯很厚,脚步声陷进去变得安静。
“提前切断一次电闸,第二次就不会那么防备,”费利佩告诉他,“弗兰克已经被关在隔壁套房。”
所有准备都已做足,剩下的就是等待。
今晚是阴天,没有一丝月光,海上又大雾弥漫,灯灭后几乎是绝对黑暗。
安赫尔想拿手机照亮,却被费利佩按住。
这样的黑暗中,安赫尔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时间,吵架或沉默吗?
安赫尔站起来,摸黑凭刚才记忆,想朝门外去,没走几步就被拽住手臂。
他后背紧贴在费利佩身前,两个人就这么停在原处。
“安赫尔,在我眼前跟别的男人亲密,你实在不该这样。”
“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吗?不,是从来都没开始过。”
费利佩攥住他手腕,手臂将他扣在身前,在安赫尔耳边沉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安赫尔意识到一丝危险,但莫名怒意涌上心头,他只想用最伤人伤己的方式:“我从没爱过你!明白了吗?”
寂静中,他重复了一遍:“我从没爱过你。”
横在他身上手臂渐渐收紧,费利佩的声音隐有愠怒:“安赫尔,你真妄想抹杀过去的一切?”
他从身后圈锢住安赫尔,一手捏着安赫尔的下巴,逼迫他回头,然后吻了下去。
他们彼此较着劲,安赫尔挣不开,又对费利佩下不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