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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有些哑,说:“愿意”。
詹姆斯把他接回家,他们住在一起。
这叛逆不羁的富家子弟,平时能把警局所有上司气得吐血,却对恩佐宠得不像样子,在警局还算收敛,一旦回家,几乎每分每秒都要黏着他的宝贝儿。
“好不容易才追到你,当然不能让你离开视线。”詹姆斯理所当然的说。
恩佐去露台上修剪花草,詹姆斯每隔一分钟就要喊他一次,五分钟之后想他想得受不了了,跟着来到露台上,抱怨道:“要么换个小点儿的房子吧,总能一眼看到你。”
每个早晨,恩佐一醒来,必然是被他手脚并用抱在怀里,微微一动,哪怕还没睁开眼,詹姆斯也会半梦半醒地吻他一下,不说“早上好”,只说“爱你”。
这个男人从不吝于让他知道自己多爱他,总是温柔地亲吻他的金发,笑着看他。
一个周末,恩佐正在沙发上翻看案宗,詹姆斯把他压倒,把他吻得几乎缺氧才作罢,然后笑眯眯地说:“亲爱的,你从前对我就没一点儿印象吗?”
恩佐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印象?”
詹姆斯:“小时候我们一个学校,后来你搬家离开了。”
恩佐实在换了太多城市和学校,记不起来。
詹姆斯笑着叹口气:“你小时候就很漂亮,聪明得不像个人类,我的作业全指望靠你。”
恩佐听了笑:“现在呢?”
“现在终于找回你了,”詹姆斯五指交扣住他的手,认真地吻他,“别再离开我,好么?”
在警局,除了部署调查项目,恩佐仍然主要执行卧底任务。他是最出色的卧底警察,除了特勤组几名同事和老局长,系统内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自从知道亲生父母的死亡真相,恩佐开始私下调查养父。
养父从前是怀特海德集团的高层之一,曾经涉及走私贩毒,手段触目惊心。后来沃伦。韦尔清洗整个集团,养父与之翻脸成仇。
沃伦。韦尔遇害,可能就有养父的参与。恩佐渐渐得知了边境名单计划。
如今,养父已逃亡多年,所有生意都是幕后操控,行踪隐蔽,本人几乎不出现。
恩佐无法抉择。
养父非常擅长对人的精神控制,更有数不清的残暴手段,恩佐只能继续顺从他。暗中调查已经是能做的最大反抗。
终于有一天,养父再次联系他:“做好准备,我需要你办一些事情。”
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他无法摆脱自己的过去,也无法摆脱养父的罪恶和控制。
那天,恩佐向詹姆斯提出分手。
他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刻的感受,心脏支离破碎,却还要装作漠然,将最爱的人推开。
下一周,他按照养父的指令,向警局提交调查申请,提议对怀特海德集团和费利佩本人进行调查。
一个月后,恩佐已经做好充分准备,伪装成普通学生,接近安赫尔。
恩佐的长相很容易迷惑人,装作性格活泼、不谙世事,这对他来说很容易。
他考虑向费利佩坦白,但养父的手段实在让他忌惮多年,他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费利佩也对他从不信任,查不出恩佐的真正底细,干脆把他留在身边。
这个男人甚至利用他,带他出席各种场合,将外界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以此保护安赫尔。
他们彼此都清楚对方别有目的,维持着势均力敌的平衡。
终于,养父起了疑心。
于是有了兰格的车祸,以及珍妮弗在摩洛哥绑架安赫尔与费利佩的事件。
等恩佐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他自己也陷入绝境,养父用毒品控制他,并以他的名义不断报复费利佩。
就在那段时间,他完成了针对养父的最后关键调查,将所有情报交给了安赫尔。
他是最出色的卧底警察——那个初入纽约警局特勤组的漂亮年轻人,清冷面庞,外柔内刚的气质,一切从未改变。
那天,他感到很轻松,他毕生背负的罪恶与光明都将在火光中化为虚无,从此得到永恒的自由。
只是很想念那个曾经的爱人。
烈火吞没生命之前,一个高挑的不羁身影拨开烈焰,向他走来。
火光袭卷了整座房子,断裂声随着滚烫气浪毁灭着一切,那个人就在火光中温柔地抱起他,像曾经一次次的救赎,带他离开死神眷顾之地,再次走向新的生命。
那个人说:“宝贝,我想给你很好的一生,所以活下去好不好?”
詹姆斯,他的詹姆斯。
第40章 终极往事()
女医生的声音传来:“那天发生了什么?”
安赫尔的意识被带回那一天:“海岸上,费利佩向我求婚……夜里离开萨尔瓦多; 那天下雪了……”
轿车后座; 费利佩握着他的手; 车内回荡起女歌手的声音。
车窗外; 夜晚的萨尔瓦多降下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女医生柔缓地询问。
然后?安赫尔努力回想……
然后他转过头,车里空荡荡——费利佩不在身边,也没人握着他的手。
费利佩不见了……他在哪?
突然想起很久前听到的一句话:萨尔瓦多从不下雪。
一阵刺痛窜入神经; 安赫尔慌忙回头,车后的萨尔瓦多消失了,雪也消失了。
他瞬间想起很多事; 他和费利佩被囚困在仓库,费利佩流了很多血……
女医生的声音说:“安赫尔,想起来了吗?费利佩那天没能逃走; 他解开你的锁链,放你离开……”
安赫尔头痛欲裂,被推回现实:“费利佩……”
仓库里,费利佩拖着锁链,浑身是血地倒在铁笼不远处,温柔地看着他,说“安赫尔; 活下去”; 渐渐瞳孔扩开……那黑沉的眼眸凝固成至死不渝的温柔。
女医生:“他死了,安赫尔,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
安赫尔躺在长沙发上; 痛苦地陷在催眠状态,拒绝复苏的记忆:“住口!丹尼呢,兰格呢?我要见他们。”
女医生:“兰格早就在车祸中死了,从那时起,你的幻觉症状加重……”
曼哈顿大街上四溅的跑车残骸,警戒线和警笛声,担架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兰格冰冷的手。
女医生说:“安赫尔,回到现实吧,还有很多人爱你,他们在等你好起来。”
兰格死了,费利佩也死了……安赫尔终于想起来一切,。
安赫尔胸腔一阵窒息,拼命挣扎,大叫一声从冷汗中醒来:“费利佩!”
他浑身发颤,看见自己在一个房间的长沙发上躺着。
……原来是梦?
安赫尔松了口气,心跳如狂,手脚发软。他茫然地唤:“费利佩,你们在哪?”
刚坐起身,门被推开。
一个女医生进来,声音和梦境里一样:“安赫尔,想起来了吗?那天发生了什么?”
安赫尔的喉咙像被掐住,死死盯着她:“不……”
女医生无奈地握住他的手,像是给他些力量:“安赫尔,回到现实吧,兰格和费利佩已经不在了。”
安赫尔心脏窒痛,猛一挣动再次醒了过来:“不——!费利佩!兰格!”
梦中梦?
他冷汗淋漓,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长沙发上。
下一刻,和两层梦境如出一辙,门把手轻响一声,安赫尔惊恐地看着走进来的女医生,几乎崩溃。
幸而紧随其后,费利佩出现了。
“怎么回事?”男人眉头倏然紧蹙,加快步子走过来。
安赫尔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呼吸都在抽噎,浑身剧烈颤抖着,死死抱住费利佩不放:“是真的对吗?你没死,兰格也没死。”
费利佩顿了一下。
“别怕,小安赫尔,你做噩梦了,”费利佩温柔地抱着他,不住亲吻他,“只是梦,醒来就好了。”
安赫尔戒备地盯着那个女医生,不住摇头:“她……”
“是丹尼的助手,”费利佩示意女医生先出去,耐心地将安赫尔放在腿上,抱着他慢慢安抚,“最近你的幻觉有些频繁,常常……记不清新认识的人,度过这一段时期会好起来的。”
“……”安赫尔点点头,难过又庆幸,真是再没一点儿力气了,“丹尼不在纽约?”
“……他最近在欧洲,回不来,”费利佩握着他的手,“如果不喜欢这位女医生,可以换个人来。”
安赫尔摇摇头:“没关系。”
于是女医生暂时替丹尼为他做谈话治疗。
结束时,安赫尔问:“幻觉能构造出代替现实的假象吗?”
实际上,如果是丹尼在,丹尼一定会直接说“宝贝儿,那不可能”,然后温柔地用甜言蜜语跳过这个话题。
但这位女医生不同,她斟酌了一下,对他实话说:“理论上,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营造出这种假象,严重癔症也会,这并不罕见。”
安赫尔不想再问下去了,一次噩梦已经足够受的,人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的好。
夜晚,安赫尔在费利佩怀里睡去,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并不坏。
梦里他不知闯进了哪个大家族的宅邸,像一座古堡,又有些眼熟。
他走在长廊上,穿过长廊,就是一座玫瑰花园。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盛放的玫瑰花丛边,不知在想什么,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发,以缎带束在颈后,身形修长,像个中世纪的贵族少年。
安赫尔还没开口,少年察觉了他,转过身来。
安赫尔惊呆了,这是少年时期的费利佩,那锋利俊美的面庞尚显单纯,长发更令他有种柔和的优雅。
少年费利佩疑惑地打量他,但并不反感:“你和沃伦长得很像,你是谁?”
是你未来男朋友,安赫尔心想,但只是说:“我……路过。”
少年有些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