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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走到客厅时,发觉莫秋离就坐在沙发上,眼睛朦胧望着窗外,一动也不动。
“你没有听到有人敲门吗?”顾小舒问。
“听到了。”莫秋离淡回答。
顾小舒不由蹙眉,握紧秀拳:“你听到了还不开门!”
“朱教授。”莫秋离说。
如果不是跟莫秋离相处一段时间,顾小舒肯定不能理解莫秋离这样怪异交谈方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朱教授怎么了,朱教授来了就不开门了?”
莫秋离依旧望着窗外发呆,没有回答。
顾小舒简单整理了下秀发,打开门,尴尬笑道:“朱教授,对不起,我以为莫秋离会给你开门,他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
把所有的责任,都坦白的推到莫秋离身上。
“嗯。”莫秋离应一声,没有丝毫的拒绝。
朱教授愣了下,忙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去查案吧。”
“查案?”
顾小舒脸上出现极其别扭的光芒,干笑着:“那个你们去吧,你们两个人就能把案件查清楚,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忙。”
“不,不,没有你,我查不出来。”朱教授忙摆了摆手,认真说。
还未等顾小舒说话,莫秋离就转过身来说:“现在明白,我为何不给他开门了吧。”
“为什么?”顾小舒注意力落在莫秋离身上,疑惑。
莫秋离郁闷的低垂下眼睑,懒得看她:“他一进来,就要带你去查案,你就不能睡觉了。”
这算什么借口?
不能因为自己睡觉,就不让朱教授进来吧?
顾小舒无法理解,但也无法在责怪莫秋离,因为他的本质上,是真的为自己好。
办公大楼,陈老师办公室中。
顾小舒环视一圈,问:“我们不去楼顶吗?”
与此同时,朱教授将目光落在莫秋离身上。
莫秋离坐在陈老师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昨天不是去过了吗?”
“可昨天没有查到凶手是谁。”顾小舒说。
莫秋离回答:“现在凶手也没有在楼顶上,我们去也没有用。”
“那我们这么查?”顾小舒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感觉莫秋离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关心。
莫秋离的脸上神情不冷不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一个人已看透,寻求解脱,跳楼的时候,是正面落地,还是背面落地呢?”
“这我哪里知道。”顾小舒白了一眼,心情甚不好。
莫秋离皱紧眉头:“用你强大的想象力,跟代入感,去想象我刚刚说的话,这是解开案件的关键。”
顾小舒轻轻咬了下嘴唇,收起烦躁的情绪,闭上眼睛,全身放轻松,想到刚刚莫秋离说的话,仿佛一下子心就空了,看到自己慢慢走到楼顶边缘,伸开双手,面色安详的跳了下去。
“是正面着地,还是背面着地?”就在这时,莫秋离的声音响起,那么的真实。
顾小舒猛地睁开眼睛,想起刚刚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什么时候,莫秋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中,是一张充满温暖的脸颊。
“应该是正面着地,好像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只要最后一次亲吻大地。”顾小舒说,娇躯都在剧烈颤抖。
莫秋离似乎有些心疼,伸出双手,将她的小手捧在手心中,不断搓着,给予温暖。顾小舒也感觉到一点点温暖,流过全身。
朱教授在旁边分析道:“不错,许多真心自杀的人,都是对这个世界已经毫无留恋,已经看透,跳下去的时候是很安详,是很宁静,享受在空中坠落的感觉。”
“嗯,刚刚我就是这个样子,好恐怖,也好奇怪。”顾小舒忙说,从未想到跳楼自杀的人,会是这种心态。
莫秋离一双深邃如大海般的双眸,充满疼爱怜惜:“为了破案,你还敢不敢试一下,其他心态跳楼自杀的状况,只是用脑子幻想,以及换位思考感受下。”
“好,我尽量试一试。”
顾小舒没有任何犹豫,尽管听到这话后,她心跳很快,依旧很害怕,但仿佛为了破案,早点找出凶手,就算再怎么害怕,都是值得一试。
莫秋离看到她脸颊上的执着后,不忍再看她:“好,第二种跳楼自杀的死法,也是我们现实中很常见的一种。”
“哪一种?”顾小舒紧张的问。
莫秋离已松开了她的手:“闭上眼睛,伸开双臂,背对着我。”
沙哑磁性的声音,仿佛有催眠效果,闭上眼睛的顾小舒,缓慢伸展双臂,背对着莫秋离。又像是站在楼顶边缘,她躺了下去,像是睡着了一般,一直的沉睡下去。
“嗡”一声。
顾小舒躺在了下去,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依旧眯着眼睛。
这时,莫秋离开口说:“你能不能先起来,我这样一直抱着,双臂也会酸。”
“啊?”
顾小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莫秋离那张清俊消瘦的脸颊,愣了下,才匆忙站好,也发觉在自己刚刚似睡躺下去的时候,莫秋离忙伸出双臂,弯着身体将自己给接住,避免自己躺在地上。
“刚刚谢谢你。”顾小舒低垂下头,脸红的说。
莫秋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用,把你摔伤了,我也会心疼。”
第42章 突然的告白()
明明是很温馨、很温柔的一句话,却偏偏用面无表情和不耐烦的语气说出来,让所有的浪漫都消失殆尽。就连顾小舒心中刚刚的心然怦动,也化作平常的心跳,当做只是普通的问候。
莫秋离又开口道:“闭上眼睛,朱教授就在你面前,想象一下,他杀害了你的父母,害的你孤苦伶仃,你该怎么做?”
“杀了他!”顾小舒厉声而道,闭着眼睛走去。
莫秋离忙挡在顾小舒的面前,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不是这样子,温柔点。”
顾小舒蹙了蹙眉,猛地睁开眼睛,怒火燃烧:“你有病吧,仇人就在我面前,你还让我对他温柔点?”
莫秋离微微弯了下腰,手捂着胸口,脸上闪烁痛苦交错光芒:“小舒,现在我们想象的是跳楼,不是报仇”
“我脑子进水才跳楼呢,就算我豁出性命也要跟他同归于尽。”顾小舒没好气反驳,眼睛充满怨恨盯着仇人。
朱教授吓着向后倒退一步,干笑摆着手:“小舒,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的仇人,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想象。”
“咳咳”
突然莫秋离跪在地上,手紧紧抓着胸口,剧烈咳嗽。
“你怎么了?”顾小舒也清醒过来,紧张的问。蹲下来,看到的却是一张苍白都是汗水的脸颊,可他却是在笑,笑着眼泪都流淌出来。
“没事,刚刚就是胸口疼痛的很。”莫秋离剧烈喘息了几次,便重新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顾小舒看到莫秋离衣服紧紧贴在后背上,以及脸上的冷汗,是不会相信莫秋离刚刚说的话。同时也开始心疼莫秋离,胸口都疼成那样子,既然还能笑出来,还能当做若无其事。
“预言家,刚刚小舒的状态有些不太对。”朱教授也放轻松下来。
莫秋离无奈叹了一口气,面色很快又恢复冷漠:“小舒,看好了,我给你演示一遍。”
“好。”顾小舒认真望去。
莫秋离踩在一张办公桌上,握紧拳头,眼中闪烁愤怒又凄凉的光芒。
那一瞬间,顾小舒仿佛感觉到莫秋离心中的凄凉,仇人就在面前,却因仇人势力强大,被仇人逼着无路可走。
终于,他歇斯底里大吼一声,带着不甘以及各种的怨恨,跳了下去。
简直就像是看电影一样,没想到这面瘫冰块脸,还是个影帝。
“看清楚了吗?”
直到莫秋离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顾小舒才反应过来,双眸焦点也才从桌子上,转移到地上,诧异:你什么时候跳下来的?”
说完后,顾小舒就后悔,知道莫秋离在工作时,不仅他自己特别认真苛刻,就连别人也不能有一点疏忽,否则就会立马发脾气。
出奇意外的是,莫秋离并没有生气:“记住我刚刚表情了吗?”
“记住了。”顾小舒忙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莫秋离继续道:“以我刚才跳楼的姿势,落地时是脚跟先落地,之后是臀部,所以这两个部位会摔的最严重。”
“嗯,嗯。”
顾小舒又补了一句:“面部表情,也会充满怨恨,不会闭着眼睛。”
“不错。”
莫秋离说着就走到顾小舒的面前,伸展双臂:“我爱你。”
“啊?”
瞬间,顾小舒脑袋一片空白,脸颊滚烫就像是着火一般,心跳的很快,羞涩的低垂下头。
告白,是不是太突然。
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之前,顾小舒想过无数温馨浪漫告白的场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告白。
就像老师严肃教课,走到你跟前,面无表情让你回答问题,你绞尽脑汁不知如何回答时,突然老师告白了
完全就是从冰冷的南极,一下子转化到赤道酷热的地带,令人不知所措。
“但你却欺骗了我”那声音,又变得充满凄凉。
顾小舒猛地抬起头来,诧异疑惑:“我什么时候欺骗了你?”
莫秋离双眸空洞,犹如没有听到似,脸颊上都是泪水:“小舒,你幸福就好。”
顾小舒越来越紧张,在紧张中,看到莫秋离闭上了双眼,泪流满面的脸颊,是微笑,是凄凉,僵硬的躺了下去。
不太对劲,不太对劲。
这画面,好像在哪里见到。
对,电视剧里面。
躺在地上的莫秋离,猛地睁开眼睛:“记住我刚刚躺在地上的表情了吗,那也是我自杀跳楼死后的表情。”
“记住了。”
顾小舒说,咬牙切齿的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