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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他冲门外吼道。
如冰和如清二人紧张的进来,小心翼翼的避过碎片。
“将这里收拾干净,再让御膳房送碗燕窝过来。”
“是!”二人答应着。
不一会儿,如冰清理了完了地面,如清则端了一盅燕窝进屋,并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
水心赖在地上,不愿意起身,更不愿意让莫元靖碰她。
“你说过的,只要我吃饭,你就会让我见小环的!”她坐在地上,一双眼中含着敌意的瞪着他。
他说话不算话。
他端起燕窝蹲跪在她面前,极尽温柔的开口:“乖,这些日子没吃东西,先吃些燕窝润润胃!”
“是不是我吃下去,你就会让我见她了?”
他依旧没有开口,汤勺舀起一勺燕窝粥便举到她的唇前,幽暗的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以眼神示意她开口。
对峙了良久,水心终于张口,将燕窝吞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再吐出来。
她是真的饿了,一碗燕窝很快便见了底。
莫元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抬手欲擦去她嘴角的残渍,水心忽地转头,闪过他的大手。
伸出的手指僵硬的收回,高大的身躯站起来,回到桌边。
“小环!”水心急唤住莫元靖,提高了音调提醒他。
“只要你乖乖的在这太子宫中待着,一会,会有人送她过来!”他阴沉着一张脸,说完,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
从卧室中出来,莫元靖疲惫的阖上眼,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酸涩的鼻梁,想到适才水心的模样,他便心有余悸。
真不敢相信,如果他再晚回来一会儿,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殿下!皇后娘娘已经来找过您三次!”雷继走上前来,恭敬的向他行礼。
“起来吧,这件事本宫知道了,你先去将小环带来!”
“这个”雷继为难的低头,声音噎住。
“怎么了?”
“小环姑娘三天前就被皇后娘娘带走了!”雷继嚅嗫的回答。
被皇后带走了?莫元靖的眸子倏的收紧,眼中戾气乍现。
“好好守着太子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万仪宫密室
阴暗的密室,冷得彻骨,微弱的灯光下,一名宫女装扮女子,凌乱的长发披散在颈侧,遍体鳞伤,呼吸微弱,已经奄奄一息,不时的听到她的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在这寂静的密室内,甚是响亮。
灯影下,映着一张狰狞残忍的怒容。
“小环,你还不肯说,水家到底有什么图谋吗?”薛彩凤坐在软椅上,冷睨地上抽搐不已的小环,眼中无一丝慈善。
小环怯怯的抬起小脸,嘴角挂着斑斑血渍,眼中却是一片无畏。
“水家对朝廷忠心耿耿,皇后娘娘不能诬陷水家,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还是这句话!”她大声强辩。
“忠心耿耿?”薛彩凤嘲讽的仰头哈哈大笑,声音诡异得令人从心底里发毛,忽见她的笑声倏止,狠厉的眸子凄厉的瞪向小环:“给本宫打,继续打,打到她招为止。”
“是!”握鞭侍卫得令,如阎罗的小鬼般,狠狠的挥动手中的鞭子。
鞭子“啪啪”的落在小环身上,小环痛得嗷嗷直叫,身子挣扎着滚动,只是让身子受鞭面积更大而已。
花团匆匆进了密室,听着鞭子打在皮肉上“啪啪”的声音,心似也被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看到小环身上那一条条皮开肉绽的血痕,她硬着头皮急速往薛彩凤身边走去,眼睛不敢往小环身上瞄一下。
抬头间,冷不叮的撞进了薛彩凤危险的视线中,吓得心头一紧,连忙垂下头去。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带了件古玩请您鉴赏!”
“你先出去,本宫马上就到,记住拦着他先不要让他进来!”
“是!”
“退下吧!”
花团像得了特赦般,生怕有人拖住她的双脚,忙不迭的赶紧跑出了密室。
刺耳的叫声仍在继续,鞭子抽在小环的身上,慢慢的她的叫声越来越微弱,猝然不叫了。
侍卫呼吸一窒,害怕的上前去探了小环的鼻息。
“娘娘,她昏过去了!”赶紧向薛彩凤汇报。
“这么不经打!”薛彩凤懒懒的站起身,脸上有一丝不悦,走前扔下一句:“记住,本宫要她活着,不要让她死了!”
“是!”
出了密室,薛彩凤稍稍整理了凌乱的衣衫,脸上挂着惯有的慈善笑容缓缓的走出了卧室。
然她刚走出了卧室,突地一道黑影,离箭般冲了进来,飞快的按下了墙上的机关。
密室内,正准备将小环扶起来的侍卫,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头。
然冲进来的人影,更快的点住他颈后的两处大穴,只见黑影一闪,那侍卫便倒地昏了过去。
黑色的人影在遍体鳞伤的小环身前站定。
原本昏迷的小环,忽地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人影,她只强硬的吐出了一句:“水家一门忠烈,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完,小环急喘了一下,再一次昏迷不醒。
六子拉开了脸上的黑布,啧啧出声。
好一个忠心的丫头,这皇后果然够狠,这丫头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破碎的衣裳,粘着血肉,看得人怵目惊心。
他脱下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摊开,将她的身子包裹住,生平第一次,他用尽了自己的温柔,深怕伤害到她。
那些伤口,一定很疼吧。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冲动,想要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杀人。
深凝了怀中的人儿良久,六子转身飞快的抱起怀中的人儿离开原地。
六子刚离开,薛彩凤便已经收下了莫元靖送来的古画,堆着满脸的笑容往卧室走来。
然她刚进来便看到密室的门大开。
心中一窒,薛彩凤抬脚奔向密室内,密室内除了昏在地上的侍卫之外,空空如也。
精致装点过的额头,青筋暴突,手中的古画反手狠狠的掼在地上,价值连城的古画,就这样变成了一堆废纸。
五指缓缓收拢、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
到底是谁做的?
出了万仪宫,在回太子宫的路上,莫元靖脸色倏沉,突然拐了个弯,往假山石深处走去。
六子抱着怀中的小环,焦急的已经等候多时。
“主子!”
“她没死吧?”在看到六子怀中的小环后,一双凤眸微微收紧,幽暗的眸中,闪动着妖冶的炫金色。
“被皇后娘娘用刑,已经快不行了!”
“她一定要活着,你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是,她若死了,属下拿命来赔!”六子刚说完一双眉毛便打结了起来,为什么这句话,咋听咋怪异。
太子宫
晚膳放在桌上,早已凉透,水心坐在榻上,眼巴巴的盯着房门,只等着小环的到来。
晚膳之前,莫元靖来过,现在晚膳后了,他的诺言还是没有实现。
烛火的火苗跳跃着,发出滋滋的声响,映着水心愈加苍白的脸,桌上的饭菜香味,在水心闻着,却感觉从未有的恶心,胃里一阵翻腾。
好难受,水心感受自己就快要死去,她捂着胃,扶着床柱难过的干呕,恰好在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莫元靖,带来了屋外的凉风,走了进来。
水心抬头瞄了他一眼,激动的刚要开口,身子一颤,直直的栽倒入他的怀中。
“来人,传太医!”喉头一紧,莫元靖的吼声在卧室内陡然响起。
第58章()
大晚上的,太医刚跟新纳的小妾进了被窝,便被人从小妾温暖的身上抓了起来,急匆匆的赶到皇宫内为水心治病。
太医扯着凌乱的衣衫,战战兢兢的将手指搭在水心露出纱帐的白玉手腕上。
咦?太医凝眉。
不会吧?他忍不住用两只手同时在水心的手腕上探究。
果然还是同样的情况,那太医额头上开始冒出了豆粒大似的汗水,脸上的血液早已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枯叶般的皱皮,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向太子汇报真实情况。
“她到底怎么了?”看着太医胆战心惊的模样,莫元靖的心一路沉入谷底,难道水心的身体不行了?心被揪的一阵阵疼。
“太子妃并不大碍!”太医额头上的汗珠冒得更多了。
“并无大碍,怎会突然昏倒?还是你故意有所欺瞒,难道你不怕本宫启奏父皇,抄了你全家?”
哇咧,拿他的全家来当筹码,太子殿下太无耻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会昏倒,是有原因的,只是假如微臣说了,太子殿下要恕微臣无罪。”脑袋还是很重要的。
“假如你现在不说,你就真的有罪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说说,太子妃是有有身孕了!”一咬牙,太医硬着头皮,平静的吐出了一个事实。
屋内有瞬间的平静,突然莫元靖的五指如铁钳般抓住太医的手腕,好冷好冷,如寒铁一般的冷。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生怕自己听错了,阴沉的表情,令太医害怕的缩起了脑袋。
“是是是是太子妃有身孕了!”
太医缩起了脑袋,已经做好了临死的准备,而那只握着他手腕的冰冷五指突然松开了他,那太医的身子便不争气的瘫软坐在地上。
“你是说真的,她有身孕了?快快下去准备,熬些补身子还有安胎的药来!”莫元靖喜悦的连声命令。
太医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脑子一发热,冲口便道:“太子妃的身孕已有半月!”
刚说完,太医便恨不得马上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这话意在提醒太子,太子妃是被人强。暴的那晚有的身孕,这根本是他自己想找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