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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潜意识中,梁翊馨一直认为父亲之所以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最大的元凶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与他争吵的母亲,一个是没有及时阻止那两人争吵的自己。
所以梁翊馨几乎像是在赎罪一般,做着这些青少年的少女本不应该经历的苦差事,并且还因为自己心中对母亲日渐加深的恨意,而故意跟母亲疏远了起来。
这段日子里,同学们都忍不住疏远了这个忽然变得邋遢起来的女同学,而唯一还愿意跟梁翊馨一同来往的,就只有升到高中后,就幸运的分配在一起的杨安蕊。
但梁翊馨不知道的是,她心中本以为的“幸运”,却不过是自己母亲的可以安排罢了。
青春期女孩之间的友谊,哪有不吵架的,加上梁翊馨因为父亲的缘故,每日的心情都很少有好的时候,杨安蕊安慰她一天两天也就罢了,可是天天面对这么一个唉声叹气、自怨自艾,且闷闷不乐的好朋友,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却也有忍不住爆发的一天。
于是就在某个课间的午后,因为梁翊馨故意挑衅的一阵揶揄下,杨安蕊终于按捺不住,发了脾气。
而梁翊馨也不甘示弱,两人大吵了一通后,就负气的对方说出了“断交”一类的话来。
其实这种小女孩之间的争吵,你若放着不管它,过了几天,大约也就和好如初了。
可是这件事偏偏传进了梁翊馨母亲的耳朵里。
就在那个放学之后的晚上,梁翊馨的母亲特意提早离开公司,赶到了医院。而一进到病房之中,梁翊馨还未来得及跟母亲打招呼,就忽然被她一手抓住了胳膊,飞快的拉到了病房外面来。
“馨儿!你是不是欺负安蕊了!”
梁翊馨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值得母亲这么惊慌失措的赶了过来,而听到母亲的询问后,梁翊馨更是置气的说道:“我跟她绝交了!”
本以为母亲会询问一下个中缘由,然后再安慰自己几句的梁翊馨,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忽然觉得脸上骤然一疼。
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的被母亲甩在了自己的脸上!梁翊馨瞬间捂住脸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还未来得及哭,就听到母亲又急又气的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公司最近跟安蕊母亲谈的是一笔多么庞大的生意!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把安蕊跟你安排在一个班级上课!还不是为了借由你去拉近咱们跟杨家的距离!”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绝交这种话!是你应该说的么!”
打了女儿一巴掌的女人,非但没有愧疚,而是急的满脸通红,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女儿疾言厉色的说道:“明天就去跟安蕊道歉!听到了没有!”
“你跟她,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这样,咱们梁家才能有了仰仗!你懂不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亲竟然早已变了另一个样子。
梁翊馨忽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变得好可怕,好陌生,那被她亲手打了一个耳光的痛彻心扉的感觉,突然间就淡漠了起来。
若是这一巴掌,是母亲打的,梁翊馨自然要觉得难以接受;可是打自己这一耳光的人,却早已不是自己的母亲!
她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个供养了自己富足生活的女人,一个一手支撑起了梁氏药业的女强人。
可是她却不是自己的母亲!绝不是!
梁翊馨捂着脸,看着自己母亲急的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变得有些可笑起来。
“我知道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走回了病房之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踽踽独行()
最起码,在病房中,还有梁翊馨唯一的亲人在。
梁国秋虽然被困在病床上,难以自由活动,可是他歪头看到自己女儿慢慢走过来的时候,却依旧看到了女儿脸上的那片红色。
这个卧病在床的男人,顿时愤怒了起来。
就在他几乎要挣扎着坐起,试图跟门外的女人理论的时候,梁翊馨却忽然抓住了自己父亲的胳膊。
她扶着他,安抚着他,让他慢慢的躺回了病床上。
“爸,我没事的,放心吧。”
梁国秋看着自己那懂事的女儿,满眼心疼。
当门外的女人,终于挪开步伐,离开了医院后,梁翊馨才终于对自己父亲说道:“爸,以后你不要再跟她发脾气了。”
“咱们住的这个病房,一天就要两千多块钱,我还不会赚钱,所以真的让她恼了的话,那您要住哪呢?”
梁国秋怎样都没有想到,自己女儿等待了许久之后,对自己所说的竟然是这样的一段话。
梁翊馨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记忆中那个形象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从何时起,竟然已经变得这样苍老无力,从小时候开始,梁翊馨便觉得父亲就像是自己的保护伞,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用害怕,父亲总能坚强的把一切都支撑住,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就是那个如山般伟岸的父亲,此刻却忽然无力的在自己面前痛哭起来,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以至于哭泣的时候,五官既扭曲又疏离,显得怪异至极。可是梁翊馨没有心酸,也没有害怕,她就这么静静的安抚着自己的父亲,轻轻的、淡淡的对父亲说道:“爸,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那一天过后,梁国秋忽然主动向自己的妻子,要求帮他找一位全天候的陪护人员,他不再只肯与梁翊馨交流,他慢慢的开始让那些陌生人走入了自己的生命当中。
当梁国秋可以从医院,转移到疗养院去的时候,他艰难的伸出手来,对着自己的女儿招了招手。
梁翊馨凑上前来,却听到父亲在自己的耳边含混不清的用力说道:“馨儿,要……好好……对……自己……这世界……就……只能……靠你……自己……一个人……踽……踽踽……独……行了………”
梁国秋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说出了这么一段完整的句子,说完之后,却忍不住为自己的无能而泪流满面。
不过才十七岁的梁翊馨就这么对父亲莞尔一笑,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就这么笑着,点了点头。
即便到了现在,梁翊馨的父母却依旧没有离婚,她的母亲还在以一个女强人的形象,操盘者梁氏药业的一切大小事宜,而她的父亲则从那个时候起,就一直住在一家高级的疗养院当中,已有十多年的时间没有进过家门。
而梁翊馨呢?
她成了邱奕眼前所看到的人,一个优秀、婉约、办事能力极强,公关能力一流,心计深沉、却从来不露痕迹的女人。
在这个多事的夜里,在陆翔升与杨安蕊辗转难眠,在昂初再过几小时就要正式成为文丹国王的时间里,此时此刻的梁翊馨,却正满心喜悦的坐在邱奕的面前,在这家自己最喜欢的日本料理馆子中,一边得意于筹谋多时的计划终于成功,一边享受在那个小男生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充满崇拜的眼神当中。
这样未经世事沧桑的小孩,眼中总是会带有让自己羡慕的单纯与纯澈,自己兴致来了跟他说上几句话,男孩的脸上便会出现欣喜若狂的表情,微微一逗弄他,甚至还会马上就脸红起来。
若说陆翔升是梁翊馨一直想吃到口中的正餐的话,那么邱奕就像是上主食之前可有可无的前菜,有时觉得忙碌起来了,就根本连吃前菜的功夫也没有,可若是偶尔有着闲余时间的话,夹上两口吃也算是聊胜于无。
反正“开胃的小菜”,梁翊馨只要大手一挥,就要多少有多少,可是能让她动心的“正餐”,从以前到现在却依旧只有陆翔升这么一道。
两杯清酒下肚,梁翊馨只觉得今天一整天所取得的成效,简直太令人满意了,于是忍不住在倒第三杯酒的时候,主动跟邱奕碰了碰杯子。
“小奕,你怎么不喝呢?”梁翊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这隐秘又高级的包厢之中,装修的极为清雅别致,房间内的一切东西、就连墙壁都是用原木竹料打磨而成,这样雅致的装潢,配上眼前这么一个纯澈的小男生,倒也不失为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借着微微的酒意,梁翊馨甚至比平日里笑得还要开心几分,她就这么妩媚的看着眼前的“前菜”,嘴角含春的怅然一笑,眼神也变得越发勾人起来。
邱奕的脸色,从方才进门的那刻开始,就一直红到了现在,此刻在看到了自己暗恋至今的“翊馨姐”竟然主动向自己举起了杯子,邱奕就算是平日里很少喝酒,可是此时也依旧忍不住举起了杯子。
清酒的度数本就不高,梁翊馨的酒量也一向很好,她本不应该醉的这么快、这么深的,可是心中压抑了许久的心愿终于一朝得逞,尽管是城府再深的女人,却也忍不住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在碰杯的时候,梁翊馨忽然用自己的小拇指,轻轻的勾了勾邱奕握着杯子的手掌,哪知道就在这突如其来的触碰之下,邱奕竟然因为一时失神,猝不及防的让酒杯从手中滑了出来。
就被下面,是一盘昂贵又精致的河豚刺身,全上海有本事料理河豚的饭店也只有寥寥几家,而敢将河豚做成刺身的,也唯有这家以料理奢华程度而著称的日本料理店。
清酒本来就跟鱼生一类的食物十分对味,而此刻不小心将它洒在河豚刺身上面,却也不是什么坏事。
梁翊馨嫣然一笑,随手夹起了一片沾上了清酒的河豚薄切,筷子上晶莹剔透的河豚肉,顿时散发出了一抹酒香。
“你的酒……洒了。”梁翊馨满目柔情的看着邱奕,轻轻说道:“这片河豚刺身上面,沾满了你的清酒呢。”
虽然在点菜的时候就知道有河豚这种危险的时候,可是当邱奕看到梁翊馨即将将这片河豚肉吃尽嘴巴里的时候,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