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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帮陆翔升的忙。
反正梁翊馨和杨安蕊的友情,就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梁翊馨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向她提出了暂时离职的要求。
当时梁翊馨从自家公司大楼中离开的时候,她的心情出现了某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在离开自己岗位的时候,她的母亲更是亲自来向她告别,面对她即将离开公司的事实,梁翊馨甚至在母亲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的不舍。
——到底是在众多员工面前,为了收买人心,这片刻的机会她也未曾放过,做戏真是做足的全套。
面对母亲的不舍,梁翊馨也装出了应有的反应,这一对母女在泪眼汪汪的告别之后,才算终于能够暂时分开。
只是,那两个人之间,有的人,眼泪在转身的片刻便已经干涸;而有的人,在强自镇定了回到自己办公室中后,却依旧在流个不停。
这个曾以一己之力将梁氏药业从破产边缘拯救回来的女强人,从来不曾在员工面前显露过自己软弱的一面,可是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她却终于还是因为不舍而流出了眼泪。
无论如何,那时的眼泪,是不掺杂任何理由和意味,只为自己女儿而流的。
正如现在这种时刻,当她因为悔恨和心疼再次在女儿面前流下眼泪的时候,梁翊馨却只觉得打从心底的感到厌恶。
“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好不好!”再也忍受不住的梁翊馨,忽然歇斯底里的对着母亲大吼了起来。
但是她的眼泪却并未因为梁翊馨的吼叫而停止,这个可怜的母亲只是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她虽然因为错愕而暂时停止了脸上的表情,可是那一双眼睛中不停涌出的泪水,却是难以抑制的越流越多。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做出这样的姿态,你流出来的眼泪,又是哭给谁看呢?”
梁翊馨心中的厌恶,逐渐汇聚成了一个恶毒至极的问题,可是以她这么多年以来的观察,这个问题却是完全符合逻辑事实的存在。
在梁翊馨的心中,自己的母亲从来都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曾经她之所以能够一手将梁氏药业从破产中救起,并且将这份生意尽数的揽进她的掌握之中,所仰仗的就是那八面玲珑的应酬能力,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花费了多少的心力和口舌,才能够说动那些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以往合作过的生意伙伴,那些早已在台面上放话说“绝对不会跟梁氏药业再有往来”的企业,更是一个接一个的被她说动,纷纷再次递来了合同。
可是就算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具体手段,但是梁翊馨在长大后却依旧能够推断出来,自己母亲所凭借的,无非就是像对自己施展的那种手段一样——卑躬屈膝的去讨好,阳奉阴违的去奉承。
既然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可以被她当作生意上的筹码,去讨好、去巴结自己的生意伙伴……连这种手段她都使得出来,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不能舍弃,不能达成的?
在梁翊馨的心中,自己的母亲早已成为了那种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铁石心肠的女人。她不相信自己母亲的心中还保有什么温情和软弱,她更愿意去相信母亲的一切动作,都是以利益为出发点。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母亲。
甚至……在将女儿都当作棋子去利用之后,她甚至不配被称为一个“母亲”。
所以,当梁翊馨看到自己母亲竟然假情假意的端着一份蛋糕,无端端的对着自己哭泣的时候,才会觉得如此的厌烦至极。
那些戏,做给别人看也就罢了,何必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放过呢?
“馨儿……”她双手端着蛋糕,根本没办法去擦一擦自己的眼泪,她只能这么轻轻的唤了女儿一声,可是却只看女儿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甚至不记得我生日的时间,今天并非是我的生日,你又何必假惺惺的买蛋糕回来呢?”
哪有人,给人过生日的时候,是前一天就端蛋糕出来的呢?
不都是生日当天,才会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么?
她一定是将自己的生日记成了今天,哪有一个母亲,会记错自己女儿生日的呢?
“馨儿……”她微微喘匀了呼吸,然后才温柔的对自己的女儿说道:“我明天就要飞欧洲出差了,由于是世界级的药业峰会,我实在排不开时间,所以我只能在今天提前给你庆祝生日了。”她的理由,听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她的解释,也是如此的令人信服。可是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是又一次将生意,放在了心中的首位。
梁翊馨皱着眉头,也逐渐稳定了自己的心绪——她还不能离开梁氏药业,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无法继续在原陆集团待下去的情况下,她依旧没有能力去将父亲从疗养院接回来,所以,她只能忍耐。
“我知道了。”那种刻意维持住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了梁翊馨的面容之上。
那种节制、那种疏离、那种礼貌的态度,让梁翊馨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馨儿……”她的母亲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那位母亲只是无声的将蛋糕放在了梁翊馨的书桌之上,然后亲手拿起蛋糕刀,小心的为女儿切了一块蛋糕下来。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红丝绒蛋糕,我知道你不喜欢里面放果酱,所以我特意让甜品师傅将馅料换成了新鲜水果,尝一尝,合不合口味?”
梁翊馨克制着微笑了一下,然后接过蛋糕盘,用叉子轻轻的挖了一块蛋糕下来。
入口的红丝绒蛋糕,一如当年曾喜欢过的味道。
只不过这种味道,却在遇到杨安蕊之后,就早已彻底变了意味。
梁翊馨只觉得口腔里的味道令人厌恶至极,可是她却依旧逼迫着自己将口中的蛋糕咽下。
“很好吃。”她如此说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夜过去()
看到女儿对自己疏离至极的反应,梁翊馨的母亲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将那个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从口袋中取出。
她只是有些讨好的对梁翊馨点了点头:“好吃就好。”
然后,便有些黯然的转过身去,离开了梁翊馨的房间。
等看到自己母亲离去之后,梁翊馨便将手中的托盘连同桌上的蛋糕一起,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垃圾桶。
不管刚才的那通电话到底被母亲听去了多少,梁翊馨的心中却丝毫都不会在意了。
梁翊馨并非不理解母亲之所以活的这么急功近利的理由,可是即便她能帮母亲在自己心中找到一百种开脱的方法,尽管近年来在梁氏药业的生意蒸蒸日上之后,她的母亲也一直在寻找着能够修补母女关系的方法……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就算是再努力的去修缮,那有怎样呢?
就像是已经断了的弦,无论是多好的乐师,都无法用断掉的那根弦,弹出和曾经相同的音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碎裂,就算再怎么修复,却依旧有着裂痕。
与其在裂痕之中求同存异,那还不如就这样保持原状。
最起码,能够去这么用力的恨一个人,总比视其于无物要好吧。
这个夜已经太深,在梁翊馨身上所发生的事,也已经太多太多。
够了。就这样吧。
对于梁翊馨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情绪复杂的夜晚,辗转难眠的夜里,她想了好多好多,想到了自己在疗养院中的父亲,想到了那个重新带给自己幸福滋味的邱奕,想到了明日就要飞往欧洲去的母亲。
……想到了那块被自己丢掉的红丝绒蛋糕……
即便是扔进了卧室的垃圾桶中,但是梁翊馨的卧室之中,却依旧盘旋着红丝绒蛋糕的香味,迟迟不肯散去。
她被这味道熏的头晕脑胀,本来就已经十分难以入眠了,再被这味道多做打扰,却更是扰的人难以入梦。
梁翊馨气恼的将脑袋埋在了枕头下面,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在心中对母亲的行径多做抱怨,睡意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袭来。
她睡了,睡的分外香甜。
心中的一切,好的坏的,都已经随着或羞怯或恶毒的言语倾泻而出,她的思绪中再也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当人将情绪净空之后,睡的自然也就比平日里更轻松一些。
梁翊馨从深夜一直睡到了白昼,她是一个极少睡懒觉的人,因为她的睡眠品质一向很差,很多时候能够睡满六个小时就足以让梁翊馨偷笑了,可偏偏这一觉,她却睡的极为深沉。
一直到了日上三竿,世界大乱了,她却依旧沉浸在自己香甜的美梦中,不可自拔。
最后,还是杨安蕊的一通电话将她吵醒,梁翊馨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却根本没料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竟然依旧是那个已经明摆着撕破脸了的“好姐妹”。
这一次,依旧是杨安蕊有求于梁翊馨。
可是她的语气,却早已没有往日里的亲昵。
或许就连杨安蕊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主动要求亲自给梁翊馨打来这个求助的电话,可能这种时刻,就好像是前几日主动问起“张小品是否安好”的那种举动一样,是属于她发自于天性一般的反应。
周到。或许是杨安蕊从小到大所养成的性格当中,最为显著的特点。
她总是一个喜欢帮别人着想的人,因为这样的行径,可以让她有种隐隐的、不易令人察觉的优越感,而就是这种优越感,才驱使着杨安蕊成为了如此优秀的人。
沉迷于优越感的人,自然会鞭策着自己成为优秀的人。
不然的话,在跟别人比较起来,自己又有什么本钱能够感到优越?
当听明白了杨安蕊的需求之后,梁翊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这种干脆的回答,或许是出于愧疚,也或许只是出于对杨安蕊跟陆翔升这么多年友情的投桃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