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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么会成这样!”
这一句埋怨的话,却说得陆翔升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在她的心里,自己到底还是占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陆翔升从她的那句气话当中,终归是听到了一丝转机,这样一来,是否就表示自己还有机会?
“我讨厌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几乎像是跟自己在怄气一般,张小品在看到陆翔升那有些沾沾自喜的脸色后,顿时愤怒的说道。
正当陆翔升还想要接着对张小品再据理力争的时候,大晴却突然被张小品那情不自禁放大的说话声音给吵到,有些不耐烦的坐直了身体。
大晴睡眼朦胧的环顾四周,夜色已深,家里除了厨房餐桌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这种在半夜中醒来的感觉实在难受极了,于是大晴默默的拍了拍身旁的男人:“小然然,回屋睡觉了。”
当许然被大晴拍醒之后,昂初也终于从桌子前坐了起来,他的脸色,倒不如大晴那样睡眼惺忪,可是他的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
大晴和许然慢慢站起身,两人彼此搀扶着,摇摇晃晃的便往楼上走去。
而昂初也随之起身,望了张小品一眼,一言不发的准备也跟着他们向二楼走去。
“昂初!”张小品突然唤他:“今天让陆总睡你房间吧。”
昂初微微皱起眉头,还没细问,就听张小品继续说道。
“今天,你还是来我这屋睡吧。”
这一句故意说出口的话,瞬间浇熄了陆翔升心中所有的希望。
而这一顿散伙饭,也终于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当中,曲终人散。
当所有人都离开餐桌的时候,陆翔升却并没有依张小品所言,去昂初的屋子里睡觉,他执意留在了客厅,独自一人留在一楼,并没有往二楼去。
仿佛二楼是成双成对的人才能去到的领域一般,他一个孑然一身的人,没有资格靠近那只有情侣存在的世界。
好在即便是夜里,外面也还有一堆人伴着陆翔升入眠,那些轮班的记者是来工作的,自然不能在人家门前呼呼大睡,于是虽然已是深夜,可是却依旧有很多人举在一起,喝啤酒撸烤串,窸窸窣窣的讨论着什么,倒也是一片悠然自得的情景。
陆翔升躺在沙发上,盖着许然送来的薄毯,枕着沙发上的一个靠枕——他忽然很想回家。
也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个夜晚,自己未曾回到自己的家中,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
他侧过身去,透过窗帘看着窗外的一片灯火通明,门外的记者们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这些同事之间午夜时分的话题中,不知道是否有着平日里那些新闻事件的存在。
陆翔升身为热点新闻的主角,却丝毫没有这些旁观者般的悠然自得。
有时候所谓的“主角”虽然看起来有一个波澜壮阔的精彩人生,可是真的将这种人生过起来,倒不如那些平静的生活来的自在。
黑暗中,他坐起身来,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出神。
睡觉,是完全睡不着的了,张小品那一句狠狠刺痛自己的话语,早已让足够让陆翔升心痛的彻夜难眠。
这些日子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陆翔升又何以沦落至此呢?
他闭目凝思,回想着过往的种种,试图从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当中,寻找到一丝端倪。
可就在陆翔升沉思冥想的时候,二楼却忽然传来的开门的时候。
虽然窗外有些嘈杂,这个夜也并非十分宁静,可是陆翔升却还是在刹那间便张开了眼睛。
他有些期待的朝楼梯上望去,心中更是渴望能看到一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可是朝思暮想的人没出现,朝思暮想之人男朋友却慢慢的走了下来。
陆翔升看着从黑暗中朝自己走来的男人,他的身影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可是随着一级一级的阶梯,他却终于还是来到了跟自己同一个的水平面上。
面对深夜找来的昂初,陆翔升并没有因为晚餐时发生的一切而有所心虚,他平静的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等着对方的到来。
黑暗中,这样一个人朝着另一个人缓缓靠近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总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暧昧氛围。
配合着窗外的灯光,在这样一个充满后现代气息的小区之中,那两个男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似乎……自从昂初跟张小品确定了关系以来,陆翔升和昂初两人就再也没有过独处的时候,不管是在有外人在场,还是有朋友在场,或者是张小品在场,他们二人,都未曾有过好好的仔细恳谈一番的机会。
对于彼此,想必他们都有着太多的话要说。
或许,昂初的心里,有着无数的劝陆翔升离开张小品的话语;
或许,陆翔升的心中,也存在着诸多劝说昂初趁早放弃的理由;
可是不管是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说动对方放弃、离开。
于是就在这个客厅之中,昂初默默的坐到了陆翔升的对面,然后两人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第二百八十五章 深夜谈话()
黑暗中,昂初坐在单人沙发上面,几乎像是向沙发内沉陷进去一般,他的背后随着风吹的窗帘,映着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
陆翔升越过昂初的肩膀,看看窗外,看看昂初,黑暗中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响,那一呼一吸间的频率,在某些瞬间会达成一种和谐的节奏,接着便再次交相错开。
这样的频率,就好像是两颗平行并立的齿轮,他们分别在各自的空间,以自身的节奏慢慢轮转,可是当空间重叠,当齿轮交错,那偶尔出现的严丝合缝,就像某种驱动着世界运转的动能被启动一般,可是这样的瞬间,却转瞬即逝。
相扣的,是彼此的心事。虽大同小异,却依旧有着各自的苦衷。
“我决定,三天后就带小品回文丹了。”
到了最后,却还是昂初打破了这长时间的沉默,开口说道。
“这么快?不是一个星期后才走么?”
陆翔升闻言,立刻有些焦虑的问道。
“若不尽快走的话,我怕就再也走不掉了。”
昂初的这句话,就仿佛是要逃避某种在指定时间内就会到来的灾难一般,他说的很笃定,语气也十分平静,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陆翔升的心中忽然一沉。
“难道你对张小品就那么没有信心么?”
想起张小品在餐桌时的反应,陆翔升忽然觉得昂初这样的举动,真的有些无的放矢——既然张小品的答案已经这么明确了,那他又在害怕什么呢?
毕竟……毕竟就算是那个让人沉沦的亲吻,也无法打动张小品的心。陆翔升自己早已是一种无计可施的状态,那么昂初又为什么非要带着张小品提前离去呢?
“我并非是对小品没有信心。”黑暗中,昂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看不清彼此脸色的环境里,听觉却因为视觉的暂时减弱,而得到了增强:“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在今天的晚餐结束之后,陆翔升已经彻底将自己视作了一个“失败者”,若在这段感情中,是自己成为了失败的这一方,那么昂初自然而然就成了名正言顺的“胜利者”。
既然身为“胜利者”,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张小品既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那么我一定会尊重她的决定。难道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提前将她带走么?”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希望,可是陆翔升却依旧舍不得张小品那么快就离开,仿佛就算是不见面,但是只要知道对方和自己处在同一个城市之中,那种怅然若失的心情,也能得到许多的缓解。
可若她离开了上海、离开了中国,那么对于远在万里的人,陆翔升又改如何自处呢?
当自己身处的世界里,没有了她,那他何以为寄呢?
哪怕只是几天的时间,可是陆翔升却依旧打从心底的希望,能够跟她离得越近越好。
这是一种自私的,却不会妨碍到别人的心愿,而昂初,自然也察觉出了陆翔升的意图。
那个时候,自己不也是出于对她的留恋,所以即便当初面对的是一个毫无希望的事态,但是自己却依旧执意的重新来到了中国。
就算不能做什么,可是只要能靠近她一些,那也是好的。
纵观这个世界之中,恐怕唯有昂初最能理解陆翔升的心情。可就是因为太过理解,昂初才加深了自己提早将张小品带走的决心。
只因为这种心情自己经历过,所以昂初才最明白陆翔升此刻的感觉,那种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决绝,才是隐藏在这种心情下的暗涌。
而暗涌,总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所以为了不要夜长梦多,昂初甚至恨不得此刻就将张小品赶紧带离陆翔升的身边。
“求求你,不要这么快将她带走……”
黑暗中,陆翔升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将这么没有尊严的一句请求,说了出来。
在陆翔升的记忆当中,他似乎从来没有求过别人,并且在他的人生里面,也没有需要求别人的机会。
从来都是别人来求他,他一个万事无忧的人,又有什么需要去求别人的?
就算是自己公司那个上千亿的新能源项目,在面对文丹的前任摄政王的时候,陆翔升也只不过是去寻求合作,而并非低声下去的就请求别人跟自己合作。
可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在如此深沉的夜里,陆翔升却为了区区几天的时光,向昂初做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请求。
其实陆翔升跟昂初之间的关系,虽然因为张小品而变得对立起来,但是昂初自己却不难发现,陆翔升跟他,两个人的生命,其实可以算的上是无比的相像。
不管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