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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疲于奔命,烦于选择,他觉得他不能停下,一停下,他就开始思考,思考使他心浮气躁,坐立不安。
什么时候果断的自己开始变成这副模样。
站在公交车站内,他靠着广告牌,低下头盯着鞋子,看似放空了脑袋,实际沉重的纠结一秒未停。
他闻到刺鼻的尾气与酸臭的汗味,加剧了心中的急躁。
又一辆公交车开进站内停下,他抬起昏沉的头颅,望着车门旁的显示器显示的起点与终点,往前一步,又撤了回来。
从小窝出来,他就不知该去哪,只能听着车的轰鸣声渐近渐远。
他把手插进口袋摸索,掏了半天,才发现口袋空无一物,拍一下额头,用后脑勺顶了顶广告牌,头涨欲裂。
一上午犯迷糊,手机还落在了小窝里。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找个旧报亭,祈祷有个座机吧。
他四处张望,走走停停,总算在十字路口的广场内找到一家报亭,他加快脚步,跑到报亭前。
报亭外表像是新装修出来的,里面的装潢却大有不同,随意可见到生锈脱落的黄渣。仿佛是十年前的老报亭,给外面刷了层新漆。
报停内当天的各类报纸占满了前排,报纸一边挂个栏子,里边放着刮刮乐,亭里的大爷正把脚搭在凳子上,望着一个老旧的黑白小电视播放花鼓戏,与卖报大爷身后色彩鲜艳的杂志封面形成鲜明对比。
“您这有座机吗?”梁凡安压着声音问道,有些不愿打扰卖报人专心看电视。
大爷用浑浊的目光瞟了眼梁凡安,不知从那个角落抽出部座机,扔在报纸上,同时还拿出块牌子放到梁凡安面前,敲了敲牌子,继续看电视。
牌子上写着蹩脚的几个字,丑但还算看得懂:省内一分钟一块,国内一分钟两块,国际一分钟三块。
梁凡安在很久以前,喜欢用座机给在其他地方办案的父亲打电话,自从父亲逝世后,也在没理由找报亭打电话。
“你打不打噢!”大爷见梁凡安呆在那半天,用浓重的口音叫道。
梁凡安不经尴尬的一笑,说道:“打,省内。”
他拿起话筒,望着拨号盘,一时也不知道该打谁的电话。
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想多了,记得的电话号码只有四个,一个母亲牧雅之的,一个大小姐赵心,一个师父赵有传,最后一个是自己的。
前两个,现在也不是找她们聊天的时候,正好本子应该到了师父赵有传的手里,可以打电话问问情况。
想着,他在拨号盘上开始按键,大爷鸡贼的看了看一旁的闹钟,开始计时间。
(嘟。。。嘟。。。嘟。。。。。)话筒里的响声间隔短且绵长。
半响,电话里终于出来了说话声。
(谁?)
“师父,是我。”梁凡安答道。
(你跑哪去啦,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听赵有传语气夹杂着愤愤不平。
“出来的匆忙,手机忘家里了。”梁凡安含糊答道。
话筒里传来叹气声,(本子你从哪弄来的?)
梁凡安顿时语塞,斟酌要不要说出与李婷的交易。
他觉得说出来并非不可以,可是不能是现在,必须先把李婷与王双环的证据查清楚,不然,师父十有八九会把本子销毁,当做没看见。
想了想,他问道:“本子里的东西是真的吗?”
(。。。。。。。嗯,你到底从哪得来的,我要确定本子的来源。)赵有传锲而不舍的问道,带着不解。
梁凡安望着大爷哼着电视里的小曲摇头晃脑,心脏也跟着晃动,好一会,他说出了事实,把与李婷的交易的事情经过道出,隐去了李婷的目的。
话筒里长久的静默,如果不是没有挂断的嘀声,他都以为赵有传挂断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赵有传蓦然问道。
梁凡安摆头扫视了眼附近建筑,没有想起地名,问道:“在我的租房附近,怎么啦。”
半响,话筒里方有声音传出,(自己过来省厅。)
“可是。。。。。”梁凡安想到伟伶还在小窝里躺着,自己贸然走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什么,赶紧过来。)赵有传命令道。
“好。”梁凡安无可奈何的应道
挂掉电话,大爷拿起闹钟看了看,说道:“十一分钟,十一块钱。”
梁凡安的话筒尚未放下,微笑着答道:“我再打一个。”
大爷干脆的放下闹钟,似乎厌恶梁凡安打断他看电视,继续躺在木椅上看花鼓戏。
梁凡安再次按动拨号盘,这通电话他要打给自己的手机,上官伟伶应该会接。
等待的时候,他忍不住深吸口气,没想到自己一些期待声音的出现。
(嘟。。。嘟。。。嘟。。。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候再拨。。。。)
没人接听,是没听见吗?梁凡安挂掉电话思索着。
他记得手机开的是扩音,并不是振动,按理说不可能听不见,难不成。。。。。
难不成上官伟伶走啦!
大爷见梁凡安愣在那半天不动不说话,便喊道:“十六分钟,十六块。”
“哦。”梁凡安应了声,慌忙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丢在报摊上,转身便跑。
大爷皱着眉头,拎起二十块,收起搭在凳子上的脚,将上半身探出报亭,望着梁凡安跑走,心生疑惑的甩了甩二十块钱,拿出荧光笔照了照,才丢进脚底的钱盒,望着电视机里的花鼓戏,顿时眼笑眉舒,哼着小曲,手指在空中笔画,惬意无比。
一秒的时间短的电话号码都按不完,却足以改变任何事,一秒的时间长的可以说句我喜欢你,却没人愿意倾听。
他不愿意去追赶时间,殊不知注定被时间拖着走。
第145章 躁动()
“砰。”小窝的门被猛地推开。
上官伟伶站在床边,惊慌失措的望着来人,秀指在牛仔裤上抓挠,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怎。。怎么啦?”
梁凡安抓着门把手,喘口大气,问道:“为什么没接我电话。”
上官伟伶向前走几步,望着梁凡安满头的大汗说道:“你的电话?”
“我手机不在这吗?”梁凡安挺起胸来,往屋里走。
“啊!”上官伟伶忽然叫道。
叫声吓得梁凡安猛地转过身,不解的盯着上官伟伶。
“昨晚你手机好像没拿回来。”上官伟伶慌张的说道。
“是吗?”梁凡安瘪瘪嘴,思索着,心里不确定,他根本记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伟伶轻轻的嗯一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我去找我手机,你。。。。。”梁凡安想了想,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放进伟伶手里,“你现在小窝里呆着,我办完事就回来。”
说完,他立马转身跑出门。
站在床边的上官伟伶,手里攥着钱,望着梁凡安消失在视野,嘴唇微张,不断呵着气。
快凑的脚步声不绝于耳,掀起的灰尘翻滚一圈又回到远处,流失的风景人影,躁动的细胞燃烧不尽。
酒吧尚未开店,但梁凡安看到那份迫人的窒息感。
没错,是看到。
门外一片狼藉,警察设置了隔离带包围圈,人们来往驻足,皆探头往里瞅一眼,店门招牌倒地,玻璃门碎成渣,门框歪七裂八,站在外面看到酒吧里的一角,像被大炮轰过,墙上大洞小洞布满,盆栽被踩的不成形,白炽灯连着电线脱落,缓慢的摇晃。
梁凡安呆如木鸡的看着这一幕,不肯相信昨晚自己来的是这家酒吧。
过了一会,他转身如行人一样离开,走进路口的便利店。
他随意拿起瓶饮料,径直奔向收银台,见店里也没其他人,对收银员问道:“麻烦,你知道隔壁酒吧发生了什么吗?”
女收银员扫着饮料条纹码,抬起头,迟疑不定的望着询问的人,问道:“你是?”
梁凡安扮作自信的笑了笑,说道:“我是那家酒吧的常客。”
“哦。”女收银员低下头,继续干活,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梁凡安见状,继续说道:“昨晚还去酒吧喝了点,没想到今天就变这样了,真是可惜。”
“四块。”女收银员淡漠的说道。
梁凡安瞧出女收银员是不打算说了,掏出钱放在柜台,拿起饮料转身便走。
“你以后不要再去那间酒吧了。”
身后传来提醒,梁凡安慢悠悠的转过身,轻声一笑,说道:“想去也去不了啦,都成那副模样,估计酒吧老板也开不下去了。”
女收银员皱了皱眉头,目光扫向梁凡安的身后,迟疑的拨动着收银机的钥匙,一阵叮铃当啷脆响。
“我看到今早砸酒吧的那些人带着枪!”
梁凡安瞳孔一缩一张,脸上挂着吃惊的神情,小步快频到台旁,小声问道:“真的假的,我们国枪支管制这么严,不可能有枪吧。”
女收银员倾斜上身,将秀发撩至耳后,贴近梁凡安,压着声调说道:“真的!我全看见了。”
梁凡安挑着眉梢,用怀疑的眼神望向女收银员,说道:“什么情况啊。”
这句话顿时勾起收银员的话欲,嘴一张就闭不上了。
女收银员又扫了眼店门,确认没人进来,才张嘴夸夸其谈。
“今早我来上班,过来开店门的时候,就看到一排的车齐齐停在路边,下来一大堆人,吓得我立马找个地方躲了起来,我跟你说,我亲眼看见他们直接拿刀棍砸坏了门,本来我打算报警的,但我看到有人掏出枪冲进酒吧,我怕被发现就没敢打,要是你当时是我,你看到那伙人拿着枪,你绝对也和我一样。”
对于女收银员的话,梁凡安听得总觉得有些浮夸,就是找不出哪不对劲。
“我没敢靠近看,也不敢开店门,就听着他们在里面砸东西砸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