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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美俯身一把按住了她,声音有些异样:“你怎么样;摔疼了吗?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在。”
艾怜奇怪极了,一般来说;他还算是个理智的人,绝不会大白天无缘无故钻进疾驰的马车里发春。一定是出事了,她挣扎着推开他;想要起身。
陈世美按捺不住她;只得告诉她实话:“别乱动,西北方向起大风了,我们正找地方避风。”
起大风有什么了不起?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她一手抓在车窗框上;另一手臂一支;费力地坐了起来;贴在颠簸着的车厢壁上;掀起了车窗帘子,探头看了看马车后面西北的方向,顿时傻眼了。
一道漫无天际的沙墙正滚滚而来,黑风卷着沙尘快速地向他们这个方向推进,头顶蔚蓝的天空正迅速地被翻卷狂涌的沙尘暴所吞没。
这景色很是壮观,但同时也让人觉得异常恐怖。
她立即缩回到马车里,快速把随身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把皮袋子系在腰上。
陈世美怕她磕着碰着,伸出一只手臂牢牢地箍着她的腰身,看着她像螃蟹一样伸着爪子在身侧折腾,不由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么重的皮袋子挂在腰上不沉吗?”
艾怜一边忙着一边说:“这叫有备无患,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呢?那黑风看着好吓人啊,感觉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陈世美安慰她说:“大风而已,西北这地方每年都要刮几次这样的大风,这是正常的天象。你要是害怕就别再乱动了,躺下来靠着我,然后把眼睛闭上。”
“我不怕。”艾怜从小见识过北京的沙尘暴,那时她最怕的是从楼下经过,大风会把广告牌子之类的东西吹落下来砸到她头上。如今这里是旷野,那沙尘暴来势汹汹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不知要去哪里避风,她可不相信马能长时间地跑过沙尘暴,便问:“我们要去哪里避风?”
“向导说前面不远处有个羌寨,我们去那里。”
艾怜再次把头探出车窗,先向后看了看,见黑云一样耸立的风沙墙已经遮蔽了将近半个天空,转头又朝前看了看,远处羌寨的轮廓很是清晰,据她目测估大约还有三四里地的距离。
“我敢打赌,没等赶到羌寨我们就会被大风追上。”
陈世美一听,赶紧把她拽回来,也把头探出去看了看,然后脸色变了,大声地对外面最靠近马车的侍卫喊道:“罗虎,告诉所有人全力前进,让大家尽量分散开一些!”
很快马车的速度更快了,陈世美忙伸出一只手把她的头紧紧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死命地抓着车窗框子。
艾怜觉得自己都要被车颠得飞起来了,她紧紧地搂着陈世美的腰,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后背和肩膀在车厢壁上撞来撞去的声音。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阵马匹的嘶鸣声和男人的吆喝声,只几秒钟的时间,天色就暗了下来,浓密的沙尘铺天盖地,遮住了明媚的阳光,狂风吹透了马车,车门帘子和车窗帘子一齐飞舞起来,猎猎作响,越来越多的马吓得嘶鸣起来,夹杂着“驾!驾!”的吆喝声,转眼间这些声音就被呼啸的狂风给吞没了。
很快,马车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随后,以更加疯狂的速递疾驰起来。
陈世美急忙喊道:“老金,把马车停下来!”
风中传来了前面的车夫断断续续的声音:“大人,马受惊了周围全都撞上控制不住”
“老金!停车!停车!”陈世美大声命令着前面的马车夫。
艾怜紧紧地贴着他,耳朵被他胸腔发出的声音震得嗡嗡响。
突然,前面的老金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等艾怜抬头通过不停飞舞的门帘子向车夫的位置看时,前面已经没了老金的身影。
“老金!老金!”陈世美大喊了两声,耳边除了呼啸不停的风声和猎猎作响的车帘子声,什么都听不见。
老金出事了,现在疾驰的马车没人驾驭。
车门帘子呼呼地响着,平日里轻软的布帘子此刻就像巨大的巴掌一样不停地拍打着陈世美的头脸,他对艾怜喊道:“你松手,我过去看看!”
他爬到车门外车夫的位置上,狂风夹杂着沙粒,割得脸上生疼,能见度很差,再加上马车的速度很快,他眯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马缰绳。
这种漆黑一片的环境,如果马车始终向前狂奔,有可能会撞上前面寨子里的建筑物,造成车毁人亡;如果马车不能保持直线行驶,就凭这速度,不知道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面对这种状况,陈世美一介书生,对前面狂奔的惊马无能为力,他悻悻地爬回马车内,搂住艾怜的肩膀,大声安慰着她:“别怕,等马跑累了,自然会停下来的。”
在里电视里看惯了马车掉下悬崖的桥段,谁知道系统会不会心血来潮也弄出一个悬崖来?艾怜颤着声音大声问:“万一前面有悬崖怎么办?有河水湖泊怎么办?我好怕。”
陈世美想了想,说:“那就跳车吧。”
艾怜带着哭腔说:“不行,车速这么快,会摔断腿的。”
“摔断腿总比掉悬崖摔死、掉河里淹死的好。”
“可是摔断了腿会引来狼群,我们会被狼吃的。”
“这种天气狼群根本就不会出来。”
“可是等风停了,狼群肯定会顺着血味找到咱们!”
陈世美耐着性子劝说:“所以要跳车就赶快跳,趁马跑得还不远,等风停了说不定会看见他们。否则,离他们越远,我们就越危险。”
陈世美再次松开艾怜,向车门处爬去,他双臂紧紧抓着两边的车门框,探出头向马车后面看。狂风里似乎有黑影跟在后面移动,待仔细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如果有人骑马跟在后面,他们若是跳下去,不摔死也有可能会被后面的马踩踏而死。
为了保险起见,他大声地喊道:“喂!后面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既没听见回音,也没再见到黑影。他退回了马车,摸索着抓住了艾怜:“金莲,你听我说,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么大风,只要咱们分开几步远,可能就会走散再也遇不到了,所以,等我跳下去后你也要尽快跳。你记住,跳车时尽量把自己抱成团儿,一定要远远地向外跳,不然会被车轱辘撞到的。下车后如果听不到我的声音,就尽量躺在原地别动,这样我们才不会离得太远。”
“我知道了,”艾怜爬起来,死死地抓住门框一侧,大声喊着:“我做好准备了,你快跳吧!”
陈世美挪到了马车前方,深深吸了口气,刚要往下跳,突然前面狂奔的马似乎被绊住了,重重地摔倒在地,车厢猛地向下一沉,随即又一翘,最后侧翻在地。由于惯性作用,他摔在了马屁股上,同时一条腿撞在车辕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
艾怜也被摔得够呛,一时爬不起来,痛劲儿过后,刚想问问陈世美的情况,就听见风里有人大声地喊着:“陈大人,陈夫人,你们怎么样了?”
艾怜听出了王延龄的声音,急忙应声:“我没事,我在马车里。”
随即陈世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也没什么事。”
王延龄在风中喊道:“陈大人,你们先别动,马有一半掉到地洞里了,我先去洞里看看情况。”
艾怜摸着黑从车厢里爬出来,陈世美听到她的动静,急忙阻止说:“你先别乱动,风里有沙石,不安全,先回车厢里避风去。”
艾怜重又回到车厢里,想了想,然后关切地问:“你觉得怎么样,我听你的声音不对,是不是受伤了?”
陈世美闷哼了一声,吃力地说:“腿好像是磕坏了。”
第174章 洞底论战()
马车侧翻着;从车门吹进来的风很大;艾怜刚刚被沙尘迷了眼睛;便老老实实地蜷缩在角落里。不久;听到了王延龄的声音:“陈大人,地洞里很安全;我先把你送下去。”
她窝在角落里耐心等着;很快,感觉到车厢微微震颤了几下;同时听见王延龄的喊声:“陈夫人,请跟我来。”
艾怜急忙答应了,摸黑朝车外爬去;刚把头探出车门;蓬松的头发立刻就被狂风吹散,凌乱飞舞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这么大的风,她此刻就像风筝一样飘轻,有可能随时会被大风吹跑。
她努力地扶着马车站起来;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能见度也就三四米远;只能隐约看见马车的大概轮廓,马的前半截杵到了地洞里,后半截身体连着车辕;姿势很是怪异地露在洞外。
手臂很快被王延龄大力地抓住;她想对他说声谢谢;可是一张嘴;满是沙尘的凉风就灌进了口里,于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脚下磕磕绊绊,她在狂风里根本就站不住,每次要跌倒时都被他连扯带扯地又拽了起来。
从车厢到地洞也就三四步远的距离,可是在这肆虐的狂风中,每向前走一步都异常困难,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手臂被王延龄抓得生疼,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从未经历过如此狂暴的大风,当她和陈世美决定要跳车时,她的心里是害怕的,当马车侧翻的瞬间传来陈世美的痛呼声,她开始感到绝望,怕他们会死在这场沙尘暴里。但后来听到了风中王延龄模糊不清的声音时,顿时所有的恐惧全都消失了,她平静下来,耐心地等着他来救她。
虽然他的为人很不讨她喜欢,但他就是给她一种很强的安全感。他带人去救那些被骑兵掳走的女人们,他持剑亲自上阵英勇杀敌,他把延州城治理得繁荣安定,他带着老弱残兵誓死守卫延州城,还有他精湛的医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他不但是一个杰出的统治者,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无比强大的男人。
王延龄把她带到地洞口,大声说着:“你先把腿伸下去,我会拽着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