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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尽浑身力气想把他摧毁掉,忽觉脖子一凉,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说不清是痛还是什么,总之心里升起一股冷意。
她停止了捶打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脖子,触到了陈世美还在握紧的用力的手,以及他手里的一根硬硬的细细长长的东西。
陈世美被她厮打得头发凌乱,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趁她不注意时拔去了头上的簪子,一头扎进她的脖子。怕她不死,便持续用力地扎着,感觉到怀里的人力气松懈下来,这才松了手。
看她的漂亮眼睛里呈现出痛苦之意,他有些心疼,便柔声地说:“‘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金莲,这是为夫当初对你的许下的誓言。我另娶了别人,但你背叛我更多,我不想追究你,你却对我不依不饶。娘子,我们夫妻既然如此相爱相杀,那为夫赴死,怎能把你独留在这世上?虽然为夫不知道你我是否能‘死则同穴’,但能够死在一起,对为夫来说,就足够了。”
艾怜张嘴想骂他却发不出声音来,想打他又觉得身上的力气都消失了,身子软得像面条。
陈世美托着她的腰,扶着她慢慢地躺下,跪坐在旁边,把她的身子搂在怀里,用手心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脸庞,深情地说:“不管你是金莲,还是艾怜,你都是我的妻子。我爱你,今生,来世,永远都爱。”
艾怜想摇头拒绝,想摆脱他的爱抚,可是大脑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了,她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这双已经毫无杀伤力的美丽双眼看在陈世美眼里,却是异常的凄美哀怨,令人心酸。
想起了以前与她恩爱时的美好时光,陈世美眼中也盈满了泪水,他哽咽道:“你生是陈家的人,死也是陈家的鬼,别想活着同王延龄双宿双飞,也别想死后去找秦永,金莲,我们夫妻要永远在一起,死也要结伴去阴曹地府!”
说完,低头亲上了艾怜发凉的双唇。
才不要被他亲,她想躲开他,可是身不由己。
陈世美亲吻得很是用力,他的舌头伸进来,搅拌着她的口腔,细细地品尝着她的每一丝甜美的味道。
脖颈处因他不管不顾的大力亲吻而向后仰着,这使得她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脖子里的血肉就像被人用锯条来回拉扯一般,这种感觉简直如同遭受酷刑,令她痛苦不堪。
这就是陈世美的报复吗?
艾怜的眼泪流出来。眼下既求生不得,又不能快速求死,还要被他强吻。
半晌,陈世美亲够了,抬起头来,见她面上全是泪水,便用手指轻轻擦试着,继续温柔地说:“娘子,你莫怕,黄泉路近,为夫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
他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一会儿她光滑的脸蛋,然后手指慢慢下移,移到了她的脖颈处,猛地抽出了簪子。
一股鲜血从她的脖颈上喷溅出来。
见她的身体抖动得厉害,陈世美更加紧密地搂住她。
艾怜浑身发冷,成体颤抖不停,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生气正从身体里快速地流逝。
等她抖得不那么厉害了,陈世美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当着她的面,举起手中带血的簪子,猛地刺进自己的心脏,然后低头微笑着说:“娘子,为夫好爱你。”
说完,又猛地拔出了簪子,他胸口的血喷溅出来,溅到了艾怜的脸上、身上,他摇晃了几下,一头倒在她身旁。
突然一阵音乐响起,有电子音带着夸张的兴奋感说:“恭喜游戏玩家胜利完成任务!”接着,传来一阵欢快的鼓掌声。
艾怜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系统发出的声音。
掌声过后,系统的声音换成了一副惋惜的口吻:“虽然你这任务完成得并不好,但只要陈世美死在你之前,就算你赢!”
随后系统的声音又变得毫无感情:“送游戏玩家出游戏世界时,系统会自动把游戏玩家最牵挂的一样东西作为礼物送出,随游戏玩家一同走出游戏世界。现在倒计时,三分钟之后,你将被送出游戏世界。”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恍惚,艾怜将死未死之时,虽听明白了系统的意思,但脑子已经不能再思考任何事情了,只静静地体会着垂死的痛苦感觉。
很快,她听见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可是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是谁来了。再后来,王延龄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不知道他说什么,他的声音显得很是遥远,他的五官也很是模糊,她努力地想看清他的脸,却是徒劳。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他搂在了怀里。
王延龄,他的身体那么火热滚烫,而她此时却像一座千年冰山,她渴望他的炙热能把她融化掉,她渴望他的蓬勃生气能驱散她身上阴寒的死气。
她不想死。
实在是太冷了,眼前渐渐黑暗起来,再也感觉不到王延龄了,她很害怕,她怕做了鬼魂后继续被陈世美纠缠,她怕再也找不到秦永。
头痛得像要炸裂开来,艾怜在黑沉沉的虚无中一直疾速下坠,最终心脏承受不住,她“啊——”的一声,惊醒了过来。
她怔愣着,见电脑椅翻倒了,她此刻正坐在地板上,一旁的鼠标从电脑桌上垂了下来,电脑屏幕一片蓝屏。
脑子里空空的,只觉得身心疲惫,好像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心里慌乱得很,不敢去回忆梦境,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去了卫生间。
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她怔愣了一下,竟对自己的影子有种陌生感,仿佛是看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总之,这种感觉很是古怪。
她很是别扭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大嘴猴睡裙,扎着马尾的头发有些凌乱,虽然脸蛋漂亮,但面容憔悴不堪,右侧的额角磕破了,伤口处渗着血丝。
想必是玩游戏太久导致昏迷,从椅子上摔下时弄伤的。
她叹了口气去卧室找药箱。打开床头柜门,拿出药箱,翻出一片创可贴来,转身刚要走,忽然看见了床头柜上倒扣着的相框。
她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颤抖地把相框翻过来,她和高进亲密的合影便蓦然闯入眼帘。
陈世美!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男人的面容吓住了,她想也不想地“啊——”了一声把手中的相框扔了出了。
相框砸到对面的墙上,又落在地上,玻璃茬子崩落满地,她逃也似地跑出了卧室。
她又去卫生间里,心里又慌慌起来,由于仓猝间忘记把创可贴拿出来,她又怕回卧室,便不再去管额上的伤处,于是脱去睡裙,打开花洒
洗完澡后,她用毛巾擦着身体,擦着擦着脸色忽然变了,手也停了下来。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部,在心口处,竟然有一个浅浅淡淡的黄豆一般大小的疤痕!
这怎么可能?她敢肯定昨天还没有这个疤痕好不好?
难道她昏迷时有贼人进来了?难道自己被人性侵了?
越想越害怕,觉得这屋子里有闹鬼的感觉,刚想穿衣服,忽然脑子一阵疼痛。
她双手抱头,痛苦地使劲摇晃着头,很快,系统、秦永,陈世美、王延龄这些人的影子,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飞速地在她脑中闪现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几分钟后,她虚脱地躺在卫生间的地上,浑身冷汗淋漓,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真是可怕的一个梦!
不记得梦里的细节了,但大致过程还是有印象的。这个梦,让她伤心又伤情。
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存在过的经历?艾怜摸着心口的伤疤快要崩溃了。不敢在这个诡异的屋子再待下去,她急忙穿好衣裳,关了水电,匆忙地离开了。
夜晚的街道上,高楼林立,灯光璀璨,车水马龙,人影憧憧。这是繁华的现代化都市。艾怜站在街边,看着往来不停的汽车的洪流,陌生感很是强烈,就像在乡下呆久了的人,过惯了平静纾缓的日子,突然来到大城市,很不适应现代感极强的快节奏。
她惊慌茫然,不知所措,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出来,她又不敢再回那个房子里。她可怜巴巴地就像被人抛弃又找不到家的小狗一样无助,最后,哭着打了个电话给爸爸,让他来接自己。
等看到父母从车上下来的刹那间,她那颗慌乱惶恐的心才平静下来。
回家后,她哽咽着把自己被高进抛弃的事情说了,父母气得够呛。“不就跟男朋友分手了吗?那种渣男人早分早好,有什么值得你哭的,天下再没别的男人了吗?只许你甩别人不许别人甩你呀?地球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吗?”
“爸,我这么伤心你还骂我?你是不是我爸?”
“你懂得什么叫伤心?当初我就觉得他很势利轻浮,劝你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等看清了他的本性后再决定要不要结婚,你倒好,直接搬出去和他同居了。我和你妈当宝贝地养你二十多年,你一声不吭地跑了,我们伤不伤心?如今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来,我们伤不伤心?”
艾怜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她看见爸爸鬓角又多了很多白发,觉得很是愧对父母。
她现在向他们哭诉,不是因为和高进分手而哭,而是,而是梦里的那些事情那些人让她觉得伤心难过。可是梦境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若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她不过是借着诉说和高进分手这件事来发泄自己对梦境的不安。
她老老实实地做个乖宝宝,低着头听爸爸的训诫,还有妈妈的劝导。
第二日,艾怜正睡着,忽然听见了门铃声。拿起手机一看,快九点了,这个时候是爸爸妈妈上班的时间,不知道是谁,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去门口,拿起电话问:“谁呀?”
“艾怜,我是高进,我要见你一面,给我开门。”
艾怜清醒过来:“你不是要结婚了吗?还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