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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里的货品还真是齐全,胭脂水粉、耳坠项链、戒指手镯、簪钗梳子、手帕香巾、团扇假发,针头线脑、应有尽有。
掌柜的是个漂亮的三十多岁的妇人,上下打量了艾怜一遍,发现她的衣服颜色虽素净,面料却昂贵、尤其领口处的杏色绣花,一朵朵花心里钉的是米粒大的珍珠,又听小七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而那男子的穿戴明显是富贵人家里养的护卫。
掌柜的经商多年,见多识广,早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觉得艾怜是个大金主,于是过去殷勤地接待:“夫人,这里都是普通的货色,恐难入您的眼,小店的二楼里才是精品,您不如上楼坐坐,喝杯茶?”
艾怜听出了她的意思,只是她哪有什么银钱?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她一共领过三次,打赏了几次老夫人身边的丫头,现在手里只有五两多的银子,能买什么?
她微笑着拒绝道:“我凑巧路过这里,只想给我的丫头们买些东西,这里的货品就很好了,您忙着,我慢慢看。”
掌柜的心里有些失望,但生意人讲究笑脸迎客,回头客才是她重要的主顾,说不定她下回来了就会上楼坐坐,于是对她笑了一笑,请她随意,然后去招待别的客人。
艾怜掂量着手里的银钱,最后买了两只珠花送给香云和柳儿,买了两包彩线送给那两个婆子,买了一打帕子送给其他的小丫头,剩下的自己用。见旁边小七不停地拿着各种香脂盒子问价钱,问清楚她相中哪一款后,便结账都买了下来,然后把这盒香脂递给了她。
小七最开始不要,后来听说畅心园每人都有一份礼物,便开心地收下了。
琳琅阁很会做生意,买的货品价值如果超过一两银子,就会赠送一只做工精致的布袋,伙计麻利且细心地艾怜买的物品都装在了布袋里,然后扎紧袋口,交给了小七拿着。
出了琳琅阁,太阳已经开始偏西,艾怜的肚子有些饿了,于是吩咐车夫把马车赶往龙津桥一带,在一家面馆门前停了下来。
她手中现在还剩下三两多的银子,当然去不起高级的酒楼,况且那里等级界限森严,主仆是不能同桌而坐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小七他们高贵到哪里去,所以领他们进了普通人可以消费得起的店里。
艾怜要了四碗面,一盘子酱牛肉,一盘子青椒炒牛心,一盘子拌木耳,一碟子酱胡瓜。考虑到桌上有两个男人,男人似乎都喜欢喝酒,所以她特意充满关怀地要了一坛子好酒。
最初,影十和车夫并不敢同艾怜平起平坐一桌吃饭。
艾怜笑着说:“我虽是府里的客人,但我没进府之前,也是一平民百姓,等我日后出了宰相府,可能混得还不如你们这些在宰相府里当差的人体面。所以,不必客气,就当是我结交朋友了。在府里,依着府里的规矩,你们尊我一声夫人,出了府,就把我当成普通人家的娘子吧。”
在艾怜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没敢违抗她,如坐针毡地坐下来陪着她吃饭。
酒菜上齐后,作为东道主,她有礼貌地起身抱着酒坛子要为他们倒酒。
右手边坐着的影十急忙把自己的酒碗拿走,拒绝道:“我是护卫,不能喝酒。”
也是,他可是自己的保镖,喝多了对她没什么好处。于是示意对面的车夫把酒碗端过来,车夫急忙起身恭敬地说:“夫人,您请我吃酒是看得起我,只是我若醉了,怕控制不住马车会伤了行人,请夫人见谅。”
艾怜又尴尬了,她明白酒驾的危害,便讪讪地抱着酒坛子又看向左边的小七,这丫头也是保镖,多半也是不能给她面子了。
没想到小七善解人意地把碗端过来说:“夫人,小十很厉害,一个人保护您就足够了,有他在,根本就用不着我,我陪您喝好了。”
还是她的丫头懂事!
艾怜笑了,给她倒了一碗酒,把自己的碗也倒满了,然后坐下与他们边吃边喝边聊起来。这时候的酒大都是果酒或黄酒,度数不高,所以艾怜一碗酒喝下去没觉得怎么样,还没等她动手,影十很有眼力地拿起坛子给她和小七又倒满了酒。
等面端上来,艾怜看了看,热气腾腾的牛肉汤里沉沉浮浮着四五块骰子大的牛肉,汤中间是冒尖的白色劲道的手擀面,上面撒着翠绿的香菜末和葱末,让人看了就食欲大振。她捧起碗喝了一口面汤,香浓的牛肉面汤进入口里,咽下肚去,正是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艾怜的眼睛一红,险些掉下泪来。秦永,她好久没想他了,与他过重阳节那日,晚上从郊外回来,他领她来这家店吃牛肉面,当时向她承诺以后年年都带她来这里吃面,如今她来了,却不知他在何处。
她硬生生地逼回了自己的泪意,怕他们看出端倪来,掩饰地说:“今日这面里葱花放的足,竟有些熏眼睛了。”
车夫和小七没在意她的话,影十听了,吩咐伙计拿一把汤勺过来,接过来后递给了她,“把葱花舀出来一些吧。”
艾怜谢了他,接过勺子象征性地舀了些葱花出来。
一顿饭下来,艾怜发现车夫是个有趣的人,三十多岁,见多识广,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问他就行了。后来听说他有个五六岁的女儿,便让小七解开布袋,拿出一条刚买的帕子,递给车夫说:“你跟了我一天,辛苦了,这条帕子是我送你女儿的,以后有机会把女儿抱来让我瞧瞧,我最喜欢小女孩了。”
主人的赏赐,车夫当然不能推辞。他急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恭敬地双手接过,“谢谢潘夫人的赏,小人代小女谢过。”
“一条帕子而已,不必想得太多。”
等车夫坐下后,艾怜夹了口菜吃,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个影十,他也跟了自己一天,她给小七、车夫和家里的丫头都送了礼物,单把他漏掉似乎不好。
于是放下筷子问他:“小侍卫,你可有姐姐妹妹或是心上人?有没有女儿?我也送你一条帕子,你带回去送给家人吧。”
说完从布袋里又掏出一条帕子,递给他。
小七抢话道:“夫人,他同我一样是孤儿,没有亲人也没成家,据我所知也没有心上人。您不用管他,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影十听了十分不满地瞪了小七一眼,怕艾怜收回帕子,急忙一把接过来,揣在了衣襟里,忿忿地说:“我是没亲人,可我就不能自己用吗?练功天天出汗,我就缺一条帕子!”
小七顶撞他道:“哎,你这是暴敛天珍知道吗?你流的臭汗用布巾子擦就可以了,这帕子可是绣花的丝绸料子,擦两次你的臭汗就会发黄,再也洗不掉了!”
影十气愤地说:“我可不信你流的汗就是香的!你不也天天练功吗?你能使帕子我就使不得吗?”
小七一听,不讲理地把筷子一放,回瞪他说:“你还敢同我顶嘴了?就这么对待同门师姐,你是大逆不道知道吗?”
影十顿时没了底气,低头小声道歉:“我错了,师姐。”
小七的心里平衡了,“哼”了一声,坐下来美滋滋地喝了口牛肉汤。影十则郁闷地低着头,不声不响、不吃不喝。
这俩孩子真有意思!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吃饭都能吵个架。
艾怜心里乐着,给小侍卫夹了片牛肉,安慰他说:“帕子送你了,就是你的,谁管你擦什么。你想怎么用都行,别理会别人的话。”
车夫笑呵呵地打着圆场:“小兄弟,哥哥告诉你,女人流的汗可不就是香的吗?下次可不许再这么说姑娘家了,小七姑娘不打你都是轻的。”
影十愕然地看了眼小七,小七得意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车夫说:“还是大哥你心眼好,说了公道话。”
车夫笑着拍了拍影十的肩:“等你以后有了女人就明白了,记住,千万不能在女人面前说她们不好。呵呵!”
影十抵触地说:“习武之人不好色,我才不要女人!”
车夫和艾怜都笑出了声。这小侍卫,原来还没开窍,还是个处啊!真招人喜欢。
艾怜问他:“你多大了?小七十七岁,是你的师姐,难道你还不到十七岁?”
影十更加郁闷了:“我马上就要二十了,我们排行不是按年龄,而是按入门的时间。我比师姐晚一年进宰相府。”
第69章 伤情()
晚上回来时已到了掌灯的时候;香云在畅心园门外几米处的一棵树下坐着;正焦急地等着她们回来;见到她和小七的身影便迎了过去;嘴里埋怨道:“夫人;可把奴婢急坏了,不就是上上香、烧个纸吗?怎么就去了一天?奴婢这心里自打过了正午便扑扑地跳得厉害,就怕您有什么闪失!”
这丫头这么关心她,让艾怜的心感觉很暖。她虽然有些花心,喜欢美男,但她更珍视女人间的感情。以前在秦永家;秦婶子就是掏心掏肺地对她好;现在在宰相府,又遇到了香云和小七这样关心她的好姐妹。她何其幸运。
艾怜拉着她的手说:“我给你买了好东西,来;进屋拿给你看。”说着把她往院子里拉拽。
很快,下人们都得了艾怜送的东西,都很高兴,叽叽喳喳的;畅心园里一片热闹。
那些帕子虽是小物件;但用料极好,绣工上乘;是京城里有名的云裳绣坊绣出来的;上面有凸起的“云”字样;凡是云裳绣坊的绣品;都有这个印记。“云”字的绣法独特,至今无人能仿绣出来,所以小丫头们一拿到手里,就知道这些帕子价格不菲。香云、柳儿的珠花当然更是件戴得出去的精巧首饰,两个婆子得到的那两包丝线也是很实用的东西。
宰相府里的这些下人们看出艾怜是用了心的,她们知道她当初是两手空空进的宰相府,也都知道她手里一共领了多少月钱,买了这些东西后她怕是没剩下什么钱了,因此心里都领了她的情。
香云伺候艾怜沐浴时,摘掉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