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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怜可不吃他那一套,坐起来冲他喊道:“你出去,让我死了吧,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自己行为不端,却来诋毁于我,你知不知道红口白牙两片唇,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以后要多看顾两个孩儿,常言道:‘有后娘就有后爹’,我可怜的孩儿们,我是看不到他们长大成人了。呜呜——陈世美,你记住,我是被你冤死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呜呜——”
陈世美想过来捂住她的嘴,被她一把推开,她大哭着在房间里找来找去,发现了陈世美剪灯芯的小剪刀,拿起来,就要装作往自己身上扎。
见陈世美只顾说着:“你莫再闹!”,却并没有过来拦她的意思,心想,算你狠。
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原来你把我劫来,就是为了逼死我,行,我给你让路!以后,你怀抱娇滴滴的公主时,可别忘了我在地狱里诅咒着你呢!坏我名声,此仇不共戴天!我要到地府,找公婆哭去。”
说完,一咬牙,朝自己胸前刺去。
等陈世美过来抢下剪刀时,剪刀已经扎进肉里,她当然不会刺自己的心脏,剪刀拿开后,胸前靠肩的地方,血很快渗透出来,染红了衣襟。
陈世美搂紧了她,颤声地说:“你性子怎么还这么烈?我不过说了句气话,你就当真了?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我以后再也不拿这种事怀疑你了。”
说完,喊下人拿伤药和白布来。
艾怜使劲挣开了他的怀抱,自己捂着伤口,离他远远的,说:“你走开,我不想见你,你要不想我今晚死掉,就走开。”
等下人拿来伤药,陈世美要上前帮她脱衣上药,艾怜怒道:“你再不走,我就一头撞死。”
陈世美见潘氏情绪激动,怕她真的寻死,只好交代了一个婆子仔细给潘氏包裹伤口,然后退了出去。
婆子帮她把衣服揭开,她看了一眼前胸的伤口,一个豆大的血窟窿还在向外渗着血,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暗暗埋怨自己真是太冲动了,古代医疗条件不行,万一伤口感染了,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爱护身体,跟陈世美那渣男有什么好说的?犯不上和他较真,把他当成一个屁就成了。
艾怜吁了一口气,紧接着发起愁来,用自残的方式才弄走他,以后要怎么对付他?
她考虑着反正要斗倒他,直到他死,她才能从游戏中回到现实世界,那不如趁他睡着时用剪子刺心脏杀死他?或是把毒药下酒里毒死他?或是等他睡着了用枕头把他闷死?还是用绳子把他勒死好?
第86章 不胜其烦()
艾怜冷不防被脑子里的声音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是系统在对她说话时;顿时气得要命。
这特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难道她只能靠王延龄吗?可他去西北了;就是想攻略他也见不到他的人影啊?
“你什么意思?王延龄现在在西北;难道是想让我飞过去找他?还是你能把他给弄回来?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知不知道王延龄有多难搞吗?”
无论她怎么诉苦和埋怨;系统都不再出声;不肯再理会她。
该死的系统,又装死!
由于艾怜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便怎么也睡不着,再加上伤口疼,她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便再也躺不下去了。
铜镜中的她无精打采;眼圈发青,双眼红肿,眼睛里干涩难忍。
陈世美下朝后又到中书省忙了很久;见太阳开始西斜;一想到难得有这个公主顾不上他的机会,不想白白地浪费掉,便不顾劳累;出城过来看她。
见艾怜这副憔悴的样子;隐隐有些心疼;便催她赶快上床休息。
艾怜实在不想面对着他;他的提议正合她的心意,在床上装睡,就可以不用搭理他了。
她爬到床上后,把帐幔放下来,头冲里面躺着,隐隐约约只留给陈世美一个后脑勺。
陈世美没走,透过纱帐,看着她影影绰绰的侧躺的曼妙身姿,有些春心荡漾。于是起身踱步到床前,伸手掀开了一侧的纱帐,坐在床边问她:“你看这床帐子可满意?你以前说过,想要一个绣着水墨图的床帐子,这样躺在里面,就好像徜徉在山水之间。我一直记得你的话,花了很多功夫才寻来。你喜欢吗?”
艾怜闭眼装作睡了,没理他。
陈世美看着她乌压压的浓密的头发撒了一枕头,便压低了身子凑过去,嗅到了她淡淡的发香。这香味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顿时一股冲动从小腹窜起,直冲脑门。
透过她薄薄的绸衣,他似乎忆起了她那白皙动人的身体,只是时间久矣,她的身体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就是这种陌生的感觉,深深地激起了他对她的遐想和欲望,于是忍不住地把手伸了过去,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艾怜忍住了甩脑袋的冲动,一动不动。
陈世美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起来,越来越靠近地继续问她:“金莲,你还记得你给我写的情书吗?”
艾怜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这身体的原主这么开放吗?
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扑到了耳边,右手暗暗攥拳,做好了防狼的准备。
陈世美一边回忆,一边温柔地说:“那时候,我在县学里读书,你们家住在附近,只要岳母做好吃的,岳父大人就会叫上我去吃,时间长了,你对我暗生情愫。你向我借了本书看,还书的时候在书里夹了封情书给我,说你仰慕我,愿与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我经不住你的热情,后来便向你提亲,岳父大人很爽快地把你许配给我,那时我们两个好似神仙眷侣,恩爱无比。”
他贴近艾怜的耳边细语道:“金莲,我知道你恨我,你骂也骂了,闹也闹了,夫妻没有隔夜仇,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地疼你。”
见潘氏还是不搭理他,于是把摸她头发的那只手,慢慢转移到了她的腰身上。
这觉没法睡了!
由于他并没有撕扯她的衣服,也没强行按着她,艾怜不想同他撕破脸,于是临时调整了对策,没有对他采取过激的暴力反应,而是以言语上的嘲讽为主。
她把拳头变为掌,拍下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翻身起来生气地说:“驸马爷,请你看清楚现状:你是有妻室的人,你的妻子是堂堂的公主,不要对你的嫂子我,说这些肉麻的话。我这么龌龊的女人,可是会带坏你的孩子们的,再说,你这样,将来怎么有脸去地府见你那族兄,你就不怕阎王爷治你个霸占长嫂的罪,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里去吗?”
见艾怜无情地揭他的短,陈世美的脸色顿时不好了,那点旖旎之心瞬间平复了下来。
他面上发红,讪讪地说:“别再耍脾气了,我有苦衷。我当时如果不那样说,那我岂不是很危险?你这么聪明懂事,怎么就在这件事上想不明白呢?现在公主已经被我摆平,我已说服她,要纳你为妾,这样咱们一家四口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我会好好疼你,用以补偿你这些年所受的苦。只是在公主面前,咱们还要做戏,不要表现得太亲密,以免公主不舒服,给你小鞋穿。”
艾怜恶心得都快吐血了,怎么天底下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具身体的原主到底什么眼光啊?怎么遇上了这么一个奇葩的变态?
她投降道:“我的伤口实在是太疼,你要是真疼我,就让我先安静地休息休息可好?求求你了,你快出去吧。”
“好,我先去处理公务,晚饭时过来和你一起吃。”
陈世美终于走了。
艾怜苦着脸,瘫在了床上。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晚饭时,陈世美果然如约过来。
怕他再对她动手动脚,艾怜不敢在床上躺着,听见他的动静就急忙起身。
饭桌上,丫头端来一个带盖的砂锅,陈世美挥退了她,掀开盖子,亲自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端到艾怜面前,温柔地灯火:“这是最能补血补气的阿胶红枣鸡汤,对女人的身体尤其好,你多吃些,最好把这些汤都喝掉。”
阿胶?艾怜经常在古装的电视剧里听说过这种东西,却从未买过,也未吃过。
当然不会浪费了这么好的鸡汤,她拿起汤勺喝了一口。
还行,有浓浓的鸡汤味和枣香味,倒是没尝出来阿胶是什么味道。
艾怜是那种天塌下来也不能亏了肚子的人,虽然讨厌的陈世美就坐在她对面,但她就当他不存在,眼里只瞅着面前的一桌子饭菜,只顾忙活着自己的嘴。
陈世美并不怎么吃得下,见艾怜吃得这么欢,以为她过的日子很艰苦,心里有些怜悯她,也为自己抛弃她的行为感到一丝愧疚。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他开始给她的碗里夹菜。
他这番亲密的举动在艾怜看来可是讨厌至极。
有没有传染病啊?用过的筷子上沾着口水就给人夹菜,恶心不恶心?怎么这么没素质?还状元郎呢?
艾怜忍受不下去了,把那一小砂锅的鸡汤端到自己面前说:“你别再给我夹菜了,我觉得还是这汤最合我意,别的都不想吃。”
说完,把自己面前的碗推了出去。
陈世美竟然毫不犹豫地把她的碗挪到自己面前,吃起里面的饭菜来。
他竟然不嫌弃她!
怎么能吃别人碗里的剩饭菜?这让艾怜目瞪口呆。
好吧,他高兴就好。
晚饭后,见陈世美赖着没有离开的意思,艾怜便下起了逐客令:“我伤口又疼上了,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虽然陈世美很不想走,可是想到今晚就算和她同床,也不能和她怎样,要是碰坏了她的伤口就麻烦了,再说还有很多公务等着他去处理,于是遗憾地同她告别。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