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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锦嫌恶地闭上眼。
只能一动不动地任由一只妖怪折磨,最后被吃掉,这简直是他人生中第一大屈辱。
月色下,南宫锦眉眼越发清冷,双唇紧抿,不发一言,昭示着他高傲的倔强。
眼前的身影跟记忆中模糊的影像重合。
尧月烦躁地转开目光,望见花园中假山群中的一处空地,那里一个大洞,与周边景象极为不合。
那约莫是她当日焦急绝望之下冲动撞出的。
今日月圆之夜,是每月中,天地灵气最盛之时。
她本是在月光下,吸着天地自然精华,却正好望见了这个妖怪。
更巧的是,南宫锦,也自动投上门了。
鸣玉,你暂且等着,等阿月解决了南宫锦,带着解开捆仙索的法子,再来寻你。
本在对南宫锦上下其手,不亦乐乎的妖怪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像是猫被踩了尾巴提着嗓子。
尧月转过脸,就看到妖怪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手。
南宫锦早已经被那个色急的妖怪剥了大半身衣服,只穿着一条中裤和一件里衣。
夜风吹开南宫锦本就半敞开的里衣,隐约见着他的左胸口上一到金色符文。
妖怪有些忌惮,抱着手站起身,却又有些不舍,绿幽幽的眸子充满了欲望和凶狠,另外一只完好的手一展,寸长的指甲亮了出来。
在月下,五指纤长如刀。
尧月在妖怪发狂扑上来之前,出手了。
她使出一个定身诀。
妖怪定住了。
尧月这才慢慢走上前,在南宫锦的手上一握,命令道:“把捆仙索的解法告诉我。”
南宫锦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尧月,“为何?”
“我要去找他。不能再等了。”尧月以为他不想说,手上的力量渐渐加重,“若是我寻着他了,就能解开捆仙索。”
她不想让鸣玉再受一点痛了。
当年在洪荒的神阵里,她用寒冰剑刺透鸣玉身体的那一剑,想必是极痛的。
南宫锦皱了眉头,“捆仙索的咒已经被解开了。”
他顿了顿,“但,并非我所解开。”
尧月的双眼一亮,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很好地解释鸣玉的失踪。
南宫锦接下来的话,却将她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扑灭地干干净净。
“没有主人的口诀,捆仙索自行解开,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被捆之人已死。”
“咔嚓”一声,南宫锦的手腕断在了尧月的掌中。
南宫锦疼得冷汗立刻就冒出来了。
这个女人真真是心狠毒辣至极。刚才诱着他到了这妖怪的手下,先下又轻易折断了他的手腕。
他咬着牙瞪向尧月。
南宫锦胸前的符文急速地发光,越来越亮,像是一团火,就要烧了起来。
尧月眯了眯眼,正想仔细看清楚那道符文上的字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掌风,又狠又猛。
她立刻一歪,推了南宫锦一把,转过身。
刚才那只被定住的妖怪一双眼赤红,龇牙咧嘴,恶狠狠得瞪着自己。
“休想跟我抢!”
竟是把尧月当做是要同它争抢南宫锦的妖怪了。
三少有话说:又到周末了,首先祝高考的同学们考个好成绩。同时,三少从明天开始加更。本文必然会上架。
南宫锦的身份()
妖怪发出一声长啸,袒露的身体瞬间生长出白色的长毛来,覆盖了它的全身。
刚才还和尧月一般高,现下足足高出了两个身子。
长毛满身又配着两双火烧的眸子,不知道是狼怪还是狐怪。
月圆之夜,悲催赶上了妖怪进化成魔的日子了。
突然一道雷,莫名从天而降,击中了尧月面前还在继续生长的妖怪。不过是眨眼间,骇人的妖物就在天雷下化作了一堆焦土。
墨色的天空上,两朵祥云快速飘然直下,一红一百两位仙人,踩在祥云之上。
海棠红的身影当先,一跃而下,落到了南宫锦的面前。
“我来迟了,你可安然无恙?”
仙子黑发如云,精细地盘成了高髻,发间仅仅只插着一朵金色的木槿花。
声音紧张,还带着一丝哭腔。
这声音太熟悉了。
自从尧月有记忆以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初尘就陪伴在自己身旁。
尧月没有兄弟姊妹,便将初尘当做自己的姐姐一般信赖。
可,这个姐姐在她被处罚天刑,人间十世轮回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取代了她的公主位置,成为了东海中若妘公主,还嫁于尧月的心上人,宴黎。
尧月有自知之明,从宴黎眼神冰冷地望着她被天兵从洪荒神阵中被拖走的时候,她就明白,她与宴黎的缘分约莫是断了。
只是,三界之中,四海八荒的仙子妖女何其之多,为何偏偏宴黎的神后是她当初的侍女,是那个看着她爱慕他整个过程的初尘?
初尘万分庆幸的感叹,“万幸你无恙,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黎。”
尧月发散的目光重新凝聚,面前的初尘像是抱着至宝一般,将南宫锦紧紧抱住。
身着白衣的仙子开口劝道,“神后莫担心,花神他应当是无恙的。有神后这样护着,花神定会安然度过此次人间历练。”
花神?
这一刻,尧月终于全都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南宫锦会与宴黎如此相似。
南宫锦就是宴黎。
眉头一皱,心口骤然紧缩,无声抽痛。
尧月不想再看这两人拥抱的模样,转身就走。
这一刻,尧月甚是想念平日里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傻瓜。
“阿月!”
南宫锦出声唤了她的名字。
尧月脚步不停,即将走下这座高台,又听到南宫锦扬高的声音,“阿月!你去哪儿?这园子里不安全。”
迟疑的女声紧跟着响起,“阿月?”
尧月脚步不停。
那声音立刻就到了她的身后,“阿月!真的是你?”
尧月停下来,扬手在面上一挥,立刻变回了原先的模样,这才转过身,淡然点头,“初尘。”
初尘上下快速地打量了尧月,转脸见南宫锦站起了身,又立刻移到了南宫锦的手边,稳稳的扶住了他。
“多谢仙子相救。”南宫锦客气道谢,侧首躲开了初尘的手。
初尘的手尴尬地悬空,脸上的神情僵硬,委屈水光立刻在眼中打转。
南宫锦视而不见,快步走到尧月的面前,“伤了我,就想走?”
这样咄咄逼人,纠缠不放的南宫锦比面瘫冰山一样的战神宴黎还要讨人嫌。
尧月不想跟已经是凡人的宴黎多做纠缠,尤其是初尘望着她的眼神,防备猜忌惊疑。
如鲠在喉。
我有苦衷()
南宫锦咦了一声,目光定在尧月的脸上,“你的脸……”
话还没有说完,双眼一闭,整个人向后倒去。
初尘稳稳地接住宴黎,“天帝让他下凡来历练,现在他是凡人,天界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的。”
尧月嘴唇随意地弯了弯,表示理解,不想去戳初尘故作镇定的面容下透露出的惊惶。
“父王跟鬼车可好?”
尧月目光望向东海方向。
“很好。东海现如今族群兴旺,比五百年前强大许多。阿月,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我不能在这里?”尧月有些不耐烦,这问题好生奇怪。
心念一转,尧月凉凉问道,“你放心,我出现在这里,并不知道宴黎会在这里。”
若是知道了,她便不会来了。
若是不来,也不会将鸣玉弄丢了。
初尘脸色一白,“阿月,我不是那个意思。青丘在一百年前被魔族所灭,传闻先是勾结了魔族,魔族狡诈,反咬了九尾狐族,落得个国灭族亡的下场。天帝震怒,正着人调查青丘狐族的事情。九尾狐不是被杀,就是被抓。阿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心中的猜测被初尘的这一番话说中了。
“阿月,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被青丘帝君囚禁在冰海海底里,前些日子才得以逃出来。”
初尘站起来,拉住尧月的手,眼底隐约有水光,“你可是怪着我?当年的事情仓促,父王将你一直藏着,我没有机会能够跟你解释。阿月,我是有苦衷的。”
尧月轻轻一挣,摆脱了初尘的手,侧开身,望向别处,“已经都过去了。”
“阿月,你可知道,父王当年把你藏起来,是打算跟青丘帝君一决生死,舍了那条命,换你下半生无虞。我知道,父王如此疼爱你。可是他是四海之首,若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初尘的声音越发凄冷,“你可知道父王疼爱你到什么程度?我也是他的女儿,他却只让我做你的侍婢,侍奉你,怕你有丁点不快,连我的娘,一辈子等在东海之外的某处小岛上,孤苦一生,都没能进入东海的宗祠。”
这些事情,尧月确实不曾知晓。
她年幼丧母,父王曾经想再娶,却被她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抗争,闹得整个东海鸡飞狗跳。
后来,初尘就来到她的身边。
父王只说为赔不是,送个年纪相仿的玩伴来照顾她。
一只手着再一次握住了尧月的手,“阿月,你信我,你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东海陷入危机中……”
尧月深吸一口气,握住那只颤抖不停的手,“初尘……”
内心思绪翻涌,她找不出任何说辞。
现下听到这番隐秘,她心中的怒跟怨又散了,迷茫地像是掉线了的纸鸢一般。
“阿月,赶快跟我回去吧,父王看着你,肯定会极为高兴的,当初你失了消息,他郁郁寡欢多年,直到青丘灭国,才稍微展颜。况且。”
初尘语气一顿,咬住下唇,为难地说道,“你若是被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