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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狐在丛林中慢慢穿行。
柳暗花明,山路转角,前方的景色突然开阔起来。
尧月走上高地,就见到了那条熟悉的小溪在低谷处潺潺流动。
终于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尧月深吸一口气,脚步有一个小东西蹭着自己的脚,不用低头也知道是那只缠人的九尾狐。
这一路行来,毛团一直紧紧跟着她。
哼,算这头狐狸有良心。
尧月走向溪边,进入微凉的溪水中。
行了几步,听到身后有呜咽的声音,就看到那只毛团正在岸边焦急地打着转儿。
它伸着小爪子,往水中探了探,似乎有些害怕,可是又想跟上来,只能不停地发出无助地呜咽声。
废物。
尧月皱起了眉头,广袖一挥,指尖在水面上一划,溪水中冒出一柱水,如同长鞭一样,卷向毛团。
毛团身子一缩,就被水柱稳稳地卷到了尧月的手掌之中。
尧月将鸣玉提在手里,向溪水深处走去,准备纵身跃入水中的时候,忽然听得身后炸出一个尖叫。
“夫人!夫人!你怎么好端端地又想不开啊!你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怎么又想死啊!”
一双手忽然从身后将她的腰肢紧紧揽住,拼了死命一样,强拽着她,往岸上去。
尧月无奈转身,“笨鸟!你再这样吵下去,活人都要被你吵死了!”
“我不管!我才不管!夫人上岸再说!”
青鸟的固执发作,一双手紧紧揽着不松手。
又听到岸边清脆的木屐声近了,尧月警惕地抬眼,一身绛紫衣袍的银发少年擎苍抱手站在岸边。
擎苍脸上露出嘲笑的神情,“那一处已经被封住了。你们出现在临渊,已经被临渊的主人知晓,想要从这里出去已经无望了。”
尧月道:“那还可以从哪里出去?”
擎苍摇摇头,表示不知。
尧月默默地上了岸。
青鸟扑了上来,哇哇大哭,“夫人,夫人!青鸟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不会这样就死了!你果然活过来了!夫人,青鸟担心死了!”
尧月早已经不耐烦,“闭嘴!”
青鸟嚎叫的嗓子关上了。
她缩了缩脖子,紧张地看着尧月,弱弱地叫了一句,“夫人……”
一团白光从尧月的手中挥出。
青鸟紧紧地闭上眼,意料中的痛苦没有来,怀里却是一热,多了一样软绵绵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抬手抱住了,摸了摸,咦,毛茸茸的,还有尾巴,还会动!
她睁开眼,一只耳朵尖尖的雪白狐狸,正在自己的怀里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小爪子扑腾着要跳出她的怀抱。
青鸟赶紧抱紧了,止住了毛团往下跳的冲动,笑嘻嘻地对着尧月福了一福,“夫人最好了,知道青鸟就喜欢这些小动物。”
终于安静了。
尧月心中莫名舒坦了不少,转眼看到站在一边的擎苍,眸光一寒。
她走到擎苍的面前,还未开口,玄色广袖下的手发出一道亮光,似是利刃一般,向擎苍砍去。
我不是尧月()
擎苍大惊失色,腰肢往后一倒,堪堪躲过这一攻击,却没有料到尧月另外一只手直接攻向他的下盘。
少年一扭身,快速一转,饶是这样,绛紫的外袍已经被尧月锋利的手指划破,露出大腿来,血水快速地往外冒着。
擎苍瞪向尧月,“你疯了不成!”
尧月冷笑两声,优雅地抬起手指,吹了吹手指上面沾着的擎苍的血,血迹立刻就化作了虚无。
“贱龙,你当日是怎么羞辱于我的!不报当日之仇,怨气难平!”
擎苍听了尧月的质问,正想冷笑,脑海中却闪过一个念头,脸上的神情迅速凝重了,盯着尧月的脸庞。
眼前的女子,行动如常,一双眸子似寒星般璀璨清冷,确确实实是尧月,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擎苍的眸光定在了尧月的手指,那本是纤细葱白的手,此刻指尖却是透着青黑色。
煞气!
正逗着狐狸不亦乐乎的青鸟,听到尧月的质问,跳到了擎苍的面前,气呼呼地指着银发少年的鼻子,“你这条坏黑龙,心肝也是黑的!你对我家夫人做了什么!”
擎苍哭笑不得,挥开这只只会咋咋呼呼的废柴小丫鬟,指向尧月,“眼前这个人恐怕不是你家主人。”
青鸟瞪大了眼,“你胡说!这个人跟我家夫人一模一样!明明就是我家夫人!”
擎苍眸光一寒,乍然腾空而起,绛紫的身影变化成一道风,朝着尧月袭去。
尧月指尖的寒光一闪,抬手反攻,却不想擎苍的身形更快。
上一次尧月能顺利攻到擎苍,是因为擎苍没有防备的缘故,这一次,却无法再那样顺利伤到他了。
擎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脸上染着淡笑,“看。”
青鸟转头,看到尧月玄衣被拉开了,大半个肩膀露在了外面,左侧的胸口也露了出来。
青鸟准备吐出的登徒子三个字卡在了舌尖,因为尧月的胸口处,那里一个血窟窿,里面空空如也。
尧月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扶上肩头,神情越发淡漠。
青鸟的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神情大变,竟是要立刻大哭出来,张嘴就嚎,“夫人,夫人,你死得好惨啊!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啊!所以阴魂不散啊!!”
尧月眉头皱得更紧,一个眼刀子刮了过去,青鸟扁着嘴,无声抽噎。
尧月冷冷开口,“我本就从未说过我是尧月。”
这话一出,惊得青鸟紧抱着鸣玉的手松开了。
一得到自由的毛团撒开了小短腿,朝着尧月扑腾去。
尧月抬腿就是一踢。
“啊呜。”
被踢中的毛团鸣玉滚到了一边,喉间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青鸟顺势将滚到自己脚边的鸣玉抱到了怀里,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你不是夫人,夫人温柔,从未这样粗暴地对过鸣玉公子,从来不曾!”
说到最后,语调高昂,气势汹汹,竟是怒了。
“尧月”微微挑眉,轻慢地一笑,“笨鸟终于不笨了。我确非尧月。”
“那你是谁?”
“尧月”歪着头,神秘地一笑,“你猜?”
好贱()
擎苍抱手在一边冷眼旁观,心中却有几分猜到了眼前这个尧月的身份,点点头,“她确实不是尧月,可她却又是尧月。”
青鸟转过头,困惑地看着紫袍的银发少年,只见他冷笑一声,赞叹一声,“好贱!”
青鸟重重得点点头,摸了摸怀里一直扑腾的毛团,赞同道,“确实是贱!霸占了我家夫人的身体,用着我家夫人的面容招摇撞骗。”
尧月立刻叉腰破口大骂,“贱你二大爷!你这只贱龙,上回的事情小爷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骂完擎苍,尧月又一手指向青鸟,吓得青鸟脖子一缩,“是你们傻!不是我骗的!”
青鸟从未见过温柔的尧月破口大骂如同泼妇一般,还一口一个小爷,真真是让人肉紧。
青鸟跟怀里的小狐狸都默默地缩成一团。
擎苍淡然道,“寒冰剑,你居然附上了尧月的尸身。难怪刚才九尾狐族的结界对你没有任何作用。一个无魂无魄三界之外的上古利器,附着在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身上,那只对活物有阻碍的结界怎么会对你有用?”
“尧月”许是意识到刚才那举动有损形象,垂袖而立,冷眼看着擎苍,听到那句死了的人,眉眼一跳,袖中的双手煞气凝结。
擎苍也瞧见了,叹了口气,“你何必对我这样大的怨气?当下最要紧地莫不是出了这临渊。你得罪了九尾狐族,怕是在临渊会被无休无止的追杀。喏。尤其是这狐族鸣玉,现下居然灵力倒退到这个地步,怕是当初历劫未成,急于求成,反倒灵力退到了连人形都保持不住。九尾狐族若是发现了这一点,怕是……”
擎苍的语气沉重。
尧月翻了个白眼,傲慢地望着远处火烧一样的天空,金乌仍旧挂在天际,这个临渊,居然没有夜晚,进入了永昼之期。
“怕那群禽兽作甚?”尧月轻飘飘地吹了吹手指。
擎苍冷冷一声,“难道你能杀光这里所有的妖怪?所有的九尾狐族?你这样残杀鸣玉的同类,你是想让你家主人跟鸣玉成为仇敌不成?”
“尧月”笑出了声,“你以为我不杀,他们就会百年好合?”
擎苍沉默,这些事情他倒是不懂,目光转向了青鸟怀里抱着的那只毛团,见他乖巧地竖着两只尖尖耳朵,一双山水空濛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一副不懂世事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看这情形,这头九尾狐怕是更傻了。
一阵丝竹声忽然打破了这高地里的安静。
大家纷纷转头去看,三只独角兽拉着的马车近了,马车后几个兔子精拿着不同的乐器吹吹打打。
那乐声,如同曲水流觞,轻柔而又节奏缓慢,让人不由得心神安静,慢慢地竟是觉得酥了半边身子。
擎苍注意到青鸟已经跪倒在地上,似要沉沉睡去。
“把耳朵堵上!”
他大喝一声,警醒了青鸟。
尧月面无表情,这些艳曲惑人,迷惑的是有五感之人。原身的尧月因为失去了心,早已经关闭了五感。
马车落到了地上。
“魔君有请东海龙王之女尧月。”
独角兽俯下身,恭敬得说道。
尧月挑眉一笑,正愁找不到出路,这魔君就送上门来了。
魔君(一)()
“已经到了,善水公主请下撵。”
独角兽恭敬地拉开车撵的门。
尧月出了车撵的厢门,脚步微微顿。
车撵此刻是悬浮在一片湖水之上。
湖水幽深如墨,偶尔轻风拂过,漾出满湖碎碎银色涟漪。
青鸟抱着小狐狸鸣玉紧跟着尧月的步子出来,疑惑出声,“难道临渊